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她的黛黛不見了
第10章 她的黛黛不見了
姜黛是在系統那近乎咆哮的催促聲中被叫醒的。
“宿主，其實就算不喊醒你，時間一到也可以直接讓你離開這個世界，但我想，你肯定希望能最後再看一眼她吧。”系統的聲音帶着一絲無奈與不忍。
姜黛緩緩睜開雙眼，眼中滿是不舍與眷戀。
在祁玖的額頭上落下一個輕柔的吻，仿佛要将自己所有的愛意與歉意都傾注在這一吻之中。
“姐姐，對不起……”
随後，她才極為不舍地起身，拖着沉重的步伐來到客廳。
“宿主，回去了。”
一道光芒閃過，姜黛的身影徹底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仿佛她從未曾在這裏存在過一般，只留下一片寂靜與空蕩。
祁玖是真的睡過去了。
在聽到姜黛酒後表露的那些心聲後，被折騰了半宿，她整個人的心情才稍稍放松下來，帶着安心沉沉睡去。
睡夢中，她似乎感受到了姜黛那輕輕的一吻，迷迷糊糊地以為姜黛不過是起身去上衛生間了，便也沒有在意，翻了個身繼續沉睡。
可是，過了很久很久，祁玖都沒有等到姜黛回來。
她的心頭突然一陣劇痛，她慌亂地睜開雙眼，眼神中滿是驚恐與疑惑，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身旁姜黛睡過的地方，那裏早已沒了溫度。
“黛黛，黛黛……”
祁玖找遍房子，然後哆嗦着拿起手機給姜黛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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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電話那頭傳來的卻始終是冰冷的“無法接通”提示音。
可是一想到昨晚姜黛的深情表白，還有今早那溫柔的一吻，祁玖越發覺得姜黛不會離開，偏偏事實就是姜黛不在了。
她心急如焚，立刻打電話給韓蓄：“姜黛去哪了？”
“啊？”韓蓄愣了一下，疑惑地問道，“祁總，沒有人報告說姜秘書離開了呀。”
祁玖怒吼道，“廢物！”
說完便狠狠地挂斷了電話。
韓蓄繼續查，“的确沒看到姜秘書離開，除非是避開了監控。”
“避開了監控……昨晚的一切，都是為了麻痹我嘛？”
祁玖都恍恍惚惚的。
一整天，她不斷地在心裏安慰自己，想着姜黛可能只是小孩子脾氣，就像她昨晚說的那樣，還想多玩一玩，等玩夠了就總會回來的。
可是，當夜幕再次降臨，原本溫馨的房間裏卻再也沒有了那個總是鬧着笑着的人兒。
祁玖的心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緊緊揪住，痛得難以忍受。
她坐在空蕩蕩的客廳裏，眼神空洞地望着四周，嘴裏不停地念叨着：“等等，再等等，黛黛一定會回來的……”
然而，一天過去了，三天過去了，五天過去了……
姜黛依舊毫無音訊。
祁玖終于忍不住心中的痛苦與憤怒，瘋狂地将自己親手選好，姜黛最喜歡的花瓶，砸在了地上，摔的粉碎。
“姜黛，姜黛！你為什麽突然消失了！”
下一瞬，祁玖又彎下腰，“這是黛黛最喜歡的花瓶。”
一片一片将花瓶碎片撿起來，卻怎麽都拼湊不出來。
門被韓蓄打開，秦淮薇三步并兩步過來，看到滿膝蓋都是血的祁玖頓時生氣：“祁玖你這是做什麽？韓蓄，快幫忙。”
兩人把祁玖拉起來，祁玖手裏卻還捏着碎片：“黛黛，黛黛……”
“滾，都滾開！”祁玖推開兩人，再次跌倒。
“秦醫生，這個情況，怕是不能帶去醫院了。”韓蓄道。
秦淮薇推了推眼鏡框：“嗯，那我簡單處理下，那個姜黛什麽情況，還能憑空蒸發了不成，她難道再也不回來了……”
“再不回來，我就殺了你！”
祁玖的眸色漸漸沁出血絲，她痛苦不堪地跌倒在沙發上，周圍一片狼藉。
韓蓄打掃了一下，秦淮薇做了傷口處理：“韓蓄，我留下來陪她。”
“我沒事。”
祁玖又好似清醒了。
她擡眸：“對不起，懷薇，讓你擔心了。”
“你不說話，我以為你醉了。自己什麽情況不知道？你一個人摸爬滾打這麽些年，怎麽在一個秘書身上栽了跟頭。她就是玩玩你！”
秦淮薇沒好氣道：“憂思傷神，真沒想到你談個戀愛，還把小命搭進去了。”
祁玖垂眸，酒不醉人人自醉！
“懷薇，我想一個人靜一靜，你走吧，我沒事。”祁玖道。
秦淮薇還想安慰什麽，但她知道祁玖的脾氣：“行，等我忙完我再來看你。有事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
“沒有她你還有我這個好姐們呢！話說，你別忘了你簽過捐獻單子，你要是想不開，我就把你當大體老師捐獻了！”
“滾……”
“能罵人，嗯，不錯，走了！”秦淮薇離開。
祁玖看着熟悉的地方，還是絕望地拿起一瓶又一瓶的酒，不停地往嘴裏灌，直到胃部開始痙攣。
她才虛弱地呢喃着：“黛黛，疼……”
眼淚如同決堤的洪水般從她的眼中湧出，那種心如刀絞的感覺讓她幾乎無法呼吸，可依舊沒有人回應她的呼喊。
“黛黛……”
祁玖癱倒在沙發上，眼神呆滞，口中依舊喃喃自語着，“為什麽要離開我……”
“不行，黛黛，掘地三尺，也要把你找到！”
她猛然起身，找周楠，找姜黛的親戚朋友，所有通訊錄內的同學……
發了瘋的找，一無所獲。
随着時間的推移，姜黛就好像從未在這個世界上出現過一樣，周圍的人對姜黛的印象也越來越模糊。
就連祁玖問起韓蓄關于姜黛的事情查得怎麽樣了時，向來謹慎的韓蓄都需要想好久，才能恍惚地想起來。
“啊，哦，好像是出國了吧，反正國內找不到，也可能換了身份。”
祁玖皺眉：“只要出現，無論如何，都要把人控制住。”
“啊，哦，好。”為什麽祁總對這個叫姜黛的這麽執着？感覺也沒什麽呀。
更不用說其餘人，對姜黛的印象都只是平平無奇的過客。
未有祁玖，知道那是如何深入骨髓的痛苦。
“憑空消失，出國，換了身份。姜黛，你消失得可真幹淨啊。”
一年的杳無音訊，終于，祁玖認清了姜黛消失的事實。
她再次站起身來，紅着眼睛，将家裏剩下的東西又砸了一通。
而後，她拿起定制的婚戒，眸色冰寒。
“姜黛，既然你消失的了無蹤跡，那就不要讓我再見到你！”
“否則，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
姜黛回到原來的世界後，仿佛失去了生活的方向與動力。
她沒有去結交新朋友，也沒有重新尋找工作，更斷絕了一切社交活動，整天就把自己關在屋子裏。
她的日子過得渾渾噩噩，每天除了吃飯睡覺，就是發呆，說是行屍走肉也絲毫不為過。
在無數個劇集的畫面裏，每當看到那些漂亮驕傲的禦姐，她的腦海中就會不由自主地浮現出祁玖的模樣。那清冷而獨特的氣質，如同深深烙印在她的心底，怎麽也揮之不去。
尤其是時常做夢，總是有人輕微的啜泣，像貓兒似得。
一開始都看不清是誰，後來，這個身影越來越清晰和熟悉了。
她的心猛地一緊，順着聲音的方向緩緩走去，漸漸地，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眼前。
祁玖站在那，頭發淩亂地散落在臉頰兩側，往日那明亮而銳利的雙眸此刻卻黯淡無光，眼尾泛起刺目的紅色。
似是看到了姜黛，祁玖猛然回頭，每一個字都像是艱難地擠出來：“黛黛，你為什麽要離開我？”
“我，對不起，我……”
“我可以改，我都可以改，為什麽不辭而別，為什麽這麽狠心，為什麽……”
“姐姐，我……”
姜黛想要過去，但是兩人之間隔着一層薄薄的隔閡，闖不過去。
祁玖滿身是血的倒在瓷片渣滓中：“黛黛，好痛，好痛……抱抱我……”
“祁玖，別這麽傻，祁玖，對不起，姐姐……”姜黛心痛，哭的哽咽。
下一瞬，祁玖似是看到了姜黛，猛地瞪過來，滿目冰寒，聲音冷的刺骨：“姜黛，我恨你！不要讓我再見到你！”
說着，用瓷片割了腕。
“祁玖，不要！”
姜黛從噩夢中驚醒，大汗淋漓，心仍在胸腔裏瘋狂地跳動。
她坐在黑暗的房間裏，淚水不受控制地湧出，只能任由這份思念在心底不斷地發酵，侵蝕着自己的靈魂。
三年後。
“叮——宿主，宿主，宿主～我回來啦。”
那熟悉又帶着幾分雀躍的系統提示音在姜黛的腦海中突兀地響起。
姜黛正目光呆滞地盯着天花板，眼神空洞無神，仿佛周遭的一切都與她無關。
對于系統的呼喊，她沒有絲毫回應，就那樣靜靜地躺着，沉浸在自己那一片荒蕪的世界裏。
“宿主宿主，我們要回到那個世界去。”系統繼續锲而不舍地傳達着它的任務指令。
回到那個世界去？
姜黛的眼皮子這才微微顫了顫，這是不是意味着她可以再次見到祁玖了？
可這個念頭剛一冒頭，就被她狠狠地壓了下去。
她都這樣傷害祁玖了，還有什麽臉回去？回去幹什麽？
“滾，不去！”姜黛的語氣冰冷且堅決，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