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一條溺水的狗
第3章 一條溺水的狗
夜,酒店的頂層套房裏。
虞庭夜洗完澡,浴袍松松垮垮的披在身上,緊實而不贲張的肌肉若隐若現。
沈輕坐在床上淡淡一瞥,移開了目光。
虞庭夜一笑,朝他走過去:“又不是沒見過。”,他快步走近沈輕,直接捏起沈輕的下巴将人壓在了床上親。
野蠻的吻,帶着懲罰意味。沈輕始終沒哼一聲,抓着床單的手越收越緊,也沒做出任何反抗。
虞庭夜似乎很不滿,在他唇上用力一咬。
沈輕這才被疼得哼了一陣暧昧的細聲。
虞庭夜滿意的松開他,用指腹擦掉他唇上殘留的血,摩挲着他的嘴角,語氣發狠威脅道:“敢跟別人睡我打斷你的腿,知道嗎?”
沈輕垂下眼簾,沒說話。
虞庭夜拍拍他的臉,譏諷道:“剛才不是還伶牙俐齒嗎?”
他說的是,剛才在酒吧問願不願意的事。
當時,沈輕淡然一笑,答得涼薄又自若:“虞總不介意的話,我當然也不介意。”
不知好歹。
虞庭夜當然不滿意這個答案的。
“反将一軍讓你覺得爽了?”他咬住沈輕的鎖骨,低聲呢喃。
沈輕氣息不太穩,喘息道:“沒…有……”
虞庭夜擡手解開他的衣衫,淡淡一笑:“我不聽虛言,用你的行動說話。”
之後,沈輕真的比第一夜還賣力,用力的纏,賣力的叫,像發情一般。
虞庭夜被他撩得欲盛,三次過後,直到沈輕撐不住暈過去,他才停下。
第二天早上,沈輕醒來時,虞庭夜正背對着他穿衣服。
“虞總……”,他聲音啞得不像話。
可能是因為昨夜确實被伺候得很滿意,所以這會兒虞庭夜心情似乎很好,他轉頭看向沈輕,嘴角甚至帶着點笑意,連說話都變得溫柔幾分,問道:“怎麽了?”
沈輕難以啓齒,他想說的是療養院的事。
不然,他不會這麽賣力讨好。
“說吧,想要什麽?”。虞庭夜那點笑意斂回去,又變成輕蔑。
确實,兩人之間現在只有交易。沈輕沒有籌碼,卻企圖從他這裏得到更多東西。
不過也沒關系,他要是高興,多給些也無妨,畢竟,也是自己說的。
“我媽她…在禾田療養院,您可不可以借……”,沈輕聲音微顫,帶着哭腔。
“知道了。”
虞庭夜甚至都沒耐心聽完他的話,态度冷淡,系好腕表,頭也不回的出了房間。
沈輕壓抑幾天情緒在這一刻崩塌,他用手遮住眼睛,哭了。
他想,沈輕,你可真是個賤貨。
好在,虞庭夜既然答應,很快就履行了承諾,療養院的事得到解決後,沈輕總算可以暫時松了一口氣。
後來的好幾天,沈輕都在公司忙工作,虞庭夜也再沒聯系他,估計是新鮮勁已過。
周末時,沈輕突然接到蒼岚集團總裁宋明的邀請,邀他一起去西郊的高爾夫球場打球。
沈輕不想拒絕,畢竟輕舟想要複燃,不是光有虞庭夜一個合作夥伴就夠的,他現在必須抓住任何機會拓寬人脈的機會。
周六下午,大概四點半左右,沈輕按照約定到達球場。
場上已經站着好幾個人,東道主宋明一看見他就忙迎過來,笑得谄媚:“哎我們小沈總來了,真是好久不見吶!”
真是貴人多忘事,沈輕想。
不久前,他才拿着合同去找過宋明。當初蒼岚有難,輕舟曾施以援手,沈輕本以為宋明會念及父輩交情,幫他一二。
可終究是自己太傻太天真,商場如戰場,在商人眼裏,利益永遠是排在情誼之上的。
可笑他老子沈舒身上的圓滑市儈、進退有度,沈輕竟半分也沒學到,偏要等遭虞庭夜侮辱後,他才明白。
“好久不見,宋總。”沈輕雖然面容冷,但語氣還是客氣的。
宋明笑得更開,引着他給其他人介紹。
有宋明在,其他人也還算給他這個落魄總裁面子,稱他一聲“小沈總”,但眼裏的輕浮意味掩不住。
以前沈輕仗着家世,清高傲慢、傲視一切,不少人對他有賊心沒賊膽。
可今時不同往日了,一個沒權沒錢的美人,就算被調戲兩下又能怎麽樣呢。
沈輕起竿時,有人就在他旁邊裝作玩笑地調笑道:“哎呦沈總這腰可真細。”
沈輕垂着眸,沒說話,手一揮,球卻順着草地往離洞口越來越遠的地方滾。
誰知下一秒,宋明兀的靠近他,緊貼他的後背,手若即若離的從他腰上滑過,兩只手臂圈住他,扶住他拿竿的手,在他耳邊笑道:“沈總姿勢不對,我幫你糾正一下。”
沈輕身體一僵,呼吸一滞。
大家當然看得出來宋明是在故意揩油,但那又如何呢,沒有人認為這有什麽不對。
沈輕閉眼,強忍惡心,往旁邊一避:“不好意思宋總,我去趟衛生間。”
宋明唇角帶着暧昧笑意,睨着他笑道:“沈總請便。”
沈輕快步往屋內走。
衛生間裏,沈輕站在盥洗臺前,捧起冷水往自己臉上澆。
墨黑的長發淩亂的散在胸前,額前碎發被沾濕,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疏影。
手開始不自覺的發顫。
惡心。
太惡心了。
一想到宋明聲剛才碰他的感受,沈輕就惡心得不行。
也許是太過出神,所以直到有人走進來輕鎖上門,沈輕才警惕的轉過頭:“誰……唔……”
忽的,一個高大的身影壓向他。
虞庭夜一手摟住他的腰,捏着他下巴就吻了上來。
“唔嗯……”
這人怎麽會在這裏?沈輕頭腦閃過一片空白。
很快他又反應過來,用雙手抵着虞庭夜的胸膛,想把人推開。
虞庭夜放在他腰上的手順勢上滑,握住他兩個手腕,不容反抗的加深了這個吻。
“不…行……虞……”
唇齒間流出一聲細微的哭腔。
沈輕腿一軟,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
虞庭夜松開他,他如獲重生,劇烈喘息着。
他眼眶微紅,想擡頭訓斥:“虞庭夜,你發——”
虞庭夜一把掐住他的脖頸,一只手摸到他臀部,眼神沉得可怕,湊到沈輕耳邊似是在親吻,語氣卻冰寒得令人發顫:“他摸你哪兒了?”
沈輕被他掐着,嘴唇張着發不出一點聲音,一雙手拼命的想扯開脖頸上的手。
但虞庭夜絲毫不肯松,甚至加大手上的力氣,另一只手肆無忌憚滑進沈輕的衣衫裏,停在他腰上,“這裏?”,往下滑,又停在他褲腰邊緣,“還是這裏?”
沈輕痛苦地流下眼淚,卻發不出任何求救的聲音。
多可笑,此時他就像是一條溺水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