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可能由于你的父母遺傳給你的外表放在人群中算是出衆,你從沒缺少過追求者。女孩喜歡對你暗送秋波,甚至也有早熟大膽的男孩會對你示好。

但這是你的初吻——你還未有過初戀。

感覺非常奇妙,尤其這個人分明是主動向你邀吻,但你們接吻時,他又是那樣的青澀而稚嫩。他的嘴唇柔軟,氣息溫熱,當結束時你與他分開,還能見着他的面頰耳根通紅。

猶如在害臊。

你突兀地想起了夏天時一個女孩送給你的冰棍,它外層奶白,被舔得只剩薄薄一層時你看到了裏頭透出來的草莓色。當時你停止了舔舐,只看着外頭的牛奶層融化,看着那又軟又豔的紅色逐漸變得濃淡不均,似乎也在掙紮着,濃稠粘膩。

那一幕讓你記了很久,但你說不出來為什麽。

現在你看着他的臉,看着他單純柔軟的神情與那溶開一片的嫣紅,你不合時宜地明白了。

那是一種流淌的性感。

你知道這比喻很奇怪,但這兩個詞它們在這個情況下就是無比匹配,哪怕語意不通你也不願意把它們拆散。

你已經将自己來過的痕跡清除了,在離開之前你分着心又檢查了一次。你想着,某種角度來說,你能理解你父親為什麽要囚禁一個男人了。

同學打電話問你在哪,這個周末要不要出來玩,你用掃興的語氣說你現在正準備回家呢等明天再說,語氣和以往毫無差別。

等到你覺得合适了,你重新開門進去了一次,随後打電話報案。

驚恐和畏懼對你來說難以僞裝,些微的緊張與難以置信還是不難的。警察趕來時封鎖了現場,你像是被驚呆一樣看着他們,對他們的問話也回答得不連貫。

接下來的一切如你計劃進行。

那個名字似乎叫“伊凡”的男人被從地下室搜出來,作為最大的嫌疑人,被粗暴地戴上手铐。他像是吓壞了,張惶地發着抖,連尖叫都是細微而軟弱的,目光四處游散。

當他看到你時你對他比了個“噓”的手勢,他茫然而無助地張着嘴,确确實實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在這兵荒馬亂的現場他猶如一只誤闖而來的小白兔,被人拎着後頸架上刀,無助地蹬着腿卻毫無作用。在掙紮之中他的衣服皺了,你隐隐看到他細白腰上的傷痕,他的長長黑發也亂開,散着,有那麽幾絲幾縷黏在了汗濕的臉上,顯得楚楚可憐。

你這麽多年來都不住在家中,所以你不明白自己家裏還有這樣一個人,你的同學可以為你作證。

這個人住在你家的地下室內,在現場的反應就能看出他沒有正常人的神志,對他的身體檢查能看出他與你父親多半有不正當的關系,所以一時發瘋殺了你的父親,也是合理推測。

這兒的警察都是草包,他們只追求輕松簡便,有一個現成的嫌疑人他們就不會再懷疑第二個,你早已熟悉。

你的替罪羔羊被關押,你順利脫罪。警察展開調查,但伊凡神智不清,自從被拘捕之後總是瑟瑟發抖縮在牆角,被強行按到椅子上接受問詢時更是會崩潰地哭起來,遮着臉或者抱着自己,似乎見到這麽多的人是要了他的命。

在這種情況下,他似乎還記得你和他玩的游戲。他一個字都沒有與警察說過——當然也可能只是單純的被吓到不會說了。

警察在你的家進行搜查,找出了行兇的兇器,又經過那間地下室的布置,确定了你父親對他進行非法拘禁的事實。

終于有一天,警察向你通知。

他們在你父親的抽屜裏找出了抗抑郁藥物,又調查過去的記錄,發現大概從四年前開始,他頻繁購入該藥品,直到兩年前才減慢。

你的父親沒有精神方面的疾病,警方推測這些藥物被用于嫌疑犯身上,濫用到磨損神志的地步,導致嫌犯變成現在這幅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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