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被坑做人/妻的夏四
第7章 被坑做人/妻的夏四
好好和安室透理論了一番,讓他把‘旗木夏過去現在未來都絕不會和五條悟有任何關系’刻進DNA裏後,夏才勉強點頭放過他,接下了他的請求。
不過,作為一個被趕鴨子上架的“咒術師”,夏自知自己對詛咒的了解說不定還沒對面的黑皮多,所以沒有故弄玄虛整些長篇大論,而是直接上手,拿起了那個碎明顯已經嚴重損壞不能用,但一看就有被人好好收藏着的手機。
上面附着的查克拉……或者用這個世界的話來說,咒力,反正就是特殊能量的集合體已經很淡了,上忍都不一定能感知出來的那種,絕不是安室透這個連街邊路人肩上咒靈都看不到的家夥能感知到的。
也不知道這家夥是如何發現古怪的。
作為求人的一方,安室透看出夏的疑惑後沒有賣關子,語氣快速且清晰地道出了事件的詳細情況。
這個手機,是安室透上周五從警局取回的朋友遺物。他本來只是想放在身邊保管幾天,但第二天早上,他正準備打開車門上班時,這臺手機支離破碎的屏幕忽然亮起顯示危險的警告信息,他稍一檢查,便發現剎車被人做了手腳。
之後陸續還有對手試探,工作道具出問題,上司查崗等等事件,都是靠這臺手機的提醒才以最小的代價解決。
但今天早上,這臺手機頭一次在震動響鈴中亮起,屏幕上的信息是加了三個感嘆號的“危險,去找咒術師”。
據安室透坦白,他除了咖啡廳店員,還有一個日本公安警察的身份,所以對咒術師這個特殊團體的存在多少有些了解。但因為這個特殊團體人員又少又忙,旗木夏便是他見到的第一位活着的咒術師。
事已至此,夏早就放棄了反駁自己不是咒術師一事,反正按這個世界的标準,能調動“特殊能量”的她,确實也算是咒術師。
而且,現在的緊急情況,也沒給她反駁的時間。
“退後。”坐在卡座上的夏左手擡起結未印,左手橫檔,示意安室透退後,“危險來了,要按照你朋友的忠告,好好地聽咒術師的話啊。”
夏話音落下的瞬間,玻璃碎裂的轟鳴聲如狂風暴雨般襲來,但在即将撞上他們的前一刻,便被一道看不見的屏障擋住,沙啦啦地整齊往地面掉落。
而在它們落到一半的時候,夏又放下左手擡起右手,笑眯眯地說了幾個字,半空中細碎的玻璃正中忽然出現了一個圓形的扭曲波動,依稀能看出是個長着尾巴體态呈圓形的生物,它像是是被沖擊波擊中一樣,砰地一聲大半身體都凹陷進去,猛地往咖啡廳外飛去。
但這還沒完,這個體态不明的生物剛從咖啡廳的玻璃渣中穿過,就又撞上了不知何時離開了卡座,出現在它身後的旗木夏。
因為此時這個怪物已經脫離了玻璃渣的範圍看不大清,所以安室透也不好說,但他總感覺,那個東西在碰上旗木夏之前,就自己慢慢停下跌倒了。
塵埃落定的一秒鐘後,安室透忽然有了種回到現實世界的感覺,耳邊湧入的汽車鳴笛、路人尖叫、居民開窗大喊聲等噪聲,終于給了剛在特等席目睹科幻片的他真實感。
這不是他見過的第一場爆炸,也不是聲勢最浩大的一場,但這絕對是最讓他從心底感到可怕,也是唯一因不知所措而邁不開腿的一次。
這就是咒術師的世界嗎……果然,是個凡人無法插手的可怕世界。
事情解決,夏出于職業習慣确認了一下倒在自己面前的巨型蝌蚪模樣怪物已經斷氣,這才邁步往咖啡廳內走。
但還沒跨過大門就被一陣啪啪鼓掌聲攔住了。
“哇~,真是厲害!厄運蝌蚪雖然只是一級咒靈,但能這樣不費不費吹灰之力地輕松把它幹掉,真不愧是我看上的女人。”
依舊一身黑制服的銀發男人從街角陰影走出,反着日光的黑色圓墨鏡架在他高挑的鼻梁上,給他額外增添了幾分痞氣,像是随時準備找人幹架的不良少年頭頭一樣,永不認輸永不低頭。
辛苦工作完畢,看到摸魚的家夥大爺一樣走過來,夏自是沒有半點好臉色:
“那還真是謝謝誇獎了。”
“看到和自己相似的能力,你有什麽感想?”
五條悟昨晚出現在咖啡店的時候,就故意展現了一番自己的‘瞬間移動’,以及能将物品吸引過來的能力。
雖然這家夥确實是個臭屁自大愛顯擺的幼稚鬼,但也沒幼稚到會在不相識的普通人面前故意使用能力的程度。
昨晚那麽做,肯定是因為不知從哪得知了她能力的情報,才故意在她面前晃蕩顯擺。
如果只從性格來判斷,五條悟這家夥,還真不比七歲的惠要成熟多少。
“唔,大概就是對你更感興趣了?”絲毫不知自己已經被貼上七歲小孩标簽的五條悟笑嘻嘻地比了個誇張的大圓,看起來和那個标簽更相符了,“夏你現在是打算去收拾行李吧?我和你一起去。”
五條悟說着大步走到夏身邊拉住她的手,而且為表誠意,還特意撤掉了無下限術式。可惜的是,他這誠意滿滿無數人夢寐以求想觸碰的最強之手,被夏毫不猶豫地打掉了。
“安室先生,你的手機現在有顯示什麽新信息嗎?”
拍開最強之手後,夏無視了最強術士裂開的表情,跨過玻璃渣走回咖啡廳。
被她一提醒,本正好奇觀察着最強咒術師男人的安室透連忙低頭,結果卻有些失望。
“……不,還是什麽都沒有。”
“我想,景光他大概不會出現了。”
“因為今早信息的最後,屏幕上出現了只有我們兩個才懂,代表再見意思的信息。”
那是諸伏景光的失語症還沒治好,只能靠手語交流的孩童時期,他們約定的,代表“媽媽在喊了必須要回去,明天再見”意思的手勢。
可惜的是,他們現在永遠不能和小時候一樣,等到明天再見了。
“啊,這是怎麽了?!安室先生,夏小姐你們沒事吧?”
買完方糖的榎本梓一回來就接受如此暴擊,立刻丢下手中的購物袋,蹬蹬地踩着高跟跑到夏身旁,剛想開口詢問,就被五條悟擋了回去。
“夏有我陪着完全沒事~梓小姐你關照一下心靈受傷的安室先生就好。”
五條悟說着無比自然地伸手攬住夏的肩膀,而這一次,出于情景需要,夏沒有揮手打開他,而是順從地靠上了他堅實的胸膛。
“嗯,我完全沒事,梓小姐你照顧安室先生就好。”
“我也沒事,梓小姐你只要想想怎麽和老板報告就行。”
不動聲色把手機塞回口袋的安室透恢複了慣常的鎮定笑容,開口就把話題往另一個重要的方向引,成功地轉移了榎本梓的注意力,開始和他商讨起了保險等等事宜。
看着恢複了原狀的兩人,夏嘴角蕩開一絲笑意,但很快又收斂了起來。
“吶,悟。”夏沒有擡頭,只是放輕了聲音問道,“這個世界,人死後,會留下靈魂嗎??”
“不,很遺憾,這是不可能的。”因為很久沒和人尤其是女生親密接觸了,五條悟被夏頭發上甜甜的草莓洗發水味道吸引,幹脆湊到她耳邊低聲回答,“人死後留下的,不是靈魂,而是詛咒。”
“這家夥是運氣好,死亡時附近有特級咒物壓着,所以沒有變成咒靈而是維持了這樣一幅特殊的形态附在手機上,不過這種狀态能維持四年已經是個奇跡,如果他一直不完成心中的遺憾,遲早會變成傷害他人的咒靈。”
“是麽……”這個答案算是意料之中,夏沒有失望,只是看向安室透的眼神帶上了一絲羨慕,“真好啊,最後能和朋友好好道別。”
她聽那些在戰場上撿回一條命的人說,人死之際,最後閃過腦海的念頭不會是未完成的任務也不會是進行中的戰争,而往往是生活中的一些小事。
比如今早出門時急急忙忙忘了和孩子說再見,昨晚忙于修煉沒有回去嘗妻子新學的料理,中午和夥伴因為一點小事吵起來還沒有道歉……
安室先生朋友的遺憾,大概就是沒能和他說一聲再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