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晉江獨發索要的沙耶

晉江獨發25 索要的沙耶

之前……五條視野下就是這樣一副光景麽?

寝室。

家入硝子打量着眼前套上自己衣物、妖姬般美麗到魔性的白發少女, 稍微有些理解某個笨蛋同窗起先一直目不轉睛盯着人家看的緣由了。

那樣一副恨不得叫讓人好好疼愛的長相,即便是身為同性的她,如若沒有堅定的意志, 也并不太願意将目光浪費地輕易挪開。

反常的興奮感,伴随着空氣中嗅聞的甜香更加強烈地升騰,想要被吞噬吸收, 與之交纏相融, 徹底地嵌合為一體。

怪異念頭被少女細微聲線的請求戛然打斷。

家入硝子的意識清醒了幾分。

“抱歉, 你剛剛說什麽?”

“請、請問, 想要吃東西, 可不可以讓我吃……”

以指尖不安地圈繞滑下的發絲,盡量将臉埋藏在期間的沙耶猶猶豫豫地嗫嚅。

“拜托了, 不然會出問題的……”

她弱氣地哽咽着, 仿佛在壓抑着某種躁動焦灼的欲望。

家入硝子垂頭掃一眼翻蓋手機上顯現的時間。“這個點, 食堂那邊應該已經不提供餐食了, 零食的話,我寝室裏還有一些。”

說着她翻找出儲存櫃中幾包諸如薯片餅幹巧克力一類的常備零食。

“謝謝、謝謝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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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發少女哆哆嗦嗦地接過去, 她看起來重心有一點不穩, 步伐都趔趄,雙手無意觸碰到硝子的指尖時感受到的肌膚病态般的冰涼。

“是不舒服嗎?”

有些苦惱。

适才得知先前對方有被夏油傑“誤傷”,方才沙耶在她面前更換衣物時,雪白的四處肌膚也的确擁有尚且未曾結痂的嶄新傷口。

家入硝子自然嘗試使用反轉術式為其治愈。

怎料與尋常人不同, 被施加以術式的豁口反倒愈加嚴重,飛速地腐朽潰爛, 如同表皮掐破的番茄,沙耶裂開的體表溢出更多鮮稠的血液。

反轉術式對她無效,甚至會加劇傷情。

沒能幫上忙反而讓情況更糟, 家入硝子只能看着沙耶給自己舔舔算作勉強療傷。

雖然對方本人似乎對此并不在意,不過光看白發少女彼時一舉一動都透露出蒼白虛弱的模樣,想也知道狀态不佳。

她到底是“什麽”?

為何擁有普通少女以及那樣肉狀的兩種形态,是因為被什麽人傷到,所以才會在最起初倒在高專被那兩個家夥撿到的嗎?

“咯吱,咯吱。”

正在硝子蹙眉思考着圍繞沙耶一系列的謎團之時,奇異的包裝咀嚼音傳入耳內,擡起頭,家入硝子吃驚地撞見将包裝都連同一起塞入口中嚼動的沙耶,已是狼吞虎咽開始了進食。

“等…一下,包裝不拆開嗎?”

“不、不要緊的…咕,只要吞進去再稍微溶解一下……不會對身體産生負擔。”

“哦、哦,這樣嗎……”

“哈、咳咳咳!”

“但你看起來很難受?”

“我沒關系的。”

粗粝的硬質鋁箔和紙板一類的包裝雖然吞咽下去時有些劃堵嗓子,不過,即使再大,只要稍稍放松喉口,屏住呼吸稍作忍耐,就能順利吞下,成功攝取到營養。

沙耶已經餓極,此刻并顧不了太多。

除此之外,稍微清醒後,察覺到自己失去控制下對于五條悟所做的事情…因為她的緣故本人正在學校醫務室進行着血液的輸補,一想到這她就無比地難過。

脖子和下巴,滿是牙印,鮮血淋漓。

頭發和臉頰都被舔得黏黏糊糊,沾滿她的口水汗水和眼淚。

動脈也咬穿了好大一個堵不住的口子,如若不是咒術師的體質,換做是其他人那時就已在身下被折騰成一具消逝生命的不會動屍體了……

她是怎麽可以、怎麽可以僅僅因為自己的執念與欲望,就不受控制地對老師施加那樣不加節制的殘害的?

對不起…五條老師,真的非常抱歉……

想到這,沙耶鼻尖酸澀,吞咽過于勉強的物體而積蓄在眼眶的生理淚水愈加蔓溢。

她像懲罰自己般,接連将剩下的食物帶着包裝吞進無底欲望的腹中,連同着嗓中被邊角劃破的腥甜血沫一同咽下,心情才好受幾分。

*

即便将硝子給的食物全吃掉,沙耶也還是感覺到一陣心慌的饑餓。

好餓,好空。

還想吃,還想要不斷不斷吃東西。

唇齒間尚且殘餘着那個人的血味,飽腹感很強,光是記憶稍一觸及便口齒生津,舔舐各處之時每每忍不住沖動想要連同散發着甜香的肉質也一并咬下。

不行,不能再有這個想法!

沙耶拼命甩起頭。

事情很古怪。

明明在面對十年後的五條老師還未曾産生如此瘋狂的饑餓感,校醫時期的硝子對她進行治療時也一切順利,可是為什麽自從到這裏來後……自己卻愈來愈接近連僞裝都沒辦法好好做到的“怪物”了呢?

年輕時的五條老師,硝子和黑發小眼睛先生的容貌也同樣相較于記憶中稚嫩上不少。

沙耶确信她的确是逆轉回溯到了,被老師從爸爸媽媽所在的那個坍塌的家中帶走的許多年以前。

等等,爸爸媽媽……

沙耶朦胧地記起來,第一次有意識并降臨到這個世界時——

因為注意到“媽媽”腹中其中一只胚胎死亡的事實,她想要被愛,想要被什麽人疼愛着,所以毅然決然選擇了取代。

她吃掉,又或者說溶解掉了那只死去的小小軀體,自己躺進去,與妹妹相擁在一起,而後作為“人類”自然而然被母親誕生了出來。

之所以不同,那個時候能夠在五條老師的教導下勉強維持并且越來越接近人類,是當初吞吃并吸收了那個未降生孩子養分的緣故嗎?

或許,那個被吞掉的死胎,要不是自然死亡,而是順利降生的話,沒準也是同真希他們一樣的咒術師。

沙耶只是運氣好而已,因為那次吸納了相似的一部分基因成分,擁有學習構造的藍圖,後來也才能削減對于血液與肉類的渴望,僅僅依靠過量的人類食物就能基本維持住生存。

怪不得……怪不得現在的她沒辦法抵抗五條老師的香氣。

當他掌心捂住、按壓在鼻尖,血香與肉香只隔着一層皮膚源源不斷滲透刺激着她饑渴的感官時,沙耶才會忍不住想要迫不及待将之撲倒享用。

在飲用過咒術師的血液後,沙耶的狀态的确穩定上了許多,稍稍控制,在硝子等人眼中恢複成了正常少女的體态。

是因為血液充當了少量“藍圖”的緣故。

可是僅僅是那麽一丁點還不夠,為了完全複原到曾經,除非機緣巧合溶解掉另一個完整的咒術師,就只能索取更多血液作為彌補。

可是……

不想攝入其他人的血液,這張嘴不想納入其他人的任何東西,喉嚨也咽不下除五條老師以外任何人的液體,沙耶只能接受他的五條老師。

但,大量所需要的血液無疑又會對年輕時的老師造成傷害,更何況沙耶不确定下一回,再次興奮起來的自己會不會連同對方整個人一起全部吞吃肚內。

想到這,沙耶的口水就不受抑制地嘩啦啦流出……

将五條老師整個拆吃入腹的話,那、那樣的感覺一定很幸福,小複也一定會舒适地鼓起她最愛的老師嚼爛肉塊堆疊的形狀。

啊啊,這樣的話,就能在最安全最溫暖的肚子裏,碎骨與肉糜與髒器亂七八糟黏黏糊糊地永遠相親相愛地粘連在一起……

不…不行!

吃掉就再也見不到了!

絕對不能再産生這種畸怪的想法!

沙耶扣挖着手臂未完全愈合的傷口,強迫用血淋淋的痛感将自己的思維逼回五條老師所教導的人類模式上。

喜歡的、相愛着的人們,就像她所看過的電影裏那樣,不是互相蠶食,親吻時也無需探入對方體內掠奪養分。

而是要一起結婚生子的。

唔,她記得在那之前,好像也有一個重要的事情要做……

思維一瞬發散。

在親吻之後,誕下子嗣以前…究竟是什麽呢?

有些記不起來了。

因為真希與熊貓每每這時,總是會用胳臂亦或是熊貓胖肚擋住一頭霧水的她,狗卷棘則是從沙發上安裝了彈簧般“咻”地彈跳起,迅速拿到遙控猛按快進。

雖然沙耶也因好奇,在拿到五條老師給她配備的智能手機後嘗試網上搜尋過,也終究只是迷迷糊糊看得一知半解。

不過,至少她得知了某種東西,那是在那個過程中,由男性給到女性類似藍圖的東西。

因而受到啓發,沙耶緩慢轉動的腦袋也終于想到了取代攝取血液的更好方法。

只要用“那個”取代的話……

因為對于人類男性來說,應該很容易取到,聽說健康非術師男性每周就能取得2至3次。

那時的沙耶堅信着,要是五條老師的話肯定更厲害!

如果是這個時間段的老師……雖然會稍稍遜色,不過稍微努力一些,應該也能被她索取足夠維持理智的份量。

最重要的是不需要擔心血肉的損失,五條老師本人也不會因為血管破裂或者被她忍不住咬壞而産生痛覺。

是最安全無害的做法。

*

“喂?我帶她出來了,你們在哪裏?”

“醫務室,血還要輸一會兒。”

“那家夥怎麽樣?”

“悟嗎?活蹦亂跳着。對了,我定的披薩到了,你們需要麽?”

“剛好,現在就過去。”

與夏油傑結束完通話,家入硝子想起掃一眼身邊安安靜靜跟就的白發少女。

她的步伐和呼吸都輕盈到悄然無聲,此時眉頭緊鎖着,長睫顫抖着微微垂落,似在思考什麽非常要緊的事情。

硝子體貼地沒有出言打擾。

直到将人帶到醫務室,門拉開,裏頭一坐一躺的兩名少年齊刷刷朝這邊投擲來目光。

其中一個迅速将視線挪開,戰術性舉起馬克杯,遮蓋住其下稍顯不自在而泛紅的臉。

然而這時,一直低着頭默默跟随在硝子稍後一些的沙耶也才像是鼓足勇氣般,徑直繞過她走到了前頭。

“那、那個,五條老……同學。”

臨時的改口而有些磕巴,沙耶來到五條悟半趟不靠的白色醫務室卧床前,臉上是面向對方時素來雙眼濕漉、羞赧紅暈的神态。

“唔?”

在白發dk臉鼓起,含住一口緩解尴尬而剛飲用的可樂,不期然轉頭時,少女深鞠躬,禮貌地開口。

“請給我您的■■,如果可以,今後會需要很多。”

“噗——!!”

如此噴射出薯角的,是毫不設防聽到炸裂性發言的夏油傑。

正受其害的五條悟倒是也想毫無顧慮地噴出可樂,借以傳達內心災難性的震撼。

只不過如若這麽做的話,正對面站住的白發少女定會被可憐地沾染上滿頭滿臉粘膩的髒污。

所以他還是拼命忍住了。

這樣的後果便是碳酸飲料凄慘地從鼻孔嗆出,當天第二次感受到窒息的白發dk捂住口鼻一陣嗆咳。

五條悟:“咕噗、你說——什……咳咳咳!!”

沙耶愣愣看着緊揪住肺部一塊濕透衣襟,埋頭狼狽地嗆咳不斷的dk。

飛濺到睫毛與彙聚到下巴的液滴,分別因由重力作用不斷滴落,現在的對方看起來簡直像是劇目中濕答答剛出浴的美人……

不對,如果是十年後的五條老師,沙耶大約會這般聯想,面前這個如今尚且擁有稚嫩輪廓、側臉柔軟地存在着不明顯嬰兒肥弧度的老師,或許該說是打翻掉奶盆扣到臉上而滴落奶滴的貓咪才更為貼切。

好可愛……

沙耶臉頰不自覺泛起番茄般的紅暈。

想要再次幫他将臉仔仔細細全部舔氏幹淨。

并不知曉被索要奇怪東西的當事人是種什麽想法,旁聽的夏油傑和家入硝子心中的駭然絕非一兩句話能夠诠釋清楚。

到底是他們的聽力出現了問題,還是眼前這名來歷不明的少女傳達方面存在了偏差?

“咳、唔……”

從氣管嗆噎的狀況緩過來的五條悟勉強地抹了一把沾濕的正臉,藍色的眼睛閃爍不定地飄忽一下。

片刻,他頂着有些不自然的表情,似是作出一番慎重思考後地回應:

“可以。”

夏油傑:?

家入硝子:?

“悟,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看來你更需要反轉術式。”

“啰、啰嗦!”

五條悟焦躁地兇狠着一張不符合他平日個性、憋到通紅滾燙的臉。

“老子看到了,肯定要負責啊!”

夏油與硝子陷入二度死寂。

“…是像那樣理解的?”

“你是哪來的深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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