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這“娘”叫的倒是順口
第11章 這“娘”叫的倒是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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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公子。”
穆南荊出來拿酒正要回去,聽到有人叫他,回頭就見是夏長斌。
他怎麽來這種地方了?
“夏大人。”穆南荊手裏還抱着一壇子酒。
“穆公子,我記得我們在弘文館時并沒有這麽生疏。”夏長斌道。
“啊?是嗎?可能是過去太久,我忘了。”穆南荊打着哈哈,想把事情揭過去。
“看來穆公子是貴人多忘事啊。”
“什麽貴人?我還是得多謝夏大人記得我呢。”
“要不咱們雅間一敘?我這裏可是有些有關越玄風的消息想跟你說說呢。”
“夏長斌!”穆南荊失态道,“越玄風與你一同在朝為官,你在背後妄議又是何意?”
夏長斌大笑:“看來傳言中你與越玄風水火不容也并不屬實。”
穆南荊還是同夏長斌去了包間,剛一坐下,穆南荊便道:“你到底想說些什麽?”
“南荊,我在外任職六年,沒想到你變了這麽多。”夏長斌感慨。
“古人有言,士別三日,即更刮目相看。”穆南荊道,“再說,我們當初關系也沒好到無話不談同穿一條褲子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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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長斌苦笑:“是啊,可現在我們是連普通朋友都做不得了嗎?”
“沒說不能做。”穆南荊道,“你到底知道了越玄風什麽事,非要告訴我?”
夏長斌看出穆南荊并無與他敘舊的心思,只好作罷。
“越玄風并非平昌長公主親子,而是當年元後早夭的三皇子。”
穆南荊壓低聲音:“這話你怎可亂說?”
“看來我還是值得你穆南荊挂心的。”
穆南荊收了情緒:“我是擔心你連累到我。”
“可我說的是事實。”
“要越玄風真是元後所生的三皇子,那為何又會變成平昌長公主的孩子?平昌長公主原本的孩子去哪兒了?陛下怎麽會允許自己的血脈流落在外?”穆南荊反駁。
“可若是越玄風并非陛下血脈呢?”
“皇室秘辛我不想知道。”穆南荊起身要走,“你不想要你這條命我還想要我自己的命,沒別的事我就先告辭了。”
“總有一天,你會想知道的。”夏長斌道。
“希望會有這麽一天吧。”說完這句話,穆南荊便抱着他那壇酒回了謝永州的包間去。
在場衆人喝得有些醉了,謝永州結巴道:“南荊,你怎麽……怎麽才回來,幹……什麽去了?”
“遇到一位舊友,寒暄了幾句。”穆南荊道。
“來來來,你來晚了,自罰三杯。”謝永州并不在意穆南荊那位舊友是誰,也不在意他與舊友寒暄了什麽,只催着穆南荊喝酒。
“朱于墨那個掃興的,沒喝幾杯酒就回去了,還說什麽他家娘子管得嚴,不叫他身上染上酒味。嘁——”
看來這秋湖是真有些本事的,平日裏朱于墨父母也沒少管教他,可他一次也沒聽,偏這秋湖說了一句,他就記心上了。
“那我可沒事,我家那位可不管我——”
話還未說完,就有人傳話來:“平昌長公主府上的小厮來見穆公子。”
穆南荊險些沒站穩栽倒在地,這平昌長公主剛出府的時候不攔他,怎麽偏偏現在派人找他?難不成是想給他個下馬威?
“穆公子。”來的小厮恭謹道,“這是長公主叫小的給您送來的銀兩,長公主還叫小的給您傳話,叫您保重身子,銀子不夠了就管她要。”
穆南荊站在那裏聽小厮說完後問道:“沒了?”
“回公子的話,就這些。”
穆南荊迷茫地眨了眨眼,反應了好一會兒才叫小厮退下:“你回去告訴長公主,這回是四皇子請客,用不着銀子。”
說罷,穆南荊還不忘給這小厮一些賞錢,不過并沒有要把平昌長公主給的銀子還回去的意思。
待那小厮走後,謝永州一把攬住穆南荊的肩膀:“你可以啊,不光把越玄風治的服服帖帖,還讓平昌長公主對你都如此縱容。”
穆南荊尬笑兩聲,招呼着衆人繼續喝酒。
他哪裏知道平昌長公主這是什麽意思,難不成是在故意敲打他?
那也不對啊。
酒足飯飽,穆南荊晃晃悠悠回了府裏,卻見郁姨娘正坐在他院子裏。
“南荊回來了,怎麽喝了這麽些酒?”郁姨娘趕緊起身扶住他。
“娘?”穆南荊反應過來這人确确實實是他親娘後酒醒了一半,噔噔噔跑到府門查看。
沒錯啊,這是越府,怎麽他親娘會在這?
“我把娘接過來了。”越玄風從房裏出來,“過幾日我要被調去徐州,母親自然不能跟去,我怕你到時候會思念娘親,便把娘從穆府接過來了。”
越玄風這一聲聲地“娘”叫的倒是順口。
“不是任期滿三年才會調任嗎?怎麽你這就被調去別處了?”還是外放。
“因為我是升遷。”越玄風所任國子助教只是個八品,而新任的徐州刺史是四品。
“你升官升的怎麽這麽快?”
別人升官都是一級一級來,越玄風直接從八品跳到四品。
“因為陛下當初欲要給我一個京中高官的位置,可我想去下面州縣,陛下便只能等地方官員任職期滿再将我調過去。”越玄風解釋。
榜眼探花全是五品官,其餘進士也是六品七品居多,偏越玄風這位狀元郎是個八品小官。當初穆南荊就覺得奇怪,現在才知竟是這個原因。
“其實我任國子助教還有一個原因。”越玄風道。
穆南荊下意識問:“什麽原因?”
“想看你讀書。”奈何穆南荊根本不想讀書。
穆南荊打了個寒顫:“行了行了,今天你自己去睡,我要跟我娘睡。”
越玄風沉思片刻,松口道:“只許這一晚。”
“知道了知道了。”
郁纖兒也是有話要跟自己兒子說,想着小兩口就分開一晚也不算什麽大事,就由着穆南荊了。
“娘!”穆南荊伏在郁纖兒腿上,“怎麽感覺你又胖了許多。”
“兒不嫌母醜,你倒是嫌棄起我來了。”郁纖兒使勁戳了戳穆南荊的腦門。
“我哪有?”穆南荊擡頭看着郁纖兒那張滿是麻子的臉,“我怎麽可能嫌棄你呢?”
旁人都說郁纖兒這是生産落下的病根,那這就只能是生産落下的病根。
“玄風這孩子對你也是真心,你可不能辜負了人家。”郁纖兒叮囑,“今日你去賞蘭閣喝酒這事就不對,好歹成家了,就不知道收斂些。”
“越玄風……”
越玄風對他确實不錯。
“哎呀娘,你不懂,你別管了。”
“娘怎麽就不懂了?現在咱們都離開穆家了,你也該好好為你的前途打算了。”郁纖兒道,“我見別家男妻也有準備科考的……”
郁纖兒這話剛出口,就被穆南荊打斷:“我不考,你別老提這件事。”
郁纖兒嘆了口氣:“罷了罷了,你不愛聽,我也就不提了。”
“我一直不愛聽,你不一直都在提嘛。”穆南荊嘟哝道,“話說,穆家怎麽就這麽容易把你放了?”
“穆家是老爺夫人做主,還輪不到她一個妾室說了算。”郁纖兒道,“今日玄風去的時候正巧老爺不在家,我又只是個妾室,夫人便做主,把我的身契給玄風了。”
“你的身契在越玄風手裏?”
“在我這兒。”說着,郁纖兒便起身走到妝臺前,打開妝臺的暗格,取出了自己的身契。
穆南荊接過身契來仔細檢查,還好還好,這确實是郁纖兒的身契,沒有什麽問題。
“玄風這孩子謹慎,你也別太擔心了。”郁纖兒寬慰道。
“我這不是怕他什麽時候報複我嘛。”畢竟前些年他們結下過梁子。
“玄風不是這般心胸狹窄的人。”
“你是我娘還是他娘,怎麽淨幫着他說話。”穆南荊悶悶道。
“我當然是你親娘。”郁纖兒把人拉到床邊,“我也是希望你們兩個能好好的。”
“平昌長公主呢?你見過了嗎?”穆南荊問。
“見過了,長公主雖身份尊貴,卻也沒看不起我身份低微又面目醜陋,是個好相與的。”
穆南荊又想起平昌長公主特意派小厮到賞蘭閣送銀子,又叮囑他注意身子的事,實在想不通長公主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過幾日我也要跟你一起去徐州了,只可惜我在院子裏種的菜,吃不着了。”
郁纖兒也忘了自己是從什麽時候喜歡上種菜的,她種的菜每回都便宜了穆南荊。
“沒事,等到了徐州,我給娘單獨開一片菜地出來。”穆南荊寬慰道。
“你可別,我得被累死了。”郁纖兒擺手,“你也不用管我,給我找個僻靜的院子就行,不打擾你們小兩口。”
“誰跟越玄風小兩口?”
“你是我生的,我還不了解你?口是心非。”郁纖兒指着穆南荊道。
“不跟你說了,淨是歪理,你又不是我肚子裏的蛔蟲,你怎麽知道我想的什麽?”
“從前你被說中了心虛了才會這麽說。”郁纖兒道,“不早了,睡吧。”
“嗯。”穆南荊乖巧點頭。
“玄風還特意替我找了大夫調養身子,想來他也是知道的。”
“我也能替娘找大夫!”
“快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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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職确實是有正八品從八品之分,但我為了方便,直接省略,從八品正八品全都稱為八品(菜)
都說了是架空歷史了,我編的背景我說了算(理不直但氣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