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座上賓
“還挺有閑情逸致的,你到底什麽時候告訴我密錄在哪?”
“殿下未免太着急了,我這身子還未痊愈,走不了那麽遠的路。”
“最好你知道密錄在哪兒,不然你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琉鳶對柴曜的威脅不屑一顧,鎮定的拿起茶來喝,看着他着急上火,才更有意思。走到門口,柴曜似乎想起什麽,回過頭道:“忘了和你說,下月十五柴湛就要娶夏國公主為妃了。說來也有意思,這不是談崩了嗎?怎麽突然又願意了?”
手裏的茶杯掉落,琉鳶慌了神,這是怎麽回事?若是要同意,就不會在夏國一路被追殺回來了,柴湛到底在想什麽?
“喲,我還以為你真的什麽也不在乎呢?現在你的靠山已經自保去了,娶了夏國公主才能與我對抗,若是早想明白,說不定我就不這樣大費周章的暗殺他了,給他個痛快了。”
琉鳶拿起茶杯向門口丢去,大喊道:“出去!”
柴曜得意的很,命風揚關了門。
“殿下,如今柴湛要娶公主,這女人也沒什麽用了吧?”
“若是她三日之內不交出密錄就殺了她。柴湛娶公主要緊,還能想起她?”
“遵命。”
風揚此次可是準備萬全,帶的都是高手,琉鳶又被綁了手,插翅難逃。繡望山早已經沒了木屋,想找到密錄,簡直是天方夜譚。琉鳶見那木屋被鏟為平地,心中難免悲傷。
“這墓碑是誰立的?”琉鳶指着西面。
“我哪知道?那次回去後,就再沒來過,可能是蕭南王?”
若真是柴湛,那墓碑定有玄機,柴忘乃皇親國戚,斷不能将屍身埋葬于此。
“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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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雖不是皇家陵墓,但怎麽說也永安王的衣冠冢,哪是可以随便挖的?你當我蠢啊?”
“有意思了,若是不挖,是不想得密錄?”
“你說那密錄在衣冠冢裏?那可是永安王死後才立的!”
“你到底挖不挖,不挖我們就回去,告訴太子殿下是你不肯找密錄。”
風揚進退兩難,若是不拿密錄回去,即便殺了琉鳶,他也會落個辦事不利的罪名。如果找到密錄,便是大功一件。反正就是衣冠冢,還有太子撐腰,挖就挖。風揚命人将柴忘的衣冠冢挖了三尺深,除了棺木什麽都沒有。
打開棺木,其中也不過是柴忘生前的衣服,沒有其他。
“臭娘們,你耍我?”
“怎麽是耍呢?我要好好瞧瞧。”
琉鳶自知難逃敵手,只能在這棺木上找希望,柴湛斷不會平白無故在這裏為柴忘立碑,想來不僅僅是為了那份喜愛繡望山之情吧?
琉鳶進到棺木中,仔細看四周,用手摸着木頭。心中略喜,站起來指了指風揚:“你過來。”
“別耍花樣。”
風揚也踏入到棺木中,琉鳶退後一步。
“這裏有什麽啊?別裝神弄鬼啊!”
“怎麽會呢?我可是待宰羔羊,還能不要命了?你過來一點,我發現這棺木有問題。”
風揚不肯移步,生怕琉鳶會算計。
“就這麽說!”
“你看看着棺木裏有字,不過看不清,你若能摸出來,說不定就知道密錄所在了?”
“你少來,這棺木是永安王死後才造的,他還能活過來在這棺木裏刻字不成?你是真當我傻啊?”
風揚氣得以腳踹在琉鳶的肚子上,她摔倒在棺木外。
一個小兵走過去看看棺木裏:“大人,這好像真的有字啊?”
“真的嗎?”風揚蹲下摸了摸,還真是有字。
“你們幾個過來,把這棺木給我拆了。”
琉鳶站起來走近棺木,看看風揚,邪魅一笑,一腳踹在那棺木頂端的機關上,那棺木下板掉落一個窟窿,幾個人全都掉了下去。風揚多虧後退的及時,不然也一起掉下去了。
風揚拔劍指向琉鳶:“臭娘們還算計我?”
琉鳶非但沒跑,還前進兩步,仰着頭輕蔑的看他:“你能将我如何啊?”
風揚氣得揮劍過來,琉鳶上前,舉手迎劍,繩子嗖的就斷了。兩人交手,已不是一兩次,琉鳶對風揚的武功路數,還算看的透徹,未必是對手,但也不會落敗,少了幾個人,總會輕松一些。
“你們給我上!”
一對五,勉強還撐得住。琉鳶圍着那個窟窿打,找準機會就踢下去一個,剩下三個就更好辦了。琉鳶正沾沾自喜,這局設的不錯,一時輕敵被那從天而降的人給用鞭子拉住了胳膊。
海泱城中第一刺客,是柴鴻培養多年的忠士,清冷殘酷,只聽命于一人,殘暴沒有血性,死在她手裏的人不計其數。身手不凡,輕功了得,來無影去無蹤,是潛伏在永陽中的一個血患,被其盯上的必死無疑。
琉鳶被海泱的鞭子甩的老遠,一個翻轉落地。琉鳶立刻爬起,手裏缺了武器對決,可真是有些吃虧。
海泱的眼睛裏只有殺氣,劍眉如星,白瞎了一副美人胚子。琉鳶随手拿起一個樹枝當武器,不能退就只能迎難而上了。
海泱的鞭子可是天下第一,就連葉璎也只能甘拜下風,看這長鞭,不禁想起葉璎,說不定當初來救那柴曜的就是這個海泱,想到這裏琉鳶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飛腳朝着海泱就過去,她那鞭子一下便纏住琉鳶的腿,琉鳶旋轉倒地。鞭落在神,皮開肉綻,每一下都用足了力氣。風揚幹脆看起熱鬧來,不用自己動手豈不是更好?
琉鳶用輕功躍起,跳到風揚面前,伸拳打臉,風揚剛剛的得有勁兒頓時全無,這太過大意,讓琉鳶給打了不說,劍還被搶了。
海泱半點沒有畏懼,對手是誰不重要,手裏有什麽更不重要,不達目的誓不罷休才是她的性格。從不把命當回事的人,你跟她玩命,就是以卵擊石。
琉鳶揮劍向前,被海泱的鞭子纏住了劍。
“活該,讓你搶我的劍!”
“你的賤,別人還真搶不走!”琉鳶仰頭翻身,一腳踹開那鞭子,回身就将那沖上來的小兵給踹倒了窟窿裏。
海泱滿含殺氣步步緊逼,琉鳶躲過一次又一次,剛剛打鬥就耗了力氣,這會兒,這位俠女又好似半點都不累,琉鳶上蹿下跳的躲,也在不停的找海泱的弱點。可惜海泱太快,輕功快,鞭子快,出手也太快。
琉鳶的胳膊已經被那鞭子抽得快找不出好地方來了,劍又斷不了那鞭子。
“別浪費時間了,給擒住便是!你家主子讓你來表演鞭子來了啊!”
風揚見兩人不相上下的樣子,氣急敗壞。
海泱沒有回答,用足裏勁兒,鞭子纏住琉鳶的腳,一拽她便倒在地上。風揚趁機奪了琉鳶的劍,直指琉鳶:“別掙紮了,浪費力氣。還敢算計太子爺!”
本以為柴湛此番安排,定會有人在此守候,沒想到打到最後他的人都沒出現。難不成這地方只是個陷阱,他沒想過琉鳶會以此想脫身之法?該不會是真的沉浸在娶夏國公主的美事之中了吧?
“好久不見,別來無恙?”
“雲青王還是如此氣度不凡,手段卻變得更加狠厲了。”
“你還是那麽牙尖嘴利。”
“王爺,太子殿下說這人抓回來給他送去。”
“風揚,本王有一事不明。”
“殿下請講。”
“太子殿下什麽時候要聽命于你了?還要讓我也聽你的?”
“這……真的是太子爺吩咐的!”
“若真如此,你怎麽不自己抓?還要我派了海泱出手?若你有這個本事,就将她從這裏帶走,若是沒有就滾回去複命,告訴太子人在我這兒,有事過府來議。”
風揚灰溜溜的離開了雲青王府,琉鳶覺着這狗咬狗看着甚是有趣,柴鴻再次出手,必定也是忌憚柴湛娶那牧曼嫣的事,現在要對付的可是兩個重頭人物了。
“你倒自在,渾身是傷,還笑得出來?”
“我這在笑王爺,明明柴忘可以将柴曜一舉拿下,你卻從中攪合,救了那個該死的,以為可以讓他來抵擋蕭南王,等兩敗俱傷你好坐收漁翁之利,可惜太子太蠢,竟意外促成了蕭南王與夏國公主的聯姻,這樣看來您的勝算就越來越低了。太子有魏家把持朝野,不容外人,你看中這個才想保住柴曜,對付柴湛。而現在柴湛有了夏國這個靠山,兩方勢均力敵,恐怕還真是沒你什麽事了!”
“不錯,總算把事情看清楚了。所以說要對付柴曜,還是別輕舉妄動,為了那魏家的樹大根深,我也不會輕易斷了柴曜這條路。柴湛自小與我就不和,将來聯手即便拿下柴曜,我也讨不到半點好處。柴曜不同,尋歡作樂、濫殺無辜、坐享其成,哪一條都足以讓我來當做理由趕下皇位。”
“現在局勢已變,蕭南王要成了夏國的驸馬,你這算盤恐怕是要重新打了。”
“有你在,我怕什麽?”
“若是王爺天真的認為我還能用來鉗制柴湛,那你就大錯特錯了,不然今日我怎麽會差點死在繡望山?”
“想知道為什麽柴湛沒來救你嗎?”
琉鳶正視柴鴻,一股陰謀詭計的味道慢慢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