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前規則
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前規則
酒過三巡, 導演終于想起今晚的主題,他眼神迷離,指着何伶和她身邊的女孩說:“來, 你倆站起來。”
何伶東西沒吃進去,酒倒是被灌了不少,她搖搖晃晃站不穩。
花堯歪坐着, 喝了很多,但眼底不見醉意。他像舊時去館子裏聽戲的少爺一樣,托着下巴,不緊不慢地欣賞。
大家都在等他發話。
他笑着說:“這還用問我?軟那個演女一, 硬那個去抗刀。”
旁邊站得筆直的女孩頓時沒了精氣神, 慌亂地看了眼導演, 就算眼神裏萬般不肯, 也沒等到他站出來出來說話。
倒是旁邊的何伶一激靈, 忙說:“我想演女三。”
花堯微微向前探着身體,直視她的眼睛,“為什麽?”
“…我很喜歡這個角色。”
“呵~”一聲意味不明的輕笑, 氣氛瞬間變冷,在座的人都不敢說話。
半晌過後, 花堯暗含譏諷,“你是覺得那種反派的壞女人和你自己很像?”
何伶雖是醉酒, 卻也明白了今天組的這個局,完全是把別人蒙在鼓裏,單拎她出來當這個小醜。
是為報之前的一睡之仇?
她開始考慮,是否真的甘心放棄這個機會。
答案是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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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年輕了,和遲念說得再不成就回老家結婚,玩笑裏摻着真心, 如果這次沒演上,只剩兩個選項。
一是離開林江,去南方找機會。
二是繼續演短劇,榨幹青春和熱情,然後被淘汰。
何伶恍惚看到未來一片漆黑,當下正處在重要的轉折點,她不能随心所欲,該低頭時就得低頭。
她說:“是,我們很有共鳴。”
花堯颔首,一秒回歸正經,“既然如此,關于這個角色的細節,我想單獨和你聊聊。”
導演秒懂,馬上給今天的飯局做收尾,“那今天就差不多這樣,過幾天試妝,到時候再正式敲定。”
說完,大家都有眼色地站起身,只有花堯,老神在在地坐在椅子上,眼神就沒從何伶身上下去過。
旁邊的女孩收拾好東西,離開前捏了捏她的手臂,輕聲耳語:“你知道他說這話是什麽意思吧?”
何伶“嗯”了一聲。
他應該是想敘舊。
*****
酒店頂層是總統套房,半個房間被落地窗環繞,透明紗簾半掩着,微風吹過,墨色玻璃倒映着室內的旖旎。
何伶是被他從包房裏拉出來的,一路電梯直上,推開門,身體猝不及防被男人抵在門後,帶着酒氣的吻鋪天蓋地。
餓了半個月的後果在此刻顯現出來,她手臂無力,推搡抗拒的動作反倒像欲拒還迎,氧氣耗盡後,她徹底放棄反抗。
唇上溫熱有力,男人整個身體壓下來,恨不得把她鑲進身體裏,距離如此緊密,她自然感受到某處的異常。
“唔…”她喘不過氣,發出聲音後,臉頰被捏住,牙齒被迫打開,迎接他久違的巡視。
花堯專注又熱烈,只一個多月沒見,仿佛分開數年。
成年人表達思念的方式赤裸直白,他的手離開臉頰,順着女孩薄薄的肩膀向下游走,最後停在腰間。
他貪婪地親吻,急躁地撫摸,纖細的腰肢在掌心裏扭動,他分出一絲心情,控制自己不要太用力。
她瘦了好多。
花堯自然而然認為,分開的這段時間她也是痛苦的,說來也是奇怪,他并不覺得兩人之間有什麽阻力。
何須用另一種身份,難道他不是這部戲的投資人,何伶就不會吻他了?
他才不信。
男人的手燥熱有力,游走在後腰,輕撫着向上,路過內衣扣子時,短暫停留,何伶只覺得胸前一涼。
在她愣住時,男人乘虛而入。
身體騰空,男人輕松把她抱起來,幾步走到了床邊,他不急着放倒,而是在昏暗的燈光下看着她的臉。
“還跑嗎?”
何伶雙臂環住他的脖頸,乖順搖頭,“不跑了。”
他聽到滿意的回答,像小孩子收到了糖果,眼底閃爍着愉悅的光芒,“想不想和我在一起?”
“嗯。”何伶頓了頓,“提前說好,我是真心想演女三。”
空氣短暫沉寂,花堯突然把她放平在床,雙臂撐在她兩側,居高臨下地,看不清表情。
他聲音無波:“你和我在一起,是為了演女三?”
何伶垂眼,手伸到旁邊,揪住被子一角蓋住身體。
他倒是衣衫完整,連扣子都沒解開一顆;反觀自己,衣服不曉得哪去了,就算蓋了被子,也是處于被壓制的狀态。
更何況身體虛弱,一點力氣都沒有。
他到底想幹嗎,組今晚的局不就是為了這個嗎,她為了這個角色都豁出去了,他怎麽還叽叽歪歪。
床頭的落日燈照在她平靜的臉上,仿佛在解一道簡單的數學題,無關風月,仿佛忘記自己也曾激烈地吻過他。
花堯身體壓低,慢慢靠近真實的答案。
“你今晚和我在一起,只是為了得到演女三的機會?”
何伶沒有第一時間否認,在花堯的眼裏,等于默認。
他咬緊後牙,明明生氣,眼神卻變得輕佻無比,他大剌剌地從上打量,看到胸前裹着的被子,一臉不懷好意。
“你如果想演,裹這麽緊可不行。”
何伶察覺到氣氛的轉變,下意識抓緊遮擋的被子,卻沒想到整個身體都被他翻過來,她驚叫出聲。
花堯的下巴抵在她耳邊,像在發最後通牒:“還要我再問一次嗎?”
何伶不知道他突然發什麽瘋,努力掙紮後,卻把兩條胳膊全都送到他手裏,男人力氣極大,她指尖充血,脹脹的難受。
“唔…你放開我!”她胡亂踢腿。
花堯沒有放開她,又輕松把她翻過來,被子在剛才的掙紮中已經滑落,這樣面對面,她的身體全部暴露。
他卻強制把她手臂固定在頭頂,着魔了似的,緊追不舍,“說啊。”
“我…”何伶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種走向,她既羞恥又生氣,奈何長期饑餓,身體被掏空,一點餘力都使不出。
本該服軟,可是一想到他的所作所為,被怒氣沖昏了大腦。
雖然體力不支,但不影響嘴巴輸出。
“對,我就是想演,就算投資人不是你,我也會這樣選!”
花堯眼神逐漸變冷,甚至怒極反笑。好,很好,她果然沒有心。
那就偏不如你願!
他單手束縛她的雙腕,另一只手伸進腰間,金屬的咔嚓聲後,他抽出皮帶,熟練地把她手捆上。
何伶:?
她終于慌了,暗暗後悔剛呈的口舌之快,皮帶是死結,掙脫不開,最後還被他固定在床頭的立柱上。
花堯變得冷漠,強制,身上再也看不到過去的影子,像一個剛被解開封印的暴君,只顧釋放身體裏的戾氣。
他露出一種讓人捉摸不透的笑意,“角色的事留到下次,今晚主要解決我們的歷史遺留問題。”說完,慢條斯理地解開襯衫扣子,“你那晚怎麽對我的,我今晚就怎麽對你。”
何伶堂皇,擡腿想踢他,自以為很有殺傷力,卻輕松被他捕獲。他脫掉上衣,最近似乎有健身,緊實的小腹隐隐看到線條。
觸覺感受加視覺沖擊,讓何伶突然說不出話,她眼睜睜地看他欺身壓下,一個強制意味的吻落在脖頸處。
身體裏熱流亂竄,眼前炸開層層煙花,明明是被束縛被欺負的境況,她卻生出一絲難以言說的快意。
他的唇一路向下,所到之處激起層層戰栗,她刻意壓抑身體反應,緊緊咬着下唇,不發出聲音。
他的聲音随皮膚震動一同傳來。
“你很怕吧?”
“嗯。”她發出鼻音。
“那求我。”他舔了舔最下面那條突出的肋骨。
“求…”何伶覺得好癢,腳趾用力蜷起,求?求什麽?求你別停!?
他卻好似有心靈感應一般,突兀地停住了,撐起身體,停在她上方,話鋒一轉,“我改變主意了。”
說完,整個人輕盈起身,順便幫她把被子蓋好。
兩分鐘的冷水澡,他發絲滴水,一臉清爽地回來,不顧肩膀還殘留着未擦幹的水漬,利落地穿上襯衫。
何伶單薄的身體裹在被子裏,不知是熱還是氣,兩頰透着不正常的紅。
花堯穿好衣服,躬下身,蜻蜓點水吻了她的唇,一臉人畜無害的笑,“放心,我才不像你那樣乘人之危呢。”
說完,解開纏在她手腕的皮帶,穿進褲子裏。
臨走之前,他居高臨下,“你就當今晚什麽都沒發生。”
何伶緩了好久好久,胳膊不麻之後,她先裹着被子下床,在沙發上找到內衣和衣服,光是穿上就用了十幾分鐘。
她癱坐在地毯上,包在三米之外。
幾乎用爬的過去,打開包,拿出手機的時候,看到包裏躺着一顆明黃色的巧克力球。
她像饑荒的災民看到救濟糧,抖着手拿出來,撕掉包裝,整顆含進嘴裏。
醇厚,香甜,可身體裏似乎有個巨大的黑洞,饑,渴,不是一顆小小的巧克力就能填滿的。
她深吸一口氣,點開微信置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