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chapter“阿也,我有點難……

chapter54 “阿也,我有點難……

宋湜也懷孕以來, 胃口一直不大好,這頓飯不合她口味,她又有心事, 跟着祝聽白進了書房,才察覺胃裏空落落的, 想着回了家晚飯一定要多吃一點。

進了書房, 第一句話是宋湜也先說的:“聽白哥,秦阿姨住的這套房子是祝京南安排的, 我們在國外那麽多年, 他也常常來看望秦阿姨。”

祝聽白揚起眉毛,并不詫異:“哦?那應該謝謝他。阿也說這話,是想證明什麽?”

“祝京南不是你說的那種人, 你們當中一定存在誤會。”

祝聽白的表情霎時間變得戾氣十足, 他随手抓起桌上一本翻開的書, 朝着空地扔了出去, 硬紙封面折了角,宋湜也被他吓了一跳,下意識地捂住小腹。

他這才擰着眉, 抓了抓頭發,向宋湜也走近, 溫聲道歉:“抱歉, 阿也,我不是沖你。”

宋湜也還是退後了一步, 眼中驚慌失措,她從來沒見過祝聽白這樣,這天之後她也後怕起來,一個偏僻的別墅區, 她人生地不熟,不能再犯這樣的險。

祝聽白跟她道過歉之後,情緒穩定了許多,沒有再發脾氣,無可奈何地望着戒備中的宋湜也,苦笑了一聲。

“阿也,你為什麽那麽相信他呢?你為什麽不能相信我呢?”

“你越是向我确認這一點,知道真相的時候,就越是痛苦,知道嗎?”

宋湜也執拗地回應:“可如果你告訴我的不是真相呢?”

這句話委婉又直白,點明了她并不相信。

在倫敦跟祝聽白見過一面之後,她漸漸冷靜下來,覺得那些證據之中不無蹊跷,就比如那條不見頭尾的短信,前面一定有人說了什麽。

至于跟蹤......

只能證明祝京南一直在尋找他的下落,而所謂軟禁,倘若祝京南真的要用這樣的手段,她恐怕就真的見不到祝聽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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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中的天平早就慷慨地偏向祝京南,她會為他的一切行為開脫,又或者說,按照她和祝京南相處這麽長時間的了解,他做不出軟禁這種事。

祝聽白把電腦打開了,他企圖證明什麽,然而在輸密碼的時候又停住了手。

沒有用,他明白了,他證明什麽都沒有用。

他原以為宋湜也至少會有那麽一點懷疑祝京南,但她早已并不是那個對他所有的話都輕易聽信的小姑娘了。

他苦笑着說:“阿也,我有點難受。”

“我沒有想到,和你相處這麽久,你一點都不信任我。”

宋湜也想要辯解:“也不是......”

他站起身,像一位兄長一樣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我不應該在你們感情這麽好的時候橫插一腳,是我的問題。阿也,我由衷地希望你幸福,如果不開心,我永遠在這裏。”

他張開雙臂,這是一個完全禮節性的擁抱,宋湜也接受了。

他們好像就這麽和解了,祝聽白再也不追究或證明這些事,他骨子裏被壓抑着的溫柔再度浮現,他還是那個祝聽白。

宋湜也在這個擁抱之後,察覺到了一絲愧疚。

她初到倫敦,什麽都不熟悉,祝聽白請了一周的假,帶她将倫敦的各個郡走了一遍,尤其帶她熟悉學校和住所附近的環境。

在倫敦那五年,祝聽白對她的照顧事無巨細,她理應回報他,而不是仗着他的寬容心安理得地将他那些好全部都掩蓋了,反過來質疑她居心叵測。

宋湜也低了低頭:“對不起,聽白哥,我也不想誤會你的。”

祝聽白像以前一樣拍了拍她的腦袋:“我最了解你了,阿也怎麽會有壞心思?”

她仰起頭,于心有愧的一雙眼睛裏愧怍險些溢出來:“我剛才質問你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好嗎?”

祝聽白笑了:“好,我絕不放在心上。很多事情你冷靜之後再去想,也許答案不一樣,我不為難你。”

“謝謝你,聽白哥,我真的欠你一句謝謝。”宋湜也說得很認真,像是小學生被老師抽查背誦,逐字逐句吐得清晰,“你以前那麽照顧我,我還不知道要做什麽報答你呢。”

“阿也這麽說,是打算以後都不跟我見面了嗎?”

她連忙擺擺手:“我沒有這個意思,我只是......哎,你知道我這個人,就是好有良心嘅。”

她說得俏皮,又回到從前那樣玩鬧的語氣。

她那時候是真覺得,一切關系都能回到最和諧的時候,即便已經見過人心最陰暗的角落,她還是不願意用陰謀論揣測她身邊的人,不願意把人想得那麽壞。

祝聽白有一個電話打過來,來電顯示美國。

宋湜也說:“你接電話吧,我也應該走了。”

他将電話摁斷:“不妨事。才坐了多久就要走,不再留一會兒?我媽也挺想你的。”

她聳了聳肩:“秦阿姨有你就夠了,我在這裏,恐怕要惹她生氣。”

“我跟祝京南結婚之後,她就不太願意見到我了,連帶着不願意見到祝京南。”

祝聽白玩笑說:“她一直把你當兒媳婦。”

宋湜也想說,祝京南也是她的兒子啊,想想算了,別人未必這麽想,這個玩笑也不好笑。

他斂起笑容,問道:“阿也,如果當初我沒有失蹤,你還會跟京南結婚嗎?”

宋湜也不喜歡做這些假設,如果祝聽白沒有失蹤,她的結婚對象應該是祝聽白,按照她那個時候的想法,應該會帶着對婚姻的責任努力勸自己接受。

這個假設是不可能成立的,她現在擁有一段在愛裏締造的婚姻,起碼在她看來是這樣的。

至于祝京南,她有時候确認他愛她,有時候又不敢确認。

她勸祝聽白:“聽白哥,做假設沒什麽意思。”

祝聽白搖頭:“有些東西是執念,一時間放不掉,阿也,你理解不了。”

她怎麽可能理解不了呢,從十六歲到二十四歲,她也有執念,不外乎是希望那個在她少女夢裏的人,能夠永遠在她身邊。

宋湜也跟王媽說了回去吃晚飯,這時候王媽已經在問她什麽時候回家了。

她擔心再晚點回去要堵車,打算跟祝聽白和秦憶雪道別。

祝聽白又挽留她一次:“真不在家裏吃頓晚飯?你午飯就吃得少。”

“不了,家裏在等我呢。”

她特地咬重“家”字,這裏才不是她的家,她跟母親和王媽有一個家,跟祝京南有一個家,除此之外,哪裏都不是家。

祝聽白不再勉強,打開書房門:“我送你。”

“就送到門口吧。”

她回過頭,溫溫柔柔地笑了一下,走到樓梯口,腿下忽地一軟,祝聽白第一時間邁步去拉她,沒有拉住。

-

祝京南淩晨時分在酒吧二樓的套房裏睡了一覺,時間靠近天明的時候心髒突然一陣絞痛,從大衣裏摸出兩片藥吃下去,好不容易才緩過來,這一覺算是睡不着了。

一看時間,睡了不到四個小時。

他做完手術之後又被醫生強制要求休養了一陣子,身體恢複得差不多了,這兩年作息又不穩定,加上喝酒,每次去醫院複查都得被他姥爺的老同學逮着罵上幾句,說他作踐自己身體。

他看着這兩個月多加的藥,決定不能這樣了。

這世上有太多比生命重要的事情,比如他要冒着生命危險去看宋湜也,但他現在不這麽想了,命沒了就什麽都沒了。

在意的人在身邊,人就變得惜命起來。

君望一大早就繼續昨天沒開完的會,他今天不參與,鄭珂給他看了一個更重要的東西。

競争公司的項目主理人背景查出來了,剛滿二十三歲,賓夕法尼亞大學碩士畢業,中學應該跳過級,年紀輕輕的履歷堪稱漂亮。

這是祝京南第二次看到這份信息,上一次是宋氏集團裏張伯豪的助手發給董事會的高層任命背調信息。

盧望安,是一個素未謀面的老朋友了。

宋湜也不僅清理了張伯豪,還将集團中盧望安身份的所有知情人一并處理,宋氏高層在一年中完成了一次大洗牌,有人斥責她不顧往日情分,也有人贊她有魄力,不管別人怎麽說,宋湜也的位置算是坐穩了。

張伯豪離開之後,盧望安被安插進宋氏的計劃徹底泡湯,他很快入職了一家地産公司,這是他入職後經手的第一個大項目。

能在入職第一年就拿到這麽好的項目,可見還是有點能力,當然也少不了有人背後安排。

跟盧望安的背調信息一起呈現的,還有祝聽白跟他的利益往來。

祝京南總算是知道,他在倫敦蟄伏這麽長時間,原來是在養精蓄銳。

他派人盯着祝聽白,但也遠沒有到軟禁的地步,只是監察他的軌跡。

祝聽白在倫敦的人脈廣泛,早就有所察覺。

上不了臺面的事情,祝京南是派人做了,但不願意在這上面多花時間,還是正面交鋒來得暢快,對宋湜也從前那位前男友是,對祝聽白也是。

祝京南看完資料,拍拍手站起來:“讓他們好好幹,這仗可不好打。”

他去了一趟錢宅。

一早起來沒等到宋湜也的消息,他昨晚也沒給宋湜也留消息,夫妻兩個誰都不理誰,也不大吵一架,彼此都覺得憋屈。

結果踏進院門,王媽剛做完午飯,告訴他小也上午出門了。

問去了哪裏,王媽也不知道,錢詩今天有一節課,去學校了,家裏就王媽一個人,熱情地留他午飯。

他陪着老人吃了一點,到下午兩三點,宋湜也還沒回來,也沒個消息。

她在北京的朋友好幾個都還在國外待着,要說逛街也約不到什麽人,祝京南心裏隐隐不安。

王媽剛從宋湜也那裏問來她回來的時間,寬慰他說:“小也說了,回來吃晚飯的,你別擔心。”

宋湜也在醫院的消息,祝京南一直到六點多才接到醫院的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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