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江肆起身,不緊不慢地脫掉了外套,裏面的襯衫扣子扣得十分随意,露出了少許鎖骨,白皙漂亮。

他轉身往鮮血淋淋的恐怖舞臺上走去,宛如飯後散步,不緊不慢,不見絲毫慌張。

一邊走一邊解開了襯衫手腕上的扣子,将袖子往後卷了卷,在萬衆矚目下一腳踏進包圍着舞臺的紅光。

他的皮膚本來就白,哪怕是在詭異紅光的照射下也像是會發光,纖長的睫毛上閃着朦胧的星光,精致的五官自帶柔光效果,夢幻得令人炫目。

江肆在舞臺中間站定,嘴角帶笑,一雙桃花眼明亮而冷靜,透着一股獨特的魅力,神色從容而優雅,就像是紅色月光下的妖精,俊美豔冶。

剛才還吵吵嚷嚷的觀衆席瞬間就安靜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臺上。

“卧槽!”雖然現在的場景不合适,但還是讓人發自肺腑的想喊一句:“好帥啊!”

“這是什麽人?”

“膽子也太大了吧,他居然自己上臺了?”

“有點眼熟……啊,我想起來了,是校草啊!開學的時候他在朝會演講過,高三的江肆!”

“沒錯,是他,他是我們班的班長,超級學霸,拿獎無數,但平日特低調,只是……”

現在臺上的江肆卻讓他莫名有種說不出的陌生感,就好像已經不是那個人了一般。

“草,江肆?不就是他上一輪淘汰了BOSS?!還連霸三榜!”

雖然現在不知道積分榜、罪惡榜的作用,但能被系統播報的怎麽看都是個大佬吧?

光球在幕布旁邊疑惑地問道:“等等,江肆,江肆,你不抹油彩不換衣服嗎?”

不換裝怎麽過新娘那一關?

江肆直接無視掉它,抱着手臂站在舞臺邊細細觀察布景裏的那幾個人偶。

臺下議論紛紛。

“卧槽,原來是那個上一把救了我們所有人的神秘大佬?”

“救了我們?呵呵!你們是不是傻逼,是他害死我們了!”一個聲音粗狂的學生冷哼道:“本來上一關多簡單,讓別人去死,自己躲藏就能活到最後,我本來都已經要過了,要不是他淘汰了boss我們現在根本就不會參加這第二個游戲!”

“就是,孔哥說的對,你們沒聽到嗎?系統都說了,就是因為那個江肆才開啓了這次游戲!都是他的錯!”

“對,要不是他,我們根本不用面對這場恐怖游戲,我的女朋友就在剛才跑出去死掉了!”

“上一關雖然也很恐怖,但好歹有活下去的希望,但是現在……上臺就必死!”

“是江肆惹怒了外星人,它現在在處罰我們!都是他的錯!他應該去死!”

這樣的言論竟然還真引來不少人附和。

“喂,你們說什麽呢?!”

聽得王玲跟楚蕭蕭來氣了,雖然現在的班長讓她們覺得有些陌生,但的确是他在上一輪游戲中救了她們,還告訴了她們可以用系統恢複身體的這一重要消息,如果不是他,現在這裏的人得殘疾一半,別說過關了,早失血而亡了。

“你們這麽厲害,怎麽不上臺呢?帶我們過關啊!去淘汰江肆,有本事就去啊!”

“我……”此話一出,剛才還嚣張得不得了的孔哥悻悻地閉嘴了。

開什麽玩笑?上臺?

先別說那個恐怖的鬼新娘,就說江肆,傻子都知道,能淘汰上一輪boss的家夥肯定不好惹啊,誰敢上去跟他一對一?當心怎麽死得都不知道!

于是整整八分鐘過去,都無人敢上臺。

臺上的少年倒是一點沒有不耐煩的意思,雖然站在臺上,卻更像是一個悠哉的吃瓜觀衆,目光饒有興趣地掃過臺下,欣賞每一個人臉上或驚恐或絕望的表情。

突然,他看到了一個熟人。

巧了。

“何東?”看那人一抖,江肆笑了:“何東同學,可以請你上來陪我演出嗎?”

這個身高一米八幾的大塊頭男生竟然被吓得瑟瑟發抖,慌忙搖頭:“不不不,我不去!江肆,我警告你啊,別太嚣張,在我面前你就是一只臭蟲!我能讓我爸收拾你一次,就能讓我爸收拾你第二次,小心我讓你滾出一中,讓你……啊!”

江肆手一揮,剛才在宿舍順手拿走的一把水果刀飛出去,何東慘叫一聲,話還沒說完,當場化為白光消失了。

【玩家何東已被玩家江肆淘汰。】

“啊!!”

“殺人了,殺人了!”

吓得何東四周的玩家瘋狂尖叫,臺下也是嘩然一片,再看臺上那人的時候,目光像是在看魔鬼。

直播間的人也驚了。

「這個江肆是變态吧!」

「他怎麽随便殺人?!」

「才不是,你們不知道嗎?」

「這個何東被淘汰了活該!我和他同班,他就是個混蛋,仗着家裏有錢,成天霸淩欺負別人,轉來我們學校之前猥.亵過一個女生!而且高一的時候就是他造謠江肆考試作弊、作文抄襲還說人家被富婆包養,被抓出來以後,仗着家裏有錢,反而逼迫江肆道歉了!」

江肆作為一個大學霸兼好脾氣,在整個年級的人緣都很不錯,特別是女生,不誇張的說,全都是他的迷妹。

因此便有不少男生嫉妒他,這個何東就是其中一個,他喜歡的女生拒絕他的表白并且說出自己喜歡的是江肆以後,便嫉恨上了他,開始到處散布他的謠言。

作為受害者的江肆卻因為家裏人收了對方的錢,反而被迫鞠躬道歉。

「原來是他!我也聽說過這件事情!」

「草,這麽惡心?」

「本來覺得江肆這麽做不對,知道前因後果以後只想給他點個贊呢!」

「要我說,還好這種人被淘汰了,不然他以後肯定會禍害別人!」

臺上的江肆毫不在意臺下的議論聲,仍笑着,漂亮的眼眸彎成了月牙,語氣溫柔客氣,只是說出的話讓人心裏發毛:“那麽何東旁邊這位同學,你願意上來嗎?嗯~?”

“你你你……”親眼看到他淘汰別人,男生臉都給吓白了,知道他不是在吓唬人:“別殺我、別殺我!”

“你上來,我就不殺你。”

“不、不要不要!放過我!”

就在這時,觀衆席的後排突然有個高挑的人影站了起來。

随着他走近,江肆看清楚了,那是穿着黑色風衣的高大男人,短發淩厲,身材修長挺拔。

看穿着和身高明顯不是學生。

老師?不,也不太像。

江肆歪着頭打量這個神秘男人,饒有興致地看着他從右側的樓梯上了舞臺走到面前,然後略有些不爽地發現自己要擡頭才能與之對視。

啧,長得真高。

這個男人臉上戴着黑色口罩,看不見相貌,只露出了一雙深邃狹長的眼睛,烏沉沉的一片,沒有任何情緒在裏頭,讓人琢磨不透。

等走近了,江肆才發現這人居然有一雙極為罕見的灰藍色眼睛,像極了雪原裏白狼。

冷漠、沉穩、兇悍,隐藏在風衣下的身軀修長挺拔,垂在身側的手掌隐隐透着威懾力。

突然,他扭頭看向了幕布的方向。

那裏……難道說他能看見光球?

這個人是誰?

“你好。”江肆藏住眼裏的審視,對他露出了友好笑容,就像是一個最普通的、天真的高中生。

之前在後面的觀衆席看得不太清楚,男人似乎也沒想到是這麽一個看着溫文儒雅的學生,眉頭微微皺了一下:“為什麽殺人?”

“因為……心情不好,所以就殺了。”江肆走到了他身邊,突然湊近,鼻尖幾乎是抵着他的脖頸旁側,語氣輕飄飄的:“你想知道過關的辦法嗎?”

感覺到噴灑在頸側動脈上的濕潤氣息跟這不把人命當回事的語氣,男人眉頭鎖得更緊了,他側過臉,一把掐住了少年的下鄂。

被抵住咽喉最脆弱地方,江肆身體本能地僵硬了一下,但是并沒有掙紮,那雙桃花眼黑得純粹也白得分明,只是在這紅光的映照下就像是兩塊浸了血水的水晶,偏偏眼神天真又無辜。

在如今還不知情的普通玩家眼裏,江肆剛才的行為就是殺人,加上這毫不在乎的語氣,換做任何一個正常人都會覺得他是個變态殺人狂。

男人當然也是這麽想的。

可是看着這雙充滿迷惑性的眼睛,心底卻莫名有另外一個聲音在告訴他,眼前這個少年并不是這樣的人。

“……”

啧,真是一張“禍國殃民”的臉。

他松開手,擺出充滿戒備的冰冷眼神。

“別這麽兇嘛,不想知道就算了。”江肆毫不在意,仍面帶人畜無害的微笑,聲音也軟軟的。

反正他本來就只需要一個工具人一起過關而已,來的這位比較能打?那就更好了。

“不如讓他們比試比試,擇一乘龍快婿?”

身後的中年夫妻木偶念完了詞,齊刷刷地轉過臉來,直勾勾地盯着他們,詭異萬分。

江肆突然一把拉住男人的手,搶在他開口之前,把人拉到了中年夫婦面前,向他們鞠躬:“爹娘,你們且放心,我定會照顧好他的。”

臺下震驚。

“诶,他是不是說錯臺詞了?”

“對啊,這不是最後勝利者的臺詞嗎?”

“他完了,死定了!”

“江肆!你說錯了!你說錯了!”有人激動地大喊提醒道。

臺上的少年卻像是沒聽見一般。

他看着男人,笑容很輕,帶着有股勾人心魄的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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