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拿好了”
掌控 “拿好了”
背鏈挂在明黛的指尖時, 才能看清全貌。
她不知道這是之前談青給她訂的,只在猜想着,如何戴在面前的男人身上。
鏈條基本由珍珠和鑽石串起來, 如銀河一般從明黛的指尖流淌下來,盡管很靡麗, 卻不繁重, 反而有輕盈的感覺,倘若挂在皮膚白皙的人身上, 幾乎是渾然天成。
談青穿着外套, 自然是戴不上去,他在明黛期待的目光下,只好将西裝脫下來。
“襯衫也要?”
明黛的眼底仍舊飽含期待。
“那你幫我。”他将她抱在書桌上, 兩條修長的腿垂落下來, 她拿不住背鏈将手臂松弛下來時, 絢爛的珠寶盡數鋪落在她雪一般細膩的肌膚上。
談青呼吸一緊, 想着對人循循善誘,便主動湊上前,示意她解開他領口的扣子。
明黛伸出了指尖。
與此同時, 一雙大手鑽進她的衣服裏。
“把手拿出去。”
“嗯?”
“不要随便摸我。”
即便她聲音很弱,但也進入了角色。
談青只好将手拿出來, 掩着唇角的笑, “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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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黛本想說“你求我”,但念及談青還是《暗流》的投資方, 不敢玩太過,所以利落地将扣子解開了。
“你低一下頭。”
她坐在桌子上,談青還是比她高一截。
随着面前人在她面前矮下來,沿着談青的脖子和脊背, 她将背鏈挂了上去。
勉強能戴,就是被撐開了,勒住了談青手臂上的肌肉。
鏈條團在一起的時候,明黛還沒發現,原來背鏈的設計是這樣的。
又猛地發現,不是這樣的話,談青買什麽?
除開散開到兩側的水晶,中間有着一條水晶和珍珠交織的細長鏈條,正好能貫穿背溝。
明黛蠢蠢欲動。
談青掀起眼皮,“想玩?”
他哪能不知道她的想法。
可能還有些懼怕她,明黛心中已經腦補了遍,嘴上還是不敢說。
談青輕笑了一聲,伸手将那條鏈子拿到前面來,“那就拿着它。”
随着明黛接過,他重重地說了句,“拿好了。”
明黛本不明白他的意思,下一瞬,就了解得清清楚楚。
打底衫的邊沿,成了他指尖的形狀,而他濃黑的頭發,與衣服的顏色近乎融合在一起。
明黛不得已一手扯着鏈條,一手撐着腰後的桌子,生怕一不小心,就完全軟在這張桌上,化成灘水。
她舒服得将腳尖繃緊。
談青吻了吻她的腿,試圖讓她放松,明黛腿還是夾得緊緊的,手上卻沒能拿住,鏈條直接從她黏膩的掌心跌落。
“松手是怎麽一回事?”男人擡眸,深不見底的目光要将她吞沒,再次提醒道,“拿好了。”
明黛此刻哪能沒反應過來,她誤會了。
談青這架勢,比野狗還兇猛。
她受不住了,含含糊糊道,“我不要了。”
“真不要了?”
“不要了。”
“不是很舒服嗎?”
“是……但是……”
談青擺明了不想給她個痛快,讓她在某一刻,比螞蟻在全身爬還要難受。
原本清澈的眼睛現在雲霧缭繞,似乎被欲念滲透得徹徹底底。
雪白細嫩的皮膚快要被掐出紅印,她還沒能纾解出來,
“那我饒過你,答應我一個要求。”
“……什麽?”
……
這是明黛第一次在床上哭得眼睛都紅了。
她感到無比的羞恥。
也不知道談青剛剛被她牽扯時,是什麽滋味。
只是現在被牢牢掌控住的人,是她。
談青還在身後火上澆油,“很好看,要不要看看鏡子?”
明黛哭得說不出話來。
“下次買根更長的好不好?正好可以纏住你的胯骨。”他說着,掌心覆蓋着那處地方,明黛又是忍不住一陣顫抖。
她怎麽可能沒感覺出來,背鏈就是按照她的尺碼定制的。
談青就是給她買的。
這讓她更羞恥得想把自己埋起來。
明黛很想踢他一腳,可他沒力氣。
平日裏看着溫柔有禮的人,變态起來比誰都不像個人。
她不知道他以前談過戀愛的話,是不是也是這樣,女朋友受得住嗎?
可能是看她哭得太狠,談青忽然停了下來。
明黛還在迷茫之中,就被他翻了個身。
他的手臂環着她的後背,忽然間,掌心穿過鏈條的位置,護着她的後頸,接着另一只手伸到前面來,用力一扯。
所有的珍珠和鑲嵌在鏈條上的鑽彈落出去,散落一地,發出接連不斷的脆響。
在明黛耳邊一下,又一下,仿佛在她的心髒上敲擊。
“皮膚疼不疼。”談青低眸看着她,“你要是不喜歡,下次不這樣了。”
比起真正變态的玩法,他這些,連入門都算不上。
況且他也沒有那種癖好。
“沒有不喜歡。”明黛沉思了一會兒,扪心自問後,小聲道,“喜歡的。”
“嗯?”
談青唇邊露出微笑,“我還能不了解你嗎?”
看起來嬌氣得要死,膽子卻不小。
書房裏有些涼了,談青問她要不要去房間,明黛伸出手臂,讓他抱他過去。
-
談青給她準備了睡衣,還是長款的,她穿在身上,卻有些拘謹。
不僅是因為皮膚太敏感,更是因為冷靜下來後,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
躺在床上,一閉上眼,就想到了書房裏的淩亂和書桌上最後幹涸的痕跡。
玩得太狠了。
她第一次來他家,就這般放縱。
偏偏談青躺在她身側,身上是純白色的,瞧起來平靜冷淡,和一小時前,仿佛根本不是同一個人。
徒留她一個人無地自容。
“要不我還是回家睡吧。”她忽然掀開被子,坐起身來。
談青查完資料,放下手中的平板,“現在?”
“嗯。”
她不知道怎麽和他平靜地躺在一張床上。
從糾纏暧昧的情景裏脫離,能清晰地感受到對方的身份,彼此在對方心中的地位。這種割裂感,讓她無所适從。
和一個只有身體上熟悉的人睡在一起,她沒有太多安全感。
“因為什麽?”畢竟現在已經很晚了。
明黛認為他們之間,沒有什麽需要隐瞞的,有問題的話,用商談的方式解決最合适。
“因為不習慣。”她道,“總覺得很奇怪。”
“第一次不習慣很正常,以後适應了就好了。”
談青不緊不慢道。
聽他這麽說,明黛也變得猶豫了起來。
“我抱着你,行嗎?”談青猜測她是因為沒有東西抱着,所以睡得不安心。
“過來吧。”
他伸出手。
明黛剛靠近,在他懷裏待了不到一分鐘,就翻了個身,無可奈何道,“不行。”
“怎麽不行?”他漆黑的眼睛在暗淡的光下盯着她。
“我一靠近你,就想到。”她難以啓齒道,“在浴室裏。”
談青知道怎麽一回事了。
那就讓她緩緩,自己準備起身。
“你先睡。”他掀開被子下床,“等你睡着了我再過來。”
“要不還是我回去?”
“和你沒關系,本來就有點事。”
明黛閉上眼,想方設法讓自己盡快睡着。
談青離開卧室後,站在房門前,訂了張去山城的機票。
談佑為不會無緣無故叫他回家,也只有在家中,公事和私事的界限沒有那麽清楚。
而這次回家的原因,和哥哥有關。
談墨不知道被誰刺激到了,頂着孱弱的身體,還想去公司任職。
談佑為不答應,盛苓卻一口咬定。
權衡之下,前者妥協,安排他先從經理幹起。
談青這邊,談佑為委婉地問他要不要先去滬城一段時間。
兄弟之間,難免有比較。
這是盛苓的想法,他說談青的經歷比談墨豐富太多,在公司游刃有餘是理所當然,而談墨初出茅廬,缺乏鍛煉,總不能因為他不現在如談青,就被打擊。
談青知道後,沒答應去滬城,只答應線上辦公。
正好,可以處理一些談佑為不知情的事情。
還能去劇組陪陪明黛。
訂機票,收拾東西,全部弄完後,他再次回到書房,打開燈。
周姨一般只負責做飯,衛生都是請鐘點工來弄。
談青想了想,還是自己來清理。
他将碎了一地的珠子一顆一顆撿起來,裝進盒子裏,擦幹淨桌子上的痕跡,将紙巾扔進垃圾桶裏。
珠寶裝在木盒裏,仍舊熠熠生輝。
他不可惜斷掉的背鏈,一瞬間的絢爛也很好。
下次送條更喜歡的就是了。
回到卧室,明黛已經熟睡,他輕手輕腳來到她身邊躺下,轉過身,看着她的睡顏。
明明她什麽表情都沒有。
談青卻一聲不吭看了她很久。
也不知道從何開始,事情發展到難以控制的地步。
……
後半夜,明黛還是擠入了談青的懷中。
她睡覺的時候喜歡抱着東西,而且抱得很緊,是那種她和玩偶之間不會存在間隙的緊。
抱談青也是這樣,她摟着他的腰,腦袋埋在他的臂膀深處,連肩膀似乎也要塞進他的懷抱。
只是在夢中,身前的玩偶好像和過往不同,能讓她感到更多的溫暖,也能将她包裹得更加嚴實。
談青因為她的動作醒來時,被她枕着的手臂握住了她上方的肩,另一只手則攬住她的腰,緊緊抱住她。
清晨起來。
明黛仍舊在他懷中。
昨晚太累了,導致她鬧鐘響起也沒醒來。
談青估摸了下時間,将她鬧鐘關掉了,先将自己撤出來,去浴室裏洗了冷水澡。
明黛在他準備叫她之前就醒了。
在劇組這段時間,她一般六點多就起來了,今天遲了半小時。
她坐起身,意識緩緩清醒,逐漸聽見浴室裏的水聲。
猛地發覺,這不是她自己家,而是談青家。
身邊是空着的,也并沒有她迷迷糊糊中抱住的玩偶。
對自己晚上睡覺的狀态不能說是一無所知,沒有玩偶,她昨晚像八爪魚一樣抱着的人,只能是談青。
她暗自猜測。
他這麽早去洗澡,不會是自己口水流他身上了吧?
太丢人了。
明黛在床上遲遲不動,用手捂住自己的臉。
直到談青出來,來到她面前詢問,“不舒服?”
“心裏有些不舒服。”她忍受不了自己做出這種事。
“嗯?”
“我昨天晚上是不是把口水流你身上了?”她忐忑地問,心底已是絕望。
“沒有。”
“那你為什麽去洗澡?”
“你是明知故問。”談青湊近她道,“還是真不知道,男人早上起來……”
明黛頓時睜大眼睛,捂住他的嘴。
談青将她手拿來,将話說完,“尤其是我昨晚抱了你一晚。”
她低下頭,不敢再接話。
身前又忽然遞來個問題,“知道?”談青的語調隐隐有着不悅。
“理論大于實踐。”她解釋,“誰高中的時候沒有偷偷看過幾本……”
“我高中沒有看過。”
明黛的目光頓住了,談青也沒有繼續往下解釋。
沒看過,所以有實踐過,對嗎?
是和誰?
她以為自己接受了和談青這樣的關系,就不會介意這些,到頭來還是活得不夠潇灑,在這裏逐字逐句地分析,暗自糾結。
鬧鐘再次響起,打斷了明黛的思緒。
她差點從床上蹦起來,這是她給自己的最後期限,再晚,就趕不上飛機了。
談青也換了身衣服,然後從衣帽間将行李箱拿出來。
“你也要出差?”明黛紮頭發的時候,透過鏡子看到。
“顯而易見,是這樣。”談青背對着她道。
“去哪兒?”
明黛祈求千萬不要是國外。
“港城。”
明黛心口一松,還好,不是很遠。
談青拿着行李箱的同時,拿過她的包,在她給趙嘉思發消息時,幫她看看身份證是否拿上。
她的包上還是挂着那只星黛露,只是看着洗過一遍,白淨很多。
進電梯後,談青按下地下車庫那一層,“我送你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