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想要把她永遠禁锢在身邊……
第18章 第 18 章 想要把她永遠禁锢在身邊……
白袅以前是個非常好熱鬧的人。
那時候她活得很風光, 清高貴族鐘家的大小姐,容貌也是一頂一的漂亮,還有一個厲害溫柔的未婚夫, 對她非常好非常寵愛。
明裏暗裏,不知道有多少人羨慕嫉妒。
白袅讨厭別人說她不好,但每每看到別人妒忌她妒忌得要死, 卻又還要捧着她奉承她的樣子,就更加地快活。
可是後來她就不喜歡出門了。
如果不是賀宥廷他們逼着,白袅當時連書都不想再讀了。
她讀書幹嗎呢?
白袅是個不學無術的人, 她好吃懶做, 做事情三分鐘熱度,辛辛苦苦地考上首都大學也只是因為他答應她, 考上以後就立刻訂婚。
拿到婚約的那天, 她比拿到錄取通知書還要高興一百倍。
但是後來什麽都沒有了。
白袅最喜歡的就是炫耀, 後來很多人知道她在賀宥廷身邊, 被他護得很牢, 依然也會捧着她,甚至敬着她。
可她再也找不到那種衆星捧月般的快樂了。
高瞻身邊站着很多人, 權貴圈子沒有那麽大, 雖然已經許久沒見, 但不少人白袅還是認得的。
在她被趕出家門、被當衆退婚的時候, 他們中的好些人都在看笑話。
高瞻的朋友還有想要幫他報複白袅的。
他們兩個曾經有段時間關系不錯, 後來卻鬧得很不愉快,甚至可以說有點撕破臉的态勢。
在看見是程譽帶她過來時,許多人的神情都有些微怔。
白袅穿着輕柔的薄裙,烏發落在雪白的頸側,身上披着的是程譽的西裝外套, 在夜色裏有種無辜柔弱的美麗。
她像是純白的月光般皎潔,卻平白勾起人心底至深處的惡欲。
不得不說,白袅這張漂亮面孔的蠱惑性太強了,單看她的臉很難有人想得到,她是一個那麽惡劣無情的人。
但誰都得說,她命好是真的命好。
都落到那個地步了,還有人寵着護着,這些年過得比之前做大小姐時還滋潤。
一轉眼難道竟是又搭上程譽了嗎?
衆人神色各異,但都紛紛含笑迎了上來:“哥你可算來了。”
白袅跟在程譽的身邊,她現在一點也不想面對這種場合,只想趕快回家睡覺。
程譽是真的讨厭,他做事情從來不問她的意願,之前帶她看雪山花海也就算了,他也不看看,她現在有那個心情來參加宴會嗎?
如果不是礙于在人前,白袅都想給程譽甩臉色了。
想到她完全沒有打扮,她的心情就更煩了。
程譽沒介紹白袅,衆人也不好貿然稱呼,但臉上的笑都格外溫柔和善。
她跟那人訂婚的時候,都沒見他們這麽熱情過。
白袅不敢沖程譽發脾氣,但對着這群曾經向對她落井下石的人,就沒有好臉色了。
她看都沒正眼看他們,拽了拽程譽的衣袖,小聲地說道:“外面好冷,我想回去。”
晚間有風,但到底是盛夏天,白袅肩頭又披着程譽的外套,怎麽也不可能冷到哪裏去,她就是想找個借口離開。
“聽話,”他拍了拍她的肩膀,“今天給阿瞻接風,你乖一點。”
程譽的聲音很輕,卻沒有壓着。
任誰過來都能聽得出他言辭裏的寵溺。
白袅跟着程譽到過軍區,他下面的人都知道他非常疼她,縱容寵溺到沒有底線,可在人前卻還是第一次這樣。
她的身份特殊,有諸多晦澀之處,還的确是個上不了臺面的人。
別的衆人不知道,但白袅和高瞻的那一段,他們還是知道的。
高瞻出身極好,在權貴圈子裏也是數一數二的。
白袅以前有未婚夫撐腰時,都全然沒法跟他的身價去比。
但兩個人曾經有一段時間關系很好,他們跟高瞻親近,那時候有人頭一回見白袅,誤叫了一聲“小嫂子”。
白袅羞惱得臉龐漲紅,高瞻含笑看她,輕聲說道:“說什麽呢?”
他們那時候關系真的非常好。
白袅頭一回進入到那些眼高于頂的權貴們的視野裏,也是在高瞻身邊的時候。
不過他們後來也是真的鬧得很不愉快。
內情沒什麽人知道,但變故發生在白袅身上,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
高瞻曾明确地說過,以後再有人做局,有他的地方沒有白袅,有白袅的地方沒有他。
說得難聽些,兩人是有些仇怨的。
雖然這樁事已經很久遠,久遠到都快沒什麽人記得了,但瓜葛未解,據說這些年他們見面都還不會打招呼。
但程譽神色如常,就好像是對待疼寵的妹妹般護着白袅,平靜地把人帶到了高瞻的面前。
“你們也好久沒見了吧?”程譽唇邊含着笑意,“今天袅袅聽說我要給你接風,硬纏着我說想見見你。”
白袅聽他這麽說,渾身上下的毛都要炸了。
程譽大概是真的不知道昨天發生的事。
白袅看都不敢看高瞻,她硬着頭皮被程譽推到了高瞻的身邊,放軟聲音喚道:“哥。”
說起來如果不是見到這些人,白袅自己都快忘了,她跟高瞻早不知道同床共枕多少回,但在外人面前,他們還是仇人。
兩人當初不歡而散,頗有些老死不相往來的架勢。
就是高瞻身邊陪着的親近朋友這會兒也心弦也繃得緊緊的。
程譽哥也真是的,居然在這時候把白袅帶過來了,他不知道她跟高瞻關系不好嗎?
高瞻私下裏有些随性,有人覺得他吊兒郎當,沒什麽脾氣。
可他再怎麽說也是高家的長公子。
就是程譽跟高瞻關系再好,這樣突如其來的把人帶過來,也着實讓人太措手不及了些。
高瞻望向白袅,眼底看不出是什麽情緒,他沉默了片刻,就在衆人都以為他會落白袅面子的時候,他輕輕“嗯”了一聲。
他身邊的人也松了一口氣,笑着說道:“瞻哥前段時間還提起你呢,幾年沒見了,你比之前更漂亮了。”
白袅很喜歡別人說她好看,所以每次出門都會認真打扮。
她性格嬌氣,對待賀宥廷身邊的人都頤指氣使,更不要說對不熟悉的人。
白袅懂社交禮儀,但聽到這樣的話語,下意識地就應道:“那當然啦。”
她被人慣得很過,又做久了這個身份,無論何時說話都嬌嬌的,說出驕縱的話語時,也像是在撒嬌。
白袅以前就很能招人,當初那個幫她出逃的纨绔就是,曾經跟她交惡到那種程度,但後來輕易地就被她蠱惑引誘。
高瞻将她看得緊,她在他身邊時,幾乎從來不将她帶出來見人。
但是白袅從來沒有自覺,甚至在感知到旁人對她心動時,還會洋洋得意。
那人的神情微怔,像是沒有想到曾經那樣驕縱傲慢的鐘大小姐,有朝一日會用這樣嬌氣的聲音講話。
可這句招呼打完以後,程譽便沒讓白袅再說話,他平靜地看了她一眼,瞳孔裏透着點黑。
高瞻也看了她一眼。
從賀家到這邊有些距離。
夜色濃深,他們三人站得很近,誰也看不清晰更多。
只有白袅知道她現在有多亂。
她的身軀緊緊繃着,熱汗将發絲和脖頸都要浸透。
白袅今天穿的裙子很薄,将纖細的腰身勾勒分明,白色的吊帶裙綴着淺金色的滾邊,在裙擺微微開叉,像花瓣般綻放。
在外人眼裏,高瞻和程譽只是一邊簡單地交談,一邊将帶着她向裏走去。
可是在無人窺見的暗處,男人們的指節已然撫過她顫抖的細腰、肉臀和腿根。
寬大的手掌攏住後腰輕輕揉捏,将那白皙柔軟的嫩肉掐出紅痕來。
白袅控制不住地抖,如果不是腰身被攥着,依照她這會兒的腿軟程度,連路都要走不動。
“別……求您了……”她的眼眸氤氲水汽,卷翹的睫羽沾着淚珠,可憐得快要哭出來。
但他們沒放過她。
內廳奢雅,光線昏暗,古典中透露着幽微的神秘感。
連用的熏香都是暗香,花枝的影子被折成瑰麗的形狀,在琴聲中搖曳生姿。
宴席間觥籌交錯,白袅卻是快要被逼瘋,她坐在他們兩個中間,後頸已經完全被熱汗浸濕,纖細的腰肢顫抖,腿根被掰開,分別被兩人的手扣住。
他們分明什麽都沒做,但就是把她的心弦挑到了極致。
想哭的渴望是那麽強。
但衆目睽睽之下,白袅只能強忍住嗚咽出聲的沖動,泛紅的臉龐也不敢有絲毫的神色更易。
她的指節已經緊攥到快要開始痙攣,聲音顫着求饒:“嗚……我知道錯了……”
程譽還在跟人言語,他低笑着說起前不久的事,姿态從容。
高瞻用細湯匙攪在高腳杯裏色彩瑰麗的酒水,眉眼間帶着少許風流,漫不經心地跟人聊着昨天的那場宴席。
他們都好像十分淡然。
但白袅卻能感覺得到,掐住她腰身的那雙手,用得氣力更大了。
她又疼又麻,感覺腰眼都是酸的。
白袅很笨,她總是不知道她是什麽時候将他們惹到的,也不知道她是哪裏惹到他們了。
她的眼眸含着淚,終于在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想起來她方才那句嬌氣的話語。
他們連彼此都不能容忍,更不要說是外人了。
高瞻和程譽對視了一眼,随意地尋了個理由失陪,将白袅帶了出去。
這畢竟不是正經的宴席,又是來玩的地方,沒有專門的休息室。
但整體的布置隐秘,單是長廊深處的沙發就足夠了。
白袅腿軟得厲害,走出來以後,高瞻就把她打橫抱了起來。
“……我沒有故意勾引人,”白袅帶着哭腔說道,“也沒有引誘別人的意思。”
總算是找到禍由了。
她委屈得要死,難過地開始指控人:“要是不想我見人,把我帶出來幹嗎?”
白袅的臉龐浸着熱汗,發絲也有些微濕,貼在泛紅的臉龐上,活色生香到不可思議。
高瞻撫了撫她的臉龐,在長沙發上落座,輕輕地吻了吻她的額頭:“不哭了,袅袅。”
白袅的肩頭顫着,一聳一聳地抖動,程譽的外套也被她弄髒,聽到高瞻這樣哄她,她就更加想要哭了:“你們太過分了,老是這麽欺負人。”
程譽在高瞻的左側落座,聞言低聲笑道:“所以我們不說,就可以當着我們的面和別人撒嬌了嗎?”
他是笑着的,但笑意卻未達眼底。
她還沒想好說什麽,程譽就掐着她的下颌吻了上來。
白袅被高瞻抱在懷裏,臉龐卻被迫半仰接受程譽的吻,她怕得顫抖,不住地想要掙紮。
但下一瞬,她的腰身就被死死地按住了。
白袅坐在高瞻的腿上跟程譽接吻,腦袋裏面暈得一塌糊塗,但又完全無法反抗掙紮,淚珠子斷線似的往下掉。
她被吻得暈眩,惡狠狠地咬了一下程譽的舌尖,血腥味卻刺激了男人壓抑的野性。
長驅直入的吻讓白袅快要瘋掉。
但高瞻也沒有放過她的意思,他撫着白袅的腰身,擡起她的腿根,輕揉着方才弄出來的深淺紅痕。
她哭得非常厲害,整個人都在抖,等到結束時已經要喘不過氣了。
白袅最怕的就是這個,她像是吓破了膽,眸裏含着淚,結束後還是一句話也不敢言語。
占有欲得到滿足後,黑色的情緒才會慢慢退卻。
程譽輕舒一口氣,他半跪在地上,捧着白袅的臉龐給她清洗:“下回記得別看別人,成不成?你以為我舍得叫你哭嗎?”
白袅還是在哭,眼眸都有些紅:“真的、真的沒有看別人。”
誰敢信她的話?尤其是在這方面。
從前不敢讓白袅出來見人,就是因為這個,她那未婚夫就是在交友上失察,才叫段希然趁虛而入。
段希然當初也是失察,才讓白袅落到賀宥廷手裏。
包括程譽自己也是,如果段希然嚴防死守,他應當是見不到白袅的。
見不到,自然就不會有禍端生出。
“就不該帶你出來。”程譽的情緒消退許多,容色仍然算不上和柔,白袅更不敢說話了,她低着頭,像小鴕鳥般噤了聲。
他低嘆一聲,卻到底沒再欺負她。
人總是這樣矛盾。
一方面想要給人打上印記,叫所有人都知道這是自己的所有物,另一方面又怕旁人知道以後惦記留戀。
尤其是他們自己的上位本身就也沒那麽正當。
高瞻攬過白袅的腰身,吻了吻她濕紅的眼尾:“眼睛都要哭腫了。”
他輕聲呢喃般地哄她。
他們很擅長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可說到底都不過是共犯,想要把她永遠禁锢在身邊的共犯。
相對賀宥廷與段希然,程譽和高瞻的性子要柔一些,沒那麽冷,私下裏對白袅也更疼更寵。
可是這個時候她才想起來一件事。
最早提出這種共犯關系的,就是他們。
“我累了,想回家。”白袅的情緒忽然變得很低落,她沒有再言語,也沒有再回去內廳。
白袅哪來的家?被趕出鐘家以後,她就再也沒有家了。
她想回的地方,是賀宥廷的宅邸。
其實如果有的選的話,白袅這會兒更想去段希然那裏,但是她不太有的選。
程譽捧着白袅的臉龐,低聲哄她:“再玩一會兒吧,我給你剝蝦吃,好不好?”
她沒有說話,就那樣安靜地垂眸。
程譽沒有辦法,只好把白袅送回賀宥廷那邊,高瞻輕聲說道:“你先回去,我讓人送她。”
他們兩個人關系非常好,比賀宥廷和段希然還要好得多。
程譽輕輕點頭,高瞻便将人抱了起來。
白袅心情很差,但剛一走過轉角,避開程譽的視線後,她就拽住高瞻的領口,吻上了他的唇。
她吻得很狠很兇,有種不同于平日的瘋狂。
高瞻撫着白袅的後背,壓低聲說道:“別害怕,袅袅。”
她已經很累了,但聽到他這句話後莫名地哭了出來。
可白袅還沒來得及說什麽,魂魄被往外抽的感覺又湧上來了。
她急得滿頭大汗,頓時沒心思再去多想別的。
——莊晗要醒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