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二十三、酒後】

【二十三、酒後】

二十三、酒後

可能是酒吧裏面太過于吵鬧,林與安也沒怎麽睡安穩,就這麽時夢時醒,但無論是睡着還是醒着,行為倒是異常的統一,黏着陸洲。

這整個晚上,陸洲的身上就像是多了個大號挂件一般,他去上廁所的時候,林與安呆呆坐在位置上盯着他去的方向看,等他回來後就繼續粘着陸洲,別人怎麽叫都不應。

關鍵是林與安還一臉茫然的看着他,跟往日裏冷靜利落的樣子一點都不一樣,讓陸洲仿佛發現了新大陸一般,時不時的逗一逗,林與安也傻乎乎的,一點也不知道反抗。

這個酒局直到淩晨才散場,這個時候的林與安早已不省人事。

第二天醒來時,林與安竟然有些不知道白天黑夜,酒店的窗簾拉的密不透風,只剩下些許的光微微透過頂上的縫隙照了進來,在天花板上撒成一片斑駁的光影。

似乎是窗子沒有關好,還能影影約約聽到路上車輛的行駛和鳴笛聲,房間裏的空調還嗡嗡作響,但并不吵鬧,讓人有些昏昏欲睡。

他的頭還是有些痛,宿醉的感覺并不好受,昨晚的酒吧舞池仿佛在他的腦子裏續了第二波攤,太陽穴上的神經還在止不住的顫動着。

再加上屋子裏一股子難聞的酒氣和旁邊床上淩亂的被子,林與安心裏猛地一震,立刻低頭看向自己身上。

還好,衣服雖然皺皺巴巴的跟梅幹菜差不多,但起碼這根梅幹菜還是好好的裹在他的身上的,林與安的心放了一半。

另外一半沒有放下心的原因是他突然察覺到一件事,關于昨天晚上他怎麽到了明顯是酒店的房間的,是誰把他帶回去的,他竟然一點兒印象也沒有,只記得自己昨晚跟陸洲和周嚴他們在酒吧裏喝了兩杯,然後迷迷糊糊記起自己去躲避乘務們不懷好意的手,接下來就再記不太清楚了,只是影影約約記得似乎一直在一個人的身邊,感覺尤為的安心。

正在他絞盡腦汁回想的時候,滴的一聲,房門被刷開了,他警惕的探頭看向門口。

只見陸洲英姿飒爽,一身休閑襯衫帥氣逼人,拎着一個打包袋走了進來,看到他明顯剛醒來,還呆呆的坐在床上,陸洲戲谑的挑了挑眉,随手打開燈,也不說話,就交疊長腿,倚在卧室門框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林與安被陸洲的眼神看得有些發毛,又發現在自己衣冠不整,只得裝作自然把身上的被子又往上拉了拉,順便再悄悄順了順自己有些淩亂的頭發,一絲紅暈悄悄地從耳朵上冒了出來,然後故作鎮定的打招呼:“陸、陸哥早上好。”

聽着自己略有些結巴的話語,林與安暗自咬了一下下唇,竟然難得又開始有些緊張。

陸洲眼裏的笑意又深了一層,卻也無比配合的紳士微躬身颔首回禮:

“小林同學下午好呀~”還嬌俏的拉了個小尾音。

“下午?”林與安敏銳地發現了哪裏不對,“陸哥,現在幾點了……”

一絲不好的預感爬上心頭。

“現在?我看看啊,北京時間,15點17,對哦,現在18了。”陸洲故作誇張的舉起手腕,盯着自己腕子上勞力士緩緩報時,然後就這麽淡定自若的看着林與安的臉又紅又白。

“行了,您看您是不是挪動一下您那尊貴的嬌軀下床洗漱一下,我去給您擺個飯?”陸洲惡趣味發作,晃動着手中的打包袋繼續逗弄着林與安。

“哦,嗯!”林與安趕忙下床快步走進了盥洗室,仿佛身後有什麽在追一般,反手關門的時候還聽見陸洲憋不住終于放聲的大笑。

看着鏡子的人通紅的耳朵,還有因為昨晚睡姿過于放肆而左右翹起的頭發,林與安不由得打開冷水将自己的臉埋進了進去。

陸洲在外面聽着裏面的水聲就從沒斷過,也知道林與安目前是沒法出來的,随即悠哉悠哉的打開袋子,将一盒盒佳肴打開放在桌子上。

林與安清清爽爽的出來的時候,陸洲已經坐在另外一邊的沙發上翹着二郎腿開始玩手機,桌子上滿滿當當的擺好了兩葷兩素,還有份湯,所有東西都還冒着熱氣,看上去極為誘人。

陸洲看似在玩手機,但其實餘光一直注意着林與安,看着他正襟危坐的坐在沙發邊上,整個脊背挺得筆直,肚子裏的叫聲他都聽見了,但卻不好意思動手,于是憋着笑說道:“怎麽不吃?”

随即站起身來,先給林與安倒了杯水,又把食物往他前面推了推。

這個時候,林與安也已經冷靜下來了,無論昨晚怎麽樣,反正現在看起來也一切順利,索性放下心來開始祭祀自己的五髒廟。

一邊的陸洲看着林與安終于開始動筷子,也抱着手機繼續坐在一邊有一下沒一下的刷着新聞,但注意力一直放在林與安那邊,就這麽看着他吃個不停。

說實話林與安是真的餓了,從昨天下午吃過飛機餐以後,到現在下午三點多了,二十多個小時愣是沒怎麽正經吃過,四菜一湯加上一盒飯被他吃的幹幹淨淨。”

終于吃飽喝足,收拾好剩下的狼藉之後,林與安泡了兩杯茶默默坐在了沙發上,一杯往陸洲面前推了推,另一杯自己抱在手上,也不喝,只是時不時地往陸洲那邊看上幾眼,也不說話。

陸洲也發現了林與安的動靜,但同樣沉住氣不說話,繼續慢慢悠悠的刷着新聞。

茶香慢慢彌漫,終于,林與安還是鬥不過老狐貍,先開口了:“陸哥,我昨晚怎麽回來的啊……”

“……你不記得了?”陸洲放下手中的手機,好整以待的擺出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看向林與安。

“嗯……”林與安默默點頭,說實話他是真的不記得了,即使平時記憶力高超,但畢竟是醉酒後發生的事情,他也只能回想個囫囵,再細致那可是真的就難辦了。

“啊,也沒什麽,就是喝醉了硬是要站在桌子上跳舞,還拉着人家乘務小姐姐一起,”陸洲假裝回想着昨晚發生的事情,嘴上則開始跑火車。

“哦,還有抱着我死不撒手,哭着說要變成個腿部挂件,還要跟着陸哥一輩子什麽的,哭的眼淚汪汪,我拉都拉不開。”陸洲繼續裝作回想着。

雖然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陸洲現在是在不着四六的跑火車,但當局者迷,林與安是真的相信了陸洲所說的。

因此跟着陸洲的話語更懷疑昨晚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他想不起來的事情。

再加上雖然知道陸洲現在的性格跟原本的不一樣,但林與安也沒有發現自己的潛意識裏面對于陸洲有着超乎別人的信任,雖然知道陸洲可能有些誇大,但也應該八九不離十,所以這次也是一下子就上了當。

林與安現在整個人都有些崩潰,平時他對于酒只是啤酒而已,對于洋酒和混酒真的是一竅不通,所以他現在真的有些慌亂。

“你陸哥我還沒發現您是個這麽瘋的人啊,看不出來啊。”看着林與安不知所措的臉,陸洲更加起勁兒,“你昨晚把人家小姑娘吓得夠嗆啊,人家差點都沒哭出來。”

“……”林與安現在都想社會性死亡。

“嘿,我說小林同學啊,你這是吃了還不認賬啊,吃霸王餐可是要被賣身給餐廳抵債的啊。”陸洲看林與安那一副呆呆的面孔,強忍着笑意,“還是想不起來?”

“AIR,西瓜,挂件……”陸洲慢慢悠悠的說着一個個名詞,提示着林與安昨晚發生的種種。

随着陸洲的話語,林與安只感覺有着一幀幀畫面從自己的眼前閃過……

閃爍的燈光和口味清爽的調酒,為了躲避腿上奇怪的觸感而靠近的人,迷迷蒙蒙中接觸到皮膚的陣陣清涼,口中清甜的瓜果香味,身上蓋着的一件外套,還有一直萦繞在周身的淡淡香氣……

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離不開那個熟悉的人,陸洲。

這邊的陸洲看着林與安現在整個人崩潰的表情,繼續慢慢悠悠的笑道“還想知道你是怎麽回酒店房間的嗎?”

“不想了。”林與安已經閉上了眼睛,一副聽天由命的樣子。

林與安發誓再也不喝多了,這不喝醉就算了,一喝醉這怎麽就發生了這麽多不該發生的事情,讓平常冷靜淡定的他直接崩潰。

其實這事兒真的不能怪他,平時啤酒是常喝,但洋酒是真的少,加上混酒一加一大于二的致死酒精度,讓他就直接出現了這種情況。

陸洲看着林與安這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這才終于滿足了自己的惡趣味,終于笑出了聲,一邊笑着一邊解密:“行了,你陸哥跟你開玩笑的,昨晚你沒發生啥,就是喝多了湊在我跟前睡了一覺,別這麽緊張。”

聽到這句突如其來的轉折,林與安才驚喜的擡起頭,難道抱着大腿不撒手也是假的,林與安的心中還抱有着微弱的希望,畢竟在陸洲面前已經很丢人了。

“對了,抱大腿那段不是假的。”

林與安的希望破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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