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42】 在我眼裏就是寶！
第42章 【42】 在我眼裏就是寶！
宋燦的心髒快的都要跳出來, 沉浸在一種釋放的喜悅裏，這使得他的臉部肌肉看起來有點扭曲變态, 眼神都不太正常，嗜血的猩紅，像是一種怪獸。
是的，他想吞噬掉自己的全部血液，骨肉，想到要是能讓自己徹底消失，他就覺得暢快。
他這樣的無用之人, 就不應該存在。
這一柱繡球是花匠精心栽培修剪出來的造型，有半人高，團城碩大的一柱, 用花團錦簇來形容很恰當，這使得小小身高的郁清晗躲藏在這裏完全被遮擋，所以宋燦根本沒發現。
二十分鐘以前，宋書提議玩捉迷藏，他看着小盆友躲進了花園裏, 裝模作樣在花園邊上找一圈，然後說給郁清晗聽：“難道是藏在家裏？”
然後就進了別墅裏，其實宋書根本就沒有找。
燕京現在外面的氣溫零下七八度，他希望郁清晗躲在花園裏被凍一場, 病了才好。
而郁清晗完全不知道宋書的險惡心思, 躲在繡球花後面，看見宋書進了別墅去找，偷偷笑，哥哥要輸給她了呀。
沒想到就目睹了宋燦自殘的一面。
這會子，突然冒出來一個人, 宋燦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是在逆流，情緒也沉浸在那種激蕩裏，忘記了反應。
郁清晗就大步跑出去，好在林清清就在廊下。
“媽媽，媽媽，宋燦哥哥，宋燦哥哥用刀，割自己，好多血。”
小盆友手指向花園，肉嘟嘟的小臉緊張的團着，水汪汪的眼睛流着眼淚，很是着急。
林清清順着小盆友指的方向看過去，就看見宋燦手裏捏着刀，大冬天的，羽絨服翻堆上去，一只胳膊光着，隔着老遠都能看到上面交錯的痕跡。
“大嫂！老公，快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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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清邊往宋燦面前去，邊大聲喊，這一喊，原本幽魂一樣狀态的宋燦反而回了魂，這讓他很驚慌。
這麽丢人的事情，怎麽能讓人知道。
他慌慌張張的就朝花園深處跑去。
林清清在後面追：“小燦，你別跑，我看看你的傷。”
別墅裏的人陸續都跑了出來，男人們跑在前面去追宋燦。
宋老太太問抹着眼淚的郁清晗：“到底怎麽了？”
“小燦哥哥，流了好多血，用刀割。”
宋老太太面色微變，陳蘭不可思議的偏頭看張靜雅，張靜雅驚吓的朝後退了兩步，咬牙怒道：“宋燦！”
然後也風風火火的轉身跑去追。
宋嶼的體能好，宋燦被逼到一角，直接用刀架在自己脖子上，崩潰的額角青筋蹦出來：“別過來！”
“你們誰都不許過來！”
宋嶼緊張的伸手攔住大家：“小燦，有什麽事，咱們好好說，你別激動。”
宋承氣的咬牙，他的臉面，今天算是給這個兒子丢光了。
食指指着宋燦：“逆子，你給我放下！”
“大好的日子，你做什麽幺蛾子。”
張靜雅這個時候也跑到這裏了，喘着氣，看到宋燦光着的那只胳膊上，鮮血橫流，兩道新割的傷痕：“小燦，你幹什麽！”
“快點把刀給我放下！”
“還嫌不夠丢人！”
宋燦刀貼着脖子更緊了，崩潰的咆哮：“啊啊啊啊啊啊！”
“你們都走，不要管我！”
誰都不要來管他，讓他自生自滅。
宋承：“我叫你放下，你沒聽見嗎，快把刀放下，丢不丢人！”
張靜雅：“宋燦，你把刀放下，你連媽媽的話都不聽了嗎！”
夫妻兩激動的要上前。
宋嶼拼命的攔着，所幸宋宸這個兒子幫着他一起，才能摁住激動的大哥大嫂。
“大哥，大嫂，你倆別說話了，去那邊，我跟小燦溝通，那是動脈，別把孩子逼壞了。”
宋承和張靜雅覺得這輩子都沒這麽丢人過，都已經氣瘋了，怒聲命令：“宋燦，我叫你把刀放下！”
宋震霆一巴掌就甩在宋承臉上，“你給我閉嘴！”
“死一邊去，別說話。”
老爺子到這個年紀，已經很少發火，但發起火來威嚴更甚，夫妻倆只好壓下煩躁，去了邊上，宋老太太又推了他們一把。
“小燦，你爸媽已經走了，有什麽事，你跟奶奶說，奶奶幫你做主。”
宋燦捏着刀，又是哭又是崩潰：“你們都走，你們不要管我，我不值得你們管。”
宋震霆：“小燦，你是我的親孫子，一直都那麽優秀，是爺爺的驕傲，爺爺怎麽能不管你呢，你把刀放下，一切都好說。”
驕傲？
他從來都不是驕傲。
他不聰明，不伶俐，刷的所有題目，習題冊，都是有名的特級教師篩選推薦的，數學思維，物理思維學哪些東西，玩什麽玩具可以開拓，英語思維在幾歲的時候如何啓蒙，從生下來十個月開始，就已經有最好的幼時在啓蒙了！
甚至連中考，都有最頂級的老師團隊幫他押題。
沒有一道難題是他自己解出來的，都是早就刷過的題型，幼兒園已經在學小學的知識，二年級已經上到三年級的課，暑假在上課，寒假在上課，國慶在補課，他只是比所有人學的都早！
他是個假的學霸，頭頂的光環都是假的。
真實的他，可能比宋宸都不如。
“爺爺，你不要管我，你不要管我，你們都走，都走。”
“求求你們了，求求你們了。”
讓他體面一點。
宋嶼手臂往後，帶着大家往後緩慢的退，邊放緩自己的聲音，溫和的同宋燦聊天。
“好，小燦，我們都離你遠一點，你別激動，那個刀很鋒利，別傷到自己。”
“你看，我們都往後退了。”
“你能不能告訴我們，到底為什麽？你說出來，二叔幫你。”
“就算你是有喜歡的女孩子，想早戀，二叔可以幫你說服大哥大嫂，二叔說話算話，讓你談戀愛。”
最初，知道宋燦這個從小到大的乖寶寶，省心孩子早戀，他高興于自己總算看到了大哥的笑話。
現在，看到自己的侄子崩潰的模樣，只覺得心疼，希望他不要做出沖動的事情傷害自己。
宋宸：“對對，哥，我就早戀了，我爸我媽一點都沒反對，又是出錢資助，又給房子住的，對我喜歡的女孩子可好了。”
“你相信我爸我媽，他們對孩子特別好。”
宋燦聽到這個，崩潰破防的情緒裏，總算有了一點波動。
“二叔，你幫幫我，不要讓唐沫轉校，我們沒有早戀，她只是想幫幫我，她是好人，她特別熱心，我說的是真的。”
宋嶼：“二叔相信你，二叔跟你保證，不會讓那個女孩子轉校。”
宋燦：“謝謝二叔，我就是到了地府，也會感謝你的。”
“不要！”宋嶼緊張的大喊：“小燦，你相信二叔，這世上，什麽事都可以解決，都可以過去，你不要傷害自己。”
宋燦只覺得，活着好累。
做學霸好累。
學習好累。
做宋家的孩子好累。
他爸媽，容不下一個平凡的宋燦。
平凡的宋燦也不配做媽媽的孩子。
他是個懦夫，也沒有勇氣，面對真實的自己。
離開，是解脫。
是幸福。
“媽媽，你那麽努力的教我，對不起，是我沒用，辜負了你的栽培。”
張靜雅也崩潰了。
或者說，她還震驚在目睹宋燦自殘自殺這件事裏，像行走在海邊突然漲潮，一個巨大的浪突然席卷過來，這前後其實不過兩三分鐘的時間，她連自己沒穿羽絨服，身上是一件淡薄的羊絨毛衣都沒察覺。
她所有的震驚恐懼害怕憤怒都是原始于本來面目。
是的，她所有的優雅體面知性溫柔都是裝的，只有在宋燦面前，她的憤怒和刻薄，掌控欲才毫無保留的展露。
她氣憤！
想她沒結婚之前也是女強人，手底下管着兩三個子公司，為了宋燦成材，孤注一擲，毅然賣了公司，專心當起了全職太太，全程陪着宋燦，沒有落過一節課。
即便是第一次發現，宋承在外面養了女人，她也只是擦幹淨眼淚，就陪着宋燦去上馬術課。
男人哪有兒子成材重要，她很清醒。
十六年！
十六年裏，她事無巨細，一遍遍規劃宋燦的下半生。
他會像他的名字一樣，輝煌燦爛，接管宋家所有的一切。
明明一切都是那麽美好。
現在，因為一個女孩子，他要自殺！
他要自殘。
怎麽可以這麽廢物，不争氣！
他是她一手培養出來的，從小到大，握了那麽多的冰，受了那麽多的高爾夫球杆，現在，這麽點小事要自殺。
以後能做成什麽事。
恐懼又憤怒！
“你還知道我花了那麽多精力在你身上，你快把刀放下！”
“宋燦，我命令你，你放下刀！”
張靜雅的臉都是扭曲的，聲音是憤怒的，宋燦朝她笑了笑，視線變的模糊，像是原地進入了另一個空間。
頭頂是春日的暖陽，照在身上好暖和，有粉色的櫻花瓣飄落，舉目望去，是一望無際的草坪，青翠欲滴的綠，而他就躺在青草地上，是那樣輕松，什麽課也不用上，就四肢舒展，看花，看雲，看天。
“宋燦！”
宋震霆，宋老太太，林清清，宋宸，宋嶼，陳蘭，所有的大人大聲喊着。
“小燦哥哥。”
郁清晗小盆友仗着身高矮，沒什麽存在感，剛才就側着往宋燦身邊走，這會子正好到了，抓住他的手一拉，“小燦哥哥。”
因為這用力的一拉，宋燦手裏的刀移了位置，宋嶼和宋宸及時撲過來，一個抓住了他拿刀的手，一個扯住了他的身體往後推。
脖子上只留下了一道淺淺的細線。
宋宸和宋嶼合力摳走了宋燦手裏的刀片。
剛才的一瞬間，張靜雅體會到了心死的感覺。
骨頭僵硬，血液瞬間冷凍。
過了這個時期，她又暴怒起來！
不過宋承比他反應更快，他沖過去，直接給了宋燦一個巴掌。
狠狠的一巴掌。
“多大點事，你要死！你要吓死我跟你媽！”
張靜雅也是氣的牙齒都發癢，也要沖過來打，被林清清推開：“大嫂！孩子都這樣了，你們夫妻倆瘋了！不能心疼一下孩子嗎！”
張靜雅就是不明白，氣的發顫的食指指着宋燦。
心髒都氣的疼，好像被一只手緊緊攥着，快喘不上來氣。
“你到底為什麽要尋死覓活的，這些年，我所有的時間都花在你身上，你的一輩子我都規劃好了，光明燦爛！你有什麽不滿足的！”
“你好好的，到底為什麽要徇死！”
宋宸和宋嶼都抱着宋燦，很怕他一個想不開又去撞樹什麽的。
宋燦脫力的往地上滑，哭聲震天，和着眼淚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媽，我考不好，我達不到你的要求，我真的盡力了，我真的盡力了。”
“我沒有早戀，我就是個廢物，我從來都不是學霸。”
“我就是學的早，上的課多。”
他跪在地上，垂着地面，“我不配你的教導，我沒用，我是個廢物。”
宋宸陪着他跪在地上，抱着他，也難受的哭出來：“哥，別這樣，別這樣。”
宋嶼總算是能喘了口氣：“送上醫院吧。”
宋震霆點點頭，“是，上醫院好好看看。”
看到自己兒子這個樣子，張靜雅這會子又難過的哭出來，眼淚大顆大顆往下砸，沒有聲音，捂着臉的那種。
陳蘭跑去別墅，把大家的羽絨服都抱出來，給張靜雅也披上，抱着她安慰，“沒事了，沒事了。”
宋承怒兒子不争氣的罵道：“多大點事，值”
“你閉嘴吧！”宋震霆直接給了宋承一腳：“你再說一句廢話試試。”
宋承就不敢說了，氣呼呼的瞪着兒子，那目光似乎在說，多大點事！
想他小時候，被他爸揍的，屁股都腫的老高，睡覺都只能趴着的那種。
曾經虧的最大的一筆，七個億，差點被他爸罵死，也沒尋死覓活的。
現在的孩子，就是嬌氣。
都是嬌生慣養惹出來的。
還是打的少了。
這孩子啊，就是不能慣着，在逆境中生長出來的才結實。
分坐兩輛車去醫院，宋宸和宋嶼護在宋燦兩側，給他擠在中間坐一輛車，至于張靜雅這些人，分別坐上了另一輛商務車，去最近的私立醫院，已經找了最好的心裏醫生。
張靜雅還是捂着臉嗚嗚哭，一邊哭一邊委屈：“也沒逼他……考不好就考不好……怎麽就鬧着自殘了……有什麽事不能跟我說……”
誰都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宋老太太也是繃着一張臉，林清清緊緊抱着郁清晗在懷裏。
等着醫生診斷吧。
皮外傷倒是好處理，很快就包紮好，宋燦一個人進了心裏醫生的房間。
等了足足三個小時。
醫生這才出來，跟宋震霆彙報：“孩子屬于高度抑郁，長期生活在高強度的課業裏，睡眠嚴重不足，又沒什麽放松的時間，學習逼的太緊了，心理壓力過大，建議先停學，治療好了再學吧。”
宋震霆：“要治療多久？”
醫生：“這個說不好，也要看病人的配合情況，有的病患恢複的快，有的病患一直，嗯。”
張靜雅：“明年就高考了，現在正是最關鍵的時候，醫生，不能邊上學邊看嗎？這樣，他周末下午的時間空出來，定時過來看，行嗎？”
醫生都震驚了：“病患現在抑郁情況嚴重。”
張靜雅：“我知道，我配合你，給他減少課業，最起碼學校的課得去上吧。”
宋震霆：“好了，聽醫生的，暫時先停課吧。”
張靜雅：“爸，小燦現在上高二了，還有一年半就高考了，現在是最關鍵的一年，能決定他一輩子！”
宋宸：“大伯母！沒有什麽時候是最關鍵的，也沒有人的一年可以決定人的一輩子，高考有複讀，後面有夜大，有成人高考，老了還有老年大學，我認為，人只要想重新開始，什麽時候都不晚，只要命還在，身體健康，什麽時候都可以再戰再拼。”
張靜雅輕蔑一笑：“你說的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小燦未來是要接管宋家所有企業的，什麽夜大，什麽複讀，這種書念了能有什麽大用，你別來笑我了，小燦跟你不一樣。”
宋老太太繃着臉：“好了好了，小燦命都要沒了，先別考慮這些了，這樣，你們夫妻回去吧，小燦跟我回老宅，我來照顧他，按時帶他看醫生，看休學一個月，到時候再看看，如果身體情況允許，我會考慮他去學校的事。”
宋承沒意見：“那就聽媽的吧。”
張靜雅不同意：“我是孩子的媽媽，我當然也心疼小燦，可是他現在正是關鍵時刻，還是我帶回家照顧。先正常上課看看，萬一行呢？正好也不用耽誤學業，媽讓我試試吧。”
林清清：“大嫂，小燦已經成這個樣子了，你能不能別想着學習了，讓他好好治病吧。”
“我兒子沒病！”張靜雅拔高了聲音：“我是他媽，我心裏有數，可能就是被那個女孩子勾了魂。”
往這個思路一想，她想到一種可能性：“對了，醫生，你可能不知道，我的兒子我最清楚了，小時候，我特意訓練過他的意志力，每天除了運動，還堅持握冰塊，他三歲的時候就能握冰塊20分鐘，比劉亦婷還多握了5分鐘呢。”
“他的意志很堅強的，有沒有可能，他就是因為早戀了，不想和那個女孩分開，反偵察了你的心理測試，故意裝作抑郁？好讓我們順着他？”
已經是行業頂尖的存在，這醫生完全不想慣着張靜雅。
“……電影看多了。如果你質疑我的專業性，你可以轉到其它醫院再找心裏醫生，都可以的。”
林清清忍了又忍，實在是忍不住了。
“大嫂，我知道你在乎小燦的學習，但也不能只看成績，孩子現在身體最重要。”
“你在教我教育孩子？”
張靜雅轉頭，看向林清清：“我這十幾年，看了不下三十本教育孩子的書，見過不下十位頂尖教育專家讨論教育，我養育了三個孩子，小花是哈佛，小果是劍橋，小燦中考全市前十，你兒子考了450分連個二本線都不夠，你來教我教育孩子？”
宋嶼把林清清扯到身後：“大嫂，這樣就沒意思了，小宸和清清都是關心小燦，別好賴不分。”
張靜雅和宋承是商業聯姻，雖然張家比不上宋家，但也是實打實的豪門，要是平時，她極為會做人，不會和宋嶼争這個長短，只是宋燦是她十六年的心血，現在告訴她，這十六年的心血沒了，宋燦還成了個病人，無論是理智還是心髒，現在都在崩潰邊緣。
現在，每個人的目光都是對她的否定，與其說是她在争長短，不如說她現在是在極力肯定自己，尋找認同。
對，她沒有錯。
“小燦是我的孩子，不用你們關心，我自己知道什麽樣對他好。”
林清清掙開宋嶼：“大嫂，你要是真知道，現在就說不出這樣的話，小燦他是活生生的一個人，不是考大學的機器，他現在這個樣子，需要休息，專心治病。”
張靜雅：“現在就休息了，那他下半輩子怎麽辦？當個廢物嗎？你縱容自己兒子十幾年，你根本不會教孩子，你憑什麽來管我？”
林清清：“要是你我才懶的管。我是看在小燦叫我一聲二嬸的份上，看在他是我侄子的份上，他一出生在病房門口，第一個抱他的人是我。”
“我看着他從那麽小的人長到這麽大，我是可憐這個孩子，今天被你逼成這樣，胳膊上全是傷口，如果今天是你抑郁了，我根本不會多說一個字，怎麽抑郁的就不是你。”
“讓你體驗體驗，我看你才知道小燦的痛苦，老天爺真是不長眼，作惡的人不抑郁，被你逼的孩子抑郁。”
張靜雅：“我逼瘋的？”
“我都是為他好！”
“我這半輩子都在為了他活！”
“我想讓他走一條光明璀璨的路有什麽錯，你那樣溺愛兒子就對嗎！你把你兒子溺愛成了個廢物，二本的分數線還差着呢也好意思到處炫耀，今天看了我的笑話，叫你有了優越感，來教育我是嗎！”
林清清：“小宸不是廢物！”
“他随我不喜歡學習怎麽了，我從小也不喜歡學習，我也有事業，也能過的很好，不比你差！”
張靜雅：“你的事業還不是靠男人！”
“你命好，嫁了個好老公，不搞小三，不沾花惹草，捧着你愛着你，給你開公司，給你鋪資源，你有今天的事業，林清清，你自己說，你幾分是靠你自己？還不是靠二弟，靠男人！”
“我張靜雅，三個孩子，全是我親自教育出來的！林清清，我就是比你自立，比你高貴，我就是瞧不上你！”
林清清：“我嫁對老公是我有眼光，我靠我老公怎麽了，他是我最愛的人，他也最愛我，他給我開公司，給我資源，我靠他我不覺得丢人，我珍惜，我喜歡，我高興，我幸福，我幸福的下輩子，下下輩子，生生世世都想嫁我老公！永遠當他的米蟲。”
“誰叫你沒眼光，選不對人！”
“還有，我覺得你說的不對，你一點都不比我高貴！”
“我老公是個有能力的成年人，我沒把我的下半輩子堵在孩子身上我很高興，我沒逼孩子生病了還要考慮高考，我就喜歡看我兒子活的高興，享受童年，我就是舍不得他受苦，我愛他！”
“就算你們所有人都瞧不上我兒子，小宸在我眼裏就是寶！我要愛他，我還要更愛他！讓他做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
“他現在能夠上二本分數線，我跟你們說，不是為了炫耀，我是真為他驕傲，他是我的驕傲我就能說！因為他學習沒天賦，這個二本也是他付出努力掙來的，我特別為他高興，我覺得這是一個母親最基本的人道。”
“張靜雅，你能嗎？你只在意孩子給你臉上争了多少光，以後能拿多少家産公司，你算什麽媽媽！你要的只是利益！所以你不敢相信，你接受不了，他現在病了，甚至可能永遠不能再考上名牌大學了是嗎？”
“小燦哥哥。”
衆人随着郁清晗的聲音轉過臉，就看到，宋燦面色蒼白的站在門口，如同碎了一般，眼底都是絕望。
林清清大步走到他面前。
才和張靜雅一番争論，她情緒還沉浸在酸澀中，帶着憐憫和疼惜的看着宋燦：“小燦，你病了。”
“但是沒關系，二嬸覺得，你還是好孩子，想看你健健康康的，你願意跟我回家嗎？我照顧你，陪着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