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章
第 7 章
七
老劉按學校要求簡單得開了個主題班會,剩下的時間留給同學們自習,自己有事,先走了。
老劉前腳一走,班裏就吵了起來,可沒幾秒就鴉雀無聲,是剛離開的老劉又回來了。
老劉依靠在門上,敲着門,說:“都安靜點,其他班還在上課,雲辭逸,管好來。”
雲辭逸擡頭:“好。”
老劉點點頭再次離開,同學們再三确認老劉已經離開,才開始叽叽喳喳講話,但礙于雲辭逸的威嚴又壓低了聲音。
夏泠澈的位置在最後一排,剛夏泠澈從講臺走下來時,簡單看了一下整個班,就覺得有兩個人很眼熟,一個是旁邊的雲辭逸,另一個就是他的前桌。
夏泠澈坐在座位上,拿出一本書自顧自在哪裏認真看起來。
距離下課還有幾分鐘,夏泠澈的腳邊突然滾過一支筆,他撿起來,戳了戳前桌的肩膀,說:“同學,你的筆掉了。”
前桌轉過身來,看了一眼筆,就将視線停留在對方上了:“對,謝了,我叫秦桓恒。”
夏泠澈張了張嘴想說什麽,結果對方沒給他說法的空隙:“下節課是級主任上的物理課,等會我帶你去領書。”
“級主任?”
“嗯,對的。他姓季,四季的季,季主任。本來級主任是不用代課的,但分班過後就開始帶我們班的物理課了。”
“不過,我覺得誰來上課都無所謂,反正都是上課嘛,但重點就是他上課很嚴肅,你上課要是敢突然跟他開玩笑,他臉能立馬黑起來,就等着下課去辦公室喝茶吧,不過到了下課,他就是典型的忘年之交,和每個人都聊的挺好的,導致有的人上課時喊季主任,季老師,下課時喊老季,當然也有人叫他雙面狼。”
夏泠澈心有顧忌,道:“現走還在上課,去領書沒什麽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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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桓恒回答:“這就是三中在某些方面比其他學校好的了,這些方面管的松,跟雲辭逸說一下就好了。”
話落,也不等夏泠澈給他一個回應,他就去找雲辭逸了,剛好是斜後方也不遠:“雲辭逸,我帶夏泠澈去領書。”
夏泠澈這才發現他做題的速度很快,快速浏覽題目後,沒一會就将答案寫上去了,能不寫過程就不寫。
對方手一頓,擡起頭,道:“好。”
夏泠澈感覺對方是個機器人,只會刷題的機器人,沒有任何情感,冷漠無情到好似不像暑假那會的溫柔,這讓他不禁懷疑那段記憶是否存在。
他和秦桓恒離開教室,臨走時,他将桌上的書放回書包裏,拉好拉鏈,同時他也感受到了班裏一些人的注視。
他注意到有一個人目光包含的感情和其他人截然不同,但秦桓恒在前面叫他,他也沒時間去看思索是誰,也就更不會去思考原因了。
兩人一走,班上的聲音更吵了。
“卧槽,我剛才和他對視,他朝我點了點頭,卧槽,他明明沒說幾句,但我覺得他好溫柔,不行!我感覺我要陷入愛河了。”
“你不是說,誓死為雲辭逸守身如玉嗎?”
“哎呀,你這個alpha根本不懂我們小O,雖然雲辭逸很完美,但人家夏泠澈也不賴,你看雲辭逸對誰不是一座冰山,撩不動唉!”
“呵呵呵,總結一句,你們omega不就是看臉嘛。”
……
“前幾天不是重新弄了個校草校花的榜,我在想要是重新開一個,他和雲辭逸誰能獲勝。”
“這麽一說,我發現好看的男孩子好像都在我們班哎!”
……
“卧槽,他好帥啊,你說他第二性別是什麽啊?”
“肯定不是omega,他那個氣質給人不是alpha就是beta。”
“對了,下午是不是有一節體育課啊。”
“對,這麽說來再熬過幾小時就可以知道了。”
……
“果然不是校服醜,是我們不配,人家穿個校服感覺都在給校服貼金了,…”
“別說了,說着就傷心死了,你忘了我們班是整個級顏值最高的班嗎?現在又來了一個,還讓不讓人活啊!?”
如果有人去刻意觀察,就會發現,認真刷着題的雲辭逸在某人走了之後,速度慢了好幾倍,要是被發小看到,就會發現自己那事不關己的發小在悄無聲息地聽別人講話,索性一個不在,另外兩個更是距離十萬八千裏。
三中挺大的,教學樓在最西邊,而教材處在最東邊,也不知道是誰想的那麽奇葩,來回一次最快點也要十來分鐘。
秦桓恒好奇問:“你認識雲辭逸嗎?”沒有過多的好奇,似乎只是随意一問。
夏泠澈沒有回答,反問:“為什麽這麽說?”
秦桓恒随意開口道:“怎麽說呢,可能就是發小的直覺吧。”
夏泠澈停下腳步:“發小?”
秦桓恒點點頭:“對啊,我、雲辭逸、紀停梣、嚴邵琛我們四個一起長大的。”
夏泠澈不禁想起來夏淵鶴怕他在學校和別人鬧矛盾,特意告訴了他幾個學生的家庭背景,他們四個就在上面,只是他沒想到有一個熟人就算了,既然還有一個。
“叮鈴鈴”,上課的鈴聲響起,秦桓恒打斷了夏泠澈的回憶,問:“唉,夏泠澈,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夏泠澈點點頭,對秦桓恒說:“好。”
秦桓恒的故事很短,只是夏泠澈聽完後發愣了會。
秦桓恒:“故事的主人公是一只小羊,他剛生下來漂亮柔軟的白色毛發吸引了很多人的眼球,小羊以為自己生活在幸福的家庭,事實告訴他的确如此,但也只是前幾年而已,從五歲那年起,小羊意識到愛他的父母就是個會吸血的蚊子。”
話落,突然一陣清風吹起,秋風輕輕撫摸着葉,發出稀稀疏疏的聲音,陽光從樹葉交錯的夾縫透過,光的印跡落在了地面上,風與光仿佛在開一場盛大的演唱會,他們仿佛在告訴那些在深淵裏的少年們,過去的不開心風将會為你帶走,未來的路陽光将會為你照亮。
這場盛大的演唱會停止後,秦桓恒長舒了一口氣,繼續輕輕開口說:“小羊發現他的父母只不過是想要拿他那漂亮柔軟的羊毛拿去賣錢的,起初小羊不願意在反抗,慢慢得,小羊意識到反抗沒有用,他不斷暗示自己,自己只是在回報父母四年的養育之恩,時間一長父母反倒變本加厲,小羊無論是表面還是內心都早已千瘡百孔了。小羊開始了新的一輪反抗,他成功了,他意外得到了倆桶可以永久染色的水,一桶是不在漂亮的黑色,一桶是不在柔軟的白色,這都會導致他的毛發失去價值,深思之後,他決定将自己的毛發進行了染色。”他頓了頓,道:“夏泠澈,你覺得他會染成什麽顏色?”
走在後面的夏泠澈看着秦桓恒的背影,沒有立刻回答他的問題,反倒問他:“教材處快到了嗎?”
話題轉的有點略微生硬。
秦桓恒仿佛不知道對方在轉移話題,說:“前面就是了。”
不遠處坐落着一個小房子,兩人跟裏面的老師打了招呼,就自行去拿書了,兩個人都沒有提剛剛那個故事與問題,仿佛什麽都沒發生過。
秋天的風來得猛烈又突然,就像那被朦胧起來的記憶突然迅猛般地湧向腦海。
也是在一個秋風蕭瑟的日子,樹葉稀稀疏疏,幼小稚嫩的聲音:“黑色。”
緊接着,他身旁的另一個人撐着腦袋好奇問他:“為什麽?”
幾秒後,純潔無瑕的童聲響起:“黑色是黑夜裏看不到的罪惡,白色是白日裏看得到的純善,罪惡的黑色被人們供奉起來,祈禱帶來財富,純善的白色被人們随意踐踏,卻拒絕污染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