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 做卷子
第18章 【18】 做卷子
“艹, 你丫是死的。”
“艹，攻擊, 攻擊啊，你個傻缺……”
宋宸指尖靈活的操控着手機，開着外放和對家對罵，聽見扣門聲，還以為是阿姨，不耐的喊一聲，“進來。”
他沉靜在游戲中, 打的激情罵的也激情。
外放的聲音很吵，郁清晗小朋友加大一聲，“哥哥！”
宋宸連頭也沒擡, “要什麽自己拿。”
郁清晗：“放下手機，寫作業！”
宋宸完全沒聽見小朋友說的是什麽，“別煩哥，外邊去。”
手機外放裏，秦風帶笑的聲音傳過來, “我怎麽聽見是叫你去寫作業？怎麽還是小孩聲？”
宋宸：“你聽錯了吧，叫我寫作業，那是不可能的。”
忽然，似乎, 一道銀光從瞳孔閃過。
他擡頭, 就看見妹妹扛了一把比她臉都大的菜刀。
“放下手機，寫卷子。”她說。
宋宸：“……”
好擔心她砍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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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宸：“你放下。”
郁清晗：“你放下。”
宋宸；“你快放下！”
郁清晗；“你快放下！”
宋宸；“你先放下！”
郁清晗；“你先放下！”
直播的手機架放置在床頭櫃一側，正好能将整個畫面收入進去，屏幕前僅剩的兩個觀衆，也是游戲的另一邊好友, 秦風和王俊這會子都切換了直播畫面。
只見一大一小對峙，小的扛着比臉都大的菜刀。
莫名有喜感。
秦風點了錄播。
宋宸：“你先放下。”
郁清晗：“你先放下。”
宋宸：“……”
“好了，我放下了，你快放下。”
小朋友一本正經繃着臉：“寫卷子。”
宋宸：“？”
郁清晗小朋友指了指額頭：“考，考清華。”
宋宸這才發現，她腦袋上纏了一塊布條，布條上歪歪扭扭寫着：qing hua.
大概是不會寫字，用拼音代替的。
郁清晗：“跟我念。”
宋宸：“……”
屏幕前，秦風和王俊這會子已經笑抽了！
直播間無意中刷到的人也都停留了下來，觀看人數在以秒為單位上升，彈幕跟着小朋友一起起哄玩梗。
【跟我念。】
【念不出來打手心。】
【念不出來三靠牆。】
這一切兩個當事人并不知道。
宋宸還警惕的看着小朋友手裏的大菜刀。
天，蔡阿姨怎麽回事！
“我跟着念，你把菜刀放下。”
這個年齡段的小朋友，模仿能力本就是最強的。
郁清晗小朋友宛如另一個縮小版的蘇葉。
“哥哥的目标是，考清華！”
宋宸：“……”
看在菜刀的份上：“我，我們的目标是，考清華。”
郁清晗：“不玩手機，游戲。”
宋宸：“……不玩手機，游戲。”
郁清晗小朋友滿意了，掏出來一顆糖：“哥哥真聽話，獎勵你一顆巧克力。”
宋宸：“你先把菜刀放下。”
郁清晗：“現在，做卷子。”
宋宸：“……我沒卷子。”
郁清晗：“我有。”
宋宸：“……”
郁清晗把那幾張試卷給宋宸，并一只鉛筆，一個橡皮。
上面都是9+7.16+8，28+9的口算題。
宋宸看着卷子表情一言難盡，“這是一年級的口算題，我開學念高二。”
郁清晗：“哥哥，做不出來？”
宋宸：“我分分鐘給你做出來。”
宋宸捏着鉛筆，一分鐘之內給寫出來了。
絲毫沒意識到，他在被一個小朋友支配着。
拿着試卷，有點得意：“你看，哥厲害不？”
“快放下菜刀。”
郁清晗小朋友依言放下了菜刀，捧着卷子：“哥哥真厲害。”
宋宸；“……”總覺得哪裏不對。
趕忙拿過來菜刀，心有餘悸：“以後不許拿菜刀，傷到自己怎麽辦！”
郁清晗：“清晗不會傷到自己，我還能做飯。”
這是生在了什麽家庭啊，也太倒黴了。
宋宸：“那也不許你拿！”
宋宸用手機給林清清打電話，“媽，你快管管你女兒，她拿菜刀。”
林清清：“我知道了。”
宋宸：“這是什麽意思，你這麽平靜？”
宋宸一回頭，看到直播的手機！
嬌羞的雙耳通紅！
那豈不是，所有人都看到，他被妹妹逼着念考清華！
好想原地去世。
偏偏，秦風還發過來一條視頻，點開。
正好是他跟着小朋友念考清華的片段。
啊，想原地去世！
接着是家族群裏一個堂弟發了片段，然後，全宋家五代以內的直系和旁系都知道了！
這怎麽出門見人啊！
偏偏的，擴散程度還在闊大。
秦風；【同學們都知道了，截頻jpg.】
宋宸；“……”還有半個月就開學了！他不想去學校了。
【自閉jpg.】
孫懂；【你看梁躍的朋友圈，截頻jpg.】
宋宸；“……”
秦風；【你不會上熱搜吧？】
宋宸；【……】
普通人當人沒那麽容易上熱搜，但這件事，的确在宋宸的生活世界裏爆了，他的手機都爆了，同學，長輩都來打趣他，連康叔和蔡阿姨都看到了，給他端飯，眼裏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宋宸自閉了。
想到開學以後，還要面對班裏同學的眼神。
秦風；【要不，你出道算了，反正你那成績也沒希望，在學校也是浪費時間。】
孫懂；【是啊，娛樂圈賺錢，還有大批粉色喜歡，演電視，唱歌，上綜藝，不必念書有意思？我覺得直播都比念書有意思。】
秦風；【是啊，你媽是家喻戶曉的歌星，你爸還管着娛樂版塊，你守着這資源，出道多容易。】
宋宸醍醐灌頂。
是啊！
他為什麽非要去打工證明自己，他爸他媽的資源難道不是他的嗎？
進娛樂圈，不用讀書，有錢有時間有地位，他就能資助沈千梨了呀！
這麽一想，在學校，純粹是浪費時間。
*
蘇家的別墅。
“姐姐，這是不是清晗妹妹？”
蘇泡泡捧着ipad，遞給蘇葉。
蘇葉目光從資料上轉過來，就看見ipad裏，小盆友肉嘟嘟軟嫩嫩的臉頰，邊上。
一只比腦袋都大的菜刀！
“跟着我念，哥哥的目标是，考清華。”
鬧上一根布條，布條上，歪歪扭扭的寫着拼音。
“……”
“蘇葉姐姐，蘇葉姐姐。”
郁清晗小盆友抱着卷子，小短腿飛速的爬着樓梯，人還沒到，細細的嗓音先傳進了書房。
蘇葉走出書房，小盆友剛好爬到二樓，雀躍的舉着卷子：“我哥哥，哥哥寫完啦！”
腦袋上“qing hua”的布條還在。
蘇葉；“……”
“都，都看見了？”小朋友大眼睛裏十分茫然。
怎麽蘇葉姐姐還知道了。
嗚嗚嗚，好羞恥！
“沒什麽好羞恥的，你想讓宋宸學習是好事，”蘇葉拿起口算題攤開在面前，若有所思一會，唇邊勾起一點笑意道：“你哥哥這個人，其實心地挺不錯的，就是坐不住，不願意學習。”
蘇葉對宋家人感官都不錯，前兩年，她後媽還住在這裏，他們姐弟沒少和她吵架，宋宸幫過她怼過後媽，指責過她爸。
“錯了一道。”
蘇葉給批了98分。
又從抽屜裏拿出來一本筆記給郁清晗，“這是我從初一到高三的筆記本，你拿回去，如果他現在願意沉下心來好好學，考個大學沒問題。”
郁清晗抱着筆記回家的時候，宋宸已經坐車随着康叔去接沈千梨了。
郁清晗撲了空，把筆記放進自己書桌抽屜裏。
蔡阿姨笑眯眯的，“我們小小姐真厲害，都能管動少爺了。”
小盆友；“……”怎麽蔡阿姨還看見了。
林清清笑的眼淚都出來了：“我們清晗很厲害，管着哥哥行，不過不許再拿菜刀了。”
郁清晗：“媽媽，我不會傷到自己，我會做飯。”
林清清倒是在短視頻上刷到過幾歲的小孩做飯，“真的？”
“嗯。”小朋友認真的點頭。
郁清晗小朋友露哦一手做紅燒肉，踩着小板凳，切肉，炒肉，加調料，竟然一點都不含糊！
最後，晚餐上，多了一盆香噴噴的紅燒肉。
郁清晗把視頻分享給身邊所有能分享的朋友。
我女兒做的！
小孩子做飯，還挺有綜藝感的。
經紀人楊姐的電話立刻就撥了過來，要明天來現場觀摩。
林清清面上十分有光：“後天吧，明天我家老太太六十大壽，要去老宅賀壽。”
*
“千梨，你在裏面有沒有受苦？”
宋宸坐在輪椅上，圍着沈千梨轉圈圈檢查。
沈千梨搖搖頭：“還好啦，就是有點餓，有點冷，也沒什麽。”
宋宸看見她眼下的青黑和疲憊。
對宋嶼的怨憤這一刻積到最高
“對不起，都是我爸的錯。”
沈千梨：“沒關系，倒是你的腿，受傷了還來接我。”
宋宸：“你是為了我才翻的牆，我必需來接你。”
康叔：“少爺，沈小姐累了一天了，還是讓她回去休息吧，我給她安排了車。”
“嗯，”宋宸道：“你回去好好休息。”
沈千梨依舊執拗，看向管家：“宋宸的腿是因為我才受傷的，我想照顧他，陪着他，直到痊愈，可以嗎？”
康叔：“……先生不會同意的。”
沈千梨在看守所這一天已經想到了辦法。
道：“從明天開始，我會每天都去宋家，一直到沈先生答應我照顧宋宸，他一定會看到我的誠意的。”
康叔：“……”
宋宸想，這輩子就是她了，把命給她都行。
沈千梨沒用等到明天，回到城中村，宋嶼一身手工西裝，金貴儒雅，同這坑窪的路面，陳舊的院子很不搭。
沈千梨瞪圓了眼睛：“宋叔叔，你怎麽在這裏？”
宋嶼漫不經心擦拭眼鏡：“我想查一個人的消息并不難。”
沈千梨給宋嶼鞠了一躬：“叔叔，我想去照顧宋宸，請你允許吧。”
宋嶼：“你從小和奶奶相依為命，你奶奶身體還不好，生活艱難，所以你到處打工，還要兼顧着學業，生活上很辛苦。”
“如果你能離小宸遠一點，不再見她，我願意資助你，直到大學畢業，這是第一筆。”
他一個眼神，助理地上一張支票，上面有十萬的費用，足夠沈千梨安穩的念完這兩年高中。
沈千梨；“宋叔叔，我不要，我是真心把宋宸當朋友。”
“這樣，我連你大學的費用一次性一起付了。”
宋嶼一個眼神掃過去，特助會意，把支票換成五十萬的。
特助道；“沈小姐，我們先生不是對誰都這麽有善心的，機會千載難得，稍縱即逝。”
沈千梨接過來支票。
撕碎了，抛在天上，如雪片一樣飛落間：“叔叔，你怎麽能這麽侮辱我呢！”
“宋宸是我最好的朋友，他為了我，還斷了腿，我們之間的情誼，不是用錢就能衡量的。”
“宋叔叔，你雖然很有錢，但是我還是想告訴你，你這種行為很惡劣，錢不能代表一切。”
沈千梨說：“叔叔，宋宸對我有救命之恩，我是一定要報答他的。”
宋嶼的閱歷使得他沒有把憤怒表現在臉上。
面對一個16歲的孩子，他還是保持了長輩的寬容。
這股子邪火，面對宋宸的時候就壓不住了。
時間已經很晚了。
林清清把女兒哄睡覺，等到了丈夫，總算又等到兒子回家，只是兒子一進門，身上就擠着怒氣。
宋宸在目睹了沈千梨疲累了一天一夜後，火氣也壓不住。
他不過是喜歡了一個女生，有什麽錯。
父子兩面對面而站。
“爸，媽，我想退學，我跟着媽媽進娛樂圈吧。”
林清清捏着紅寶石葡萄的指尖一頓。
蔡阿姨立刻就關上了廚房的門，把聲音隔絕在外面。
宋嶼：“娛樂圈沒你想的那麽好混，你是有演技，還是繼承了你媽的音樂細胞？一樣都不行，你拿什麽混娛樂圈。”
宋宸；“可是我也沒有學習的天賦。”
“娛樂圈裏，沒有演技沒有嗓音只有臉的星二代也不止是我一個，人家的父母都允許孩子走上這條路，怎麽到了我這就不行。”
“我在學校也不過是浪費光陰罷了，你要是不同意，我就去那種直播公司，顏值主播，陪練什麽的，帶帶貨也能養活自己。”
“是我自己出去闖，還是你們給我資源，你們看着罷，反正我是不會去學校浪費時間了。”
留下這句話，宋宸蹦跳着扶着扶手回了自己的房間。
林清清是沒法接受宋宸再離開自己的視線了。
房間裏，同宋嶼商議；“要不就讓他去吧，小宸就不是個喜歡學習的孩子，逼了也沒用，這次是骨裂，萬一出去再有什麽事。”
宋嶼；“行，那就讓他去。”
林清清難以置信；“……真的？”
宋嶼語氣平靜；“當然，明天去公司，我親自給他挑資源。”
林清清；“那我跟你一起去挑。”
*
次日清晨，沈千梨果然又站在沈家別墅前，鄰居的車又開始頻繁經過，宋宸也被吵醒，伸着腦袋朝窗外看。
康叔真擔心父子兩再鬧起來。
康叔道：“我去把她勸走。”
宋嶼淡聲：“不必，她要來做保姆就做吧，安排最多的活給她，只準她在外面幹活。”
林清清趕忙去房間找宋宸；“你爸好不容易答應，你可不能再惹他生氣了，要是黃了，以後我也沒辦法幫你。”
宋宸頭發絲都透着高興；“嗯！”
“我一定不惹事。”
夫妻兩就去了旗下的星皇娛樂公司。
經紀人楊柳臉上帶着喜氣，遞過來合同；“清清，我正要和你說呢，那個選秀音綜我昨晚給你談下來了，都是天王級別的選秀班底，選手的水平很适合你去。”
宋嶼；“選秀音綜？有點累吧，黑幕也多，沒必要。”
楊柳；“宋總，您不知道，這個音綜不是地方臺，是央視的，很正規的選秀，沒那麽累，我已經提前在合同裏說了，清清身體柔弱，不熬夜錄的。”
宋嶼就放心了，“娛樂圈的版塊，你必我清楚，你看管好，別讓我太太累着就行，你再給小宸挑個綜藝的本子。”
楊柳：“……小宸要進娛樂圈？”
林清清；“嗯，是有這個想法。”
也是，楊柳一瞬間就想明白了，宋宸對學習沒興趣，進娛樂圈，的确是個事。
楊柳就把最好的資源都拿出來，“……這個是最火的綜藝，嘉賓都是頂流，就是玩游戲有點累，不過還是很好玩的，小宸很快就能紅。”
宋嶼；“換一個，不需要他紅。”
楊柳：“……這個是田園生活綜藝，不溫不火吧，就是一起做做飯，聊聊天，很舒服。”
宋嶼；“換一個，要他吃苦的。”
楊柳：“……這個是荒野求生節目組，挺吃苦的，不過班底很好，也很專業。”
宋嶼一個都不滿意，“我要最差的班底。”
楊柳：“……”
宋嶼：“我不是真想讓他紅的，也不需要他去賺錢，需要他接受社會的毒打。”
混的不如意的中年人，往往最後悔的就是當年沒好好讀書。
宋嶼覺得，自己兒子就是被養的太舒服了！
工地搬過磚，還能不知道坐在教室有多舒服嗎。
主要是，這個荒野求生的節目組熱度過于高了。
雖然辛苦，可名氣也會打出去，宋宸的邀約工作會很多。
他要的是，辛苦付出，卻沒有回報。
同楊柳道；“我出資金，你去組建一個，要最差的班底，不紅最好。”
楊柳：“……那什麽類型的呢？”
宋嶼；“山裏的，辛苦一點，能讓他快速自立的，具體的節目內容你自己定。”
“最重要的事，要立刻，小宸要立刻進組，遠離燕京，最好一個星期之內就組建好。”
一個星期，宋宸的腿應該也完全好了。
楊柳；“……這麽急的檔期，很難組到專業的班底。”
宋嶼；“業餘的也行，播不出來的都行。”
楊柳：“……”這怕是個假綜藝。
但大老板想教育兒子，反正燒的是他的錢。
楊柳就說出了自己的一點想法，林清清聽的直吞口水。
這根本放心不下啊！
“也別太苦了，要是罷錄了也不合适，要不我跟他一塊去吧，還能看着他一點。”
宋嶼；“你不能去，太辛苦了。”
林清清；“沒事，我可以指揮小宸照顧我，也是跟他增加工作量。”
确實，太明顯了，宋宸要是察覺到了，罷錄了就白費了這些心思。
過猶不及。
宋嶼；“表面上看都在吃苦，背着鏡頭特殊照顧我太太，讓她吃住不影響，這個能做到嗎？”
大Boss想做到的事，能不做到嗎！
楊柳；“這也簡單。”
“最豪華的房車開到隐秘處，夜裏等少爺睡着了再睡，至于吃飯，也是一樣的，背着少爺就是，節目組有的事辦法讓他出去做任務，當然，太太肯定是比不上在家裏舒服的，但也不會差太多。”
宋嶼就這樣同楊柳敲定，鋼筆一劃，直接批了資金，牽着林清清出了辦公樓，不過他還要去一趟總部，讓林清清先回家。
“要辛苦你陪着小宸了。”
林清清；“我是假辛苦，小宸要真辛苦。”
宋嶼；“他活該。”
林清清；“……”
*
Boss夫婦立刻，楊柳立刻就着手聯系這件事，先到了自己在電視臺混日子的弟弟。
“快，我給你接個活，想不想當導演？”
楊源：“……我就是個後勤。”
楊柳；“沒事，大老板就想要你這樣業餘的，看過沒做過。”
楊源；“……這麽急，我也找不到班底啊，攝影，剪輯團隊總得有吧。”
楊柳也不擔心；“攝影好辦，大學裏攝影系找，統共二十多天，工資低一點他們也願意，至于剪輯，這個無所謂，大Boss根本不想兒子曝光，你随便剪剪都行，技術組這就齊全了，剩下的司機之類的，在當地顧呗，村民肯定都願意幹。”
楊源；“……這樣能行嗎？那個少爺看出來怎麽辦？”
楊柳；“沒事，挺傻的一孩子，好蒙。”
楊源還是有點那不定主意，這萬一真辦砸了。
楊柳就道；“宋總出了六百萬，除去開支，剩下的都歸你，只要你能拿到節目流程辦下來就行。”
楊源驚喜的咳出聲。
他幹！
*
再說家裏，康叔安排沈千梨澆園子裏的花。
“康叔，我一定會好好幹活的。”
沈千梨嘴上答應的老老實實在外面幹着活，乘着沒人就抱着柱子爬牆，去翻宋宸的窗戶。
郁清晗邁着小短腿跑進大廳告狀，沈千梨順着水管子爬到二樓，就看見康叔的笑臉。
“沈小姐，還想再進去一次？”
沈千梨：“……”
沈千梨只好又爬回去。
“請你，離開我家。”
沈千梨回頭，看見小朋友只到她膝蓋那麽高，肉嘟嘟的小臉繃着。
奶兇奶兇的。
沈千梨：“小朋友，做人要有禮貌。”
郁清晗：“我們家，不歡迎你。”
沈千梨：“……小朋友，你要是再沒禮貌，我教訓你，信不信？”
“哇哇哇哇，媽媽，媽媽。”
經常被徐媽媽的郁清晗當真了，扯開嗓子哇哇哭，沈千梨這會子慌了。
“你別哭啊。”
沈千梨過來，郁清晗邁着小短腿就跑，正好看見林清清的車子，一邊跑一邊求救的喊：“媽媽，媽媽，媽媽。”
康叔聽見哭聲下樓，就看見小朋友奮力奔跑，而沈千梨在後面追她。
“媽媽，壞人，打我。”
林清清從車上下來，小家夥撲進懷裏瑟瑟發抖，哭的身子都顫。
林清清頭在此之前，還沒有特別反對宋宸和她，這一刻，特別對沈千梨生氣：“這是個孩子。”
沈千梨焦急解釋：“宋夫人，你別誤會，我沒想打她，我就是吓唬她。”
林清清：“清晗以前被她後媽虐待過，身上的傷都是這麽來的。”
“清晗是我見過最乖的孩子，從來懂事聽話，我真是想不明白，她能做出什麽過分的事，需要你教訓她？你這個人，到底有沒有素質？”
沈千梨：“對不起，宋太太，我真的不知道。”
“是小朋友對我不禮貌，我才想着吓唬吓唬她，是我沒想周全。”
林清清氣急，她最反對的就是打罵教養孩子。
宋宸小時候，再調皮，家裏剛買的進口沙發他潑滿了顏料，她都沒打過宋宸一根手指頭。
到讓一個外人，來欺負自己的孩子了。
“你沒生養過孩子，”
“我的孩子我自己會教，不用你來教！”
“你被解聘了，請你離開我家！”
沈千梨看着樓上的方向，“宋宸，宋宸。”
林清清氣急：“你指望小宸替你說話，好，我倒是要看看他怎麽說。”
一行人轉到樓上，宋宸的房間。
沈千梨：“……宋宸，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也沒真想打小朋友，何況我也沒打到。”
宋宸左右為難。
“清晗，你真的說了，讓她離開我家？”
郁清晗小朋友身子還哭的一抽一抽的。
“她害的哥哥，腿傷了，哥哥痛。”
“清晗不要哥哥痛，受傷。”
遠離她，就可以不受傷。
小朋友哭的臉上都是淚水，眼睛濕漉漉的，嘴巴嘟着，很是委屈。
宋宸的心都被哭的化了，他可以和爸爸對抗，做不到讓一個小朋友傷心。
妹妹還對自己這樣好。
“千梨，你暫時先回去吧，我妹妹還是個孩子。”
沈千梨難以置信的睜大了雙眼。
剁了剁腳：“宋宸，你個混蛋！”
“哥哥。”郁清晗小朋友哭濕的小臉蹭在宋宸的胸前。
宋宸給她擦眼淚，“放心，我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
郁清晗小朋友哭的更厲害了。
宋宸耐心哄：“乖，不哭了，你不哭，哥哥給你點麥當勞。”
郁清晗一臉眼淚：“清晗不吃麥當勞，哥哥念書，做卷子。”
宋宸：“……”
好吧。
看在小家夥太可憐的份上，他再做一份口算題吧。
這次，郁清晗小朋友拿出來厚厚的筆記。
宋宸：“……”
蘇葉的筆記，他倒是知道含金量。
可她不是這塊料啊！
“我”
“嗚嗚嗚……”小家夥哭的更大聲。
“哥哥這就看。”
“哥哥一定能考清華。”小盆友用袖子擦擦眼淚就收住了眼淚。
“你看，98分呢！”
宋宸；“……”居然錯了一道口算題。
他扶額，選了一本初中的筆記。
郁清晗小朋友那個欣慰，幼升小的書就開始學習認識生字，tiān dì rén.
這些都很好拼嗎。
蘇葉的字很漂亮，像是印刷的一樣規整，筆記的結構也很舒服，一眼看過去，疏密有度，稱的上賞心悅目。
宋宸不自覺把一頁都看完，有些意外，發現很好理解。
他記得，初中的時候，覺得這些東西很難理解的，現在怎麽會是這樣的感受？
不過已經沒意義了，他下意識對這東西還是抵觸。
娛樂圈也不看重這些東西。
擡頭，看見小朋友看的認真，悄悄拿出來手機，遮在筆記下面，給沈千梨發微信。
【對不起。】
等了五分鐘，沈千梨那邊還是沒回。
他又發了一屏幕的對不起。
再發了長句子解釋，表示等自己腿好了去找她。
沈千梨總算勉強回他一句。
宋宸翹起嘴角，心裏歡樂。
等他接了綜藝，有了錢，就可以自助沈千梨，不需要她過的那樣辛苦了。
郁清晗小朋友一頭，宋宸立刻把手機放在書頁下面，若無其事的翻頁。
宋宸作為資深上課開小差的學渣，偷玩的沒有絲毫破綻。
小朋友不知道大人的小花招，還雀躍。
“哥哥，好厲害。”
宋宸對上小朋友明亮的雙眸，莫名有點心虛。
“喜歡玩飛機嗎？哥哥給你折。”
“謝謝哥哥。”
宋宸折了個飛機，那飛機順着窗戶飄出去好遠。
“哇，哥哥好厲害！”
小朋友開心的蹦跳起來，那個捧場！
“清晗還要。”
小朋友眼裏的光明亮，好像他小時候看自己的爸爸。
宋宸沒法拒絕這種目光。
“妹妹，吃個雞翅。”
“哥哥，吃蝦蝦。”
“妹妹，喝個爽歪歪。”
“哥哥，吃個辣條。”
去老宅的車上，宋嶼扶了扶眼鏡，低聲問林清清：“是發生了什麽我這不知道的事嗎？”
林清清彎唇笑：“是啊。”
把上午的事情都說出來。
宋嶼透過後視鏡，掃一眼兄妹兩，總算這小子還幹了一件人事。
宋宸倒是還記得自己綜藝的事，看他爸心情不錯，看他的眼神有那麽一點欣賞似的。
“爸，你想好怎麽包裝我了嗎？是唱歌，還是接綜藝？”
後視鏡裏，兒子的目光明亮，林清清心虛的避開。
宋嶼淡定的拿下眼鏡漫不經心擦拭；“是個綜藝，正好有個跟你合适的，一個星期吧，就能去。”
宋宸；“這麽快？”他媽的通告最快的也是三個月前敲定的。
宋嶼；“不是你說的不想浪費光陰的？這個綜藝要去山裏錄，有點辛苦，你這會子慫了？”
宋宸：“不是！”
“我不怕吃苦！”
“我就是沒想到這麽快，不過也好。”
這樣他就能拿到錢了。
“對了，酬勞怎麽算？”
宋嶼；“五千吧。”
宋宸；“……這什麽綜藝，這麽便宜？好像群演的價錢。”
宋嶼；“你一個沒有名氣的素人，能去都是靠你媽的面子，你不想去，有的是人不要錢去錄。”
宋宸想想也是。
新聞上經常有0片酬出演的，0片酬加盟綜藝的。
等他有名氣了，代言啊廣告啊的，錢不就來了。
“我去。”
小盆友：“哥哥，你要去哪裏？”
宋宸欣喜的抱起妹妹放在腿上；“哥哥要去當明星了。”
林清清；“……”
小盆友；“和媽媽一樣嗎？媽媽也要去嗎？”
林清清；“嗯。”
宋宸；“媽，你也要去啊？”
林清清；“嗯。”
宋宸那個感動，原來是媽媽把自己打包塞過去的啊；“媽，我一定會好好錄的。”
小盆友從宋宸腿上滑下去，爬到林清清腿上，肉嘟嘟的小臉蹭到懷裏。
“媽媽，你要出去嗎？”
“是啊，陪你哥哥錄個綜藝就回來了。”
“要多少天啊？”
“連路上的時間，要23天這樣吧。”
小盆友一根一根數着手指，好多天啊！
撇着嘴巴，蹭啊蹭的；“媽媽，清晗舍不得你。”
“沒事，你爸爸，”宋嶼過幾天也要去歐洲，怕是要個把月不回來，“還有康叔叔和蔡阿姨在家照顧你。”
“媽媽，我想和你一起。”
小盆友大眼睛撲閃着掉眼淚，哭的軟軟的，林清清就舍不得了。
“要不，你和媽媽一起去？”反正幼兒園少去幾天也一樣，“不過那裏比不上家裏舒服，會有點辛苦，沒有蔡阿姨，沒有康叔叔，什麽都得自己動手。”
那她更得去了啊！
媽媽又不會做飯，她會做飯。
“清晗，做飯給媽媽吃。”
“媽，我也會照顧你的，不會讓你吃苦。”宋宸腦袋靠在座椅邊上道。
林清清避開兒子明亮的眼睛，“是真要辛苦你了，我什麽也不會做的。”
宋宸；“兒子不怕！”
*
宋家老太太的壽辰沒有大辦，放在自家院子裏，都是三族的近親，和一些熟悉的生意夥伴。
宋嶼來的已經很早，大哥宋承和大嫂張靜雅卻還是已經都在老宅了。
宋宸的腿還裂着，宋嶼親自推着他，整齊出現在二老面前拜壽。
宋老爺子起身，走進看着宋宸的腿：“骨裂了？有沒有大礙？”
宋宸搖搖頭：“沒有大礙，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宋老爺子心疼的過來扶宋宸道；“那也不能大意，傷筋動骨不是小事，現在不養好，老了要受罪，你今天別忙活，快坐下。”
“爸！”
“爺爺！”
宋溫攜着妻女過來，陳蘭笑盈盈的，手裏一本通知書；“爸，媽，小豐的日本留學申請書下來了，你看。”
“呦，世界一流大學啊！”
“小豐厲害啊！”
宋老爺子和宋老太太的關注度就都被三房吸引了去，大家都圍着，看宋豐的通知書，一通誇贊，連宋燦在這裏都黯然失色。
宋承心裏不爽，漫不經心的道：“三弟，東大的留學申請應該在暑假之前就下來了吧？”
宋溫；“是這樣的，我這不是想讓媽高興，特意把這事捂到了今天。”
宋溫春光滿面，三個兒子裏，他最不成器，報紙上最多的就是他的花邊新聞，在宋老爺子這裏得到的責罵最多，在總部更是透明人。
今天總算揚眉吐氣了一回。
看見宋嶼淡然的像個局外人，坐在椅子上，怎麽也不來和他說一聲恭喜。
在老爺子那裏，他可是坐冷板凳最多的。
目光賺到宋宸身上；“小宸，你這腿還真傷了啊！”
“小宸，不是三叔說你，以後不興這麽見義勇為的，害的爺爺奶奶為你擔心，你爸你媽也心疼壞了吧？”
宋嶼四兩撥千斤的道：“我已經教訓過小宸了，他會知道錯了。”
宋溫：“小宸，這次你可得真改，再闖禍，我這個三叔也不能饒你。”
宋宸：“我知道了，以後不會再犯錯了。”
宋嶼面上有點挂不住，把郁清晗朝老兩口面前一推。
“爸，這是清晗。”
“給爺爺，奶奶祝壽。”
郁清晗小朋友靈動的眼睛認真看了看老爺子，奶奶。
鞠躬。
“清晗祝爺爺奶奶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人小小的，奶音細細的，可是小姑娘落落大方，一點也不怯場。
呆萌又可愛。
宋承笑：“是不是她拿菜刀，讓小宸考清華？”
宋承一笑，張靜雅，宋溫一家子都跟着笑起來。
宋豐：“小宸倒是被管住了。”
張靜雅：“努力努力，沒準真的能考上，到時候和小燦一起做同學，兄弟兩一起念清華，我和宋承計劃，他先念一念清華，後面再去哈佛做交換生，還能在清華做一年同學。”
意思是，宋燦也就是比宋豐小幾歲，以後的大學可比宋豐來的好！
宋家三子，宋溫最小，為什麽宋豐卻是長孫，還不是宋溫早早就花出來的。
張靜雅生了兩女一子，三個孩子成績都好，上面兩個女兒，最小的兒子宋燦，和宋宸是同年，都念一中，但成績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宋燦是年級前五十，宋宸是年級倒數後五十。
一中是本市最好的大學，以宋燦的成績，念清華是肯定的。
宋宸尴尬的低下頭，不知道該說什麽。
宋嶼沒什麽表情的看天摸下巴。
在子嗣這一塊上，他是短板。
郁清晗聽不懂反話啊，眨巴着大眼睛，十分認真。
看着宋宸的目光還有點崇拜和仰慕：“哥哥會的，哥哥現在很努力，做卷子。”
宋溫笑：“今天也做口算題了？”
宋溫這樣一笑，大家又是跟着哄堂大笑。
宋老太太對郁清晗印象不錯，朝她招招手道：“過來。”
“奶奶。”
宋老太太把小朋友抱起來，放在腿上：“能管着你哥哥，是個不錯的好孩子。”
“你生日在幾月份啊？”
“2月份。”
宋老太太颠着郁清晗，說了一會子話，朝遠處一招手：“小書，過來，帶妹妹去那邊玩。”
宋書，宋家三房私生子。
宋溫是個花心的，外面情人不斷，其中有個特別有心機的，偷偷生了孩子，宋家出了一筆天價分手費，孩子留在老宅這邊，由老太太親自養着，這個男孩便是宋書，今年七歲，再開學就上二年級了。
院子裏搭了個兒童小城堡，裏面滑滑梯梯跷跷板積木都有。
宋書目光掃過坐在奶奶腿上的小朋友，主動上前：“你好，我是宋書，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清晗。”
“清晗妹妹，你好。”
“小書哥哥好。”
宋書主動牽起郁清晗小朋友，扶着她玩滑滑梯。
宋溫欣慰的笑：“小書倒是有個大孩子的樣子了。”
陳蘭從鼻腔裏哼一聲：“不會是看到孩子，又想起了哪個賤人吧？都是上不得臺面的東西。”
宋溫一張臉跨下來，“大好的日子，你非要尋晦氣。”
陳蘭：“我都被尋了一輩子的晦氣了，我還不能說兩句！”
“不可理喻。”
宋溫和陳蘭不歡而散。
宋書看了眼扭着腰肢的陳蘭背影，收回視線，“你喜歡玩機器人嗎？”
郁清晗點頭：“喜歡，爸爸給我買過。”
宋書：“我帶你去玩我的，你跟我走。”
兩個小朋友就手牽手，進了屋子裏。
大人和大人聚在一起，小孩和小孩玩一塊。
宋承夫妻去外面迎接賓客。
宋豐已經從屋子裏摸出來一只水性筆，“宋宸，我在你這石膏上留個名？”
宋溫比宋嶼結婚遲，但是孩子比宋嶼生的早，是陳蘭懷孕之後逼婚才結的婚，故而宋豐比宋宸還大三歲，馬上就要去日本留學。
宋宸配合的把腿擡過去：“到此一游？”
宋豐簽了一句日文。
宋宸好奇，“你這簽的是什麽呀？”
宋豐眼裏閃過一抹竊笑，把日文念一遍，然後解釋：“和wonderful的意思差不多吧。”
他修正了一下發音，宋宸就念的比較标準了。
“來，我給你拍個照片，發到朋友圈，比個剪刀手。”
宋宸耳朵微微紅。
他不太喜歡拍照在朋友圈，但是吧，宋豐怪熱情的。
還是配合的翹着打石膏的腿，比了剪刀手。
宋豐把宋宸的照片發在朋友圈，屏蔽了家人一列。
宋家的大不僅體現在財富上，還體現在家族的傳承上，老爺子那一輩有六個兄弟姊妹，二代連主枝和旁支就擴張到十五個堂兄弟姊妹，到宋宸這一代，那就足足有三十多個堂兄弟姊妹了。
哪怕這只是一門家宴，陸續的人到齊，也是滿滿當當一院子。
有腿傷的宋獨十分惹眼。
“宋宸，你這腿怎麽了？”
“這上面寫的是什麽呀？”
光是這種對話，宋宸就重複回答了幾十遍，把那個日文讀出來。
蘇葉就是在這個時候進來的，蘇家和宋家有生意上的來往，面色微變，把宋宸推到一邊。
“誰教你在上面寫這個的？”
宋宸還不知道自己被耍了，“怎麽了？”
“這是倒黴蛋的意思，”蘇葉問：“這是整你呢，讓你在所有人面前出醜。”
宋宸看向場中，春風得意的宋豐，嘴角的笑僵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