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喜糖

第0009章 :喜糖

“看什麽呢。”

馬飛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把正在游神的晏開吓得打了個激靈。

“沒什麽。”晏開呼了口氣,“你怎麽來了。”

“路過進來看看。”馬飛坐到辦公桌邊上,這時他發現了什麽,于是調侃說:“你這最近的光景不錯啊,又是新衣服又是新表的。”

晏開看了一眼自己左手腕的表,搪塞說:“不是我買的……”

馬飛剛剛喲了一聲,又眼尖的發現了貓膩,于是拎起晏開那只左手打量了一番,有點意外:“這不是賀染的表嗎。”

“是……”

“他送你了?”馬飛挑了挑眉。

晏開也不知道是不是送的意思,昨晚賀染也沒說明白就給他戴上去了,他現在也不好怎麽判定:“應該是吧……”

“這表……”馬飛越看越認真,“你能摘下來我瞧瞧嗎。”

“哦,行。”晏開于是小心翼翼的解開了表帶摘下了遞給對方。

馬飛也很是謹慎的接了過去,他前看後看,足足看了一分鐘才說:“這不是普通的表啊。”

“啊?”

“這表市面上是買不到的。”馬飛滿臉見識的說,“這是軍用表啊!”

晏開又是啊了一聲,“我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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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馬飛指着表後蓋說,“這還有編號呢。”

“這編號怎麽了?”

馬飛這人嘴碎又愛顯擺事,突然發現了自己展現自我風采的時候立馬就嘚瑟裝了起來:“這你就不懂了吧,這種軍用表是一人一表,丢了就沒了,編號也是獨一無二的,就相當于世上就這麽一塊是屬于他這個人的。”

晏開短短幾分鐘內發出了第三聲“哦”,“這是WOIF的?”

“那怎麽可能,咱們這種組織哪有閑工夫和閑錢給每個人造這樣一塊精密程度這麽高的表。”

“那就是他在俄邦服兵役時配發的表吧。”晏開想起昨晚賀染說的話。

馬飛啧啧了兩聲,“還真不是,服兵役那是全俄強制性的,軍隊人口基數那麽大,更不可能人手一塊了,後面這軍徽應該就是這表的出處,不過我也不太清楚是哪個部隊組織的。”

“……”晏開又想到什麽,“他是不是……”

“不過聽說他确實是在一個什麽國際部隊挂銜吧,我估摸着也就那樣的精英軍隊才配發得出這麽牛X的表了。”馬飛越看這表越稀罕,可還是只能還到晏開手裏,“這東西可不是價錢能衡量的,說不準是什麽功勳獎頒發之類的也說不準,你可保管好了。”

晏開沒想到這表背後還有這麽多故事,他這下都不太放心戴在自己手上了,“等下回見他,我再還給他吧。”

“還他幹什麽。”馬飛抱臂打趣,“送出去的情意還有收回的道理啊。”

晏開被對方說得不好意思,“你別亂說。”

“昨晚你倆在宿舍樓下幹啥了。”馬飛又是一聲不嫌事大的哎喲。

晏開別扭得拿起本冊子打了一下對方胳膊,“你怎麽偷看別人隐私啊……”

“什麽叫偷看啊,你倆都黏成那個死勁兒了也不知道挑個沒人的地兒。”

“……”

馬飛無奈搖了搖頭,“別說我看到了,你倆當時要是擡頭往上面看看,拿槍說不準能狙好幾個頭呢。”

“你別說了。”晏開這下是真臉紅了,“去忙你的去。”

“李申和陳隊親嘴都知道去紅樹林,你倆剛剛處不知道避嫌啊?也好,咱們島上生活枯燥乏味,看點情人調蜜調劑調劑滋味……”

“你說夠了沒有!”

馬飛逗夠了人,随手拿起晏開辦公桌上鐵皮盒裏的一顆糖準備離開,吃完糖要丢糖紙的時候,又是喲了一聲:“俄羅斯紫皮糖啊。”

“……”晏開忍不住要瞪他了。

馬飛又拿了一顆,“喜糖,謝了啊。”

對方走後,晏開自己拿了一顆拆開來吃,這些糖都是賀染上次來送洗發水一起裝在袋子裏的,除了紫皮糖還有好幾種俄邦本地糖果,他一一嘗過了,味道都很不錯。

接下來一個下午晏開哪也沒去,他今天一點出去“找”病人拿積分的心思也沒有,一直坐在醫護室耗着,每隔幾分鐘就看看手上的表走到哪兒了。

最近是雨水高峰期,要下雨之前島上格外的悶熱,雖然雨沒多久就停了,這仍然讓晏開整個下午都處在一種焦躁的狀态裏。

傍晚他從食堂用餐出來,大腦裏正游神着一些亂七八糟的事,等回過神來才發現差點撞到人了,他擡頭一看,發現是賀染後更是被吓得不輕。

“抱歉……”晏開後退了一步,滿臉的緊張。

賀染說了個沒事,看了身側人一眼,羅戬就識趣的自己先進食堂了。

本來已經約好晚上見了,這麽突如其來就碰上面了,多少有點讓晏開沒個心理準備,他看對方也沒有馬上要走開的意思,便客套性的問了一句:“你來吃飯?”

“嗯。”賀染說,“你呢。”

“吃過了。”

“好。”

晏開心想自己要馬上走嗎,那樣又覺得太生疏了,這時他突然想起表的事,便有些糾結的問對方:“那個……表……”

“送你了。”賀染很是直接。

“哦……謝謝。”這是晏開預料之內的,他想起馬飛的話,覺得還回去确實不太好,“我會好好保管的。”

賀染掃了對方手腕上的手表一眼,“嗯。”

“還有一件事。”晏開突然忸怩的低下了頭。

“什麽。”

晏開腦海裏還是馬飛的那些話,他難為情到了極點,“今晚……你不用來宿舍樓下接我,我們直接在靶場見吧。”

“好。”賀染依舊惜字如金,臉上似笑非笑的。

“那我回去了。”

“嗯。”

從賀染身邊過去時,晏開用手背擦了一下對方的手背,走出兩米遠後又回頭說:“賀染。”

賀染轉身看向他,“什麽。”

這時晏開低頭看了一眼表,兩眼亮晶晶的說:“我們四小時後見。”

賀染像是在回味什麽一樣,他緩緩點下頭,“到時候見。”

……

基地裏雇傭兵的作息時間是統一九點熄燈睡覺,晏開像平常一樣洗漱完晾曬好衣服就聽到了晚寝的鈴聲。

他連忙把要換上的衣服套上,把表帶到手上,又對着鏡子打理起了頭發。

和那些雇傭兵不同,他的作息并不受統一管理,否則賀染也不會約他十點見面。

就在他準備得差不多要出門時,屋外突然響起來一記悶雷聲,緊接着夜雨就毫無征兆的下了起來。

晏開傻眼了,這雨來得也太沒有眼見力了。

他翻箱倒櫃找了許久,一把傘也沒有,不過倒是有一件統一分發的雨衣,但這也不夠,他又去隔壁和陳凜借,對方也是翻箱倒櫃找了好久,才找出另一件給他。

晏開套上雨衣匆匆下了樓,結果剛剛走進雨裏就有人叫住了他。

一個黑人士兵兩手鮮血的朝他說B棟有兩個士兵打起來受傷了,其中一個還被捅了肚子一刀,要他趕緊過去看看。

晏開僅僅在雨裏愣了兩秒鐘就往回走了,他的職責不會讓他在這種情況下有太多猶豫和遲疑,但他也沒忘賀染那事,他将雨衣脫下來連帶另一件雨衣塞給對方,囑咐麻煩對方去靶場一趟。

他兩分鐘趕到打鬥現場時,被捅的士兵已經昏厥了過去,情況十分危急,看這樣子一時半會是走不開了。

……

泰蘭的雨水量終年都很豐沛,這場夜雨更是下得大方無比。

坐在靶場邊上休息區的賀染從褲兜裏摸出一個懷表,他打開看了看時間,雨水太大,打在表鏡上模糊了視線,他擦了兩遍才看清指針走到哪兒了。

賀染也沒有傘,來到靶場時夜空還很平靜,他也不知道突然會下雨,此時他已經渾身濕透了,他看着懷表上的指針走到十點後就把表收了起來,繼續靜靜等待。

幾分鐘後,他聽到身後有踩水的腳步聲立馬就站了起來。

可是回頭一看,僅僅看那身高就知道不是他在等的人。

黑人士兵幾個快步跑到賀染面前,他先是拿出一件沒打開的雨衣遞給對方才解釋說晏開急診搶救去了,下雨太大讓他早點回去之類的。

聽完事情原委後,賀染先是對士兵說了聲謝謝,但是沒有去接雨衣。

對方勸他趕緊回去,又說那邊情況很危急,晏醫生一時半會可能來不了。

這島很難留住一個醫生,在晏開來之前的半年裏島上都是沒有醫生的。

賀染理解的點了頭,勉強的接過了雨衣,士兵看任務完成後就離開了。

但賀染也沒有立馬把雨衣穿上,反正早都淋濕了,再穿也是一個效果。

他又坐回位置上,最後還是拆開了雨衣袋子,用裏面的新雨衣包裹住了他帶來的兩把狙擊槍。

雨滴打在已經積水的靶場地板上,像開了一地的雨花,賀染望着發神了很久,雨水接連不斷拍打在他臉上,使得他有點心情不佳。

他摸了摸褲子側邊袋裏的一摞彈夾,然後又抽出一把手槍将彈夾裝了上去。

夜雨裏的可視條件很差,但他還是每一槍都精準打中了前方的靶子,一直到十個彈夾都打空了,他才收手又回到休息區那兒坐下。

期待是一種微妙的自我精神綁架。

而期待落空卻是一種來自他人的冷暴力,盡管并無惡意。

第二次拿出懷表看時間時已經是淩晨兩點半了,雨還沒有停的意思,賀染往靶場入口的方向看了一眼,失神片刻後就抱起那兩把槍起身離開了。

【作者有話說】

扣1我明天就讓他們親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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