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粘人的宋祁淵
以前不管是看電視還是自己寫文,其實對于什麽拍一掌就吐血,受了傷就得吐血的劇情我都是不太信的,只是覺得這樣比較帶感。現在輪到我自己,才發現原來那些劇情并不是在開玩笑。
渾身酸痛,後背連着胸口也是陣陣發疼,窮奇那一爪子可不是那麽好受的,五髒六腑被震傷,身體被獸血反噬再加上真氣和神識消耗過度,這下沒個兩三年是恢複不了了。
真的沒想到給宋祁淵重塑經脈竟然會讓我傷成這副德行……難道當初葉妄之就是因為受傷太重才在此處住下的嗎?這麽一說他倆在這裏呆的兩年時間倒是情有可原了。
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長時間,感覺腦子都要睡傻了,雖然神識不似之前敏感了,但是身邊有人我還是能知道的。
睜開眼睛,我慢慢起身,屋內被暖色的燈光照着,外面則是漫漫夜色,一側頭,果然見宋祁淵坐在個木凳子上飙在我的手邊,灰色的抱子,面色有些憔悴,長長的睫毛在眼底灑下一小片陰影,看着乖巧的讓人心疼。
我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他的黑發,宋祁淵的發質偏硬,以前聽我媽說發質偏硬的人生來就是偏執倔強的性矛,.只要決定的事情,九頭牛都拉不回來,倒是與這孩子挺配的。
我的手剛碰上他的發頂,這孩子就醒了,黑沉沉的眸子像極了外面的夜色,直直的瞅着我,然後不待我反應過來就猛地反握住了我的手,緊接着就湊了上來,再次抱彳I:了我,非常自然的将腦袋擱在了我的肩膀上說話的語氣卻不像是欣喜,更像是無比的眷戀,緩慢的念着,“師父,師父師父……”
他這一連串和叫魂一樣的話聽得我毛骨悚然,難道是我這一受傷把孩子吓傻了嗎?
我渾身僵硬,騰出一只手拍拍他的後背,以示安慰,輕咳一聲,我斟酌着用詞問道,“祁淵,你這是怎麽了?”
整個撲在我懷裏的孩子偏了偏頭,正将口鼻對着我的耳朵,呼出的氣息溫熱,我克制半天才沒躲開,“師父,我找了你好久。”他收緊了抱住我腰的手臂,又在我肩頸處蹭了蹭,軟軟糯糯的問道,“以後師父都不要離開祁淵了好嗎?”
這孩子中二病犯了嗎?說的這都是什麽話?我什麽時候離開過他?我受了個傷的功夫,世界就變了嗎?
我被他這兩句話搞得實在懵逼,只得梗着脖子死命的忽略頸間的麻癢,打算沉默到底。
宋祁淵半天沒聽到我的答複,終于擡起頭來,扁了扁嘴,襯得整張臉都可憐兮兮的,“師父為什麽不回答我的問題?”
“你先放手。”
我長這麽大,忽略嬰兒寸期,還從沒讓人抱我這麽長時間,現在身上的汗毛豎的根根筆直,只怕是再讓他抱下去,我就得留下心理陰影了。
小孩兒不情願的放開手,下了床,眼睛卻還是跟長在我身上一樣,一刻不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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脫離了桎梏,我松了口氣,這才接着說道,“我是你的師父,自然是要教導你,陪着你,你且不要多想,放心便是。”
掃了一眼面露喜色的宋祁淵,見他雖然臉色憔悴了點兒,但卻已經能夠感覺到他體內有絲絲真氣在流動,“我見你氣息沉穩,應是體質已成,今日你先去休息,等到明日我便授予你新的功法。”
本以為宋祁淵會聽話的答應,卻不想他卻搖了搖頭,說道,“我想同師父一起睡,我想照顧師父小孩兒湊近了些,眼圈發紅,“師父您沉睡了整整五天,我好怕您再也醒不過來了,便一直守在這裏。現在您終于醒了,第一件事就是要趕我走嗎?”
?????是我的腦回路不夠還是怎麽的?這這這是什麽說法?我的腦海中在這一刻突然閃現出很多狗血劇情,什麽可憐小媳婦遭渣男丈夫排擠,懂事小男孩費盡心思卻得不到大人關愛……“……我沒有要趕你走,”再次瞅了眼嘛裏啪啦掉淚珠子的小孩兒,我嘆口氣,“你想留下便留下吧,我不管你便是了。”
聽了我的話,宋祁淵原本滿是淚痕的小臉頓時笑成了朵花,跟剛才可憐巴巴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謝謝師父!”
再次躺在床上,感覺到背後躺着一團小東西的時候,我不禁開始懷疑自己寫的可能是一本假書,葉妄之和宋祁淵相處模式冷漠?兩年說不上幾句話?
扯淡吧!就沖着宋祁淵這個粘人勁兒,我能預感到這兩年的時光過得絕對不會輕松!
回憶起重塑經脈之前的宋祁淵,那個一不小心跌進我懷裏都會臉紅害羞的宋祁淵,每天都沉默寡言的宋祁淵,我說往東他不往北的宋祁淵……難道我給他重塑經脈的時候連腦子也重塑了?宋祁淵大概是真的守了我五天五夜,累的夠嗆,躺上床沒多長時間就睡着了。聽着背後綿長均勻的呼吸聲,不知道為什麽我竟然有種安心的感覺。難道我這是寂寞了?
搖了搖頭打消自己亂七八糟的想法,瞪着眼睛看外面漆黑的夜色,精神的不得了,本來就是覺不多的修真者,睡了整整五天,現在還能睡着那就是豬了……
“大人,大入,大人!”
就這這時,阿九的傳音突兀的響在識海中,我愣了一下,倒是疑惑了,之前問過宋和淵阿九的去向,他說不知道,只說是早晨就出去了,現在阿九既是回來了為什麽不進屋?
雖是這麽想,但我動作卻沒慢下來,起身快步走出了屋子,向前行了一段路才見着阿九,只是讓我沒想到的是他竟然受了傷,雜亂的羽毛之下難掩一道狹長的血口。
阿九看到我,細長的眼睛更紅了幾分,直直的撞進我懷裏,我忙攬住他,心裏頭疼的不行,你怎麽傷成這樣?
“鳴鳴鳴……大人,您終于醒了!”阿九嗷嗷哭了半夫,才回道,“我,我去給您報仇了……”他這話還沒說完,我這眉毛就皺起來了,反問道,“然後就被窮奇打成這副模樣了嗎?”
“晤,別看我這樣,那窮奇可比我慘多了!”
被我戳穿,小家夥急忙替自己辯解,語氣透着得意點了下他的尖嘴,我都氣笑了,“你啊你啊,以後萬萬不可再去招惹窮奇,我雖然将他封印,但難保他不會再闖出來。我對付他尚且吃力,更何況是你。”
“再說了,你不是之前連窮奇的殘影都怕,現在怎麽膽子變大了?竟然敢去教訓他了?”
說到這裏,阿九趕緊擡了擡小胸脯,驕傲道,“我才不怕他!誰讓他傷了大人!只要是為了大人,我誰都敢打!”
阿九到底是我最親近的人,這話說的我心窩子?都綠;上了暖意。
“大人……”“嗯?”
阿九撲棱着翅膀從我的懷裏飛出來,飛到與我視線平齊的地方才停下,神色古怪,“那個小鬼是不是在您的房裏?”
“嗯,怎麽了?”
“大人,你有沒有覺得那小鬼變得有些奇怪?”阿九想了一會兒,接着說道,“不知道為什麽,我竟然有些怕他。”
聽阿九這麽說,我想起剛才小孩兒确實挺反常,但是讓阿九感到害怕?是不是有點兒言重了?不久前還沖我撒嬌的宋祁淵怎麽會讓人害怕?
将半空中的阿九再次攬進懷裏,順了順他的亂毛,手腕一翻,從扳指中拿出一瓶傷藥灑在他羽毛下的血口上,我随口說道,“大概是你想多了,一個孩子有什麽能讓我厲害的阿九感到害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