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趕巧了

第44章 趕巧了

老婆婆伸手一指。

“我記得很清楚,往中間那條去了。”

“姑娘,你真想找他,你可以走這條路碰碰運氣。”

南妗跟老婆婆道謝,老婆婆把另一包沒被拆開的點心拿出來,還給南妗。

“婆婆,您幾句話是幫我大忙了,點心您收着,和孩子一起吃吧。”

這條路出去,通往的是一個叫青田村的地方。

青田村和百家村距離不遠,她倒是一次都沒去過青田村。

“南妗姑娘。”

後面有人叫她。

她來鎮上不久,認識她的人不多,這聲音不熟悉。

南妗以為聽錯了,沒理,繼續往前走。

“南妗姑娘,是我,景霄。”

景霄追上來,笑着看南妗。

“景霄公子,這麽巧啊。”

她差點把這個人忘了。

“上次的事兒,多謝你。”

“南妗姑娘,我說過,舉手之勞,你不必放在心上。”

“若是願意,可以把我當成朋友。”

“好。”

南妗很幹脆的答應,沒走幾步,景霄又跟上來。

“公子你這是……”

“這麽巧,我們同路。”

南妗微笑:“确實……很巧。”

青田村跟別的村子不一樣,對外雖然都說是青田村,但聽老人說,幾十年前,兩撥人吵架,分村了。

村子還能分,也是夠稀奇。

村中往村頭,是大青田村。

村中往村尾,是小青田村。

兩村的村民擡頭不見低頭見,也不覺得尴尬,就這麽冷戰幾十年。

村中唯一一條小河,也被從中隔斷,互不相犯。

南妗走了一小段路,才看見一個在家門口納涼的大娘,把畫像拿出來打聽。

大娘看到畫像立刻跳起來。

“這不是村尾那個王癞子,他可不是什麽好人,姑娘你找他幹嘛?”

南妗斟酌,“有些私事兒。”

大娘好言相勸。

“姑娘,你啊,還是別找他了,碰着他,有多遠跑多遠。”

“被他賴上,跟癞蛤蟆似的,甩都甩不掉。”

大娘的語氣要多嫌棄有多嫌棄。

如果不是當着兩個陌生人的面,估計要往地上啐一口。

大娘看到南妗微笑的表情,也知道勸不住,幹脆從牆根挑了把大鋤頭給她。

“姑娘,拿着,防身,大娘只能幫你到這兒了。”

遇到這麽熱心腸的大娘,南妗哭笑不得,拿上鋤頭,按照大娘指的路往村尾走。

“娘,誰啊?”

“問路的。”

“找誰啊?”

“王癞子。”

“找他幹嘛?”

屋內的女子聽到大娘這麽說,也好奇地走出來,看看是哪位勇士。

“南妗?”

“範大姐,你……這是你家啊?”

“對,我娘家在這兒,這是我娘。”

範大姐摟着大娘的胳膊。

“娘,這位姑娘就是我跟您說過的,給我接生的南妗,她年紀輕輕可厲害了。”

範大姐的娘親一拍大腿。

“哎喲,你看我,大恩人在眼前都不知道。”

“姑娘,公子,快快快,進屋坐坐,我給你們做飯,吃了再走。”

“不用了大娘,我們還有點事兒。”

“下次,下次有機會吧。”

兩人站在家門口,望着南妗小跑的身影。

大娘擔心。

“閨女,王癞子可不是什麽好人,要不你跟上去看看?”

範大姐也擔心南妗吃虧。

“行,娘,你在家等着。”

村中到村尾可有一小段路,範大姐和南妗聊天。

“南妗,說來也是巧,王癞子是薛禮他大伯母的幼弟,你不知道這事兒吧。”

南妗疑惑。

“親的?”

“對,他七八歲的時候,有個大師說他得随母姓,陶家才能大富大貴。”

“陶家人給他改了姓,又取個不中聽但好養活的名。”

“大姐,你知道王癞子家多少事兒,都跟我說說呗。”

南妗原本還擔心,擔心找不到願意說的村民呢。

有人願意聽,範大姐來勁了。

“陶家二老原本兩兒兩女,四十多歲又得王癞子這個小兒子。”

“老來得子,寵,那叫一個寵,寵壞了。”

“王癞子好賭,守不住錢,把老爹老娘氣得夠嗆。”

“你說說,就這麽一個玩意兒,誰願意嫁啊,快三十了讨不找媳婦。”

“裏正出面介紹的姑娘,人家見着王癞子之後,寧願落裏正的面子也要跑。”

“差不多十年前吧,隔壁村有個姑娘進山,一不小心摔了腿,治得好治不好,大夫也不好說。”

“家裏人擔心真的治不好浪費錢,幹脆不治了。”

“這……人家姑娘得有多失望啊。”

“誰說不是呢。”

範大姐一只拳頭錘掌心。

“陶家請人上門說媒,願意出錢治那個姑娘,只要姑娘嫁給王癞子。”

“他們同意了?”

“同意,那可太同意了,嫁出去這麽一個“大麻煩”。”

如此說來,她見到的婦人,就是範大姐口中說的姑娘了。

“兩人成親幾年,有倆兒子。”

“王癞子就沒個當爹的樣子,天天賭,兩兒子瘦成人幹了。”

“他那媳婦,腿傷倒是不打緊,不知道是不是生兩孩子傷着了。”

“第二個孩子才滿一歲,她就開始三天兩頭的病。”

“這些年啊,村裏人沒少幫襯他們娘仨。”

對王癞子的性子有大致了解,南妗又問。

“王癞子媳婦,人怎麽樣?”

“他媳婦人不錯,逢人就打招呼,你要是幫了她,下次她肯定幫你。”

“我娘說有次給她一把菜,第二日她給我們家送了倆雞蛋。”

說到這,範大姐嘆氣。

“她性子太軟,在王癞子面前,不怎麽敢說話。”

“家裏大事小事,都是王癞子拿主意,錢也在王癞子手裏攥着。”

“否則她也不會拖這麽久,病得這麽嚴重。”

“說起這個,我還想起一件事兒來。”

“我家那口子說,王癞子突然還上所有賭錢,還買了些好酒好肉去薛家吃了一頓。”

“大姐,你還記得是哪一日嗎?”

“四日前,那日我要回娘家,我家那口子幫我收拾東西的時候,提了一嘴。”

那不就是她的攤子被砸的第二日嘛,看樣子王癞子的錢,來得蹊跷啊。

半道上景霄停下腳步,沒跟兩人一起走。

王癞子住的房子還是不錯,跟薛家老院子差不多,但小一半。

範大姐說:“老兩口給建的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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