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乖孩子

醉酒 乖孩子

車忽然停下, 一直晃動的身軀平定下來,暈眩從大腦過渡到胃,下車後, 明黛蹙着眉眼,捂住了嘴, 因為反胃, 下意識曲着上半身。

梁崎連忙來扶她,明黛直接躲開他, 上了餐廳的直通電梯, 然後直奔洗手間。

梁崎在後邊追,沒追上。

服務員上前領着他去包間,

“待會兒送杯檸檬水過來, 不要太冰。”說着, 他推開了包間的門。

“怎麽都不說話?”

門內寂然無聲, 正對着門口坐着的是姜妤, 她直接朝梁崎使了個眼色。

梁崎循着她的目光瞧去。

原本給明黛留的位置上,坐着的是談青。

男人挽起了襯衫袖口,手臂搭在桌沿, 颀長的手指垂下,玩弄着塊直立的充電寶。

饒是在放松的環境下, 他的姿态仍舊保持莊雅, 無端生出幾分超于常人的矜貴。

聽見梁崎的聲音,他指尖一松, 充電寶倒了下來。

在靜谧的環境裏,異常的沉重。

梁崎微微一愣,随後扯開姜妤身邊的椅子坐下,“怎麽不知道今晚談總也會來, 既然我遲到了,那就先自罰一杯。”

“就你一個?”談青掀起眼簾朝他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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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總是說明黛?”

梁崎不知道他為何出此一問。

沒輪到梁崎解釋,包間的門忽然敞開了,明黛一臉蒼白的推開了門,她進來的同時,侍應也端進來一杯檸檬水。

“給她。”梁崎示意。

檸檬水從身側遞過來,明黛下意識接過。

她着眼于自己能坐的位置時,才意識到,檀木椅困着的那道身影,有幾分眼熟。

談青寬闊的脊背,遮蔽了她看清全貌的視線。

男人微微側過上半身,拉開了旁側的椅子,明黛坐下來時,他順勢用手臂圈住了她的腰。

過去,他頂多用小臂抵着她的後腰,手腕以下,基本随意搭着。

偏偏這次,當着這麽多人,他的掌心緊緊覆蓋着明黛的腰側,修長的指,扶住了她的胯骨。

從視覺上來說,明黛像是被他據為己有。

梁崎頓時皺起了眉。

他并非沒考慮過明黛的“金主”會是和信河有聯系的人,卻從未想過就是談青。

有人和他說過,談家家教很嚴,娛樂圈裏的人瞧不上。

怎麽會是……

也難怪。

年輕氣盛的掌權人才會享受掌控和霸占別人的滋味。

尤其是他們這些人前光鮮,人後毫無尊嚴的人。

他不喜歡,想必明黛也不會喜歡。

她慌亂的樣子,到梁崎眼中,成了害怕,害怕身側人。

不知道今晚,談青要如何“懲罰”她了。

梁崎給明黛遞過去一個眼神,告訴她,即便今晚談青要興師問罪,也有他給她兜着。

談青直接打斷他的視線交流,另一只手将檸檬水拿遠後,掐住明黛的下颚,将她的臉轉過來。

“解釋。”

他語調平靜,不像是生氣,卻又比平日多幾分情緒在眼底。

明黛和他對視了一會兒。

不敢辨析是不是“擔憂”“在意”兩個詞。

梁崎飙車這種事情,實在不适合當着這麽多人的面說出來,她含糊過去,“導航錯了,耽擱了一會兒。”

以談青的智商,當然不會信,但明黛不說自有她的緣由,所以他沒追問,又咽不下這口氣,幹脆對着拿梁崎當出氣筒,“為什麽要上他的車?”

對面梁崎握緊了杯子。

姜妤恨不得給身側人翻個白眼。

你說你惹他幹嘛。

要是談青這時候要把男主給換了,之前的拍攝,就變得毫無意義。

明黛将他的手拽到桌子底下,捋開他的掌心後,同他十指相扣。

給人順毛的同時,好讓他聽得進去她的解釋,“我回去得比較晚,導演他們先過來點菜,梁崎就留下來等我,我想着打車不方便,就和他一起過來了。”

明黛居然沒有将他推出去。

梁崎微微詫異。

緊接着,他便注意到桌子底下,談青将她的手牢牢攥着。

明黛如同牽線木偶般,被身邊人擺布。

梁崎毫不猶豫道,“是我的問題,談總要是責怪的話,追究我得了。”

談青根本沒理會人。

他問明黛,“手機在哪?”

“包裏。”

他松開握着她的手,從她包中将手機拿出來,充上電。

手機一開機。

将近三十個電話記錄湧現在屏幕上。

有談青自己的,有姜妤的,兩個編劇的,甚至還有一個來自梁如月。

“下次和不靠譜的人出去,記得保持手機有電,不要讓人擔心。”

他眼底翻湧的情緒逐漸平緩下來,“聽清楚沒有?”

談青濃黑深邃的眼睛如同磁石一般盯着她,薄唇裏吐出的氣息炙熱急促。

明黛恨不得現在就親親他,顧忌現在還有人,只點了點頭。

“別光點頭,說話。”他需要面前人做出承諾。

“嗯,不會再手機沒電了。”

“還有。”

“也不會和不靠譜的人出去。”

說這句話時,她聲音弱了不少。

梁如月盯着兩人,若有所思。

“既然人都到齊了,就先吃點東西吧。”姜妤發話了。

其實他們早就吃了一部分,留了幾道菜,現在才上。

“要加點嗎談總?”姜妤殷切關懷。

“我不需要。”他看向明黛,“你呢?”

“算了,晚上吃太多對胃不好。”

“聽你的。”明黛不餓,甚至胃裏還有些許難受。

“喝點怎麽樣?”梁崎忽然出聲,帶有攻擊性的目光投向談青。

卻被男人的笑意直接化開,“小喝怡情。”

“那再拿兩瓶朗姆酒吧。”梁崎眸色黯淡。

明黛再次将談青的手拽到桌下,卻被他反手握住,嗓音在耳邊響起,“怎麽這麽沖動,跟個毛頭小子一樣。”

“他也就比你小兩歲。”

明黛和梁崎是同齡,只是梁崎出道早,看起來“輩分”要高一些。

“他是毛頭小子,我是什麽?”明黛問,“毛頭姑娘?”

“你嗎?”

談青頓了頓,很輕很輕說了一聲,“寶寶。”

明黛覺得他還沒喝酒,人就已經醉了。

梁崎在娛樂圈中是出了名的酒量好,年輕的時候為了讨生活,在會所裏工作過一段時間,陪着人整日花天酒地。

他想着,将談青灌醉,今晚他便不會為難明黛什麽。

朗姆酒是烈酒,談青受不了的話,沒幾杯就醉了。

服務員将酒送到後,梁崎倒入兩個杯中。

梁如月,“我也要。”

她帶來的編劇提醒她的酒量。

可梁如月還是堅持要一杯,梁崎也就順手幫她倒了。

談青拿酒杯的姿勢十分标準,從很小的時候開始,家裏就有人教禮儀,随着開始應酬,他幾乎游刃有餘地适應着商界的規則與各種拉扯。

從過往與各界名流打交道的經驗來看。

梁崎在他眼中的确不起眼。

可換個角度。

他還是第一次。

第一次和別人搶女人。

梁崎比不上他,客觀來看條件卻不算差,尤其在娛樂圈內,兩人還能相互扶持。

況且,他是可替代的,梁崎卻不是。

第一杯酒下肚,談青基本沒感覺。

他喝過最烈的酒,是蘇格蘭的威士忌,當時和丹麥皇室一起,他笑着一飲而盡,不過眨了下睫毛。

“看不出來,談總酒量不錯。”梁崎也神色自若。

“怎麽會。”談青道,“頭有些暈了。”

“那別喝了,我服你上去休息。”今天也不早了,倘若談青今日一直在忙,晚上喝太多酒,對身體損害很大。

梁崎乘勝追擊,“不如再來一杯,也好睡個好覺。”

談青笑着看向明黛,“現在你困嗎?”

“不……不吧。”

明黛面色有些紅。

梁崎則有些黑沉。

“那就繼續。”

他先喝為敬,談青随後拿起了杯子。

不知不覺中,各自喝了五杯,兩瓶酒快要見底。

梁崎有些撐不住了,撐着額頭,目光渙散。

而談青,顯然沒有大礙,只有襯衫領口下的頸,有些發紅。

明黛看出來,他連醉都稱不上。

那天晚上……

他原來沒醉嗎?

明黛一直以為,那晚他沒醉的話,就不會允許她的放肆,也不會主動解開她的衣扣。

這下,她有些迷惑不解了。

談青湊到她耳邊道,“你嘗嘗?”

他将杯子遞來,裏面還剩下一小口。

明黛試了試。

她不喜歡喝酒,但也能嘗出酒的味道不太對勁,準确點形容,要淡一些,應該是摻了水。

可就這麽一點,也足夠她頭暈眼花了,談青酒量好應該不假。

他擺明了看梁崎不爽,玩弄他。

梁崎撐不下去準備去樓上酒店時,談青也拉着明黛起身,“陪我上去休息會兒。”

“去吧,去吧。”姜妤連忙道,“我們再聊會兒。”

雖然談青喝得更多,被扶着的卻是明黛。

“你耳朵好紅。”在電梯裏,談青道。

“我不會喝酒,一點不會。”

“真的?”

“真的。”

談青似在思索什麽。

房間是明黛開的,這是家連鎖酒店,隸屬于薄家,到時候她好給薄漾打招呼。

穿過客廳,兩人直接來到卧室。

“你先坐會兒。”

好歹沒喝太多,明黛緩了過來,知道酒的厲害,她是真怕談青明天一早起來頭暈。

“幫我按按太陽穴。”談青坐在床上,閉上了眼睛。

明黛上前,指尖觸上他的額角,再往下,輕柔地揉着。

“好點了嗎?”她耐心地問。

談青不說話,只悶着聲笑了。

他睜開眼,忽然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用力一拽。

随後明黛眼前天旋地轉,在她還沒反應過來時,就被男人抵在了床上。

兩邊手肘都被壓住,她被迫曲着手臂,挺着自己脊背,包括——

自己最柔軟的那一部分。

高定髒了之後,她就換了條香槟色的低領吊帶。

此刻肩帶滑落下來,大片的雪白光滑,在他眼底袒露無遺。

談青垂下頸。

明黛同時閉上了雙眼,感受着乳貼被他用牙齒撕落下去。

她忍不住小聲喘息着,談青卻忽然頓住了,“待會兒還要下去嗎?”

其實是要的,她和姜妤還有些創意要談。

可她又有些留戀。

她的猶豫讓談青明白了。

“在京城還待幾天?”

明黛大腦有點轉不過來,仔細想了一會兒,應該已經過了十二點,那就是,“明天早上的飛機。”

“那把今天下午的時間留給我,去我家。”

她這樣撐着太累了,談青松開她,指尖劃過她細膩的皮膚,将她的肩帶提了回去,“不去卡曼了,麻煩。”

“你家在哪?”明黛呼吸有些緊張。

“明天就知道了。”

談青垂眸看着她,随後俯下身,鼻尖蹭到她頸側,“先別說話。”

他仔仔細細,将她身上聞了一遍。

那股熟悉的木質香似乎消失不見了,看來在車上,她和梁崎挨得也不算太近。

談青放下心來,只叮囑她幾句。

“第一,不要和劇組男同事共處一室,單獨兩個人的時候。”

“第二,社交距離不要超過一米。”

“第三,除了對臺詞,每天說話不要超過十句。”

“當然,你可以拒絕。”他知道自己并沒有資格幹涉她為人處事,“只是梁崎再打擾你,将我搬出來也無妨。”

明黛沒有拒絕,她答應了下來。

一是她的确不想搭理梁崎。

二是從小家中對她的嚴格安排,的确讓她産生了惰性。

“乖孩子。”這些天教育盛佳,讓談青更容易将自己放在年長的位置,“要不要獎勵?”

明黛的眼睛有些水亮,顯然是想要的。

“本來想親你。”談青故意捉弄,“還是不親了,有酒味”

他唇齒間,還是朗姆酒的味道。

明黛顯現出一瞬間的失落,可下一瞬,她主動湊近他,貼上了他的唇。

沒吻得太深入,甚至只算觸碰了一下。

談青卻稍許愣住。

明黛順勢從他臂彎下溜走,踩着拖鞋起身,“我先下去了,應該聊不了多久就會回來。”

怕領口邊有吻痕,她幹脆再度拿起談青的西裝外套,披在身上。

一直到她出門,談青都沒說什麽。

……

包間裏略顯空蕩。

仔細一數,只剩下三人,明黛,姜妤,編劇。

連梁如月都不在。

不過不重要,她本就是要和姜妤聊聊。

“信河想和國外的視頻網站合作,談總有和你說嗎?”姜妤問。

明黛搖搖頭,“其實他不大管信河的事情。”

姜妤猝不及防被塞了口狗糧,“懂了,只管你。”

“應該也不是。”

一開始,談青應該是不太想管她的,也沒有介入她工作和生活的意願。

發展到現在這樣,明黛只得揣測,是不是,他對她,也是有那麽一點點喜歡的。

說回正題,姜妤問明黛有沒有意願進軍電視劇行業,畢竟現在長劇不賺錢,電影更不賺錢。

“我嗎?”她不知道如何解釋,“暫時沒有太多想法。”

“也沒事。”姜妤道,“那就專心拍電影吧。”

兩人又聊了聊接下來的拍攝計劃,包括那個“創意”。

中途,明黛收到了談青發來的消息:

【上樓。】

他又補充了句:

【叫上你同事。】

還剩下一部分沒聊完,明黛問:【着急嗎?】

對話框的上方一直顯示對方正在輸入……

談青醞釀了很久,才說:【事關,我的清譽。】

明黛發了個“?”過去。

猶豫片刻,她還是同姜妤道,“改日接着聊吧,談青叫我。”

姜妤露出個意味深長的表情。

“也叫你們。”

“哈?”

……

明黛來到房間的時候,房門敞開着,從外邊就能看清,裏面談青坐在沙發上,他雙腿交疊,坐姿卻不如平日端正,而是略微傾身,脊背壓着手臂和膝蓋。

至于他的指尖,冒着猩紅。

見到明黛後,他将煙掐滅了。

他沒有煙瘾,也就煩悶的來一根。

眼下,便是到了不得不抽的時候。

“手機給我,我打個電話。”談青拉着人坐在自己身邊後,便順手從自己的西裝外套裏将她的手機拿出來了。

手機有密碼,他避開沒看。

“好了。”明黛暫且沒問他發生了什麽。

只看着他,撥通了江壬的電話。

電話接通了。

明黛聽着他平靜地說出驚濤駭浪的話,“江總是不是該解釋一下,為什麽管不好自己的人?”

在明黛離開不久後,梁如月不知道從哪兒弄來房卡,闖入卧室裏,一邊脫衣服,一邊自薦,她說她比明黛乖,也比明黛經得住玩。

可惜談青沒醉,在反應過來後,立即離開房間,拿鑰匙将她反鎖在了裏面。

卧室門緊閉着。

明黛轉頭看了一眼。

至于站在門口的姜妤,也是一臉絕望,連她都看出來明黛和談青感情不錯,梁如月腦子是抽了哪根筋。

“那個談總啊,我和她早就斷了。”江壬毫不留情地将人出賣,“這是她自己的主意。”

念及舊情,他還給梁如月講了幾句好話,“她就是太想進步了,所以誤入歧途。”

“那江總覺着,該怎麽處理?”談青道。

“讓她和信河解約,再封殺?”

“江總未免太薄情寡義。”

“談總覺着呢?”

明黛其實聽出來了,江壬想将梁如月保下,才自己率先說出最狠的處理方式來。

“你覺着呢?”談青看向她。

這皮球踢到她這兒來了。

現在自然是報私仇的好時候,可明黛想了想,她既沒做傷天害理的事情,也沒觸犯到哪條法律,不至于承擔這麽重的後果。

包括他們的私仇,也是出于娛樂圈內常有的競争手段。

“我不知道。”

這畢竟和談青有關,應該讓他來定奪,“解約和封殺的話,她這輩子可能就完了。”

光是高額的違約金,就會讓她傾家蕩産。

“那就讓她‘修身養性’一年,怎麽樣?”這事,本可以悄無聲息揭過去,談青選擇公之于衆,一是他犯惡心,另一個,就是幫明黛出氣了。

不過他不喜歡濫用私權,再厭惡梁如月,也會進行衡量。

“一年內不接戲不接活動?”明黛試圖理解他的意思。

“嗯。”

電話裏,江壬也松了口氣。

“一年的時間,也夠打擊她了。”談青私心不少,“一年後你大紅大紫,她要從頭開始。”

對于當紅藝人而言,空檔一年,差不多會兩年時間完全消失在大衆視野。

聞言。

明黛想說什麽,又說不出口。

姜妤開口問,“我冒昧地問一下,那她接下來的拍攝怎麽辦?”

明黛深吸了口氣,“拍完吧,如果她願意的話。”

-

梁崎早早回了房間,睡了會兒,驚醒過來。

他給姜妤發消息:【你們回去了嗎?】

姜妤很快回複:【沒有。】

梁崎:【那你們現在在哪?】

姜妤:【明黛他們房間。】

這個“他們”中的“們”,不言而喻。

這麽晚,能有什麽事?

梁崎開的也是套房,準确來說,和明黛開的房間,只隔了條走廊。

他漱口的時間,事情已經解決,姜妤和編劇,包括梁如月,都已經離開。

因而他出門張望時,只瞧見斜側房間的門開着。

片刻後,他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接近門口。

接着低沉的男聲傳來,“走什麽?”

“我不睡這兒了,膈應。”

“膈應誰?”

明黛不說話。

她的身影踉跄了一下,像是被拽入房間內。

梁崎直接走上前去,便看到——

談青扶着明黛的後腦,肆無忌憚地吻着她。

他明顯看見了梁崎,卻完完全全地忽視。

“這麽舒服?舌頭都吐出來了。”他的聲音剛好能讓梁崎聽見,“多親會兒,就不膈應了對不對?”

明黛的聲音有些含糊。

而談青聽見了,摸了摸她的腦袋,“知道了,我們換個房間。”

梁崎只感到一陣惡心。

他明明知道他在這兒,卻仍舊為了一己私欲,讓明黛飽受異樣的眼色。

僅僅是為了自己的占有欲。

他看不下去了,轉身回房間,重重關上房門。

明黛在談青懷裏忽然睜開眼。“他走了?”

“嗯。”

“那他不在的時候,你也可以這樣嗎?”

“哪樣?”

明黛其實形容不太出。

像剛剛那樣,她能清晰地感知到談青的情緒,和對她的欲望,甚至有吃醋在裏面。

她很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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