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重生 初入京城時,和她關系最好的,其……

第27章 重生 初入京城時,和她關系最好的,其……

明姝在颠簸之中醒來。

睜開眼睛看見的是蕭以琮, 他的頭發有點淩亂,身上的黑袍子也沾了好些灰,身形有些狼狽。

明姝還在恍惚間, 想要掙動手臂, 卻發現手腳都被捆綁, 頓時睜大了眼睛。

沒想到蕭以琮真的把她給綁出來了!

“對不起。”蕭以琮率先道歉,“怕你掙紮,所以才把你綁起來。”

“你以為我們能逃得出去?”明姝氣急, 語氣也毫不客氣,“這山外全都是他的人, 你又被他時時盯着,不出半個時辰,他就能發現我和你都不見了。”

“沒關系,我有萬全之策。”蕭以琮試圖安慰她, “只要出了山,我們就自由了。”

“我不走!”明姝憤然, “你把我放下,自己走!”

蕭以琮目光瞬間變得落寞, 徑直地望着明姝的臉頰。忽然他直起身子, 直直地向明姝撲來。

明姝吓蒙了, 反應過來的時候對方已經扒着她的衣領。她吓得眼淚都流出來了,拼命掙紮。

脖頸上傳來濕潤的刺痛, 明姝已經人事,瞬間便明白他在做什麽, 她身子往後傾倒,馬車便劇烈震動了一下,外面的車夫立即提醒道:“王爺, 山路颠簸,忍一忍。”

話還沒說完,蕭以琮已經退開,扶着車廂喘息。

“對不起。”他再次道歉,“只有這樣,你就沒法回去了。”

“我要回去!”明姝立即喝道,“把我放下。”

“你脖子上有印子。”蕭以琮氣喘籲籲地道,“蕭以鳴一看到就會以為你和我之間發生了什麽,回去之後,也不會放過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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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姝氣得雙眼通紅。

很快,她想明白了關竅。自古以來,男子對女子的貞潔都十分看重,沒有丈夫能忍受自己的妻子與別的男人有染。

更何況是蕭以鳴。

更何況蕭以鳴是如此讨厭蕭以琮。

明姝的淚珠大顆大顆滾落。

悲涼的是,她一點都看不到蕭以鳴放過她和蕭以琮的希望。

這下是真的死定了。

蕭以琮拿着袖子去給明姝擦臉,被明姝強硬着躲過。他悻悻地收回手,總結道:“我們沒有回頭路了,明姝。”

他用康寧教的辦法哄她:“你別哭。”

“這次計劃,我也準備了很久。”

“我這三年,被和一個不愛的女人生活在一起,蕭以鳴盯着我,我只好裝瘋賣傻混過去。現在好了,我們一路向西,去他管不到的地方。”

他侃侃而談未來的計劃,明姝一個字都聽不進去。

颠簸之中,要渾身都用力,才能努力穩住身體。

忽然,明姝感覺馬車一輕,她的心狠狠地墜落下去,在經歷猛烈的撞擊之前,她已然先昏死過去。

*

再次醒來,恍如隔世之久。

思緒還未從蒙昧之中清醒,已率先感覺到渾身的疼痛。

“明姑娘您也太不小心了。”

視線被雜草遮蔽,明姝被人攙扶起來,她定定地望着對方,這熟悉又陌生的面容,在她印象中是很久很久以前。

“興許是鞋子沒穿好。”這小丫頭帶着嗔怪地強調,責怪道,“您早該換上陳嬷嬷給您新做的繡花鞋。”

也就是在這番嗔怪間,明姝忽然想起了她是誰。

入京之後,承蒙太後關照,明姝被分給了國公府照拂。那邊給明姝安置了一座小宅院,派了一個叫秋霜的丫頭,和一個陳姓的老嬷嬷照顧她。

場景的變幻,過去的人重新出現,明姝感覺眼前有種奇異的不真實感。

忽然間,一個不可能的想法湧上心頭。

驚喜、不安交織在心口,明姝的聲音有點發抖:“現在的歷法是哪一年。”

秋霜不耐地回答:“姑娘在說什麽傻話。”

“是不是瑞正十九年!”

“是是是。”

秋霜連答了幾個是,顯然有點不耐煩,她刻意看了一眼明姝的頭,心道她是不是腦子壞了。

明姝并不理會她的态度。

雖然還有些不習慣,但知道是秋霜,也就見怪不怪。

秋霜一直覺得她是從江南來的鄉下人,不是京中的正經小姐,伺候時不情不願。直到梓鳶和梓歸來将她替換,明姝的日子才好過很多。

眼下,她不是最要緊的。

要緊的是,猜測被證實。原本在鶴陰山跟着永平王逃命的她,居然回到了瑞正十九年,四年前!

就是在這一年,她滿了年紀。按照明家祖訓,明家适齡女子需在京中配嫁,倘若沒有合意的夫郎,才能回家自行婚配。

她的父母,雖在十幾年前就已遷居江南道,但還是收到了京中明家的信件。

所有的一切,從這裏開始。

察覺秋霜刻意加快步伐,明姝松開了她。

“我自己走吧。”

明姝剛說完,秋霜便立即遠離了她,甚至有種報複的意味:看你沒有我,能走多遠!

明姝沒理她的小心思,提起裙擺,看到腳上的登山屐。

此為謝公開山所創,最适合爬山,竟然被秋霜評為“不宜”,可見秋霜壓根不通文史。

兩個人沉默着走了一段小路,明姝慢慢地回想眼下是哪一刻。

眼前山川遼闊,樹林碧綠,與她最後印象中的深秋死寂全然不同。

這是人間四月。

她已經在京中安定下來,被迫參與明家姑娘所要參與的各種活動,以謀得一樁滿意的婚事。

倘若入京之前知道是這樣,即便是有人看着,她也會想辦法脫身。

可惜沒回到更早之前。

眼下,大約就是四月初的一場踏青活動。來的都是明家的小姐,明姝也不得已參與,而後她在衆目睽睽之下,從山坡上滾了下去。

有人驚喜,有人驚叫,有人倉皇想逃,但沒有人想過要去看看她的傷勢。

身旁的明姑娘許久沒說話,秋霜心裏有點發毛,生怕明姝發現了什麽。她故意大聲道:“姑娘,前面有一座涼亭。”

明姝順着她的視線望過去。

這的确是附近唯一的涼亭。

到達涼亭,明姝找到一處坐下,查看傷勢。一路走來,腳踝一直在疼,是扭到了。

秋霜在一旁看着明姝,過了一會兒才道:“奴婢去找大夫吧。”

明姝微眯了一下眼,問:“這荒郊野嶺,你去哪裏找大夫?”

前世,秋霜就是說去找大夫,結果就沒影了,連她山下的馬車一并帶走了。

秋霜義正詞嚴地說:“去城裏找大夫呀。”

“……這點小傷。”

明姝起身走了兩步,發現還是有點疼的,靠着這只瘸腿下山,還不知要走到什麽時候去。

她咬咬牙道:“你下山讓車夫想辦法上山來,你們在前面等我。”

秋霜立即答應下來。

等她的背影消失,明姝恍然覺得她答應得有點快,心中不禁懊惱。

山風夾雜的樹葉的芬芳吹過來,明姝靠着涼亭回想。

後來,她是怎麽回去的來着?

一輛不大的馬車出現在山野之間,明姝等了太久,見到這裏居然還有人,大喜過望,向馬車呼喊。

對方應聲停下,從馬車走下來一個青衫男子。

他的衣着實在太過尋常,衣料用的是平庸的棉布,顏色簡單,身上除了一塊玉環之外,并未有其他配飾。

是以明姝最開始以為他只是普通人家的公子。

他将她載回山下,明姝這才發現秋霜帶着她的馬車走掉了。無奈之下,只好請求這位公子将她送回城中。

而他也很客氣,直接将她送回了宅院。

蕭以鳴與她的關系,自此開始。

明姝揮揮手将這份記憶驅趕,向遠處眺望,盼望秋霜能聽話,把車夫叫上來。

也不知等了多久,天邊的日光日漸灼目,越發逼近正午了。

明姝忍着腳踝的疼痛,站起身,剛邁出涼亭,便感覺到一陣酷熱,日光灼灼,弄得人睜不開眼睛。

但她實在不想再碰見蕭以鳴了。

明姝一瘸一拐地走過石徑,頭頂烈日,她很快便感覺到頭眩眼花。

沒過多久,她終于聽到了人的聲音,卻在下一刻渾身僵硬。

“那不是先前宴席上的明姑娘嗎?”

明姝呆呆地站着,低頭一看。便見她的鞋子沾染污泥,裙擺破了幾道口子,就連走路都是一瘸一拐。

她絕不希望這時候碰見蕭以鳴。

然而,她已聽見腳步聲靠近,男人的陰影将她覆蓋。

明姝擡眼,驟然望見蕭以鳴的神色,驚得差點沒站穩。

仔細看,眼前的他年輕了不止好幾歲,在出征西平之前,他還是個白面皮的俊秀少年。

少年蕭以鳴望見她如此戒備,很自覺地退開幾步,稍稍低頭:“先前曾在宴席上與姑娘打過照面。”

他當下的語氣,讓明姝都不由得為之一驚。

她已經許久沒聽過蕭以鳴這麽說話,都不記得他還有如此溫和有禮的一面。也就忘記了,初入京城的時候,和她關系最好的其實是蕭以鳴。

重回瑞正十九年,重溫初見。少年的他看起來沉默疏遠,時常被人忽略。

他不常言語,但對明姝還不錯。

只是,明姝又回想起太後對他的評價,想起桂月嬷嬷的臨別贈言,想起嫁給蕭以鳴之後的獨守空閨那一年多時光,回想他為康寧做的那些事。

忽然覺得,其實或許她當時對蕭以鳴的了解就并不盡然。

見明姝神色怔愣,少年蕭以鳴指了指她身上的傷,示意:“還好嗎?我送你去醫館”

明姝淡淡地別過臉,拒絕之色明顯:“不敢勞煩公子。”

決定拒絕的那一刻起,明姝毅然做了決定,如果有機會,她想離蕭以鳴遠一點。

最好避開賜婚,早點回到江南。

明姝的拒絕在蕭以鳴的意料之外。

畢竟她看起來傷得不輕,渾身沾着灰土,甚至連面頰上都有細碎的傷痕。

蕭以鳴往她身邊望了望,空無一人。

“你的婢女呢?”

“我已經讓她帶車夫過來接我了。”明姝刻意避開他的視線,“公子不必擔心。”

眼見她如此抗拒,蕭以鳴也不好強求。只是如此荒郊野外,她一個人在這裏實在危險。

他決定下山的時候順道幫她看一看馬車有沒有來。

之前蕭以鳴看到過她與婢女的些許不愉快,猜想她的婢女可能不那麽聽話。

少年蕭以鳴轉過身,決定離開。

腳步已移開幾步之外,但他卻再次回過頭來,再次問道:“真的不用幫忙?”

重生後成了新帝的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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