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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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一早兩人就開車前往監獄,地方偏僻建在一座荒山裏,周圍一片荒蕪,看管很嚴。
因為提前打了招呼,一位年齡較大的獄警帶着兩人進去,路面彎彎繞繞還有些潮濕,光線也模糊不清。
蘇玉笙垂落在旁的手腕讓人輕輕握住,他動了動手指,任由對方握着。
走了差不多十分鐘,老獄警離開了,兩人停在一間标着牌子的房間前,透過玻璃,一位佝偻着背的男人正神神叨叨的跪在地上。
“你要不去外面等我,我想和他說會兒話。”蘇玉笙晃了晃兩人牽着的手。
陳淮铮緊緊抓着的手,不願意放開,最後還是妥協:我在前面等你。
說完他轉身就離開了,停在不遠處一處門前,看着上面的牌子眼底一閃而過的陰沉。
蘇玉笙深吸一口氣,看向裏面蓬頭垢面的男人,心裏沒有任何一絲波瀾。
起初他以為自己會慶幸或者滿含恨意,但現在他心裏很平靜,甚至還有些不合時宜的想笑,
“蘇詠意。”他輕輕朝裏面叫了聲。
蘇詠意正在忏悔,他覺得自己是不是感動了上天,才恍惚聽到自己的名字。
一聲兩聲,他轉過來,看見一張熟悉臉龐,頓時瞳孔緊縮。
“你…你…”
蘇玉笙笑了一聲:我不是死了嗎?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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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沒死,我還活的好好的。”
蘇詠意看着那張青澀的面龐,心裏有了一絲懷疑,當時他是親自把屍體送到殡儀館火化了的。
“你不是他…我親自送他去的。”
“你不是…你是誰?”
蘇玉笙冷眼旁觀他的行為,冷冷的開口:你有今天這樣的結果,我真開心。
“是你幹的?”蘇詠意死死抓緊門的欄杆。
“我哪有這個本事,不過我從小到大确實想你死,根本沒有你這樣的父親,抛妻棄子,讓小三當正房。”蘇玉笙一字一句的說。
蘇詠意霎時白了臉,這副模樣太像他那個兒子了,他不承認的搖頭,喃喃開口:你不是。
聽到這的蘇玉笙惡意勾起笑容,朝他走近,語氣有些親昵:每天晚上,她應該都會來夢裏找你吧。
蘇詠意一想到每晚被夢魇纏住的情景,不由得發狂:你們…都不是好東西。
真是好一聲惡人先告狀,蘇玉笙覺得這種人真是無恥,他懶得費口舌。
一聲慘叫打破了兩人的僵局,蘇玉笙皺眉,目光望向男人離開的那邊。
蘇詠意有些害怕的縮在角落裏,這幾天他可沒少挨打。
該說的都說了,蘇玉笙轉身就離開,擡腳往那邊走。
“別走,救救我。”
蘇玉笙停住腳步,男人以為有希望,結果對方笑了笑:做夢。
身後傳來一陣陣的謾罵聲,蘇玉笙加緊腳步往前走。
他急匆匆的在拐角處一把撞進男人的胸膛上,男人扶住他沉聲開口:怎麽了?
鼻尖輕輕聞到一陣血腥味,蘇玉笙覺得有些泛惡心,搖搖頭:沒事,我們出去吧。
臨走的時候,他注意到剛才男人站的位置,上面的牌子赫然寫的是蘇遠兩個字。
兩人回到車上,蘇玉笙注意到他手指的血跡,悶聲的開口:手疼嗎?
“疼,你要不給我吹吹。”陳淮铮試探的開口。
蘇玉笙哼了一聲,語氣不明:活該。
說着活該,他還是輕閉着眼,湊近上前輕輕吹了吹。
陳淮铮看着他睫毛顫抖,分明下意識緊張,于是他喉結滾動:團團,我想親親你。
接吻!!?蘇玉笙莫名感覺臉發燙,他下意識的想拒絕。
但男人已經靠過來,他完全不敢睜眼,就在他以為對方不會行動的時候,唇被輕輕碰了一下。
一觸即分,蘇玉笙睜開眼,覺得沒有什麽感覺,有些和他想的不太一樣。
“團團,是在想吻怎麽和預想的不一樣嗎?”
秦淮铮看着他皺着眉,似乎有些不理解這吻就這樣,悶笑了幾聲。
覺得有些沒面子的蘇玉笙瞪了他一眼,偏頭不理人。
“我錯了!錯了,別生氣。”
蘇玉笙瞥了他一眼,轉移話題:我想去看看我媽媽。
“好。”
回到市裏,兩人去花店買了兩束百合花,去往墓園。
本來蘇玉笙說只買一束就行了,但陳淮铮說這于理不合,這還是第一次見家長,需要莊重些。
越往墓園走,蘇玉笙心情愈發低落,這麽多年他很少能夢到她。
或許是自己太過差勁,所以她連夢裏都不願意來見見他。
“我真的很不好,這麽多年我都不敢來看她,她會不會怪我,所以連夢裏都不願意來。”
陳淮铮握着他的手,将他帶進懷裏,溫聲安慰:“她肯定是怕你想她,想讓你開心,所以才不來的,而且我的團團一點也不差勁。”
“你睜眼說瞎話的本事愈來愈厲害。”蘇玉笙悶悶的吐槽他。
陳淮铮笑了一聲,現在能吐槽他了,看來心情應該好些了。
墓碑大概是很久沒打掃,長了一些雜草繞在上面,兩人簡單的把周圍清理了一些。
放下手裏的鮮花,陳淮铮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在旁邊等你。
蘇玉笙點點頭,他不得不承認有時候這個人真的很體貼。
他彎腰擦了擦墓碑的照片,照片上的女人笑的很溫柔,似乎是在通過照片看某個人。
“我現在過的還挺好的,比我們以前還要好,那些欺負我們的人終于坐牢了,你知道這個消息也會開心吧,你不必牽挂我,你也要好好生活,我不知道是否還有另一個世界,但我希望你也能過的幸福。”
“我現在遇見了一個很好的人,他對我很好,很喜歡我,但我不知道該怎麽選擇…”剩下的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說,他頓了頓眼眶微紅:“如果你願意來看我的話,我會更開心。”
聽到腳步聲,陳淮铮轉過身來看着他開口:說完了?
“那等等我,我也得去拜訪一下。”
看着他遠去的背影,蘇玉笙默默的想,你有什麽好說的。
陳淮铮在墓碑前彎下腰行了一個标準禮:伯母,有些唐突了,一直沒來得及拜訪。
“我會好好照顧他的,他很想你,希望伯母多來夢裏看看他。”
蘇玉笙無聊的等了幾分鐘,才看見男人大步朝他走來。
“說什麽這麽久?是不是說我壞話。”
“沒有。”
“真的?”
“真的。”
“那你說什麽了?”
陳淮铮笑了笑:這是我和伯母的秘密。
兩人走後,微風吹散了墓碑前的兩束花,照片上的女人依然溫柔的注視着某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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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我的小兔寶寶就要好好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