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 章
9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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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到來的時候，這單脫胎于黃粱中二時期作品《紅寶石之戀》（對，這就是那個傻逼名字）的穿越夢境終于制作完成，交付客戶。
雖然最後的成品跟原著已差了十萬八千裏主席更是一點影子都不見，但因為劇情實在曲折，國共日三方都有帥哥代表十分妥貼地完成了女主的瑪麗蘇大業，所以宋小姐相當滿意，什麽“作品即心血”，改得好！非常好！幹脆利落地付了款，又大手筆地拷貝了數百份夢境軟件，說要贈予同好。
于是僅此一單黃粱便賺足了今年全體員工的年終獎，終于可以把工作放一放，考慮一下目前他這撲朔迷離的感情生活了。
說撲朔迷離，是因為張萬山待他的态度着實令他捉摸不透。之前這人明顯是跟他上完床後才改變态度的，然而現在他倆時有往來，但每次都只是聊天吃飯，竟然沒有再深入接觸過了！
難道是跟他上床不爽？不對啊，看上次張萬山的反應明顯對他的身體是滿意的。或者是他覺得僅僅上床還不夠，還想要跟他談情說愛以達到靈欲一致？
如果是後者，那就有點麻煩了。因為黃粱這個人吧，一貫是願意上床卻不太願意動心。上床比較簡單，爽過了就算；然而要動了心，那牽連的可就多了……
他也曾經試圖把張萬山勾上床大家只做一拍即合的炮友，但遺憾的是對方每次都被他撩得一副‘女人，你在玩火’的深沉表情，卻就是能動心忍性遲遲不做關鍵的那一步。當然，他也沒敢認真勾引就是了。總覺得就算勾引成功多半也只是被對方再壓一次——不不，虧本的生意做一次就夠了！
幸好天底下并不是只有張萬山一個男人，黃粱本來打定主意今晚無論如何也要出去潇灑一晚回歸他浪子本色，但臨到下班時一個電話——
“老家來人送了些山珍。”張萬山語氣溫和，聲音充滿磁性。“正好太爺爺也說好久沒見你了，所以今晚就去我家吃飯吧，好不好？”
這真是個無法拒絕的邀請，黃粱頭腦一熱，嘴巴就先于大腦地答了個“好”字。
到底是去他家裏，雖然不是過明路，但張老面前，總不能失禮。于是黃粱抓緊時間沐浴換裝——好在他一向比較臭美，辦公室裏也随時備着全套換洗衣服，很快收拾出來，頗有點人模狗樣，道貌岸然的樣子。
剛弄好張萬山的車已到了樓下，如今天氣漸漸有些熱了，外套已有些穿不住，所以他脫了外面的西裝，襯衫袖子卷了幾卷，原本打理整齊的頭發額上也微微有些散亂，很露出些随性的氣質來。
黃粱乍一見他這個樣子，頓時有些失悔，覺得自己穿得太正式了一些，好象太過隆重。再一見他襯衫下隐約鼓起的胸肌以及裹在褲子裏的結實大腿，又覺張萬山身上的荷爾蒙爆表，若不是他還不想當着人前出醜現相有努力壓制，簡直下一秒就要硬起來。
費力地把視線轉移開，黃粱坐在副座，努力地沒話找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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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你們老家是哪裏的？”
這不經大腦的問話令張萬山頗為詫異。
“你不是知道嗎？太爺爺做的夢裏有提到啊？”
“啊？哦！”黃粱還是有點吃驚，倒不為別的，只是驚訝張家居然還和山裏老家有聯系。多少人一發達就恨不得擺脫出身，別人稍微提起都要臉黑，張家人在這一點上倒是份外豁達。
“我小的時候太爺爺還帶我回去過，起了個大早，帶我去山林裏撿菌子，有這麽大。”
黃粱的視線不由自主地落在他比手勢的手上。
張萬山的皮膚是十分健康的小麥色，手指不纖細，然而筆直有力。尤其他比完手勢就又握住了方向盤，在黑色皮革的襯托下越發顯得那手充滿了男性的力與美。
看着這只手，黃粱很難不想起它曾經在自己身上如何游走如何點燃火焰又如何深入過他的內部。完蛋了，這該死的聯想令得他身上又騰地一下燥熱起來。果然是太久沒有性生活了啊！他發誓今晚一定要找個人好好解決一下，男人憋太久不利于身心健康！
幸而在到達張宅之前他身心終于平靜了下來，總算可以掩飾行藏自若地下車。
剛關上車門便見一輛白色小車自小樓那邊拐過來，大約是張老的客人告辭離開。張萬山站定，禮貌地目送，直至那車子開出大門。
“你長輩？”
\"太爺爺的學生。\"
黃粱哦一聲。心道張老的學生可不就是張萬山的長輩？張老桃李滿天下，這種長輩不知有多少，每來拜見張萬山就要執後輩禮，也怪累的。
張老剛剛招呼完客人，貌似有點累了，正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但聽到他們進來複又睜開眼睛。
黃粱笑着，遠遠地已彎腰合十，行了個禮。“張老，別來無恙？”
張老似是對他十分喜愛，臉上露出笑容，連聲道：“無恙。無恙。來來黃粱，快來我身邊坐。”拉他坐下。
張萬山有些好笑，剛好管家送藥和水上來，他便不以為然地道：“該吃藥了太爺爺。”說着親手替他數出藥片。
張老語塞，對黃粱抱怨：“我這曾孫，淨抵我的黃。”
他離開家鄉多年，但言談間偶爾還是會露一點鄉音出來。黃粱跟着笑，奉承道：“他這還不是關心您麽？”一說完忽覺有點不對：這種佳兒佳婦雙雙湊趣兒的感覺是怎麽回事？？頓時臉皮一熱，忍不住看了張萬山一眼。
孰料張萬山也正看着他，眼中隐有笑意。他到底還是厚道，見黃粱有些微窘迫神色便忍笑起身：“我去看看幾時開飯，你陪太爺爺坐坐。”
媽的，這曾孫媳婦的感覺更明顯了啊！黃粱臉上火辣辣的，只得含糊支吾一聲。
他臉上熱意還未完全消退，便聽張老嘆道：“黃粱啊，你可好久沒來看我了。”
黃粱慚愧。這段時間他的确是少于來拜望，換了個小心眼的老人，少不得就要多心了。忙笑應道：“是。最近剛忙完一個大單，這幾天就閑下來了，正想度個假呢……您想不想出去玩？我們找個山青水秀的地方釣魚去？”
張老一聽，頓時來勁。他和黃粱能成忘年交就是因為黃粱不把他當個易碎品兩人頗能玩到一處，當下忙道：“只是釣魚還不夠，最好帶上帳蓬，順便野營。”
“好，到時燒一堆篝火，釣上來的魚直接烤來吃。”
“那就要把萬山也叫上了，他烤魚可是一絕。”
“他還會做烤魚？”黃粱詫異。
“小看他了不是？”張老語帶驕傲：“我這曾孫好處多着呢，你多跟他接觸接觸就知道了。”
“……”雖然明知老人指的是朋友來往，但黃粱還是忍不住想歪了一瞬，心虛了一下下。
稍後聽說了他們的出游計劃，張萬山微微瞪一眼黃粱：“胡鬧。”語氣裏卻沒多少斥責之意。
“哪裏胡鬧了。”張老立馬對黃粱出言維護，又異想天開地道：“我看擇日不如撞日，明天就好。今天黃粱就在我們家住下，明早一起出發。”
這個提議倒是讓張萬山頗為意動，立時征詢地看過來。黃粱還打算今晚出去鬼混呢，不由有些遲疑。“可是釣魚竿……”
“有有有。”張老搶着道：“萬山也愛釣魚，家裏有全套漁具，你盡管放心。”
看張老興致如此之高，張萬山雖不出聲卻也有挽留之意，黃粱思索一下，只得應下來：“那……今晚就叨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