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 第37章:得失不明
◇ 第37章:得失不明
“怎麽又輸了,老三你這牌技不該這麽差吧。”
容臣笑了笑,“我在七叔面前只能算小巫見大巫,哪有什麽牌技可言。”
“既然沒有跟叔叔叫板的資歷,為什麽還敢插手叔叔的事呢,你不幹那一行何必斷別人的財路。”魏延也同樣笑了笑,他轉頭再看向站在牌桌一側的賀庭,開始了第三次發問:“這次還要脫嗎,賀老板。”
一旁的酒侍再次舉着托盤向賀庭面前遞,但他沒有去看上面的注射器一眼,只是像前面一樣,不緊不慢的解了襯衣扣子,将上身最後一件衣服也脫了下來,此時他身上只剩一條底褲了。
在這種熱帶國家,大部分人都恨不得能盡量穿得簡單涼快些,而賀庭似乎一年四季都穿得嚴嚴實實的,幾乎都是和西裝襯衣挂鈎,不免會引起部分人有些想亵渎斯文的俗念。
荷官又繼續發牌,容臣盯着賀庭左腰側上紋的那片半面觀音像有些走神。
魏延注意到了對面人的眼神,于是他起身走到賀庭身邊,從背後一把摟住這人窄薄赤裸的腰就往自己懷裏帶。
對上容臣那雙有些愠色的眼睛後,魏延也只是風輕雲淡道:“賀老板不愧是孟加拉灣行走的活春/藥啊。”
賀庭始終表現得很平靜,并沒有為受折辱而感到不适,容臣臉色微變,但仍是得巋然不動。
牌桌上的對弈繼續,不出意料的容臣還是以小三點輸了,甚至還說可以再玩幾把,有的是時間。
這時魏延沒有再給賀庭自己選擇脫衣服還是注射嗎啡的機會,他一把将人按倒在牌桌上,當着十幾個人的面就要把賀庭身上最後一塊布料拽下來。
容臣只是稍稍擡頭,後腦勺卻磕到了身後的三個槍口。
賀庭的姿勢有些狼狽,他一條腿/垂落在桌下,一條/腿/-被對折在桌上,大開/大張/的樣子讓在場十幾個人都不好意思的挪開了眼神,只敢看他腰上的菩薩,盡管他的表情始終和觀音一樣平和溫潤。
“你從我的基地跳槽去WOLF真的是讓我可惜了很久。”魏延掐着賀庭的腳踝說。
這時包間外的長廊傳來叫喊聲,衆人的目光和槍口也同時轉向了大門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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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衆目的久待中,一名守衛被一腳踹進門來,容中耀眉頭一顫,這時一把銅色的短刺刀飛過來,掠過他的耳際插在了後方的屏風上。
“把你的髒手從我哥身上拿開!”
賀染站在門框裏,高大的身形幾乎快要把這個矩形方框填滿黑影,背光的緣故使得沒人看清他是什麽表情,不過人人都能感受到那股不容小觑的壓迫感。
但再看到他手上只有一根鐵棍後,衆人稍稍松了一口氣,不過這人就靠一根鐵棍打到這來,好像也不是什麽值得松氣的事。
“你是誰。”魏延不慌不忙道。
賀染沒有回話,而是從後腰上拿下一顆手榴彈扯下保險環直接往牌桌後一扔。
這一動作立馬讓所有人都慌了神,不寬不窄的房間內幾乎無處可逃,然而須臾的爆炸聲過後,整個屋子裏只是被灌滿了濃濃的白煙,所有人一時半會更加不敢輕舉妄動了,但也不知道是誰開了一槍,所有人只能憑着記憶就往出口的方向逃竄。
這時魏延感覺頸根處一涼,他吓得脖子一抖,薄皮的頸肉就被擦出一條紅線來,這時他身後還傳來一記陰蟄的聲音:“三番五次派人到我們基地外島上鬧事也就算了,拿我哥開刀你是活夠了嗎。”
等白煙大半散去後,房間裏已經換了另一批人,容臣接過手下遞過來的外套給桌上的賀庭披上,然後又用銅鉗剪斷魏延扣在賀庭脖子上的引爆環。
看到引爆環已經摘除,賀染就沒有心情繼續跟這夥人糾纏了,他只是把魏延的手也往桌上一摁,手法迅速的直接用刀捅穿了對方的掌心,刀尖穿過厚實的手掌插在桌板上,房間裏傳開了一聲痛吼聲。
但這痛吼聲沒能持續太久,就被容臣一槍打閉嘴了。
從這烏煙瘴氣的賭場出來後,賀染忍無可忍的對無事發生一般的賀庭質問道:“你能不能離這些下三濫的人遠一點?”
“回去再說吧。”賀庭也只是嘆了口氣。
容臣這時插話,“先回我那吧。”
“你閉嘴。”賀染更是恨不得給這人一巴掌,“要不是你磨磨蹭蹭的還要打那桌牌,我們早就回去過了。”
“那不是為了你們基地着想嗎,放心吧,他們的眼睛留不到明天的。”容臣從褲兜裏摸出一個微小的儀器扔給賀染,“這就是主向信號源,回去拿給你們校尉做定位參析,在你們基地好好搜羅一圈,把副向幹擾源找出來。”
賀染看着手中小小的一個東西,沒想到這就是屢次幹擾基地動向檢測信號的東西,以至于這一年多來,基地外島總是被大規模入侵攻擊,而基地上的所有警報系統總是不能及時檢測到入侵信息導致每次都在防守中損失慘重。
在返程路上,賀庭和賀染道了歉,還感謝對方不遠萬裏過來救他,同時也不忘問對方接下來要去哪。
“不知道。”賀染趕了一天一夜的路,從晏開打那通電話來過以後到現在都沒睡過覺,此時終于有一點疲憊爬上身了。
“那繼續在白俄待着?”
“他們不接受我,最多允許我停留兩個月,其他地區也一樣。”賀染往靠椅上閉目一躺,“不過上面也給出了決策安排,兩年後重新審理。”
賀庭又想到了什麽,“那有沒有想暫時落腳的地方,我給你想辦法。”
“沒有。”賀染一躺就累了,“哪也不想去。”
“那要回基地嗎。”賀庭問,“回的話一起吧,我去接晏開。”
賀染突然睜開眼,“你要回中國?”
“嗯,有事,順便不是要把晏開一起帶回去嗎。”賀庭說,“我明天走,你不回基地的話,在白俄先落腳等我一段時間,我再幫你……”
“你現在回基地?”賀染打斷對方的話。
“是。”賀庭又想到什麽,“你……不去跟他道個別什麽的嗎。”
“……算了吧。”
……
晏開剛剛洗完澡出來,正想着這個點夜訓已經結束了,他可以去找羅戬問問賀染和賀庭的情況,然而他剛從宿舍的後陽臺出來,就看到了坐在他床邊上的賀染。
“你……”晏開抓着隔斷門的門框忘了往前走,有些手足無措的意外和語無倫次,“你,回來了……”
賀染垂着的頭緩緩擡起,他淡淡的嗯了一聲。
晏開慢步走過去,不知道現在是什麽個情況,“那你有沒有受傷……”
“沒有。”賀染搖頭,“都沒事。”
晏開又問:“那你怎麽回來了。”
“順路就來了,準備走了,明天賀庭會來接你。”賀染同樣也感覺到了一種不太自然的生分,他幹脆起身要走:“再見吧。”
晏開這時竟然本能的拉住了對方的手,他心跳得很快,可能是因為這兩天裏的緊張情緒還沒有完全消散,也可能是多時未見的局促作怪,還可能是他們之間好像還有什麽沒交代清楚,總之好像就是不能這樣不明不白的各走一方。
“謝謝你那天救了我。”晏開覺得他想說的是這個。
賀染看着對方不太冷靜的臉,他原本沉默的肺葉有悄悄發顫的餘痛,氣管湧出一股苦澀的冷氣,這應該是最後一次看到這張臉了,想到這,他還想逗對方一句:“就這麽謝嗎。”
“……”晏開同樣覺得艱澀,他像是在為這兩年做一個交代一樣,難得主動的抱住了賀染。
賀染垂落的兩只手變得很重,他猶豫了很久才能擡起來,從而加深了這個過于複雜而目的不明的擁抱。
人最難處理的就是這種沒有明确邊界線的關系,退一步會後悔,進一步又會流淚,說愛又不夠純粹,說恨又不能絕對,想說算了又開不了嘴。
四張都有些幹澀的唇瓣像是初次練習一樣,你進我退有來有回的互相/吮/啜/扯l咬,輕一點又怕會被分開,太重了又怕打破這種沒有前搖而又來之不易的詭谲親昵。
宿舍的床太小,兩個人疊在上面滾不了幾圈就到頭了,晏開同樣心想着他這輩子都不會跟這樣一個人糾纏了,他內心的恍然卻大過重獲自由的一切情緒。
賀染脖子上的那兩顆犬牙墜子不斷搖晃,一下又一下的輕輕敲擊擦碰着晏開的臉和下巴,這使得賀染看得有些分神,他幹脆要直起身,然而晏開卻咬住墜繩,将兩張臉的距離拉得更近,賀染親了對方眉心一口,又輾轉去親對方的嘴唇,他聽到晏開在濡氤的吻裏說不要離得太遠。
賀染以往總是強勢得讓人無法招架,可晏開主動起來也未必不是讓人身心俱亂,但明明是這樣一次銷魂默契的交融,賀染又總覺得比以往更加得失不明。
晏開嚴絲合縫的ll挂在賀染身上,像是恨不得請求對方吃了他一樣,他痛苦中裹挾着渴-望,想要被打上最後的印記,兩具身體/直白而/粗魯的//被釘在一起時,他們之間一定是有誰想要誰的。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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