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介紹一下，我男朋友
第36章 第 36 章 “介紹一下，我男朋友。……
王樂柔說到做到, 不跟應行講話就是不跟應行講話。
應行努力了幾天依然在努力，有時候把王樂柔說煩了，就噼裏啪啦往他身上甩巴掌。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 互相樂在其中。
但有人就特別不理解。
體育課間，馬皓和一群人在食堂炫小零食。
剛巧看見應行拎着個小巧的四寸草莓蛋糕招搖過市, 最後擱在了王樂柔的面前。
王樂柔正和幾個女生坐一起, 抱怨着桐紹這雨下起來沒完沒了，半夜風叫得凄慘, 還透着一股子陰森。
一個草莓蛋糕“啪”一下就落在了她們面前的桌上。
幾個女孩瞬間擡起了頭。
“草莓是最新鮮的, 我大早上去草莓園摘的, 草莓醬是專門熬的, 只加了糖和草莓一滴水都沒放, 奶油是動物奶油, 加了錢讓人去市裏買的, 雞蛋是農家土雞蛋，面粉是最最好的那一包, 大小姐您看看您還有什麽忌口和不滿？我、再、去、換。”
應行幾乎是咬着牙把話說完的。
其中有一個實在忍不住打開相機, 對着應行“咔擦”了一張。
沒靜音。
應行看過去：“删了。”
女生把手機收起來：“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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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删除的動作。
“你過生日啊？”王樂柔驚訝道，“什麽時候？”
應行硬着頭皮跟她演：“前幾天。”
“前幾天？”
“前三天。”
“是嗎？！”不過兩個字, 王樂柔硬是給它轉了個九曲十八彎，“怎麽不跟我說啊？”
應行後槽牙都快咬碎了, 但努力保持臉上的微笑：“這不是說了嗎？以後都跟你說。”
周圍的女孩們發出了一聲比王樂柔剛才還彎的“哦~”
王樂柔笑容陡然凝住，轉頭問她們：“你們是哪邊的？”
她終于放過了應行。
女孩們湊在一起, 高高興興把蛋糕給分了。
應行空着手朝馬皓這邊走過來。
馬皓問他：“行哥，我們的呢？”
應行坐下，輕飄飄地：“滾。”
“靠！”馬皓捂住心口，“區別對待啊, 這也太他媽傷心了。”
“你是女的嗎？”應行問，“你是就過去吃。”
吃人嘴短拿人手軟，王樂柔吃了應行的蛋糕，對他的态度和緩了不少。
結果回了教室，又在桌洞裏發現一盆剛洗過的新鮮草莓，于是決定徹底和好了。
她拿了一些分給李榮心和其他女生，自己剩了小半盆，又問應行有沒有給穗穗和阿姨留。
“沒留呢？”應行問，“都分完了你不吃？”
“你再給我摘呗，”王樂柔一點不顧應行的死活，“不樂意啊？”
應行答非所問：“十二月的草莓不是應季，少吃點。”
王樂柔捏起一個咬了一口：“所以你給穗穗和阿姨留了嗎？”
她吃相很斯文，一口咬得不大，跟小貓一樣。
應行視線下移，看見草莓上整齊的牙印，莫名其妙就想到之前王樂柔用他的水杯喝水，突然整個人都別扭了起來。
他把身體轉回去，面向課桌。
“幹什麽？”王樂柔察覺到了應行神态的變化，“你剛才那是什麽表情？”
應行把腦袋埋進雙臂之間裝傻：“嗯？什麽？”
王樂柔掰他的胳膊，躬身靠近一些：“我問你有沒有給家裏留草莓！”
應行沒留意對方的動作，幹脆就這麽轉過臉：“留——”
話在嗓子眼裏卡殼了。
有點太近了。
王樂柔“嗖”地一下坐回了座位上。
應行聞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想了一會兒才想起來是那天給王樂柔紅薯時碰着她指尖的味道。
一本練習冊突然卡在了他的臉上，應行坐起身，擡手把練習冊接住。
“你看什麽？”她的耳朵有點紅，還有點惱羞成怒。
上課鈴打響，應行把練習冊放在王樂柔的桌上：“你是不是在用什麽護手霜之類的？”
王樂柔疑惑地看向他：“怎麽？你也要？”
“不，”應行的視線又落在王樂柔的指尖，“有……”
他猶豫了許久，還是沒把這話說出來。
上課起立，向老師問好。
窸窸窣窣是同學們坐下來的聲響，王樂柔等了半天也沒等到應行把話說下去。
“你這個說話說半截的毛病是從哪學的？”她壓低音量小聲地說。
應行也同樣放輕聲音：“我是想說，你少吃一點涼的。”
王樂柔不解地看向他。
應行接住這道目光，猶豫片刻才開口道：“你是不是要來……嗯？”
算算日子，王樂柔的月經是在最近。
但這是從一個男生的嘴裏說出來，總覺得有一些莫名的尴尬。
“你還記這個？”王樂柔就連說話的聲音都僵硬了些許。
應行沉默了片刻，沉聲道：“刻骨銘心。”
兩人暗戳戳地說話，老師的眼刀往這邊掃了幾眼。
這話題也不好繼續推進，王樂柔就沒再多說。
那一小盆草莓大半都進了應行的肚子。
晚上天有些涼，王樂柔摸摸自己的小腹，總覺得像是那麽回事。
這次她提前預備上了，非常及時。
“還好嗎？”應行站在下一個階梯回頭看她。
“又不是癱瘓，”王樂柔皺着眉，“一小步一小步的往前挪。”
“很疼？”應行又問。
王樂柔氣若游絲：“還行。”
第一天總是非常難受的，不是純粹的疼，而是酸疼脹全部聚在一起，站着坐着都不舒服。
王樂柔沒有細說，應行也不太清楚到底是什麽感覺，以為是刀子割肉那樣的痛，想想幹脆扶了一把她的小臂。
王樂柔頓了頓，擡頭好心提醒道：“一會兒被教導主任看見，明天就通報我跟你早戀。”
應行倒是不怎麽在意：“說實話，我倆早戀都已經在學校裏傳開了。”
“你怎麽還一副很得意的樣子？”王樂柔在他手上拍了一巴掌，“那是我的名聲，給我否定！”
應行都給聽笑了：“他們又不當着我的面說，我難不成碰見一個就主動湊上去說我和你什麽都沒有？”
“這邊的人太八卦了，”王樂柔連連搖頭，“男生和女生之間就沒有純友誼嗎？”
應行低垂的睫毛一顫，停頓兩秒，自然而然地街上話：“我們啊。”
說完兩個人都沉默了。
“誰跟你是純友誼？”王樂柔咬牙切齒，“我們是赤裸裸的金錢關系！再說，我怎麽會看上你這個渣男大變态？”
應行自動忽略掉前面那一串容易讓人誤解的關系，一腦袋問號地問：“我怎麽就渣男大變态了？”
王樂柔想起李榮心曾經告訴她的那些，雖然真實與否尚且待定，但既然能傳得有模有樣，那肯定多多少少還是有原版放在那的。
既然已經提到這事，王樂柔心裏的八卦之魂終于壓不住了。
“我聽說隔壁班曾經有一個女孩跟你告白，”王樂柔壓低聲音小聲的說，“你當時拒絕了她。”
應行微微皺眉，像是在過去的回憶中扒拉着到底有沒有這一出。
“有嗎？”
他沒扒拉出來。
“當然有！”王樂柔篤定道，“還是咱們年級的級花。”
應行更正道：“現在級花是你。”
王樂柔往應行的胳膊上就是一巴掌：“少跟我說這些有的沒的。”
“那我閉嘴。”應行求之不得。
“你就是不想承認，”王樂柔憤憤道，“你當時說你喜歡、嗯、那個。”
“哪個？”應行先是一頭霧水，但随着王樂柔難以啓齒的語句中逐漸想起了一點，“我喜歡……大的？”
王樂柔猛地瞪大了眼睛，怒而暴起：“你果然是個臭流氓死變态猥瑣男！！！”
她生氣了，氣得逮着應行胳膊就是一通掐。
應行不怕她上手打，就怕她上手掐，小姑娘指甲尖尖的，像一只牙尖嘴利的小貓，撓上一下那是真疼。
“你聽我解釋，”應行“嘶”了一聲，“不那麽說會沒完沒了的。”
王樂柔更生氣了：“你還被沒完沒了過？”
她伸出一根食指，趁應行不注意往他腰上一戳。
應行沒再受着，一把扣住王樂柔的手腕：“腰不能碰。”
話都這麽說了，不碰也得碰兩下。
兩人就在學校的大馬路上上演了一出精彩的打戲，其中包括王樂柔被應行按住手腕，王樂柔被應行按住另一只手腕，王樂柔還想上腿，結果自己沒站穩，還得應行拉了她一把才沒有直接摔個臉朝地。
“扣錢！”王樂柔氣喘籲籲地說，“造反了，敢打老板？”
“我什麽時候打你了？”應行都給無語笑了，“我分明一直在被你打。”
“柔柔。”
一道熟悉的女聲打斷他們的争吵，王樂柔一愣，整個人像是僵在了那裏。
離了個大譜，她竟然在一片接送學生的家長中看見了趙芮。
趙芮素着一張臉，紮着低馬尾，身上穿了件一身駝色的長款大衣，看起來十分溫和知性。
“好久不見呀。”趙芮對王樂柔笑道。
王樂柔還是沒反應過來。
應行站在他的身後沒有離開，目光随着王樂柔也一并停在這個陌生女人的臉上。
阿姨？姐姐？他拿不準對方的年紀。
“怎麽了？太吃驚了嗎？”趙芮去拉王樂柔的手，“我下午就過來了，一直等你——”
王樂柔猝然收回自己的手。
她後退半步，肩膀撞在了應行的身前。
“你來幹嘛？”
這是應行第一次聽見王樂柔如此低沉的聲線，像是刻意壓着的，帶着十二萬分的不高興。
趙芮并沒有因此受挫，她收回了手，依舊笑着：“我來看看你。”
“我沒什麽需要你看的。”王樂柔一轉身，又碰到了應行，應行往後退了些許，給她讓出一點空來。
他剛才幾乎貼着王樂柔站的，很近。
主要是拿不準這個女人是誰，怕對方對王樂柔幹出什麽不好的事來。
但通過剛才的對話來判斷，應該也沒那麽危——
他的手突然被握住了。
應行低頭，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介紹一下，我男朋友，”王樂柔看向應行，像是責怪他一般皺起眉，“你慫什麽？不是說好了和我一起對抗整個世界嗎？”
應行：“……”
他抿了下唇，憋得很辛苦。
“我今天去我男朋友家過夜，”王樂柔牽着應行，轉身面無表情地對趙芮說，“你別來打擾我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