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恢複新生

恢複新生

交安宮的夜晚安靜的可怕,也可以說是寂寥的可怕,這裏除了照看他的嬷嬷,便沒有了任何人的蹤跡,新年的大紅燈籠還沒有撤去,沒有人關心這座宮殿,也沒有人關心宮殿裏的人。

唐路雲是唐宮的五皇子,母妃是淡泊名利的莊妃,莊妃除了生了五皇子,還生了六皇子,在六皇子開封建府的時候,便主動向唐帝請示,跟六皇子去了封地,不是她重視六皇子輕視五皇子,而是五皇子當時整日昏迷,沒有人将他視作威脅,宮廷內支持各個皇子的聲音很多,但獨獨,沒人提五皇子,若莊妃在六皇子開封建府後再不走,怕生了兩個皇子的莊妃就要走在五皇子前頭了。

唐路雲從小體弱多病,頭疼腦熱,咳嗽氣喘是常有的,但是福大命大,每次重大的疾病都能化險為夷,可是身體卻一天比一天差。

唐路雲在半夜睜開眼,其實是墨赟在他體內覺醒了,他動了動自己的腳,因為太久沒下地,都有些癱軟,借着月光想稍微走幾步,可是剛下床,就癱軟在地上,無法起身,他想依靠手臂的力量将自己拉回床上,可是手臂完全使不上力。

這具廢物的軀體,唐路雲這個廢物,被人暗算至今,竟然什麽都不知道,莊妃雖說淡泊名利,但也算是寵妃,怎麽會放任五皇子變成這樣子,莊妃走後,怕是這交安宮便是唐路雲最好的栖身之所了。

墨赟坐在地上,看着燈罩裏已經燃燒殆盡的蠟燭,沒有了燭火,怕是這裏很久沒有燃起燭光了,怕是唐路雲真的昏睡了很久了。唐路陽從來不将唐路雲當做威脅,卻也從來沒想過讓唐路雲活。

第二天早上,張嬷嬷慣常早起,年紀大了,睡不着了,她還跟往常一樣,想去給唐路雲翻個身,可是推開門,眼前的場景着實吓了她一跳,唐路雲因着常年在床,頭發從來不梳整,他披頭散發的端坐在地上,眼睛陰冷的盯着推開門的張嬷嬷。

張嬷嬷立馬吸了一口涼氣,急忙上前:“五···五皇子,我扶你起來。”

唐路雲雖然是殘病之軀,但終究是個男人的體重,嬷嬷扶了幾下,都沒有扶起來,唐路雲有些心煩,一把将張嬷嬷推在了地上,語氣不太和善:“嬷嬷睡眠真好,我半夜醒來,喊嬷嬷,嬷嬷可聽見了?”

張嬷嬷本就因為扶唐路雲一身汗,現在更是驚的一身冷汗,這一大早的,她是造了什麽孽,看來過了一會兒得去拜拜,再說這五皇子,之前講話都是柔柔弱弱,怎麽如今這麽血氣方剛,出語便是責難,不應該呀。

“五皇子,是您說我不必守在門口,我才回了自己房中,你看現在天還沒亮我就過來照看您,五皇子,奴才該死。”張嬷嬷立馬給了自己一耳光,又反手給了自己一耳光。

按照以前的唐路雲,一定心疼的不行,趕忙會叫停張嬷嬷,還會自責不已,可如今的墨赟,只覺得可笑,奴才慣用的手段,敢拿這個來吓唬主人,她可真是找死。

唐路雲不自覺的從鼻子裏發出嗤笑聲,張嬷嬷從沒見過唐路雲這幅姿态,她心驚膽戰的跪着,想着之前只要自己扇耳光,唐路雲會立馬叫停,還會反過來安慰張嬷嬷不要自責,如今這是怎麽啦,自己偷懶耍滑慣了,三天兩頭就會拿了唐路雲的令牌出去,還會将閑暇時候的刺繡拿出去賣了換零花錢,唐路雲從來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她每次說唐路雲讓她出宮辦事,侍衛們也沒有阻攔的,這讓她三天兩頭不在唐路雲身邊,唐路雲也從沒有責怪的呀。甚至有一次,唐路雲還對張嬷嬷說,跟着他這等主子,張嬷嬷辛苦了。

“嬷嬷如果覺得不過瘾,可以接着打。”唐路雲雖然癱坐在地上,但是背靠在床邊,一只手自然的靠在床上,另一只手搭在腿上,那種姿态,說不出的不好相處。

張嬷嬷跪的更深了,聲音更加急促:“五皇子,五皇子老奴錯了,以後我都會守夜,請五皇子責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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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罰?”唐路雲反問。換做之前,墨赟的責罰肯定就是殺無赦,可如今,這凄涼的交安宮,只有張嬷嬷和他兩個人,如果處死了張嬷嬷,恐怕沒有人再幫助自己恢複身體,想到這裏,唐路雲的語氣就軟了下來:“嬷嬷說笑了,都是自己人,哪裏來的責罰,就是請嬷嬷以後上點心,不該做的事情不要做。”幾句話不輕不重,但是唐路雲感覺自己講話都需要吊着一口氣,講完話就立馬咳喘不止,這個鬼身體,真是見了鬼了。

張嬷嬷見狀立馬來了精神,她起身:“五皇子,我給你熬的藥已經好了,我去端給你,喝了就好了。”

唐路雲看着嬷嬷匆忙的身影,又看見她端回的這碗藥,唐路雲盯着藥碗,他沒讓張嬷嬷放,張嬷嬷就忍着燙一直端着,張嬷嬷臉上堆上笑臉:“五皇子趁熱喝了吧,趁熱喝了藥效好。”

“嬷嬷先喝一口吧。”唐路雲看着嬷嬷。

“五皇子開玩笑,這是您的藥,奴才哪敢喝。”張嬷嬷心虛的手都在發抖。

看來沒錯,墨赟每次聯系的就是這個張嬷嬷。他每次都會給張嬷嬷一定量的落回,讓張嬷嬷分批放在唐路雲的藥材中,那些藥材有時由禦膳房統一煎煮,但遇上像這種唐路雲昏迷時間長的時候,禦膳房摸不清楚時間,就會由張嬷嬷單獨煎煮,當然無論禦膳房煎煮,還是張嬷嬷單獨熬煮,這個落回,一點不差的都進了唐路雲的肚子,嬷嬷每次拿空盒子來問墨赟要獎賞,墨赟每次都會給她一張賣器官的契約,那是他沒出息的兒子在賭博時,一筆一筆欠下的。

“嬷嬷,這個藥我每次聞着都好腥,我吃不慣呀。”唐路雲故作扭捏的捏住鼻子,手不住煽動。

“五皇子,這個藥都喝了這麽久了,怎麽現在才說腥呢?”張嬷嬷心虛的手心直冒汗。

“嬷嬷,這個藥我肯定是要接着喝的,只是這腥臭味,我不想再聞了,如果嬷嬷辦事得力,別人允諾你的什麽,我這邊自然也能給你。比如···”唐路雲停頓了一下。嬷嬷不可思議的擡起頭,只見唐路雲用唇語說出兩個字:“契約。”

嬷嬷吓的一碗藥打翻在地上,“乒乓”一聲格外刺耳,唐路雲被吓得一激靈,突然一股尿意襲來,他想站又站不起來,對着這個年老的嬷嬷,又說不出口,他氣的錘了一下床板,床下的夜壺突然跟着跳了起來,金屬的材質格外刺耳,唐路雲強裝鎮定:“你去重新換一碗吧。”

張嬷嬷剛關好門,唐路雲趕緊拿出床底下的尿壺,他解開腰帶,正準備拿尿壺狠狠按向自己身體的時候,他突然發現,他已經是完整的男人了,他對自己的凸起竟然感覺莫名的陌生,這東西他從五歲開始就沒見過,如今就這麽呈現在眼前,多少有點不可置信。他拿過夜壺,輕輕的怼上去,尿液就順着壺口流了下去,他觀賞着這根東西,不小呀,但是仿佛在偷窺別人的隐私一般,有點羞恥。

張嬷嬷急促的出去,心想着反正墨赟已經死了,即使自己不喂唐路雲落回,已經沒人知道了。而且唐路雲剛才說了什麽?契約?難道唐路雲知道些什麽?不管了,眼前活命要緊。

張嬷嬷趕忙去熬了藥,又喂唐路雲喝下,随後又幫唐路雲按摩手臂和大腿,唐路雲的腿慢慢有了知覺,張嬷嬷又扶着唐路雲開始練習走路,反正張嬷嬷清閑的日子,算是到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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