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複仇者聯盟18
第63章 複仇者聯盟18
第六十三章
痛, 好痛，太痛了。
每一塊骨頭敲碎重組那樣痛, 每一顆細胞被撕裂那樣痛, 每一滴血液先沸騰再凝固，每一個毛孔蔓延再驟縮，疼痛若跗骨之蛆。
阿什利的臉色慘白，他躺在冰冷髒亂的地面上, 渾身卻如同水洗過一般, 齒關戰戰無法發出一個音節。神智因痛苦出現片刻恍惚，阿什利回憶起自己怎麽落到如此境地。
他加入107步兵團之後随軍趕往英格蘭, 然後在第三次沖鋒時遭遇德軍轟炸機轟炸, 遍地屍骸。他是軍團裏的阻擊手, 定點打擊，在蹲守的時候掩體被轟炸機破壞, 滾落的石塊将他埋個正着, 當場就沒了意識。
等再次醒來, 他就處于無窮盡的疼痛中了。
阿什利努力眨掉眼裏生理性的淚霧, 費力觀察四周。他躺在地上疼得打擺子, 身邊人卻比他還不如, 口水、鼻涕和尿液流了一地。阿什利能勉強辨認出自己應該是被關在什麽牢房裏，鐵栅欄和小天窗牢房标配。房間非常擁擠，阿什利被夾在重重肉`體間動彈不得，胳膊肘都能貼上旁邊人的大腿。他的眼睛昏花，耳朵也因為疼痛出現耳鳴, 嗅覺卻出奇清晰，可以清晰分辨出空氣中混雜的古怪氣味，若不是腸子和喉管疼得不行，他毫不懷疑自己能吐出來。
努力擡起一點頭，視角寬了點，從鋪滿地面的人肉越過去，大致看清楚牢房的規模。這裏是一個非常大的空曠房間，說是倉庫都有點像，裏面被一個個鐵栅欄分割成數個牢房，門口并沒有守衛，似乎關押他們的人并不擔心俘虜逃跑。
也是，這裏每個人都和他一樣忍受痛苦，哪裏有力氣逃跑？
阿什利呼吸都無法深入，只能淺淺地讓空氣在肺上部過一遍，補充少量的氧氣後再排出去。擡頭的動作耗盡他所有力氣，腦袋從來沒這樣沉重過，酸痛的頸椎再無法負擔，嘭咚砸到地上。
為今之計只有先忍過這一波再說。阿什利遂閉上眼睛，默默忍受。
時間在痛苦裏無限拉長，每分每秒都漫長無比，卻又因為痛苦模糊。阿什利到後來幾乎沒幾分神智了，他能感覺到有人進來給他喂了點水，但他已經沒有力氣再去幹點別的了。久而久之，他忘了被喂過幾次水了，對外界刺激也只剩下模糊感應，唯一知道的就是身邊的人越來越少了。
終于，神智再度回歸時是在一張床上。
蒼白的包子臉omega睜開水汪汪的綠眼睛，茫然地望着頭頂的無影燈，漂亮修長的四肢被束縛帶固定在深色的實驗臺上，顯出禁`忌的美。
“真想不到唯一通過我篩選的人竟然是個omega。”阿什利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轉頭，看見的是個矮個子的beta，他太矮以至于像個侏儒。
“你好啊omega，我是佐拉博士，接下來我們就要一同度過一段難忘的時光了。相信我，不論是對你還是對我來說都同樣難忘。”侏儒如此說，他看起來心情非常好，甚至沒有直接做實驗而是站着同阿什利閑聊。“現在來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你是個優秀的試驗品，有資格讓我在知道名字。”
“……”阿什利沉默，而佐拉博士似乎也不急，就那樣坐在似乎篤定阿什利一定會回答，五分鐘後阿什利沙啞地說，“詹姆斯·堪布南·巴恩斯。”
“哇喔，白雪公主殿下。”明顯beta也聽過這個名字，只是一開始沒将被折磨地凄慘狼狽的omega與舞臺上那個風情萬種的美人聯系起來。
“你是我的影迷嗎？”終于，阿什利擠出一點笑容，哪怕遭受磋磨他笑起來依舊漂亮地像個公主。
“沒錯。”出于意料地，佐拉承認了，“我非常喜歡你的電影，我為她買了白雪公主的錄像帶，她從六歲起每個周末都要看一遍。”
“謝謝，她一定是位可愛的千金。”
“不客氣，只是後來她被空投的英國人炸死了。”佐拉淡淡地說，似乎女兒的死已經無法觸動他，“肮髒的人世總是留不住天使的。”
“我很抱歉。”
“不用抱歉，人總是要死的，只有偉大的事業才能永恒。”佐拉的目光毫無波動，很難想象他曾經也是個會給愛女買電影膠片的父親，阿什利心裏沉重，因為對方看他的眼神，明顯他就是佐拉口中的【偉大的事業】。
“你是德國人嗎？”阿什利沒問對方想對他幹什麽，反正他總會知道的。
“對，我是德裔猶太人。”佐拉并不隐瞞。
“我以為猶太人都讨厭雅利安人，沒想到德國的軍隊裏還有猶太人。”說讨厭還是輕的，自希特勒推行種族滅絕政策後，猶太人要麽出逃，沒逃掉的就只能進集中營了。
“斯耐特先生救了我的命，并讓我繼續我的研究，而我替他工作。”
“斯耐特……他是九頭蛇首領！”哪怕有心理準備，阿什利也忍不住驚呼。九頭蛇是屬于納粹的研究部門，擁有自己的軍隊，但獨立于黨衛軍和其他所有德國部隊，直接并且只對元首負責。這個神秘部門的首領就是斯耐特！
“我從不知九頭蛇還搞人體試驗。”
“生物研究哪有不用實驗體呢？不過你放心，我會好好使用你的，你比你想象的更珍貴。”佐拉說着，用粗糙的、枯瘦的手指摸上阿什利的手臂，再将一針管寶藍色液體緩緩注入左上臂。
“嗯……”好痛。比牢房裏的疼痛更加劇烈，一會兒像烈火焚燒盡軀殼，一會兒又像西伯利亞的寒冰灌注血液，兩種力量在體內對沖、厮殺，搶占每一塊地盤，直到另一方徹底死去才算停止。
完成注射後佐拉就開始觀察效果，記錄下阿什利身體數據的每一點變化，小心翼翼地留存資料，這些都是珍貴的實驗材料必須詳盡。
阿什利漂亮的綠眼睛漲得發紅，他死死咬住牙關，只剩下痛到極致時控制不住發出的嘶吼，像是受傷的野獸垂死嘶鳴。
長久僵持後，寒冷終于戰勝烈焰，冰雪融入青年的骨血，将熾熱的靈魂凍結。此時，阿什利身上甜美水果清香的信息素開始沉寂，如同樹木在冰雪下枯死，慢慢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清冽的，純淨的冷香。
那香氣袅袅婷婷，擴散開來，大風卷起雪花，世界一片純白。
“該死！我忘了他是個omega！”佐拉意識到自己犯了大錯，他從沒想過通過篩選的會是omega，藥劑的是按照ab來配制！現在誘人的冷冽清香從青年身上散開，迅速地、無可抵擋地充滿整個空間，omega濃綠的眼睛半張半阖，甜美的吐息從唇齒間溢出，這分明是發情期的征兆！
佐拉是個beta從不會有發情期煩惱，也按理說不會受omeg息素的引誘，但眼前的青年明顯有問題。不知道是那管藥劑的作用，還是之前篩選藥劑的聯合作用，總之巴恩斯中士身上發生了某種奇異的變化，他的omeg息素變得極度勾人，連他這樣的beta都有些受不了！
但佐拉畢竟是個醉心研究的瘋狂科學工作者，意志力在牽扯到實驗時極其堅定，他既然将吧唧視為試驗品就絕不會對試驗品起什麽超出界限的心思。佐拉冷靜地将實驗室封閉裝置打開阻止信息素擴散，再用裝有特殊材料的濾盒中和空氣中的信息素，猶豫兩下還是不敢再給實驗體注射最新研究成果——omega抑制劑。
“巴恩斯中士，你恐怕得忍忍了。”佐拉愉快地将發情期症狀加入實驗記錄，再從omega身體的各個部位取下一定組織。血液、肌肉、腺體細胞統統都取樣，再用特殊光照觀察阿什利體內奇妙的變化。
終于，在兩天後阿什利情`潮褪去時略有遺憾地說，“巴恩斯中士你現在是真正的白雪公主了，你會永遠美麗純潔，除非是超級士兵任何alpha都無法将你徹底标記。不過我更願意将你培養成一位戰士，取名“冬日”怎麽樣？”
“不怎麽樣。”很多天沒吃飯靠營養劑度日的阿什利完全不覺得這是個好主意，他拒絕當九頭蛇的戰士。
“還有一個消息得告訴你。”佐拉就當沒聽見阿什利的話，将眼睛移到青年的小腹，那灼人的目光若是以前一定能将阿什利看得寒毛直樹，但現在只換來青年冷淡地一瞥。
“你永遠無法懷孕。藥劑強化了你的五感和肌肉，但改變了你的dna末端，你無法再分泌卵子。就算有超級士兵在你生殖腔裏成結，也無法刺激你分泌生殖細胞，因為這項功能已經從基因中劃除。”
“只有這個？”阿什利完全不慌，因為他本來就不打算自己生孩子。史蒂夫一直愧疚沒法标記他讓他懷孕，可阿什利最滿意史蒂夫的一點就是這個，畢竟曾經是個男人，生孩子什麽的太超過了些。
“因為無法徹底标記和生育，你的發情期會很不穩定，接下來還得再繼續觀察。”佐拉沒有說的是，一旦冬日戰士實驗成功正常投入使用，他會挑選合适的【保養員】來逐步測試标記深度，直到找出界限。穩定omega發情期的最快方法，當然是找個alpha。
作者有話要說： 您的好友豆芽菜已經下線，您的好友大胸甜心即将上線！
我:“Σ( ° △ °|||)︴隊長，你冷靜，千萬冷靜！毆打作者是違法的！”
我讓吧唧一開頭就被九頭蛇捉住了，嘿嘿嘿嘿你們是不是沒想到？還有這種操作！
感謝律一的一個手榴彈和兩個地雷，蠢作者翻滾着撲倒你，獻上愛之吻！吧唧的脖子已經揚起來，來咬吧！
感謝風嵘的地雷投喂，蠢作者把美隊的盾藏到親親的枕頭下，偷偷藏好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