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你女朋友不喜歡你

第55章 第五十五章 你女朋友不喜歡你

其實何伶早上就覺得不太舒服了。

身體比平時虛, 一組簡單的熱身運動咬牙做完不說,還比平時多用了十分鐘。本以為是早上沒吃飯的緣故,結果中午的飯吃到一半肚子就劇痛。

她以為身體不适應這種飲食和強度, 和教練說休息一會兒就好了,下午的任務定在晚上做,還和遲念撒謊說劇本圍讀。

回完消息之後她就去休息室裏躺着, 直到天黑,武術指導沒等到人,找了一圈才發現她蜷在單人床上。

臉色煞白,一身冷汗。

趕緊招呼人過來, 幾個大男人手忙腳亂把她背進車裏, 一路疾馳到醫院急診, 醫生瞥了一眼就确診——急性腸胃炎。

不過她是病症偏重的, 應該是前期餓得太狠, 後期又緊急調整飲食,高強度運動出汗後,又狂喝冰水…

體質本就弱, 一個小毛病會放大無數倍。

武術指導看了眼病歷,本就滿是褶子的臉更加鬧心。

剛訓練一周, 基礎還沒打好就崩了,馬上就要劇本圍讀, 時間肯定趕不開,到時候影響拍攝進度…

他馬上給導演打了個電話,簡單說明一下這邊的情況,聽筒裏傳來氣急敗壞地大吼:“住院了?哪位千金大小姐啊?”

武術指導擦了擦汗,“何伶。”

“她早不犯病晚不犯……欸,你說誰?”

他小聲重複了一下名字, 對面的态度突兀地急轉,“哦你說小何啊,最近天這麽熱,你們這幫大男人喝冰水也就算了,這麽不給她準備溫水呢?”

武術指導猝不及防背了鍋,他“我我我”半天,也沒說出什麽辯解的話來,只能尴尬一笑,“這誰能想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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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哪個醫院?”

他環視四周,看了門口的标牌,“附屬一院,現在急診這邊觀察呢,等會兒得去四樓住院,您是要過來嗎?”

對面安靜兩秒,“我又不是大夫,我去能幹什麽。”

武術指導颔首附和,內心卻在OS:那你問這麽多…

急診病房裏,何伶躺在床上,四肢沒有一點力氣;可是小腹墜痛難耐,她強撐着床沿支起身,問幾米外的護士,“請問…洗手間在哪?”

護士正忙着填病歷,聽到說話聲,随手指了下門口的房間,“那個就是。”說完才想起她的症狀,擡頭問:“要不要我扶你?”

何伶本想說需要,肚子裏卻一陣劇烈扭動,發出不太文雅的聲音,她趕緊捂住,沒辦法放下羞恥心。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她艱難地下了床,腿軟無力,只能扶着牆往前走;經過人生中最漫長的幾米後,終于推開洗手間的門。

待力氣稍微恢複,她解開手機,給遲念打電話,“念念,我急性腸胃炎,你幫我收拾幾件衣服拿過來,醫院定位我發微信裏了。”

回去取衣服的路上,遲念焦灼得像熱鍋上的螞蟻,陳晝邊開車邊低聲安撫:“腸胃炎沒事的,症狀輕的甚至不需要治療就能自愈。”

遲念眉心皺成川字,“可她說要住院,應該很嚴重。”

“住院的話最多一周,不用擔心。”

遲念不能安心,何伶本身胃就不好,之前還半個月沒怎麽吃東西,當時還開玩笑說通往成功的路都是不科學的。

現在好了,一語成谶,還沒正式開始呢,人就倒了。

她吐出一口濁氣,在心裏默默祈禱:希望不嚴重。

車停在小區門口,遲念急忙下車,見陳晝也下來,忙說:“我收拾東西很快的,你在車裏等我就好。”

他看向路燈幽暗的小路,不太放心。

“我陪你上去。”

遲念拗不過他,只好一起,下了電梯擰開門鎖,她直奔進卧室裏翻箱倒櫃,陳晝沒有進去,站在門口等。

待她收拾好一包東西出來,他說:“洗漱用品拿了嗎?”

遲念忙得忘記這茬,又紮進洗手間裏,拿出一個透明便攜包。

陳晝低頭,快速掃了一眼包裏的東西,視線落在沙發旁邊的小桌上,“那個保溫杯也拿着吧,她得喝溫水。”

遲念又跑去拿,全都塞進包裏之後,萬幸地說:“好在你跟我一起上來了,不然我肯定忘東忘西。”

陳晝彎腰拎起包,掂了掂,順勢攬過她的肩,“落下了也沒關系,再回來取就是了。”

半個小時後,車子停在醫院門口。遲念打開車門,為防止他再次跟下來,提前叮囑:“你回去吧,早點休息,我可能得在這住。”

陳晝拉車門的動作頓住,在醫院陪夜很難熬,他想了想,“我可以把她安排進高級病房,這樣你們都能睡得舒服些。”

遲念非常幹脆地搖頭,“不用!”

陳晝見她堅決,便不再提,目送她急匆匆地跑進旋轉門,精神還是沒能放松,擡腕看了眼時間,九點半。

斟酌之後,還是決定進去,可能的話換個舒服的病房。

車子剛熄火,眼睛就被遠遠駛來的遠光燈刺到,他擡起手臂遮擋,一陣引擎的刺耳聲後,車歪歪扭扭停在不遠處的車位。

夜深,醫院周邊燈光明亮,他看到那是一輛綠色的敞篷跑車,車門沒開,直接跳下來一個衣着浮誇的男人。

很熟悉,也很騷包。

花堯聽導演說何伶住院了,當場慌得不行,一路飙車過來的。

陳晝不知道他這個時間出現在醫院的原因,下車跟上去,奈何沒有來得及進同一部電梯。

他站在門口,看到紅色數字停在四樓。

花堯沖進去的時候,遲念剛把溫水倒進保溫杯裏,還沒來得及擰緊,眼前忽然閃過一個黑影,然後是沒有心理準備的撞擊。

三秒鐘後,她才清醒,保溫杯裏的水一大半都灑在衣服上,身體則緊貼着牆壁,手肘和後背絲絲拉拉的痛。

病床上,則多了個男人。

那男人把何伶緊緊抱在懷裏,聲音滿是擔憂:“到底怎麽回事?怎麽突然進醫院了?是不是有人給你下毒?”

何伶身體虛脫,腦子反應也慢,聽到這連環問之後才意識到現狀,第一反應是緊張地看向遲念。

果然對上一張震驚的臉。

她掙脫不開,只能盡力舉起手臂做投降狀,“念念,你聽我解釋…”

花堯等了半天,結果等到這句不是對他說的話,心裏有些奇怪,松開懷裏的人,手順勢扶穩她的肩膀。

平時那張漂亮跋扈的臉,此刻卻白慘慘的沒有血色,心疼的痛感迅速擴散,“你都病成這樣了還解釋什麽?”

可她視線一直定在身後的牆角,他忍不住轉過頭,看到衣服半濕的女孩,恍然想到剛才自己太心急了。

他随意擺了擺手,“對不起啊,衣服我會賠你一套新的哈。”

遲念看了看他,有看向何伶,眼神在說——你說的投資人不會就是這個流氓吧?

何伶用盡全身力氣往後挪了挪,雖然身體和他劃清界限,但是眼神閃躲,以遲念對她的了解,自己猜得應該沒有錯。

她深呼吸,把保溫杯放在床頭,抱着胳膊,居高臨下地審視這個一直從何伶嘴裏聽說的男人。

花堯見她眼神不善,還賴着不走,頓時沒耐心,“衣服賠你一套新的還不行?那兩套總可以吧?”

遲念不想理他,微笑地看向何伶,“不是去澳門了嗎?”

何伶很想解釋,卻突然捂住小腹,“肚子好痛,等我病好了再解釋行嗎?”

花堯來了半天,就這一句沒聽懂,湊過去問,“到底要解釋什麽?”

身後傳來淡淡的女聲:“解釋你倆現在的關系。”

“我倆的關系?”花堯早就看這人不順眼了,不管是隔壁床的家屬還是脫了白大褂的護士,都沒有資格問這個。

他冷笑,“如你所見,戀愛關系。”

何伶一聽,簡直天塌,可急病在身,喘氣都覺得疼,更別提大聲說話了。她自以為用力地擰了一下男人的後腰,氣若游絲:“…你想死啊,這是我朋友。”

“朋友?”花堯察覺到後腰的涼意,自然抓起她的手放進懷裏捂熱,态度也一百八十度急轉,“那我知道了,遲念是吧?”他主動伸出一只手,“我是花堯。”

遲念沒有回握,目光越過他的身側,看到掙紮着要起來的何伶,她一步跨過去,擠走坐在床邊的男人。

用只能她聽到的音量說:“你們真在談戀愛?”

何伶快被他們兩個折騰死,甚至覺得有些缺氧,摸索着按下牆壁的紅色按鈕,虛弱地說:“沒有。”

遲念瞥了眼旁邊,“幸好,看着挺不靠譜的。”

“嗯…是有點兒。”

病房門開,護士走進來,見這邊鬧哄哄的,皺眉說:“都幾點了,你們不睡別的病人還要休息呢,只能留一個陪床。”

何伶馬上看向花堯,用眼神催趕他——你走!

雖是盛夏,醫院卻自帶天然涼氣,花堯無法理直氣壯留下陪床,不忿地鼓了鼓腮,腳步拖沓地走出病房。

卻意外地,看到靠在門口的陳晝。

他揉了揉眼睛,以為自己看錯。

“什麽情況?你怎麽在這?”

陳晝擡眼,目光捎帶着掃了下病房裏的情景,直問:“生病的是你女朋友?”

“是啊。”花堯洩氣似的應着,身子一矮,坐在門口的長椅上。

“哦…”陳晝低頭,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的臉,“你女朋友好像不是很願意和你在一起。”

剛坐下的男人瞬間炸毛,倏地從椅子上彈起來,“你說什麽?”

陳晝聳了聳肩,一點也沒有因為老友的暴躁拐彎抹角,“不然她怎麽發生什麽事都第一時間找好朋友,不找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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