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喂,黎墨,你······”
許清推門的動作一頓,臉色瞬間變得黑沉。
黎墨壓在白勝身上,兩個人挨得極近,幾乎已經貼上了,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許清你······”黎墨慌忙站了起來,擡頭時門口已經沒有了人影。
黎墨趕緊追了上去:“許清!你等等我啊!”
許清什麽話都不說,黑着臉往教學樓的東西方向走。
他剛剛只是被何铮喊來傳話的,結果卻碰見了那麽個場面······
“許清!許清!”
黎墨追了上來,許清停住腳步,回過身看着他,淡淡開口:“你還有事嗎?沒事別來煩我。”
“你聽我解釋······”
“我為什麽要聽你解釋?你怎麽樣都和我沒有關系,不需要解釋。”
說完,許清頭也不回地走了。
身後,白勝慢悠悠地走來,說道:“早就說過了,許清不是什麽善茬,和他走在一起遲早出問題。”
安靜了好一會,黎墨才開口說話:“可這也不全是他的問題······我先回去了。”
白勝看着黎墨離開的背影,許久沒有任何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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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猜的沒錯,許清或多或少都已經喜歡上了黎墨,不然不會看到他和黎墨會有那麽的反應,更不可能是許清還喜歡着他。
不過黎墨看起來還不知道,在感情這方面遲鈍得要命。
黎墨六神無主地走出校門,天色已經黑了下來,他推開面館的門,迎面飛來一根擀面杖,重重砸在他臉上。
“诶喲卧槽。”黎墨沒站穩,一屁股坐到地上,鼻頭被砸的發紅,溫熱的血流了出來。
“劉蘭!你他媽離了老子連個屁都不是!老子娶你是你的福氣,你他媽還敢在外面找男人!“
面館裏亂成一團,桌椅被掀翻在地,地上到處都是破碎的盤子和食物殘渣。
劉姐趴在地上,頭發淩亂衣衫不整,她身上壓着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嘴裏一邊咒罵,手上一邊撕扯着劉姐的衣服頭發,邊上還站着一個人,正是拍手叫好的許大寧。
黎墨反映了兩秒,正要上前阻止一下時,被旁邊的人拉住了,一張紙糊住了鼻子。
”你這孩子,還過去幹什麽?那是劉姐她老公,難纏的很,你可別引火上身了。“平時在面館吃飯的人基本都混熟了,拉住黎墨的是是個老頭,不願意看和自己孫子差不多大的小夥子上趕着惹麻煩。
”可是這一會兒就該打死人了。“
”诶呀,我們也不是沒勸過,給那小夥子打得去醫院了,誰還敢上去呀?“一旁的大姐說道,"已經有人報警了,警察一會兒就過來了。”
黎墨被強制扣在原地,拿衛生紙擦幹了鼻血。
這時,許大寧注意到了黎墨,邁着六親不認的步伐走了過去。
“喲,我當着是誰呢。”許大寧一腳踩在凳子上,特地露出胳膊上的青龍紋身,拽得好像有人欠他錢了一樣。
黎墨吸了吸鼻子,直接無視了許大寧:“還有沒有紙呀?我再擦一擦。”
被無視的許大寧十分惱火,一腳把凳子踢翻在地,揪住黎墨的衣領子,惡狠狠道:“小子,前幾次的帳老子還沒跟你算呢。”
“诶喲喲喲喲。”黎墨一臉不屑,“天天老子老子的,我還孔子呢,大家都是文明人,動手不動腳···呸,動口不動手。”
受到挑釁的許大寧呸了一聲,拉扯着黎墨把他扔到了劉姐旁邊。
許大寧的體型比黎墨大得多,拎他就跟拎雞崽子一樣。
劉姐身上的男人停下了動作,瞪着黎墨:“這小子哪兒來的?”
許大寧說:“這小子之前一直找我的茬,還撺掇這女的和你離婚。”
黎墨懵了:“什麽?”
劉姐掙紮着要爬起來,被身上的男人一把摁下,咒罵一聲:“臭婆娘,看來還真跟這死小子有關系。”
“不是他···和這孩子沒什麽關系······”劉姐嘴裏流着血,含糊不清地解釋。
許大寧罵了一聲,伸手要去抓劉姐的頭發,黎墨見狀一口咬了上去。
“卧槽,卧槽。”許大寧驚叫着後退,誰知道黎墨根本不松口,咬得死死的。
“呸!”黎墨松開嘴,嫌棄地幹嘔了兩聲,“你丫的,這是你親媽啊,你有沒有良心啊?”
“你他媽管得着嗎你?”
“哎!幹什麽呢?”
許大寧揚起拳頭要打黎墨,被趕來的警察叫停,把幾個人帶去了派出所。
派出所裏,女警把自己的外套脫下披在哆哆嗦嗦的劉姐身上,劉姐哭着解釋緣由:“我···我就是和客人多說了幾句話,他偏要說我是出軌,就···就動手來打我······”
許大寧他爹許志一改剛才的蠻橫樣兒,笑呵呵道:“警察先生啊,我也是一時氣血上頭,不是故意的,我下次注意,下次注意。”
警察拍了拍桌子,皺着眉看向許志:“你只是氣血上頭把人打成這樣?”
許志肥膩的臉上堆滿了歉意:“是是是,我保證不會有下次了,保證,保證···”
“她這傷口還得去鑒定,嚴重的話你可是要判刑的。”
聽到“判刑”二字,許志臉色一變,偷偷瞪了劉姐一眼,随即又換上那副笑呵呵的樣子:“诶呀,警察大人不用這麽麻煩了,我老婆身上這傷沒事兒,她平時笨手笨腳,也經常受傷,還不會處理,這身上也不全是我打的。”
警察懶得理許志,擡頭看向劉姐:“你自己說說,是這樣嗎?”
許大寧一副好兒子模樣坐在劉姐旁邊,面上挂着擔心,背後偷偷掐着劉姐。
劉姐渾身一顫,哆哆嗦嗦道:“是···是這樣沒錯······”
聞言,黎墨瞪大了眼:嗯?不可能吧?
劉姐自己都這麽說,警察只好作罷。
接着把目光轉向黎墨和許大寧,問道:“你們倆呢?”
黎墨和許大寧同時指向對方,異口同聲:“他要打我。”
“······”
“警察同志,你看看我手上這牙印!”許大寧立馬伸出手,展示自己手上那兩道清晰的牙印,“這小子他媽的屬狗的,亂咬人!”
“哎哎,怎麽說話呢?注意言辭。”警察敲了敲桌子,磚頭看向黎墨,“看你的身份信息還是未成年,先打電話把你的家長叫過來。”
“好嘞。”
沒多久,于文程火急火燎地趕了過來,手裏還拿着半截粉筆,看樣子是還在講課就被一個電話喊了過來。
“警···警察同志······”于文程撐着膝蓋,他從學校一路跑過來,大口大口喘着粗氣,“出···出什麽事了?”
“你是他什麽人?”
“我···我是他舅舅。”
警察指了指許大寧:“你侄子把他給咬了,人家現在要賠償。”
于文程蹙眉看向黎墨:“黎墨,怎麽回事?”
黎墨撇了撇嘴,許大寧确實沒打他,要打的時候也被警察叫停了,按規定,許大寧确實可以找黎墨要賠償。
最後,于文程賠了許大寧兩千塊錢,許志因為動手打傷劉姐也處了罰款,這件事也就這麽結束了。
走出派出所沒多遠,許大寧挑釁般揚了揚眉:“小東西,跟老子鬥你還嫩點兒。”
黎墨差點沒忍住撸起袖子和許大寧在派出所外頭和許大寧打起來,被于文程攔下了:“你消停點兒吧,他們那一家子一看就難搞,這都第幾次和他們進派出所了?”
許大寧大笑兩聲,和許志一起半拖半拽着把劉姐帶走了。
于文程嘆了一聲氣:“那大姐也是傻,剛才不把實話全說了,回去肯定要遭罪。”
黎墨看了一眼:“劉姐也是怕說出來之後沒辦法立刻得到解決吧?”
“總之,不管怎麽樣,你以後不許再多管閑事了,知不知道?”
于文程又踹了黎墨一腳:“聽見沒有?”
黎墨哦了一聲,跟着于文程乖乖回了家。
第二天早上,黎墨卡着點進教室,一屁股坐到座位上,別過臉去,和許清誰也不理誰。
許清頭靠着牆,還有點燥熱的天氣他就已經穿上了校服外套,拉鏈拉得嚴嚴實實,一直低着頭,埋頭寫着什麽。
沈書毅走過來,把一個信封扔到黎墨桌子上,說:“這是一個神經病給你的,我建議你直接扔垃圾桶。”
“啥?”黎墨直接拆開來看。
【學弟,學長輸了,永別了,希望你可以記住我,再見,我好帥。】
“······”
黎墨團了兩下,轉過身把紙團投近了垃圾桶:“我覺得你說的對。”
沈書毅坐到前面的位子上,瞄着黎墨:“你最近有認識一個高三的男生嗎?”
黎墨連連搖頭:“不認識不認識,我懶得去那邊社交。”
“哦······你···”沈書毅看了一眼沉默不語的許清,小聲問道,“你倆······吵架了?”
黎墨沉默了。
良久,他才說:“算···是吧,現在處于冷戰時期。”
“想不到啊,你倆也有冷戰的時候。”
黎墨眯了眯眼:“你覺得我倆的感情好到不會冷戰了,對嗎?”
沈書毅聳聳肩:“你一看就是那種被罵了還會賤兮兮貼上去的類型,這種情況又不是沒發生過。”
“······”
之前許清要退學那次,兩個人雖然都有些生氣,但最後還是黎墨主動化解了冷戰,甚至都沒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但這次不一樣,許清似乎真的不打算和他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