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請神明将你的感受賜予卑劣的我
第41章 請神明将你的感受賜予卑劣的我
姜綢缪掙紮着想要将手抽回來, 但是楚姝予的力氣如此之大，她根本反抗不過。
她心裏又欣喜，又無奈。
欣喜是, 鲛人和她的內丹融合得很好。
無奈是, 她現在自讨苦吃了。
“仙師躲什麽？我又不會吃了仙師，哦不對, 也是要‘吃’掉仙師呢, 仙師就該被我吃掉才對！”楚姝予見仙師的眼睛紅紅的, 跟只兔子一樣，她有些不忍心強迫仙師了, 她拉起仙師的手，十指相扣, 将兩只手抱在胸前, 她憐惜地問：“仙師到底有何苦衷？難道仙師之前的情意都不作數了嗎？”
“沒有苦衷，因為我……從始至終都在騙你, 我對你，沒有情意。”姜綢缪說出狠話, 她的心更疼了。
可若非如此，該如何讓鲛人放棄呢？
最好能激怒鲛人，讓鲛人殺了她。
也許鲛人就能殺了她。
要殺還是盡快！姜綢缪的藥效發作，渾身難耐，她連呼吸都覺得燥|熱。
如此難受, 卻不想碰鲛人, 她還是盡快被殺掉, 這樣才能終結這份左右為難的痛苦。
“仙師你……”楚姝予剛才升起的那點耐心又消失了, “我不信！仙師連內丹都給了我，這也是騙我嗎？”
“這本就是我欠你的……咕嚕咕嚕……”
姜綢缪的話沒說完, 第三瓶藥被灌下去了。
她的神智變得模糊，藥力發作，某種欲|望也更加強烈。
不能……不能這樣一錯再錯下去了……
“仙師，你騙不了我。”
話音剛落，楚姝予直接坐了上去，可是沒有足夠的前|戲，還沒有被充分喚醒，再加上她毛手毛腳，本就不太會自己弄，一下把自己弄疼了。
楚姝予腰|軟得坐不住，她委屈得悶哼一聲。
姜綢缪感受到……，她都自顧不暇，卻趕緊先關切鲛人道：“是不是弄疼了，別胡鬧，快還給我……”
她的手還是抽不動。
楚姝予倔強地再嘗試幾次，非但找不到想要的感覺，反而更難受了，她委屈得一口咬在仙師的肩頭，氣鼓鼓道：“都怪仙師！仙師帶我嘗到……，卻丢下我不管……”
姜綢缪那邊已經說不出話了，她僅有的意志力讓她保持最後一分清醒。
“算了，仙師不願意，那我也不勉強了，我這條命是仙師救的，若仙師想要收回，我也沒有意見……咕嚕咕嚕……”
這次，是楚姝予一口氣将剩下的三瓶藥全仰頭喝光了，然後她将仙師的手拿出來，還擡手施法，解了綁住仙師手腕腳腕的紅繩。
“仙師，你自由了，你大可以抛下我不管，就讓我獨自燒死好啦，就像你說的，你的情意都是騙我的，你走吧……嗯……”
話說到一半，藥就起效果了，楚姝予倒在床角，深藍色的漂亮尾巴一甩一甩，腰|身也在扭來扭去，實在難受極了。
姜綢缪重獲自由，但她卻沒立刻逃跑。
她人是自由了，但心卻被拴住了。
因為鲛人通體閃着藍色的花紋，尾巴上的鱗片也一閃一閃，最閃的不光是鲛人晶瑩的目光，而是尾巴某處，晶瑩的水光。
“小魚，你何必呢……我這麽惡劣的騙子，到底有什麽值得你留戀的？連我自己都恨我自己，你為何卻不恨我？”姜綢缪揉着鲛人的尾巴某處，她不敢摸到最關鍵的地方，她實在不配，但是見鲛人這麽難受，她也不可能眼睜睜看着。
楚姝予什麽都聽不見，她只覺得在被隔靴搔癢，明明近在咫尺，為什麽差一步不給她全部，于是她哀求着：“仙師……救救我……”
姜綢缪：“……”
楚姝予扭着尾巴纏到仙師的身|上，她指着自己的唇|瓣、腰|身，還有某處。
“這些都在想念仙師呢……”
山洞裏有什麽燒起來了？
姜綢缪的手攥了攥，她知道鲛人發|情了，現在确實是她逃走的好機會，若她真的一走了之，那鲛人怕不是真的會出事。
就當是贖罪吧。
鑒于剛才鲛人自己都把自己弄疼了，她還仔細檢查了一下，可是洞壁裏天光昏暗，外面烏雲蔽日，她看不清楚，于是她從商店兌換出趣味小臺燈。
才一開燈，洞壁上就冒起了粉色泡泡，再配合着兩個身中情“毒”的人，讓氣氛更暧|昧了。
姜綢缪看到剛才那一下果然把鲛人弄腫了。
她真想把手指剁了，等她解決完這次，一定會剁掉傷害鲛人的“作案工具”的，盡管剛才那是鲛人自己坐上去的，但姜綢缪只會怪罪自己。
姜綢缪感覺自己下一秒就要吻上去，用舌|尖幫鲛人消腫了，但好像……這樣只會更腫呢。
真是不妙，腦子已經暈暈乎乎了。
她兌換了全部的鎮定劑，一共三針，她全給自己紮了，還好她不是會發|情的種族，鎮定劑對她有用，但是對鲛人卻不行，鲛人只能依靠她們一族特定的抑制劑，或者纾解。
不能再耽擱了，也來不及幫鲛人上藥了。
因為鲛人已經燒暈了。
姜綢缪兌換出電池，又面臨了新的問題，鲛人暈過去但是身體緊繃，她還是得幫鲛人徹底喚醒。
“最後一次。”
姜綢缪對自己說。
蜻蜓點水對鲛人來說，根本沒有反應。
但是姜綢缪又怕弄傷鲛人，她想起系統商店還有共感藥劑。
正好可以用來幫助她判斷。
共感藥劑飲下，姜綢缪感同身受到鲛人有多麽難受，更感同身受的是，她的心好痛。
原來她傷鲛人這麽深。
真是百死難贖啊。
其實心痛也疊加了她自己的。
那還不立刻贖罪！
平靜的水面被一個漣漪打破，漣漪的波紋順着水面往外擴散。
姜綢缪打了一個哆|嗦，她轉瞬又被自己氣得七竅升天，鲛人都燒暈了，她還在耽誤時間！
水面起伏得更快了。
“仙師……嗯……”楚姝予爽醒了，她一低頭，看到小蜜蜂仙師正在采摘花蜜，她壞壞一笑，将自己團成一個球，還用大尾巴将自己的身體包起來，“仙師在非禮我嘛？”
姜綢缪羞紅了臉，她咳嗽着說：“我……我是做了壞事，你也看到了，我就是這樣惡貫滿盈的壞人，連暈倒的你都不放過，你該認清我的真面目了吧，也該對我放棄幻想了吧。”
楚姝予見仙師的臉|紅成這樣，還以為仙師會說真話，沒想到又說她不愛聽的話，她将自己縮得更小：“好！那惡貫滿盈的仙師就眼睜睜看着我再次燒暈吧。”
姜綢缪剛把電池安上，她揉了揉鲛人的尾巴，哄道：“至少讓我幫你度過這次，你先把尾巴打開。”
她是真的相信，如此偏執的鲛人會做出傷害自己的事，她怎麽可能眼睜睜看着。
“求我。”
楚姝予一改剛才撒嬌的語氣，她像是高懸九天的神明，面對跪在祭臺下求雨的信徒，紅唇微啓，留下一道天谕。
“好，我求你，讓我幫你。”姜綢缪說完，她感覺自己要熟了，這不光是她的感覺，還有小魚的共感，雙倍的欲|望疊加，她已到極限了。
“仙師的心不夠誠。”
姜綢缪都去掰鲛人的尾巴了，但她連一片鱗片都掰不動，她聽着鲛人強勢如山的語氣，覺得小魚寶寶不管是哪一面，都如此可愛呢，她哄着道：“好，那我跪下來求小魚大人，讓我服侍你，好嗎？”
“不許跪！”楚姝予的大尾巴展開，她命令道：“給你一次機會吧。”
小蜜蜂翅膀亂扇，扇起一陣飓風。
楚姝予從未感受過這樣高頻率的，她連連叫着：“仙師好厲害……這是什麽招數……”
姜綢缪答不上話，因為她正在火速兌換商店全部的稀釋劑，一連又紮三針，将她的手臂都紮青了。
共感藥劑的效果終于消失了。
姜綢缪不許自己那麽爽，她認為自己不配，剛才兌換共感藥劑，只是因為鲛人暈了沒反應，怕弄傷鲛人而已，現在鲛人醒了，就要立刻将共感解除。
這樣才對。
“仙師仙師……尾巴要壞掉了……”
“尾巴不會壞的……”
尾巴在攪|弄風雲，弄得天地都為之變色，甚至連床都被晃散架了。
勤勞的小蜜蜂終于頂着飓風的天氣回到了蜂巢，将辛苦采摘的花蜜悉數上交。
養蜂人姜綢缪嘗了嘗花蜜，嗯，很甜。
她嘗一下之後，又羞愧得低下頭。
又幹了什麽？
直到沒電，直到鲛人徹底不發|熱了。
這裏明明是山洞，怎麽鲛人跟從水裏拎出來一樣？
“小魚……”姜綢缪低下頭，她的唇|瓣貼在鲛人滾|燙的耳|尖，她不敢親，卻敢狠心騙：“打開幻境，好不好？”
“仙師不許逃跑……好舒|服……再來一次……”
楚姝予連眼睛都睜不開，她迷迷糊糊地說。
即使都被玩得迷迷糊糊，她也記得，不許仙師逃走。
仙師永遠都是她的。
姜綢缪：“不逃跑，我去給小魚寶寶買糖。”
“那仙師說……說你愛我……說你不離開我……”
姜綢缪垂下眸子，她輕輕撫|摸鲛人還在微微顫|抖的尾巴，最後在尾巴尖尖上落下一個克制的吻：“我愛你，不離開你。”
騙了鲛人無數次，這是最後一次。
“我信仙師。”
幻境解除。
與此同時，姜綢缪的系統空間恢複了入口，她瞬間鑽回空間，連頭也不敢回，生怕再看一眼此刻的鲛人。
此刻的一切都彰顯了剛才的溫存，這些都是她們愛彼此的證明。
但姜綢缪将自己關進四面漆黑的匣子裏，這裏隔絕五感，她發誓絕不會再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