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
回宮之後奚風雨在永安宮一起吃了個飯, 随後就回了自己的寝宮。
在司雲琴哼着小曲泡着澡的時候,沈言心還在努力工作。
随後晏可進來了,說了下司雲琴今日的行程, 當然也只是行程, 并沒有太過詳細。
沈言心點了點頭:“保護好皇後和雨妃。”
“屬下明白。”晏可跪在地上應下。
沈言心看着跪在地上的晏可莫名地說了句:“皇後不喜歡人跪拜,以後在她面前別跪了。”
晏可愣了下, 但還是恭恭敬敬地答應了。
“明日也不用再彙報她的行程, 保護好即可。”沈言心淡淡地說道。
說實話, 她也沒有那麽多精力去關注司雲琴每天去了些什麽地方。
第二天司雲琴和奚風雨照舊一大早就出宮了, 這次倒是沒有先去司空府, 而是去了貢院找到了太傅。
司雲琴拉着太傅說了一上午, 嘴都起皮了才說完。
太傅倒是挺樂意幫她的忙的,說完之後又說請她們吃飯,司雲琴拒絕了, 她說她要去城中最大的酒樓大吃一頓。
結果太傅這個臭不要臉的居然要跟着一起去,他都要去了,那肯定得帶上祝靜安。
許久沒有出來吃了,感覺外面的美食也挺不錯的。
太傅在飯桌上還不忘了訓誡司雲琴,司雲琴一心幹飯, 只是含糊其辭地糊弄他, 根本沒怎麽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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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樓裏面有說書的人, 司雲琴挺說書先生的故事倒是挺有興趣,說書先生講的是太|祖皇帝當年如何平定中原的故事。
那說的是一個跌宕起伏啊,而且還說了太|祖皇帝是個癡情種, 當年對鳳梧乾王一片癡心, 但二人立場不同,太|祖皇帝滅鳳梧欲封乾王為後, 可惜乾王寧死不從,自焚于乾王府中。
自此以後太|祖皇帝一生都未曾封後。
世人由此歌頌太|祖皇帝癡情,一個有着雄才偉略的帝王,卻獨愛一人,自是能被人傳頌千古。
但奚風雨和司雲琴聽完之後卻都只覺得好笑。
說太|祖皇帝雄才偉略沒有問題,但若說癡情就過了,恐怕就是有情,但不多了。
不過這種事,司雲琴肯定不會當衆評價的,她理解太|祖的立場,當時的中原,諸侯分裂,各個都稱王,北方蠻族也虎視眈眈,吞并了不少漢人的城池。
想要結束這樣的混亂定然要一統天下,也定然要滅掉鳳梧。
乾王作為鳳梧的王,已經為了百姓獻城投降了,要她再做亡國之人的王後,她的驕傲也是不允許的。
司雲琴在史書上看過這位鳳梧乾王,是鳳梧最後的王,也是唯一的女王,她有着治國的能力,也有着一顆愛民如子的心,反正昭國的史書對她的評價很高。
但鳳梧太弱小了,注定了滅亡,只能說此人生不逢時,甚是遺憾。
反正從史書上的記載來講,她還是挺佩服這位乾王的。
聽完了故事,兩人也準備打道回府了,不是回皇宮,而是回了司空府。
之後二人不僅時常出宮,經常在司蕭玉府上串門,不過這事一天兩天的也不會有反饋。
司雲琴也不着急,反正這事說起來也沒有特別的難交差,她給的肯定也只是個初步的方案,怎麽執行肯定是沈言心決定。
于是無所事事的司雲琴開始帶着奚風雨去了倚芳閣,奚風雨還笑話她附庸風雅。
司雲琴對着她擺了擺手:“非也,風雅不風雅的不重要,主要是漂亮姐姐的舞确實好看。”
“去不去了?”司雲琴轉身問她。
奚風雨握着手中的折扇笑了笑:“去,怎麽不去。”
這倚芳閣可是天照城最大的風月場所,哪個看過古文小說的人不想去看看。
當然要去看看的,往日在皇宮之中不得安寧就算了,如今能出來了,總要享受享受自由,多看看人間的熱鬧。
用司雲琴的話說,總在後宮裏面呆着,容易讓靈感枯竭。
這話也是有道理的,閉門造車終究是不行的。
不過二人晚上一定要在宮門關閉之前要回去,所以司雲琴拉着奚風雨在倚芳閣下午剛開門的時候就去了。
一到門口,迎客的姑娘便看了過來,有面容稚嫩的,也有身姿妖嬈的。
看到二人走過來便迎了上來,司雲琴從懷中拿出兩份銀子悄悄地給了她們,在這裏謀生,收到的打賞都是要上交大部分的,司雲琴是常客,所以也清楚這裏的規矩。
“二位姑娘,裏面請,是喝茶聽曲還是賞舞?”因她單獨打賞了一份,迎客的人也對她多了幾分好感。
司雲琴将一塊玉佩拿出來:“找漪漪姐姐。”
“漪漪的常客?”女子接過去玉佩看了一眼,确實是漪漪常客才有的信物。
“漪漪的常客可不多,女娃娃更不多,姑娘可是第一次見。”
司雲琴對她笑了笑:“勞煩姐姐。”
“上面請。”
奚風雨笑着對司雲琴道:“看不出啊,這倚芳閣之中還有你的紅顏知己呢?”
司雲琴用折扇掩嘴:“這話可不興瞎說,回去和你細說,來這裏是來玩的。”
進了房間之後有人過來上茶,司雲琴也不客氣地點了一支舞。
一支舞結束漪漪才終于過來了,奚風雨撐着下巴認真地看着那些姑娘跳舞,舞姿妖嬈輕靈,與皇家舞姬的莊重和美感截然不同。
不過倒确實印在了她的腦海中,給了她一些靈感。
“你倒是膽子大,還敢來這裏?”輕柔的女聲傳來,奚風雨随之看了過去,此人妖媚卻不豔俗,穿着分明不算輕佻,但一颦一笑都好像能将人的魂勾了去。
容貌也并非絕色容顏,可能比司雲琴還少了幾分精致,但那種狐貍精的氣質還真是無人可取代。
司雲琴對她勾唇笑了笑:“漪漪姐姐怎麽知道是我。”
“你化成灰姐姐也認得你。”漪漪沒好氣地說道。
司雲琴給她倒了杯茶:“我可是隔了好幾個月才來的,怎麽惹到了姐姐了?”
聽着她無辜的語氣漪漪就來氣:“她去戰場上了?”
司雲琴乖乖點頭:“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尚謙阿姊走了第三天我才知道的。”
“尚謙?尚将軍的長子?”
“長女。”司雲琴小聲給她解釋。
奚風雨疑惑地眨了眨眼,司雲琴輕咳了聲:“女身男養。”
奚風雨大概是明白了點,但這尚謙和這位頭牌似乎也有些故事,她倒是挺好奇的。
“算了,我和她的事本也與你無關,今日來是想做什麽?”漪漪笑着問道。
司雲琴懶洋洋地給自己倒了杯酒:“不做什麽,就是帶我朋友來聽聽曲,看看舞,天黑就回去了。”
“你怎麽還能出來?偷跑出來的?”漪漪擔憂地問她:“這種事怎麽能幹?”
司雲琴喝了口酒:“我可沒有,我是光明正大得了允許出來的。”
在風月場所待久了,也還是懂得什麽該問什麽不該問的。
皇後出宮,定然不只是來玩的,漪漪也就沒有追問。
只是走到那琵琶面前,抱起琵琶問二人聽什麽。
過了會舞姬進來跳了兩支舞,等一壺酒喝完了外面的天色也差不多暗了。
晏可在外面敲門:“二位姑娘該回了。”
司雲琴起身對漪漪道:“明日再來。”
“趕緊走。”漪漪巴不得趕走她。
回宮的路上,因為太晃悠了,司雲琴倒是有些困了,可奚風雨好奇,非拉着她問漪漪和尚謙的故事。
說來也沒什麽好說的,尚謙本就是自小被當成男子養大的,如今也是在軍中,不過尚謙和司雲琴兩人自小是狐朋狗友的,都是武将家裏的,難免一起打架玩鬧。
後來長大了些又一起混跡去了倚芳閣。
尚謙和漪漪就是在倚芳閣認識的,之後便是日久生情。
“你也知道,去年尚将軍出征失蹤了,尚謙背着家中長子的身份也不可能不管,加之家中要給她娶親,尚謙害怕就先跑了,當然可能她和漪漪還有別的事,這個我就不清楚了,我又沒住在她們倆床底。”司雲琴打了個哈欠,實在困了。
奚風雨聽完覺得這兩人想修成正果也不容易。
進了宮門,兩輛馬車停在宮門內,分別是永安宮的和宣明宮的,兩人并不順道,便就此分開各自回宮了。
司雲琴坐在馬車上,一副要睡着的樣子。
走着走着馬車忽然停下了,司雲琴以為到了,掀開簾子準備出去:“到了?”
誰知卻正好對上沈言心的目光。
司雲琴愣了下,酒都醒了三分。
而後又聽到沈言心道:“皇後倒是悠閑,還有閑心喝點小酒。”
司雲琴莫名地感覺後背開始發涼。
這人大晚上的不睡覺在皇宮裏面晃悠什麽?
司雲琴連忙下車行禮:“臣妾見過太後。”
沈言心瞧着她那一副裝扮,還有面上的面具,好一個意氣風發的少年。
“起來吧。”沈言心淡淡地說道。
司雲琴起身,目光都不敢往沈言心那邊看。
卻見沈言心向她走了過來,司雲琴不自覺地想後退,但是又覺得似乎不太合适,只能老老實實地站在原地。
只見沈言心伸出白皙的手,指尖落在司雲琴的面具上:“這面具倒是不錯。”
司雲琴尴尬地笑了笑:“臣妾入宮前在廟會的小攤上買的。”
沈言心微微動了動鼻子,聞到一股濃厚的胭脂水粉的味道。
收回手,淡淡地道:“皇後紅顏知己不少啊。”
司雲琴:......
她到底要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