第22章 不要河裏也不要車底！（2）
不要河裏也不要車底！（2）
6.
救命。
救命、
救命啊！！！
為什麽他真的在這附近啊！同學你最近搬過來的嗎？！完全沒有聽說！而且為什麽要站在這種路口啊，這不是無論如何都會經過了嗎...救命，暫時真的不敢碰見你啊...
你現在看見他粉色的頭發就只能想起那天自己穿的打底/褲上面印着的草莓和柴犬，臉上腮紅都不用打了，全是窘迫的紅暈。偷偷把車停了下來，你手忙腳亂地戴上耳/機，想要假裝自己聽着歌，什麽都沒有看見然後普普通通地路過。
其實耳/機裏面并沒有放音樂，你想目不斜視地騎過去，但心裏還是天人交戰。當時對方并沒有失禮的地方，很體貼地照顧到了她的心情，一眼都沒有多看，反而是自己，因為惱/羞/成/怒還給了人家一巴掌。
救命啊，良心在哀嚎啊，可是現在過去打招呼真的要鼓/起勇氣，這已經和大庭廣衆暴/露xp沒有區別了...不、怎麽可以就此認輸！可以的！沒問題的！不就是去道謝嗎！
你鼓/起勇氣推着車過去。
“那、那個、你好虎杖同學...！”
“你好...欸、是你啊。”
低頭戳着手/機屏幕的虎杖悠仁聞聲擡頭，你扭/捏地從自行車的籃子裏拿起了一瓶飲料遞過去，手都在微微顫/抖。
“抱歉...昨天給你添麻煩了，真的非常感謝！”
你閉着眼睛喊着他的名字，羞澀地将手中的飲料往前遞去，虎杖條件反射地往你的方向伸手撈了一下，然後也有點不好意思地笑着，握住了瓶身。
“飲料...其實我、我也沒做什麽啦...不過謝謝！那我還是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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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本拒絕的話都要脫口而出，可眼珠一轉看到你懊惱又羞赧的表情時又變成了感謝。
這個時候要是婆婆媽媽地拒絕肯定會讓你更加難做，反正只是一瓶氣泡水而已，沒什麽大不了的。
他偷偷打量你，今天也是妝容姣好、可愛元氣的JK打扮，和東京街頭時尚又嬌俏的其他女高中生沒有區別，甚至在釘崎的耳濡目染之下他還發現了你包上雜/志同款的可愛挂件。
——是一個普通的女高中生。
他心想，或許你們只是萍水相逢，不會再有什麽很深交集，所以沒什麽負擔地收下了你的謝禮。
你看見他沒有多提什麽讓人尴尬的回憶，只是收下了飲料之後對你露/出了毫無陰霾的笑容，像是撥/開了梅雨季難得出現的太陽一般燦爛。
“謝謝！”
啊...好像有小虎牙...好可愛...
你暈暈乎乎地騎上車，大腦空空地對他揮手道別，遠處一個身着西裝的金發男人向他走進，你看了他一眼，最終還是什麽都沒說，踏上了上學的路。
明天應該不會再見到了吧，啊好像又忘記自我介紹了，我在幹什麽啊...
你也不知道自己在懊惱什麽，原本避之不及的黑歷/史知曉者，在坦率地問好了一下之後變得稍微自然了起來，心中【不想再見到他】的想法逐漸變質，變成了好奇心，比如說他為什麽上學的時間站在那個路口，他穿的校服為什麽這麽特別、是哪一所學校的，他是幾年級，是前輩還是同輩。
...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八卦了。
你甩了甩腦袋，企圖把他的身影從腦海裏甩出去。眼睛一瞥發現距離遲到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你趕緊蹬着自行車一路狂飙，最終踩點勉勉強強地趕上了。
風紀/委/員陰恻恻地笑了聲，你汗毛直立，戰戰兢兢地推着車往車棚跑，接着又馬不停蹄地往教室跑去，進門前習慣性地理了理自己的劉海。
欸，只不過是不怎麽美妙的小邂逅罷了，還有一大片森林等着本小/姐去上吊...咳咳、采摘？哎呀不管了，還是自己的日常最重要！
已經道歉感謝過了之後放下了心中的煩惱，你又恢複了在學校的坦然自若。今天又收到了一次告白，哎呀，美麗可真是罪過啊。
嘴上說着想在高中受歡迎、然後談個戀愛的話，可事實上真的收到告白的時候你心髒發/顫，惶恐又緊張，腦子裏天馬行空把所有什麽告白不成報複啊、女生之間勾/心/鬥/角争風吃醋啊畫面都幻想了一遍，生怕自己從少/女漫主角變成少/女漫反派（或者炮灰），而且縱觀目前為止見過的男生...還真不巧，沒有讓你特別心動的。
也不是沒有帥哥，好不容易考上的偏差值較高的學校，大家多多少少都是保持着應有的禮貌和距離，目前為止告白的同級也好、前輩也好，大家都沒有過多糾纏。
難不成高中戀愛還是沒有苗頭了嗎，确實這種抱着【想要談戀愛】的念頭去觀察好像不太好。你把手中的情書仔細地閱讀完畢，将它好好還原。
“又要去拒絕啊。”你的同桌瞄了一眼信封。
“是啊。”你嘆了口氣。
“哎呀，有什麽困擾的呢？你這麽受歡迎~要不然答應下來試試看也行啊？”
你忍不住抖了一下：“還是算了...沒有一定要交往的理由吧...雖然不讨厭，但是我估計還是會和【自己喜歡的人】交往的那種類型。”
對方聞言也點了點頭說有道理，打趣着你這幅每次遇見告白就如臨大敵地困擾其實不必如此。
只有你知道，國中時候的自己其實不太受歡迎，并不是那種從小到大都被人捧在掌心的小公主，自然就無法對別人的善意和愛意坦然接受。
拒絕別人的過程無比難熬，表面上你是侃侃而談坦率自然的美少/女，內心卻是十級社恐患者全程腳趾扣地，好在這次又是體貼的告白者，被拒絕了也只是一副【果然如此】然後放下負擔的表情。
怎麽感覺對方也是來渡劫的一樣。
你滿頭問號回去上課了，下午的課不多，而且是難得的校外實踐公益活動。班主/任組/織這同學們去附近街區撿垃/圾，一個班三十人被分成了兩人一組，你打算叫比較熟悉的同桌組隊，她也對你點點頭，一拍即合。
這樣的實踐說着是校外實踐，其實一點難度都沒有。你們負責的部分正好是靠近河道的地方，水裏面的垃/圾不多，但是非常難撈起來，河心部分當然是顧及不到的，于是你們兵分兩路，在河邊的草地尋找，一個則沿着河道看靠近岸邊的地方有沒有垃/圾。
你自告奮勇去了河邊，今天正好因為怕下雨而帶了高幫的鞋套，你把原來的鞋子脫了放在岸邊，直接把鞋套當成了雨靴踩了進去。
你小心翼翼地踏進了水裏，流動的河水涼絲絲的。
還在岸上的同桌看了你一眼，笑你還像小孩一般貪涼，轉頭又有些惆悵，早知道自己也穿鞋套來了。
果然喜歡玩水是人類的天性（？）
你一邊用夾子撥/開岸邊的草叢檢/查着，一邊小心往前面走，然而走了沒幾段距離，你就聽見不遠處傳來了幾聲轟響，一只巨大的青蛙好像一閃而過，眼前的世界好像突然暗了一下，又恢複了正常。
？
？？
眼花了？
你忍不住眯了眯眼睛，又擦了一下，剛剛好像眼前有一只半人高的青蛙...？
市區裏欸，不至于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時候突然間出現變異生物都沒有人發現吧？
“怎麽了——？”
同桌的聲音在背後傳來，你撓了撓下巴着實摸不着頭腦，側身對她喊道。
“沒事——我剛剛好像眼花了——嗚哇什麽？！”
身後不知是什麽巨/物落水，激起的水花把你淋了個透心涼，九月的天氣已經帶有一絲涼意，襯衫制/服被打濕/了之後濕噠噠地粘在了身上，連裏面的淺藍色貼身衣物都在半透/明的制/服下清晰可見。
你忍不住打了個噴嚏，抱緊了自己的手臂，驚慌失措地環顧着周圍。
可是河面上空蕩蕩的，什麽異樣也沒有，唯一露/出/水面的只有遠處的一塊石頭而已，剛剛到底是什麽東西掉下來了。
“喂——你沒事吧——”
同桌聞聲趕來，看見你落湯雞的模樣也大驚失色：“怎麽突然間弄/濕/了？！”
你茫然地抽着鼻涕：“我也不知道啊...好像什麽東西突然間砸在我身後了...可是我啥也沒看見啊，你看到了嗎？”
她搖搖頭，你又打了一個噴嚏，她叉着腰為難地打量着你。
“我嫌熱也沒有帶外套出來啊...你這可怎麽回去啊。”
你低頭看了看自己濕/透了的襯衫：“好問題...我也太倒黴了吧這幾天...”
爬上岸了的你和同桌面面相觑，一時間也想不到有什麽能解決的辦法。你想了想，最後無奈地讓同桌回去學校或者在回去的路上找到同班的同學，看看有誰是穿了外套出來的，借你救急一下。而你則躲在草叢比較深的地方先等着。
留你一個下來也不是什麽好辦法，可是現下也沒有更好的方式了，誰叫難得一次懶得帶手/機就碰上了這種事情呢？你目送着同桌跑遠，忍不住搓了搓手臂。
“嘶...好冷...黏黏的...”
你感覺有點悶悶的，好像是從桑拿房到外面之後被溫差凍到了一樣，臉也開始有點發/熱。
應該還沒有到感冒的地步，但是十幾分鐘內要是都沒有外套的話估計就...
“....你好。”
“噫？！！”
你蹲在草叢裏碎碎念，突然間陌生的男聲從側後方傳來，吓得你大喊一聲，驚恐地回頭看了一眼。
啊，熟悉的側頭。
時間好像撥回到了幾天前的黑歷/史，同樣的出糗、不同的目擊者。黑發的少年別過了臉，耳尖逐漸染上了害羞的顏色，他穿着白色的長袖襯衫制/服，手中舉着一件你有些眼熟的黑色制/服外套遞到你眼前。
他只露了一點的側邊的瞳孔裏面倒映着陽光，似乎察覺到你在觀察他，又逃避似的繼續側過腦袋。
“...不、不介意的話，穿上吧。”
他好像很不擅長與女性搭話，也可能是現下這種局面充滿着讓人焦躁的氣氛。兩個人、異性、在空蕩蕩的河邊，一個人鬼鬼祟祟蹲在草叢裏面半身濕/透。
怎麽有點那什麽電影的味兒。
你一言難盡地看着他，明明都如芒在背到恨不得馬上離開了，舉着外套的手卻沒有收回去的意思。
冷風吹過，你吸了吸鼻涕，也顧不上他什麽時候出現的、看到了多少看了多久了，接過他的外套就穿上。
還帶着一點點他的體溫，沒有男生的那股汗臭味，反而有一股有點熟悉又好聞的香味。
以前家裏好像用過這個牌子的洗衣液....
你扣了兩顆扣子，然後緩緩站起來。陌生的少年幾乎高出你一個腦袋，他的外套到了自己身上之後直接遮住了大半裙子，你心道這就是男友衫的感覺嗎？除了味道有點暧昧之外好像和自己故意買大衣服也們有什麽區別。
...好吧，救命，現在好尴尬。
“謝謝你...”你猶豫了一下還是率先開了口，對方一直沒有看向你這邊，聽到了你說話也只是匆忙地點了點頭，然後似乎有什麽在後面追趕一樣，姿/勢僵硬但是速度很快地離開了。
？？？做好事不留名？等一下等一下，你的外套怎麽辦啊！
“謝謝你的外套！明天下午五點！我會在這裏等你的！請回來拿！！”
你腦子一熱，也不管對方會不會答應就對着他的背影揮手喊道，視野內他的身影好像踉跄了一下，晃動着的腦袋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點頭。
要是明天見不到那就先留着了...果然沒有錯，和虎杖同學的校服一樣。
要是明天會遇見虎杖的話能不能問一下呢...不過一個年級這麽多人也不一定認識吧，但是剛剛那個好像是個大美人...
遠處姍姍來遲的同桌抱着你的外套驚訝地打量着你，笑容逐漸變得狡黠。
“豔遇？”
“這個詞不是這樣用的啦，是一個好心人給我的。”
“嗯嗯，你沒怎麽樣吧？”
“沒事...他給了外套就走了...”
“哈？聯/系方式都沒留一個？現在還會有這種大好人？他不是來搭讪的？”
“沒有啦...連名字都沒有說就走了呢...”
你看着她一副【不是吧他是不是不行啊】的表情，想了想還是沒把對方是個大帥哥的事實告訴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