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她被穿書女主奪舍……

第3章 第 3 章 她被穿書女主奪舍……

說這話時,白袅的心裏并沒有什麽想法。

但高瞻眼底的晦暗驀地消去了大半。

他把白袅按在懷裏,聲音壓低:“等你回來,我們去聖塔莫尼卡那邊看海。”

高瞻在加州有一座很漂亮的濱海別墅,白袅早先就想去玩。

她高興地環住高瞻的脖頸,重重地親了他一下:“你說話要算話,我一回來,你就要帶我去。”

高瞻的原話不是這樣。

但白袅就是喜歡得寸進尺。

高瞻不怕白袅樂不思蜀,他們幾個裏就他對她最寵,她在他這邊的時候,過得跟個野孩子一樣。

可白袅心裏急着回來,也的确會讓高瞻的心情更好一些。

他摸了摸白袅的頭,輕輕“嗯”了一聲。

白袅心裏快活,随着高瞻回去的時候還在哼着歌。

她嬌氣任性,心理素質卻是真的強,無論遇到什麽事情,總還是能大膽應對。

快走進待客廳時,白袅仍是高高興興的。

她站在臺階上,撥弄着蓬蓬裙上的碎鑽,卷翹的睫毛掀起來:“今天還有什麽事情嗎?”

白袅的眼眸裏盈着光,亮亮的。

高瞻一邊跟人回消息,一邊低聲說道:“晚上有一個簡單的私宴,你聽宥廷的話,我待會兒還有事情,要先走一步了。”

他們最近事情都很多。

所以白袅才會在高瞻身邊待這麽久。

聽到“私宴”兩個字,她的眼眸亮起,但聽到高瞻要走,她的小臉又耷拉下來。

白袅露出難過的神色,粉唇不要錢地說出好聽的話:“那我會想你的。”

她的眸裏盈上水意,睫毛也眨着,好像是十分真情實感。

高瞻側過身,很輕地吻了一下白袅的額頭:“嗯,我也會想你的。”

她乖乖地讓他吻額頭,任由他親過眼尾的淚珠。

但他剛剛離開,白袅的容色就變成了歡悅的笑顏。

她推開門,唇角仰起,帶着嬌豔的笑容走了進去:“賀先生。”

白袅的聲音嬌滴滴的,全然不像曾經驕縱的鐘家大小姐,她像個漂亮的玩物,像只甜美的金絲雀。

腰肢搖曳,風情萬種。

白袅當然不是不好看的,恰恰相反的是,她太好看了。

好看到明眼人一瞧見她泛紅的臉龐,就能立刻明晰她是什麽身份。

待客廳裏安安靜靜,所有的視線都在那一刻聚了過來。

衆人的神情肅穆,像是在靜默地等待着誰人的到來。

他們的面容平靜,只稍作詫異後便恢複了淡然,掀起的眼皮也很快落了下來。

貴族的氣息在他們的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

那是一種令人感到自慚形穢的高雅。

鐘家是鐘鳴鼎食的簪纓世家。

鐘家人清高,獨獨出了白袅這樣一個異類,她虛榮拜金,眼皮子淺,又很愛虛張聲勢,明裏暗裏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

連容貌都嬌妖得有些不正經。

那時候就有人嗤笑,鐘家怎麽出了白袅這麽個下等貨色。

後來白袅假千金身份暴露,被逐出家門時,半個權貴圈子都在拍手稱快。

她是漂亮蠢貨,毫無底線,為了那個不愛她的未婚夫做盡惡事。

甚至還為難、陷害過真正的鐘家大小姐鐘靈。

所以鐘家在趕走白袅時,是那樣的毫不客氣。

俗話說,生養之恩大于一切,白袅雖然不是鐘家血脈,但鐘家到底養了她這麽些年。

哪怕是被趕出家門,白袅心中也不應有怨恨。

她是雀占鸠巢的假千金,頂了真千金的身份,白享多年的錦衣玉食,理應夾着尾巴做人。

但白袅是個多麽睚眦必報的人。

也該說她命好,都喪失一切,卻偏生搭上了賀宥廷,這些年過得比真正的鐘家大小姐還好。

白袅站在門邊,看向坐在沙發上的鐘家衆人,臉上的笑容一點點冷淡下去。

她像花朵般嬌豔的面孔,變得陰郁,眼底也帶上譏诮。

白袅擡起下颌,她将那扇純白色的門掩上,慢條斯理地走進待客廳:“鐘家又出什麽事了?讓你們纡尊降貴過來?”

她的容色冷着,言辭也尖銳刻薄。

來到賀宥廷身邊後,白袅已經很久沒有這樣作勢過。

但和坐在鐘家衆人對上視線的剎那,她那些壓抑經久的情緒就突然被點燃了。

坐在母親身邊的鐘家大小姐鐘靈眉心微皺,低聲說道:“姐姐,你怎麽對父親母親說話呢?”

她的聲音細柔,哪怕是帶着點脾氣,也還是那樣的軟聲細語。

白袅站在衆人面前,居高臨下地看向鐘靈:“這裏還沒你說話的份兒。”

她厭煩鐘靈,從鐘靈還是個貧民窟裏出來的窮學生時,就對她充斥厭煩。

那天白袅跟未婚夫一起去高級餐廳用餐,他事情多,好久沒有回國,她精心打扮了一下午,然後穿上她最喜歡的公主裙去見的他。

但還沒有将人等到,裙擺就被潑上了酒水。

鐘靈臉色發白,連聲跟白袅說抱歉,她還是當場就發了飙。

白袅大小姐脾氣,從來不會體諒人。

她眼裏永遠都只有自己,更何況今天她是精心打扮來見愛人的。

鐘靈哭紅了眼睛,她要下跪時,白袅還是不為所動,但就在鐘靈的膝要落到地上時,有一雙手将她拉了起來。

不是別人,正是白袅的未婚夫。

灰姑娘和白馬王子,是影視劇永恒的命題。

那天的事被好事者拍視頻發到網上。

網友截圖,把他們的相遇比作電影裏的命中注定,白袅這個正兒八經的未婚妻,反倒被罵是惡毒女配。

白袅挨了好多罵,更加生氣,她那時候是真的想将鐘靈毀掉,毀了鐘靈的工作,毀了鐘靈的學業。

然而白袅還沒能再做什麽,她假千金的身份就暴露了。

曾經驕縱跋扈的鐘家大小姐,淪落為喪家之犬。

連她深愛的未婚夫,也棄她而去。

反倒是那個被刁難的貧民窟裏出來的女孩,成為了萬人矚目的大小姐。

白袅厭恨鐘靈。

但她不覺得她搶走了鐘靈什麽,反倒覺得是鐘靈搶走了她的一切。

白袅出言不遜,鐘靈也沒有忍着。

鐘靈站起身,細眉凝着,她已經回到鐘家有些年頭,鐘家為她請了最好的禮儀老師,着意洗刷幹淨她身上的下等人氣息。

如今的鐘靈早不是被白袅任意拿捏的餐廳侍者。

她的眼底是昭然的厭惡,聲音也沒再克制:“姐姐若是厭煩我也就罷了,父親母親養你多年,你對他們就這樣無禮嗎?”

鐘靈身形高挑,穿着深色的長裙。

她的眉眼間是被金玉滋養出的貴族氣質,那是與鐘家人如出一轍的傲慢和清高。

白袅對鐘家人向來沒有好感。

她懶得理鐘靈,坐在對面的沙發上,仰着下颌看向衆人。

白袅笑了一下:“誰跟你們是一家人?我戶口本上就我一個人,而且我家裏又沒有債務問題。”

“要早些說今天來的客人是你們,”她挑起眉,“我看都不會看你們一眼的。”

“宥廷剛回來,賀家那些窮親戚連郵件都不敢給他的助理發,”白袅冷睨向鐘家衆人,“也就你們這些無賴,敢撞上門來。”

她的言辭尖銳得不可思議。

沒有半分社交禮儀所言,全然就是要撕破臉的态勢。

不過白袅和鐘家的關系早在太久以前,就已經破碎得沒法看了。

鐘夫人沉穩的容色都出現一絲裂痕。

鐘先生的面色更是變得鐵青。

他們做慣了貴族,到何處都是一群人敬着,還從來沒有被人這樣指着鼻子罵過。

鐘先生怒不可遏地站起身,連巴掌都揚了起來:“白袅!”

白袅哪裏是任人欺辱的主?

“你是聽不懂我的話嗎?”她怒視向鐘先生,“你早就不是我的父親了,有什麽資格來教育我?”

白袅一腳踹碎了茶幾旁的那支高大花瓶。

昂貴的冰紋白瓷霎時傾倒,轟轟烈烈地碎了滿地。

-

白袅一直都是個脾氣很壞的人。

她性子惡劣,自己不高興的時候,巴不得将所有人都拉下水。

原本是想到要他們一家人團聚,賀宥廷才特意沒讓随從一直在待客廳裏候着的。

但聽到這聲響,外面的衆人哪裏還能坐得住?

衆人匆匆地坐起身,立刻向待客廳裏奔去,剛走近門邊就聽到白袅尖聲說道:“你們都滾!”

她大小姐脾氣,早先便被寵壞了,也就這些年在賀宥廷跟前才逐漸收斂。

賀宥廷原本是打算陪白袅一起見鐘家人的。

不過是臨時有事稍微晚了半小時的功夫,她就已經跟人吵翻天了。

賀宥廷過去的時候,白袅的脾氣還沒消下去,半個待客廳的瓷器都被她弄了個細碎,滿地都是狼藉。

他的助理半蹲着身子,腆着笑臉哄她:“大小姐,您就別氣了行不行?等會兒我讓人給您送點冰激淩吧。”

白袅斜靠在沙發上,懷裏抱着一只毛茸玩具熊,眼眸紅紅的。

好像剛剛是受了極大的委屈,而不是将鐘家人毫無緣由地大罵了一頓。

鑲嵌花邊的裙擺搖動,将那白皙的小腿襯得如雪。

白袅眼眶裏含着淚,望向賀宥廷的助理:“只有你對我好。”

鬧了剛剛那麽一出,她心裏不是不害怕。

賀宥廷才剛回來,白袅也摸不清他最近心情如何,更何況早上她還晚到,叫他等了許久,他都說過要跟她算賬。

但她還是存了僥幸的心思。

鬧過以後白袅冷靜下來,鐘家人敢在這關口過來,沒準不是自己找上門,而是賀宥廷有事情特意請過來,這次是她先入為主了。

他身邊的人,她是用慣了的。

白袅心裏還有脾氣,但處置後續事情的時候也很快。

她甚至還盤算着如何封鐘家人的口。

畢竟他們對她總是那樣壞,她也沒有必要給他們那麽多尊重,誤會又怎樣呢?誰知道他們原本的心思是什麽?

然而白袅的小心思還沒能全部實現,賀宥廷就回來了。

他的眼底冰冷,進來後直接将門掩上:“去跟你父母道歉。”

賀宥廷一直知道白袅蠢,但他不知道她能蠢到這個地步。

權貴圈子裏最重要的是權勢,白袅身份特殊,被逐出家門後全靠人養着才勉強維系。

賀宥廷也是為了過些時候的事,親自為她攢了個局,除卻鐘家人,待會兒還有其他客人要過來。

費心多日,便是想擡一擡白袅的身份。

鐘家的勢力尋常,但最是清高。

哪成想白袅不分青紅皂白,上來就将人得罪了個徹徹底底。

白袅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賀宥廷按在了腿上,巴掌突然就落在了臀尖,他沒有收斂氣力,尖銳的痛感陡地襲來。

她的蓬蓬裙很薄,軟臀當即就腫了起來。

白袅疼得發抖,哭聲都破碎得不成樣子。

助理也沒有反應過來,匆匆地站起身來:“賀總。”

賀宥廷很少會在意白袅的臉面,教訓人也從來不分場合,更何況她今天這是接連往槍口上撞。

白袅死死地咬住唇瓣,哭腔卻還是溢了出去。

但她的倔強之意也被久違地勾了起來:“我……我不給他們道歉。”

白袅的臉龐漲得通紅,她最在乎顏面,羞惱得欲死,這會兒卻一點都不想跟賀宥廷服軟。

如果是高瞻,說不定還有心情聽她給自己辯解。

賀宥廷卻沒有這閑心。

他的眸色深暗,拍了拍白袅的臉龐:“那就在這裏待着,什麽時候想明白了,什麽時候出來。”

賀宥廷沒再理會白袅,将所有的燈都滅掉後,便徑直離開了。

白袅怕賀宥廷怕到了骨子裏,尋常時候不敢忤逆他半分。

除此之外她最怕的就是黑暗。

白袅很怕被關禁閉,她這會兒連疼也顧不上了,哭着拍那扇被關得死死的門:“我錯了,賀先生……”

她哭得嗓子都要啞,但男人正在氣頭上,哪裏會理會她?

白袅抱着膝,在黑暗裏哭了好久,她體力不好,哭了一會兒就累得要睡着。

她頭疼得厲害,腦子裏也昏昏沉沉的。

就在白袅快昏過去時,一道聲音莫名地在她的腦海裏響了起來。

【滴!宿主您好,我是穿書系統667號,很高興為你服務,馬上給您傳送的是女主身份信息和前情提要。】

白袅迷茫地睜大眼睛。

就在她想要說些什麽的時候,她發現她的嘴突然張開了。

一道苦笑聲響了起來。

【這個女主人設也太離譜了吧,簡直地獄開局。】

白袅懵然地仰起臉龐,發生了什麽,她的嘴為什麽自己會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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