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替身他如此狂妄(十八)
替身他如此狂妄(十八)
忽而見到床上的青年上齒輕咬了一下下唇,如高上雪嶺般的男子停頓了一下,下一刻便別開了眼去。
男子轉而伸出手探向青年的靈脈,在伸出手将自己雪色衣衫的衣袖拂開時,不小心露出半截手臂上那深刻的齒痕。
在這月色的映襯下顯得尤為的醒目。
蘇黎在睡夢中感覺一根輕羽流竄于他的各個經絡,并在他的各個經絡上輕輕拂動着。
他向來讨厭任何事物對他的窺探,所以對于這個外來的靈力他第一反應就是就是讓它排出身體之外。
男子似感覺到了他的排斥并沒有停止,而是将這道靈力放輕。
男子知道青年一向叛逆,叛逆到不顧及自己的身體。
蘇黎似乎也感覺到了靈力變輕,眉宇間舒緩了一些。
但是他還是讨厭這種感覺。
那道如輕羽般的靈力探尋着他的經脈深處,突然他感覺經脈的創傷之處被這根羽毛輕刷了一下,他不由得擰了一下眉。
下一刻他就感覺這抹靈力在他的創傷之處打了個結,他忍不住伸手去抓,卻感覺到了自己的指甲好像嵌進了一處皮膚上。
男子朝自己手臂上的抓狠掃了一眼,并未停止手上的動作。
修複靈脈的創傷往往比剛剛的探尋要重上許多。
蘇黎忍不住皺了一下眉,他嘴上呵斥道,“不管你是誰,趕快給老子滾開!”
聽到“滾”字清冷絕美的男子淺色的眸子不由得動容了一下,不知怎麽的男子突然反向壓下了他的手腕,将他的手腕困在其中不得動彈。
修複的靈力比剛才要霸道很多。
“本大爺讓你滾啊!你聽到沒有!”蘇黎蹙着眉,眉宇間蹙的比之前還要深。
這時候他的耳邊突然響起來一道男子的聲音,孤冷清絕,“我是不會傷害你的。”
聲音透過耳膜直達于他的胸腔,稍微讓他安定了一些。
他逐漸的也知道了自己的靈脈接洽的創口在被修複着,可是嘴上還是不依不饒的,“所以你可不可以滾?”
可能是他天生就讨厭這種被動接受的感覺。
男子朝青年的小嘴上看了一眼,有一瞬間他有種想用什麽東西把它封住的沖動。
蘇黎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莫名感覺到了十分的神清氣爽,他好久沒有睡過這麽舒服的覺了。
他忍不住張開雙臂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等再回過眼他才看到了旁邊的桌子上不知何時多出來一個跟他拳頭差不多大的銀錠,以及一根劍穗,不是別的正是他之前攤子上看中的那個,黑玉鎏金穗的。
這是誰放在他房間的桌子上的?又是什麽時候放的?
他頓了一下,不由的想起昨天晚上他怎麽也睜不開眼的夢。
他忍不住探了一下自己的靈脈,之前他的靈脈斷了三根,被接洽後一直有創痕,要經過一段時間才會真正恢複,這次創痕竟然沒有了。
怪不得他一覺醒來感覺暢通無阻。
這到底是哪位好心人,比他爹還關心他。
又給他療傷,又給他錢的。
“挪,錢給你了,你是不是得找我錢,還有将我的乾坤袋還我。”蘇黎一大早就将那枚銀錠扔給了店小二。
店小二看了看手中的乾坤袋,又仔細端詳了這枚銀錠,一臉驚訝的看向蘇黎。
“怎麽,你這小兒不會說這枚銀子時假的吧。”蘇黎揚了一下下巴。
店小二顯然還沒從這枚銀錠上回過神來,“真的倒是真的,只是這銀子有些老了,是個舊錢了,你看上面刻的封號。”這錠銀子簡直比他的年齡多出100倍都不止。
放到現在還真算一件古董了。
他又看了一眼蘇黎,沒想到這還真是一個有錢的主。
蘇黎迎接他打量的目光,翻了個白眼,“你這錢還分新舊,你怕不是想上天,不想要就給本大爺還回來。”
“要的,要的。”店小二滿臉堆笑的點了點頭,一邊點頭一邊不太舍的将乾坤袋還給了他,“就是想問您像這樣的錢還有沒有了?”
“沒有。”蘇黎直接了當道,他朝那店小二攤開了手,并勾了勾指尖。
那店小二這才呆頭呆腦的領會了過來,立馬将錢找給了他。
蘇黎颠了颠,将那些銀子收到了錢袋中,收緊,與那枚劍穗挂在了一處。
他正準備出門,身後就響起了一道略顯熟悉的聲音。
“小二,結賬。”
蘇黎挑頭,此人不是別人,正是他找了一天的雲裳。
蘇黎朝他擡了一下眉,“好巧,雲裳師兄昨夜睡的可好。”
雲裳也看了過來,看到是他後神情明顯的不悅,态度帶着幾分倨傲,“你來做什麽?”
蘇黎瞧着他今日沒人跟着,以往他身後總是前簇後擁的。
蘇黎朝他走近了些,明明只有不到一寸的距離,他還是繼續走近,“怎麽這家客棧是雲裳師兄開的,你來得我來不得?”他眉眼上挑着,帶着幾分玩味。
雲裳擡了一下眼簾,在對蘇黎的嫌惡藏不住之前別開了眼去,“蘇小師弟你請自便。”
蘇黎卻擋住了他的去路,不讓他走,“不在澤月仙山雲裳師兄這是裝都不裝了。”他直截了當道。
雲裳頓了一下,看向他,立刻否認道,“蘇小師弟對我怎麽想我自是管不着,不過蘇小師弟是通過什麽提升修為的蘇小師弟你自己請說。”
蘇黎看着他,突然噗嗤笑出了聲,“我的資質不是雲裳師兄最為清楚嗎?”
雲裳聽到他的話整個人定了一下,随後才道,“作為你的師兄我還是那句話,多行不義必自斃。”
接着就準備越過蘇黎就此離開,蘇黎一把抓住他并攔住了去路。
“別走嘛,做師弟的可是有事要向你請教。”
雲裳朝蘇黎抓住他胳膊的手看了一眼。
蘇黎也注意到了他的目光,沒有立即松手,而是握的更緊了。
“如若蘇小師弟有什麽事大可到澤月仙山再說,現在我有事情要處理不便再做耽擱。”雲裳道。
“我的事一會兒就好。”蘇黎松開了他,不過并未及時收回了手,而是在雲裳的衣袖處劃拉而下。
他很清楚的看到雲裳眼中控制不住的嫌惡,低垂着眉眼掃着剛才去蘇黎碰過的地方,雲裳輕輕撣了撣衣袖。
蘇黎也用力的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擦手。
雲裳看着他此刻的動作:“你——”
蘇黎撲扇了一下眼睛:“我,我怎麽了麽?”
雲裳克制着從他身上移開,甩了一下衣袖,“蘇小師弟,我奉勸你不要做這些小動作,這樣只會讓門派中的弟子們更加不喜歡你罷了。”
蘇黎哼笑了一聲,“他們喜不喜歡我與我何幹,搞得他們的喜歡很值錢似的,也只有某人覺得珍貴着如狗屎一般一粒一粒的撿起來,當個寶似的。”
聽他言語雲裳的眸色暗了暗,依舊維持着表面的倨傲,“既然蘇小師弟這般冥頑不靈,那我又和煦多言。”
他甩了一下衣袖向門外走去。
“本大爺讓你走了嗎。”蘇黎突然厲聲道。
雲裳回頭,只見蘇黎不知何時眼神淩厲了幾分,完全撇去了眼中的玩味。
雲裳莫名的被他的眼神給震了一下,曾幾何時青年有着這種壓迫感。
就好像這突如其來的精妙的劍法。
蘇黎趁他愣神的功夫重新走到了他身邊,将一塊木牌仍給了他。
雲裳本能的接過,“這是什麽?”
蘇黎挑了一下眉,“是什麽你不會看?還是雲裳師兄不認識字?”
雲裳将木牌翻了上去,上面刻着的是“蕭北墨”這三個大字,他挑頭問了一下蘇黎,“你這是何意?”
蘇黎重新斂了一下神情,又變成那副玩世不恭的态度,“當然是你的北墨哥哥想真刀實槍的跟你打一場。”
雲裳愣了一下,随即否定道,“不可能,北墨,不,北墨師兄不可能想要跟我打的。蘇師弟,你撒這種慌對你有什麽好處?”
蘇黎笑道,“你的北墨師兄說了他想跟你打一場,将你們之間的矛盾給化解一下。至于他為何采用這種方式,你應該當面去問他,而不是來質疑我。”
雲裳低了一下頭,捏着手中的木質名牌,“他為何不親自來跟我說,而是托你來告訴我。”
蘇黎眼睛都不眨道,“大抵是不好意思吧,我說了有什麽事你可以親自去問他。”
雲裳頓了一下,似乎在琢磨蘇黎說話的可信度,“你知道的就算你如何去挑撥,如何在北墨師兄面前找存在感,他都不會真正喜歡你,從始至終他不過是在你身上找我的影子罷了。”
蘇黎沒想到他得出的結論是這樣的,他眼角閃過一絲笑意,似乎在嘲笑他的出的結論,“他蕭北墨于我而言和跟在你後面的那群臭蟲們如出一格,哪裏值得本大爺喜歡了,他連給本大爺提鞋都不配。”
只是他沒想到他都這樣說了,還有人質疑于他,把那臭鹹魚當個寶似的。
只聽雲裳下一刻道:“北墨師兄好乃也是門派翹楚,你這樣編排于他是真的讨厭,還是讓我放心戒心?”
蘇黎簡直想笑。
他突然看向雲裳,似乎直看到他骨子裏:“你喜歡蕭北墨。”
雲裳愣了一下,矢口否認道,“我和北墨師兄不過是自小一起長大的至交好友罷了。”
蘇黎笑了一聲,不發一語。
“宿主大人,你這樣不怕雲裳他真的去問蕭北墨嗎?”回去的路上系統不解道。
蘇黎篤定:“不會,他這種人自尊心最是要強了。”
蘇黎:“對了,你知道昨晚誰來過?”
系統:“宿主大人,我不知道哎,昨天晚上我的數據又莫名的休眠了哎。”
蘇黎:“所以說要你何用。”他神色微沉,朝那枚劍穗瞥了一眼。
而此刻店小二剛拿出了那錠銀子,銀子突然在手掌上變成了一張紙條。
紙條上寫着:由于你眼睛長在頭頂上,所以本大爺将那錠銀子藏在了客棧的房頂上,找去吧你。
店小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