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章

第 17 章

…………十七.

夏泠澈一夜無夢,從睡夢中睜開眼,看着視線裏不熟悉的事物,短路了一秒,才慢慢坐了起來,然後想起昨晚的事,一時間只覺得腦袋痛。

床邊疊放着整齊的衣服的衣物,衣服上貼紙便利貼。

衣服全新的醒來下樓吃早餐——雲辭逸

夏泠澈拿着便簽看了會,等回過神來才拿起衣物,走向房間配的浴室 ,沐浴露、牙刷什麽的都擺放整齊,好像料到夏泠澈會洗澡。

夏泠澈看着後頸處,從昨晚開始就一直疼痛、癢,還有點腫,本打算伸手去抓,但想着越抓越嚴重,就放棄了,洗了個澡,看着身上合身的衣物,片刻後下了樓。

夏泠澈看到在餐桌忙碌的雲辭逸,看了一眼牆上的鬧鐘九點了,眼神閃過了不一樣的情緒,但很快就被埋沒了。

夏泠澈手放在餐桌旁的椅子上,支撐着身體,語氣懶洋洋的,剛起床的困倦還沒全散:“早啊,雲辭逸,昨晚麻煩你了,謝謝。”

雲辭逸擡眼看向夏泠澈,室內的光線很好,晚上不比白天,此時夏泠澈的藍瞳可算得上是瀚海星河,很漂亮,也很讓人心動。

雲辭逸将一杯水推到夏泠澈前面:“早,先喝口水。”

夏泠澈拉開椅子,喝了口水,同時,雲辭逸走動的身影也終于停了下來。

夏泠澈拿起桌面上的一份三明治,說實在的,和外面的沒多大區別,大概是做的人不一樣,給人的感覺就不一樣,不過,當時的夏泠澈沒有意識到:“好吃哎!”

雲辭逸也拿起一個,輕輕咬了一口:“這話聽的,是不信我?”

雖然人家明明語氣平淡,聽不出任何情緒波動,但夏泠澈直覺告訴他有問題:“我可沒這麽說,你可不要污蔑我。”

雲辭逸将另一盤三明治往夏泠澈的方向推:“吃多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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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泠澈點了點頭:“哎,對了,雲辭逸你用的是什麽洗衣液啊?好香。嗯……就是我昨晚在你身邊聞到了比別處很濃的白玉蘭的味道。”

雲辭逸沒有立馬回話,過了一會才開口:“家政負責的。”

夏泠澈沒注意到對方的遲疑:“有機會幫我問問,聞着好香,也很舒服。”

雲辭逸心不在焉淡淡回了個嗯。

夏泠澈突然想起來什麽事,說:“說起這個,昨晚太困了,還麻煩你昨晚帶我回來,被子還被我弄髒了,要不……”

雲辭逸打斷了他的話:“沒關系,國慶留下來嗎?”

夏泠澈發出疑問的信號,雲辭逸慢慢開口道:“留下來在這玩,無聊就回去……好嗎?”

夏泠澈本打算今天下午回,順便把髒的被子帶回去洗,但雲辭逸這麽一說,想了下,自己好像也不虧什麽,畢竟無論怎樣要是都是雲辭逸虧了。

雲辭逸見夏泠澈還在猶豫,又說道:“假期就我一個人在着。”

夏泠澈本來還有些猶豫,聽他這麽一說,點了點頭,想着回去也是無聊,去哪待都一樣,和雲辭逸兩個人好歹還有個伴。

夏泠澈想着吃人嘴短嘛:“我還是幫你把被子洗了吧。”

雲辭逸:“不用,家政會負責。”夏泠澈見雲辭逸不給一點空間商量也就放棄了。

兩人簡單吃完了假期的第一頓早餐,夏泠澈見雲辭逸收拾着餐桌,想幫一下忙,結果距離盤子不到一厘米的距離就聽到雲辭逸的聲音:“等一下。”

夏泠澈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你做了早餐我收拾碗筷有什麽不對的嗎?”

雲辭逸将他面前的盤子收起:“髒。”

夏泠澈:“那我……”

雲辭逸沒等人把話說完,就推着人離開了這裏:“我來就好,去客廳坐着吧。”

夏泠澈片刻後點了點頭:“哦。”然後就懵懵逼逼地去客廳坐着。

等雲辭逸洗完碗,就看到一個坐在地上,背靠着沙發,抱着雙腿,卷在一起的小家夥。

雲辭逸嘆了一口氣,走前去,一只手放在他的後脖上,另一只懷着他的雙腿,将人抱上了沙發,大概是夏泠澈想着事,沒有注意到兩人的動作是如此暧昧的,而雲辭逸知道自己是故意的,明明有其他方式,他卻偏偏用這最為暧昧的動作,暗暗在自己心裏記上一筆。

雲辭逸無奈道:“怎麽老是……”話沒說完,夏泠澈突然伸手扯開雲辭逸的衣領,看到雲辭逸的後頸,後頸處貼着創可貼。

雲辭逸被他吓到了,險些讓人從自己身上掉下去,而夏泠澈完全沒有留意到,伸出手隔着創可貼輕輕地摸了上去,像在觸碰着什麽易碎品,像個好奇寶寶一樣問:“你這裏怎麽了?”

雲辭逸将他的手從自己的後頸拿走,順便整理了一下衣服:“沒事……說回來,怎麽又坐地上?”

夏泠澈見他不肯告訴自己後頸的事,便以牙還牙,背對着他:“不可以嘛?”

在夏泠澈看不到的地方雲辭逸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狠到快要掐出血來了:“地涼。”

夏泠澈語氣帶着點生氣的味道:“那又怎樣?”

雲辭逸轉移話題:“剛才在想什麽?”

“不告訴你。”

在雲辭逸無計可施時,夏泠澈突然将背對的身子轉了過來:“不過,你要是告訴我你後頸怎麽了,作為交換我就告訴你,怎麽樣?”語氣有點高興與期待,好像篤定了雲辭逸肯定會答應,事實上的确如此。

雲辭逸猶豫了片刻,嘆了口氣,無奈道:“那是alpha的腺體。”

一秒後,夏泠澈眼睛都瞪大了:“!什麽!”

雲辭逸百般無奈看着他,重複道:“alpha的腺體。”

夏泠澈尴尬道:“我不知道……我沒怎麽上過生理課,對不起。”

雲辭逸摸了摸夏泠澈的頭,說:“沒事,下次不這麽做就可以了。”

夏泠澈理虧,乖乖點頭:“好,我知道了。”

雲辭逸其實不怎麽想聊這個話題,以及對夏泠澈沒有看出那不是阻隔貼是修複貼不知道如何評價,最終轉移話題道:“該你了。”

夏泠澈正想着要怎麽敷衍過去,就聽到雲辭逸說:“不許耍賴。”

夏泠澈還在思慮的心已經消散,破罐子耍吧:“我說還不行嗎!……就是……就是,覺得你在嫌棄我……”後面的字眼越來越小聲,不過因為距離近,雲辭逸聽得也很清楚。

兔子被逼急了也會咬人的,雲辭逸看着夏泠澈說完話又轉過身背對着雲辭逸,還跑到沙發的另一邊埋着頭,好像這樣就能聽不到雲辭逸說話了,這讓雲辭逸不禁想笑。

兩個人本來是在沙發的一頭,現在一人一頭,看着事情發展成這樣,雲辭逸真的有點哭笑不得。

雲辭逸坐在夏泠澈傍邊,戳了戳夏泠澈的肩膀,夏泠澈氣還沒消,壓根不想理雲辭逸,雲辭逸也沒放棄,繼續戳着夏泠澈,夏泠澈終于被他弄煩了,将他的手揮開:“別動我。”

誰知夏泠澈下一秒肩膀一沉,微微偏了偏頭看,是雲辭逸将頭抵在了自己肩膀上,手猶豫了會還是抱住了夏泠澈的腰。

無論大灰狼再怎麽披上羊皮與小兔子做朋友,本性也還是狼,特別是嘗過點甜頭後就更喜歡得寸進尺。

夏泠澈被吓一個激靈,雲辭逸的鼻息打在耳朵上,癢癢的:“別……”

夏泠澈用手推了推雲辭逸的頭,沒推動,時間久了,紅暈開始染上夏泠澈的臉,開始別扭的想離開。

夏泠澈的耳朵感覺到一股似有似無的氣息,而雲辭逸手上的動作不放松一點,說:“別動。”語氣好像帶了點隐忍的平靜。

夏泠澈動作慢慢停下來了,雲辭逸看着夏泠澈這樣子,摸了摸夏泠澈的頭發:“那麽乖?”

然後還沒等人反應過來,又故意又逼兔子一把:“怎麽只許你把頭埋在我肩膀上,不許我把頭搭在你肩膀上。”

這大概是極少數雲辭逸說這些話了,不過夏泠澈完全沒有心情去想這個,滿腦子都是昨晚的事,臉紅的要滴血。

雲辭逸見夏泠澈有想掙開的想法,又摸了摸夏泠澈的頭:“好啦,乖。”

語氣不是剛才的平淡,甚至帶了點哄人的意味,傳到耳蝸裏,這個聽覺系統都感覺軟了,夏泠澈腦子砰得一聲爆了:他是……在哄我嗎?

夏泠澈不敢動了,雲辭逸的臉靠近着耳朵,說話帶了點氣音,嘴唇似有似無的擦過了耳朵,夏泠澈不确定,因為耳朵燙得分不清是別人的溫度,還是自己的溫度,臉通紅得不敢說話,便用手心遮擋着臉。

但是雲辭逸明擺着不肯放過夏泠澈:“為什麽覺得我會嫌棄你?”

夏泠澈裝死,雲辭逸沒有放棄,每隔一段時間重複這句話。

兩人都不知道那句話雲辭逸重複了幾遍,只是大概是耐心耗盡了,雲辭逸說:“不乖的Petit lapin是需要懲罰的。”

夏泠澈不知道雲辭逸口中陌生的詞是什麽意思,他的注意力都被“懲罰”兩個字給震驚到了,下一刻夏泠澈就被雲辭逸給抱了起來,身體懸空,反射性的閉眼,再睜開眼時,發現自己坐在雲辭逸腿上,夏泠澈背對着雲辭逸。

雲辭逸懷着夏泠澈的腰,臉在夏泠澈後頸處蹭了蹭,嘴裏故意念叨着‘為什麽’,雲辭逸的氣息、語氣就足夠讓人腿軟了,想到兩人現在的動作,夏泠澈整個人感覺像發燒一樣,燒到腦子短路了。

而雲辭逸見夏泠澈這樣也沒放過他,繼續重複着“你好燙”“怎麽那麽燙”一系列的話,夏泠澈內心十萬個咆哮: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幹什麽?

夏泠澈受不了雲辭逸的語音精神攻擊了他以前沒發現這個壞蛋的聲音那麽蘇,特別是故意壓低聲音,真的受不了。

雲辭逸片刻後就看到懷中的人突然轉過身将臉埋在自己懷裏,和昨天晚上一樣的人,一樣的動作,但是不一樣的地點,不一樣的心境。

因為距離比較近,雲辭逸聽到懷裏的人輕輕嘟囔了幾句,還帶着點諾有諾無的哭腔:“你幹嘛……仗着我好欺負……別以為我不敢打你……”

雲辭逸看着懷中人,自己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衣服,顯得夏泠澈那耳朵甚至整個人更加紅潤,像一只擺着餐桌上等待着命運的脫了皮的兔子。

雲辭逸見夏泠澈這樣,不忍心了,好吃的東西是要慢慢品嘗的,并且聽到那若有若無的哭腔就更不忍心了,将人往自己身上靠了點,手放在了夏泠澈的後背上,動作像在給一只炸毛的小兔子順毛:“好了,我不問,別生氣。”然後又聽到懷中的人說着我沒生氣。

兩個人也不知道維持這個姿勢多久,夏泠澈覺得自己的腿沒那麽軟了,立馬推開了雲辭逸,夏泠澈盯着雲辭逸看了片刻,然後鞋也沒穿,立馬跑上樓去。

雲辭逸看着他那樣,還真像兔子急了急忙溜走一樣,而小兔子不知道,要不是大灰狼故意放走這只羊入虎穴的小兔子,小兔子怎麽會輕松掙開大灰狼的懷抱呢?

認識了四十天,熟悉了十四天,一個晚上讓兩人都越界了,只是說不清是默許還是忽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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