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遵守 有只不安分的小鹿,撞來撞去……

第42章 遵守 有只不安分的小鹿,撞來撞去……

托解蘭深幫忙修複無極傘之事, 就這麽說定。

缺少的材料有玲珑骨、天蠶絲,以及猶礦金。

猶礦金,因色澤如礦藏中淘洗出的金子, 呈現耀眼奪目的璀璨金芒, 因此得名。

這種礦石不算多麽珍貴, 因它生于魔域, 修仙界存量極少, 市面上難得一見, 因此價格遠高于它的價值,煉器師普遍極少用到這種材料。

兩人出了洛水門,到珍寶閣轉悠一圈, 一無所獲,楚阿滿收到師尊的傳訊, 托朋友打聽到豐陽城幾日後的一場拍賣會, 其中之一的拍品裏,有玲珑骨。

跟師尊結束聯絡, 楚阿滿說:“我師尊要去豐陽城, 過幾天才能趕回, 現在只缺了猶礦金。”

解蘭深聽出她的話音:“聽說槐城有許多礦石交易,我跟你一起去。”

槐城,距離魔域最近的城鎮,城內魔族和修士混居,人龍混雜, 治安極差。

去槐城之前, 楚阿滿需要準備一番,兩人約定兩日後,前往魔域外圍的槐城。

返回洛水宗, 聽管事說起有天劍宗貴客在會客廳等她許久。

來到會客廳,見到易姚林,楚阿滿驚詫萬分。

“是不是很好奇,我為什麽會找上你?”說話間,易姚林罩下一道防窺視結界。

對方來者不善,楚阿滿下意識後退兩步。

易姚林放下手中茶盞,輕吐出三個字,令楚阿滿後退的腳步微滞,轉瞬恢複如常。

盡管掩飾得很好,還是叫易姚林捕捉到一絲端倪:“他說的果然沒錯,是你居心叵測,利用情絲繞,要挾解道友同你定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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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姚林的語氣肯定。

楚阿滿眯了眯眼,迅速鎮定下來。

知道情絲繞一事,只有她這位當事人,以及死灰複燃的方令恒。

空間裏寂靜無聲,氣壓低沉。

遲遲等不到回音,易姚林猜到什麽,胸有成竹道:“你是不是以為我在詐你?若沒有真憑實據,我不可能親自找上門來。你是現在答應我的條件,還是讓我把證據帶到解蘭深跟前,我們當面對質。”

楚阿滿心中警鈴大作,通過試探,初步确定是方令恒找上易姚林,或許兩人暗地裏達成了某種交易。

越是情況危急,她靈臺越是清明:“你是從什麽時候知曉?”

“仙門大比之前。”易姚林答。

楚阿滿面色奇怪:“為何不在仙門大比之前來找我呢?”

易姚林筆挺端坐,聞言,不屑冷哼:“我是不喜歡你,不至于這麽下作。仙門大比關乎極樂秘境,所以我等到你傷勢痊愈,才找上門。”

是啊,這也是即使易姚林一次次挑釁她,楚阿滿也沒讨厭對方的原因。

比起易姚林,她更厭惡易良俊。

解蘭深不是傻子,能被他引為知己之人,品行自然壞不到哪兒去。

沉默片刻,易姚林忍不住問:“怎麽說,你是應,還是不應?”

楚阿滿:“你的條件是什麽?”

易姚林:“我希望你能主動離開解蘭深,放過他。”

從前的楚阿滿,在易姚林眼中是個心懷不軌的小妖精,她接近解蘭深,是個貪慕虛榮的女子。

仙門大比後,易姚林對此女頗有改觀,認為楚阿滿并非沒有可取之處。

修士慕強,人之常情,易姚林亦不例外。

沒想真的毀掉楚阿滿,這才找上門來同對方協商。

靜默片刻,楚阿滿道:“好,我答應你。不過還有半個月要去極樂秘境歷練,為了去極樂秘境,我廢了諸多心思,怕影響到自己的狀态,希望等出了極樂秘境後,再找機會同他說清楚。”

易姚林露出不信任的神情:“你該不會特意拖延時間,或是想着在秘境之中将我除掉,這樣就沒有人知曉你的秘密。”

楚阿滿使出一記激将法:“易前輩乃築基後期修為,我一個區區築基初期,莫非前輩連這點自信也沒有?”

易姚林起身,整理着衣擺,眼中閃過一絲冷色:“好,暫且信你一次。極樂秘境中,若你敢對我動手,我保證所有人都會知曉你的秘密。”

易姚林趾高氣揚離開,落在的身後的楚阿滿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易姚林猜對了,她的确想拖延時間……

腦海中回憶一遍易姚林身邊的人,在仙門大比上,似乎沒見過經常跟在易姚林身邊的一個小跟班。

在天劍宗時,這名小跟班狐假虎威,曾幫着易姚林對她冷嘲熱諷過……

那人似乎是宋錦和的族兄,至于容貌,楚阿滿完全想不起來,她只對模樣生得好的人有印象。

隐約記得那人,生得平平無奇……

對,平平無奇!

楚阿滿給宋錦和發去傳訊符,兜了個圈子,她将話題繞道那位族兄身上。

宋錦和知無不言:“宋朝陽啊,我也不知道,已經很久沒見過他了,好像外出歷練去了。真是奇怪,連仙門大比都不參加,修士們向往的極樂秘境,他也不去,一心要下山歷練。”

聽完,楚阿滿心中有數。

攀扯了幾句,安慰了宋錦和一番,掐斷聯絡。

仙門大比上,宋錦和委實運氣不好,第一次抽簽便遇到築基大圓滿修士,還未感受到仙門大比的韻味,被淘汰掉。

根據宋錦和透露的消息,她基本确定方令恒的神魂寄身于宋朝陽身上。

她猜測方令恒寄身期間,宋朝陽本人具備自我意識。

不确定方令恒只是暫時寄身,還是這具肉身由主魂主導?

她暫時沒空想這些,因為解荷華找上門來。

為着上次邀戰之約,這是兩人撕破臉猴,解荷華第二次主動上門:“你身體已經痊愈,現在可與我切磋?”

楚阿滿腦子一團亂麻,正好找點事情做,讓自己靜下心來:“可。”

無極傘損壞,她只有一把銀朱劍對敵。

解荷華仍是用自己擅長的長鞭,使得游龍飛天,虎虎神威。

楚阿滿沒用新學來的劍訣,仍是以法訣搭配劍招的鬥法技巧,萬象劍訣第二十五式之飛花摘葉,以金系法術與土系法術碰撞,一條巨大火龍蜿蜒起伏。

火龍朝面門襲來,解荷華掏出防禦法寶抵禦,狼狽極了:“我認輸。”

直到這時,解荷華終于明白為何前人都道多靈根修士潛力無限。

多靈根修士的優勢,在于對方總能找到克制單雙靈根的法術,能夠越級鬥法。

心頭暗嘆,幸好楚阿滿是四靈根,如果她是五靈根,直接修習洛水門至高無上的天階功法《天地乾坤訣》,掌握五行之力,能越階挑戰高階修士,怕是自個兒連數十回合都撐不下來,輸得更慘。

次日,驕陽似火。

楚阿滿到坊間采購物資,意外撞見易良俊。

在易姚林那處受的鳥氣,有了發洩地兒。

纨绔子弟易良俊見了她,想起仙門大比後傳出的消息,随後這個臭女人聲名鵲起,名滿五大仙門。

差點打敗仙劍之主,這女人太可怕了。

見到對方,易良俊跟老鼠見了貓似的,掉頭就跑。

跑出一段距離,回頭沒見到女煞星跟來,正要松一口氣,轉過頭來差點撞上人。

易良俊不安的後退,宛若被當街強搶的民女:“你,你要做什麽?這裏可是空翠城,城內禁止修士鬥毆,你別亂來。”

楚阿滿似笑非笑,這就是實力強悍的好處,無人敢欺你、惹你:“上次我好心提點你幾句,為何今日見到我,你這個做晚輩的連聲招呼都不打?”

易良俊快哭了,自己特意躲開了,女煞星分明是故意找茬。

心頭恨楚阿滿恨得牙根癢癢,面上不得不做出恭敬溫順姿态:“前輩好,是晚輩眼拙,沒認出前輩。”

楚阿滿:“你這雙招子不中用,我看不如挖掉算了。”

“楚阿……”對上她冷厲目光,易良俊一腦門子冷汗,舌頭急急轉了個彎:“楚前輩,莫要欺人太甚!”

“我便是欺你,你又如何?”楚阿滿挑眉一笑:“修仙界不是以實力為尊?我聽說修仙界只有三個境界,蝼蟻境、道友境和前輩境。從前你修為比我高,你可以欺負我。如今我為刀俎,你為案板上的魚肉,我就是要欺你,你除了搬救兵,找阿姐,沒一點別的本事。”

易良俊緊握了握拳。

偷偷回到易家,不巧被阿爹抓住,罰他跪祠堂。

這次易良俊沒有求饒,反而拉着父親的袖子:“阿爹,我不想再被人欺負了,我想變強。對,我要變強,你可不可以幫我尋一些厲害的功法?”

易父沉默好半晌,擡手一點靈力探向自家兒子的太陽穴,幾息後,自言自語道:“沒被奪舍啊!”

易良俊:“……阿爹,我是真的想變強。”

易父:“你現在修習的,就是咱們易家最好的功法。你好好修煉至築基,莫要好高骛遠。”

“阿爹。”望着父親遠去的背影,易良俊眸色一暗,心底的最後一絲希望被抹滅。

不,他不甘心被楚阿滿踩在腳下。

不甘心在楚阿滿跟前做小伏低,只要能變強,他什麽都願意去做。

如果正道走不通,聽說詭宗有一門秘法……

……

又兩日過去,師尊妙真在豐陽城拍得玲珑骨,返回落水門還需幾日。

這日天空澄澈,一碧晴天。

楚阿滿和解蘭深乘着白玉扇,急遁往靠近魔域的槐城。

魔域坐落于極北,靠近邊緣地帶,植被稀疏,入目是一望無盡的黃土坡,一片土黃色。

這裏植被不甚茂密,盛産各類礦石,種類豐富。

趕了四五日路,兩人風塵仆仆,在槐城休整一晚,打算明天去城內礦石交易所逛逛,尋找猶礦金。

入夜後,楚阿滿從入定中睜開眼,打開窗子,遙望魔域的方向,正打算一躍而下,偷偷去魔域。

還沒來得及動作,兩道黑霧從遁來,瞬息之間,她的卧房被黑霧完全籠罩。

楚阿滿手持銀朱,另一只手攢着數枚影月飛針,警惕防備。

這是她壓箱底的東西,不到萬不得已,不願亮出底牌。

籠罩房間的黑霧鋪開,形成結界,另有兩團霧氣消散,現出兩道身影。

他們面上佩戴着獠牙面具,她一眼認出是無雙城山洞裏見過的兩名魔族。

“你為何知曉我的許多辛密,你究竟是誰?”其中一名魔族開口,嗓音沙啞老成。

這是貪狼,楚阿滿一眼辨出。

她沒回答他,而是賣了個關子:“我不只知道你的辛密,我還知曉你們魔域丢了聖器人皇幡。它被方家二房得去,方令恒死後,他的魂魄被魂幡吸納,寄身于天劍宗宋朝陽身上,此人可能躲藏在易家老宅,只有極樂秘境開啓,到那時,入易家奪回魂幡,猶如探囊取物。”

另一黑衣人嗤笑:“真是個心思歹毒的女人,好一手借刀殺人啊!當初在秘境,你也慫恿過我搶方令恒的雨露花,害我差點上你的當。”

“我只是好心告知你們魔域聖器的下落,你們愛信不信。”楚阿滿很想翻個白眼,他好意思說差點上當,當時他可是毫不猶豫丢下她,獨自逃了。

說話間,籠罩在房間的黑霧劇烈翻滾,引來貪狼的不滿。

不欲與破陣之人起沖突,他抓起身旁的青年,兩人化作黑霧一道飛遁。

在他們剛遁走時,設下的結界被外面的解蘭深破開,急步上前,将她上下打量:“你沒事吧?”

楚阿滿搖搖頭,面色凝重:“我沒事。”

只是覺得貪狼帶走的青年魔族,他的背影看着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

在哪裏呢?

解蘭深緊盯她面上的神情,不放過一絲細微表情,輕蹙着劍眉,思索問:“那兩名魔族為何會找上你?”

楚阿滿眨了眨眼:“我也不知道,可能是當初在山洞結了梁子,他們發現你在破陣,這才放過我,逃命去了。”

解蘭深目光複雜:“是嗎?”

“是啊,剛才好危險,幸好有你在。”楚阿滿拍拍胸脯,一臉後怕的模樣。

他放軟了語氣:“別怕,我會在你屋外布下結界,以和光為劍陣,即使是元嬰道君也不能輕易闖入。”

“真的嗎?”楚阿滿滿心歡喜地牽住他的袖角,不知想到什麽,眼裏的光亮黯淡下去:“可是我還是很害怕,解蘭深,你能留在卧房陪我一起嗎?”

說話歸說話,楚阿滿還把身子貼來,胸前的弧度緊挨臂彎,解蘭深沒辦法繼續板着冷漠臉,任由她拉着他的胳膊往裏屋裏扯。

室內。

床下青石板,解蘭深端坐在蒲團打坐入定。

楚阿滿坐回床榻,盯着床下的人瞅了半晌,他死活不肯上來,之所以留在她房中,是擔心魔族卷土重來。

實在沒法子,只能如此。

居高臨下的目光太過炙熱,解蘭深想要忽視都做不到,忍了又忍,睜開長睫:“不是要修煉嗎?你這樣一直盯着我看,丹田內不會多出一縷靈力。”

楚阿滿支着下巴看他,被逗笑:“我也不想啊,可是我一想到你在我房裏,我們共處一室,我根本靜不下心來打坐。”

解蘭深抿着薄唇,望來的目光又柔和三分。

盡管心裏不想承認,楚阿滿的話,愉悅了他。

半個時辰過去,她入了定,徜徉在觀想境內。

解蘭深則因為她的一句話,輾轉反側,遲遲無法靜下心來。

雀鳥在檐下跳躍輕鳴,天邊泛起青黛色。

一縷晨光投射入屋內,落在指尖,他睜開眼。

這時,床榻上也傳來動靜。

楚阿滿從入定中醒來,修煉一晚,整個人神清氣爽。

她對解蘭深說:“吃過朝食,我們去礦石交易所逛逛。”

解蘭深嗯了一聲。

楚阿滿奇怪看來,總覺得他好像生氣了。

他怎麽老是陰晴不定?

在凡間時,她每次來癸水,小腹墜痛,才會喜怒無常,陰晴不定。

從踏入修行後,發現女修不會來小日子,不用忍受煎熬的六七日,她可太爽了!

她隐晦打量解蘭深,難道男修也會有類似小日子的煩惱?

兩人來到樓下,楚阿滿要了吃食,囑咐小二送來碗溫熱紅糖水,拿給身旁的人:“我心情低落時,喜歡吃喝點甜食或糖水,心情很快就會好起來了。”

解蘭深:“……”

“我素來只用歲寒三友茶。”他拒絕。

“嬌氣,難怪你小……”楚阿滿捂住嘴,差點說漏嘴。

解蘭深:“難怪我小什麽,怎麽不說了?”

“沒什麽。”好險好險,她差點說漏嘴,如果得知自己知曉他的小名,肯定又會生悶氣,說不定會害羞窘迫到恨不得鑽進地洞,或者怒極反笑,故作鎮定地圈住她的腰,要讓她長長記性。

吃過飯,付了靈石,兩人問了店小二,順着對方指引的方向,前往礦石交易所。

走出客棧,道路兩旁有叫賣招攬的商販。

無意間掃到劍穗攤,楚阿滿拉着解蘭深過來:“我看你的和光劍空蕩蕩的,不如我親手給你編一只劍穗?”

“随便你。”解蘭深語氣冷淡,眼中的冰湖逐漸消融。

楚阿滿太了解他有多麽嘴硬,認真挑選着各色紅繩,打定主意要編一只與衆不同的劍穗。

走出市井,來到礦石交易所。

說是交易所,其實是一片空曠廣場,修士們繳納一定管理費,可以在此地擺攤,鋪開一塊布,擺上若幹礦石,以木牌提前标注好靈石,買家可以問攤主交易,或是砍價。

這些修士隐藏自身氣息,誰又能分辨是修士還是魔族呢?

槐城內,道魔混居,是一個公開的秘密。

在槐城,猶礦金并不難尋。

兩人路過幾個攤位,在一位着玄色衣裳的男修面前停下。

聽到腳步聲停下,男修睜開眼,打量着面前的一對少年少女,見他們衣着不凡:“你們可是要買猶礦金,我這裏不收靈石,只要靈草。”

楚阿滿從儲物袋翻找出幾株用不到的中品靈草,跟對方換來猶礦金,額外挑了些給銀朱升品階的礦石。

解蘭深也用玉髓芝添置了些礦石,兩人滿載而歸。

臨走前,楚阿滿的目光落到男修的玄色衣裳上。

回客棧路上,解蘭深中途拐進成衣鋪子,挑來套玄色衣裳。

他個子挺拔高挑,是個現成的衣裳架子,穿什麽都好看,換上玄色錦袍,領口袖口鑲嵌祥雲金絲滾邊,雍容華貴,腰間玉帶一束,身姿修長,儀容端方,寬肩窄腰,令人眼前一亮。

回客棧的路上,楚阿滿頻頻望來,望得解蘭深面上發燙,也巴不得她多看他幾眼。

待她走進房裏,他緊随其後,順手帶上房門,将人圈入懷中,困惑道:“這身衣裳有這麽好看嗎?”

楚阿滿點頭:“不是衣裳好看,是人好看。你慣常穿一身湛藍道袍,偶爾換一換其它顏色,真的很不一樣。”

又說:“我看的話本子裏,男主黑化後都會穿玄色衣裳,然後想看看你穿上這身是什麽模樣?果然很好看。”

被她撩撥得不能入定修煉,可說着甜言蜜語的人很快入定,他其實有點生她的氣。

她盯着擺攤的男修看了好幾眼,他更氣了。

只是被誇了句好看,這會兒怒氣全消,春光明媚,他胸膛裏似是有只不安分的小鹿,撞來撞去。

解蘭深吻了她的額頭:“以後,不許你一直盯着別的男子瞧。”

楚阿滿笑容燦爛:“所以你是吃醋了?小道長,你真是個醋壇子。”

解蘭深垂下眼睫,固執又嘴硬道:“是你先霸道不許我同別的女修單獨見面,所以你也需遵守我的規則。”

“好吧好吧,我遵守。”楚師妹哄他。

解蘭深滿意極了,将她放開:“收拾下東西,我們回去。”

極樂秘境一日□□近,歸心似箭,夜深後,兩人在鄉野裏尋了戶人家借宿。

農戶詢問她們的來歷,讓妻子去收拾兩間屋舍出來,給她們住。

楚阿滿打斷:“不必麻煩,我們是道侶,住一間屋子就好。”

送走這對農戶,解蘭深揉了揉突突的太陽穴:“今晚我會在門口打坐,有事記得喊我。”

楚阿滿撇撇嘴:“怕什麽,又不是沒一起過過夜?”

解蘭深既怕楚阿滿,也怕他自己。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能繼續想下去了。

越是抗拒,腦海中不斷閃現出楚阿滿塞來那冊雙修心法的內容,實在是不堪入目。

他默念清心咒。

一門之隔,瓦房內。

楚阿滿安安分分,沒有再試圖撩撥引誘。

靜下心來複盤了一遍計劃,借刀殺人,她有七八分把握。

魔域聖器落到修士手中,貪狼豈有不奪回的道理,只要方令恒一死,事後憑易姚林空口白牙,沒有證據,認為解蘭深會更信任她。

還有秘境的黑衣人,他究竟是誰?

一早,兩人給農戶家留下些靈珠以作報酬,乘着白玉扇飛遁離開。

又半日後,終于回到洛水門。

楚阿滿在洛水門修習貪生怕死劍訣,同一時刻,解蘭深在玉英峰閉關,将幾十種材料礦石煉化,融合,修複無極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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