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活祖宗 馬夫正想問應咨到底是怎麽……

第6章 活祖宗 馬夫正想問應咨到底是怎麽……

馬夫正想問應咨到底是怎麽了,忽然又聽到姜盈畫一個人在車廂裏的嘟嘟囔囔:

“夫君,夫君你去哪了........怎麽不看我了呀?”

小雙兒疑惑的軟和音調落進馬夫的耳朵裏,馬夫像是忽然明白了什麽似的,擡起頭看向應咨隐藏在黑暗裏紅的滴血的耳朵。

馬夫:“.......”

“喔........”馬夫又不是沒有家世,立刻懂了,暧昧地對應咨笑了一下:

“原來世子殿下是嫌與夫人一起同乘車馬熱呀~”

他特意把“夫人”兩個字念了重音,惹得應咨指尖成拳抵在唇邊,掩飾性地輕咳一聲:

“......你先帶着夫人走吧,本世子一個人散散步,很快就來。”

“殿下醉了,夜裏風涼,若是一個人在街上散步,沒人看顧,今兒風撲了頭,明兒說不定要感染風寒,夫人定要心疼的。”

馬夫往旁邊坐了坐,讓出一個位置:

“殿下若是覺得車裏熱,不如屈尊在這裏坐一會兒。”

應咨站在原地沒有動。

就在他猶豫時,一個毛茸茸的腦袋突然從車簾的縫隙裏探了出來,左看右看,見到應咨站在那裏,登時彎起眉眼笑了,抓着肩膀兩側的衣服就要往下拉:

“夫君.......”

“哎——”應咨一向冰冷的臉登時驟變,神情幾乎要裂開,想也不想就三步并做兩步地沖上馬車,用力抓住姜盈畫的衣領,往中間合攏:

“衣服穿好!”

他氣急敗壞道:

“姜盈畫.......不許撒酒瘋!”

“唔.......”姜盈畫撲騰了幾下,沒能掙紮開,聞言委屈地擡起頭,看着應咨,發髻也亂了,兩邊的發帶亂糟糟地垂下散開,像個炸毛兔子:

“剛剛不是夫君自己要看的嗎?”

姜盈畫兩眼渙散,說話也嘟嘟囔囔的,“夫君.......假正經。”

“你.......!”應咨正想反駁,餘光裏看見馬夫轉過頭去,肩膀聳動,似乎是在笑。

應咨:“........”

他的臉都快被丢光了。

他捂着額頭,最後直接放棄了掙紮,連哄帶推地把姜盈畫推進車廂裏:

“老實呆着,不許出來。”

姜盈畫“唔”了一聲,被應咨按進車廂,茫然地坐在車廂內。

他喝多了,腦神經被酒精泡着,還未反應過來,呆呆愣愣地坐了一會兒,嫌車廂地面冷,又慢慢吞吞地挪過去,隔着車簾子,抱住了應咨的腰。

太冷了,靠着應咨取取暖。

應咨身軀一緊,片刻後慢慢放松下來,并沒有甩開姜盈畫,任由姜盈畫靠着自己。

馬夫心領神會,道:“夫人和世子感情真好。”

隔着馬車簾子還要靠着黏着。

“誰和他感情好。”應咨一邊說,一邊扣住姜盈畫環抱着他腰的手背,防止姜盈畫抱不穩坐在地上摔倒:

“黏人死了。”

語氣裏全是嫌棄。

馬夫看了一眼應咨緊緊覆在姜盈畫手背上的手掌,笑了笑,沒說話。

應咨扭過頭去,不去看馬夫暧昧笑着的神情。

車輪攆過一個石子,微微颠簸。

忽然間,應咨像是想到了什麽,轉過頭,看向馬夫,遲疑道:

“剛剛夫人喝醉的時候,你........”

“我什麽都沒看見。”馬夫馬上道:

“世子明鑒,我可沒有回頭。”

應咨沒再說話了。

但表情卻很明顯的松了一口氣。

到了應府,應咨進了車廂,把睡着的姜盈畫打橫抱出車廂。

姜盈畫喝太多了,簡直睡的比豬還死,應咨抱着他穿過花園和回廊時,他竟然一點也沒有醒。

應咨一邊在心裏說他是豬,一邊卻進了凝香居,動作輕柔地将姜盈畫放在了床上。

姜盈畫被動作驚醒片刻,微微睜開眼睛,但很快又閉上,喃喃道:

“鞋.........”

應咨愣了愣,片刻後氣笑了:“我把你抱回來已經夠意思了,你還想我幫你脫鞋?”

姜盈畫沒聽到,皺眉提高聲音道:

“鞋!”

應咨:“.......”

他伸出手,用力在姜盈畫的臉頰上掐了一把。

和墨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

姜盈畫被掐了,疼的“啊”的一聲叫出聲,委屈地将雙腿縮了回去,試圖抱住自己的膝蓋。

應咨抓住他的腳,往自己這裏拽了一點,一邊嫌棄一邊給姜盈畫脫鞋。

“娶回來個祖宗。”應咨脫掉姜盈畫的鞋,下意識用自己的掌心比了一下:

“......這麽小。”

人小,腳也小,嫩生生的,腳掌又白,像玉一樣。

應咨盯着那雙腳看了一會兒,片刻後才将姜盈畫的裙擺放下,遮住那雙腿。

他起身準備離去,餘光又瞥見姜盈畫的額頭上紅腫了一片。

他眼神一凝,湊過去看了看,努力想了一會兒,應該是自己在酒席上用指尖彈出來的。

剛才馬車裏光線弱,應咨還沒發現,回到家裏用燈一照,竟然紅腫了。

.........真是嬌氣。

應咨對着燈盞仔細看了看,确定三日後就會消下去。

但雙兒愛美,在乎容貌,應咨怕姜盈畫第二天起來照鏡子會哭,便叫人拿了膏藥過來,淨手後仔細給姜盈畫塗抹好,才離開。

離開之前,如墨叫住應咨,在應咨轉過頭來時,忐忑道:

“夜已深了,世子殿下不如就宿在凝香居吧。”

“.......不了。”應咨現在還沒完全做好自己已經娶了一位夫人,要和他同床共枕的準備,下意識推拒:

“你照顧好他吧,我先走了。”

言罷,他徑直擡腳離開了,留下如墨站在原地看了一會兒他的背影,又扭頭看着睡的正香的姜盈畫,輕輕嘆了一口氣。

第二天,姜盈畫是被腦袋傳來的細微疼意弄醒的。

他喝多了酒,宿醉後頭疼的要命,緩緩爬起來,捂着額頭,喊:

“.........如墨。”

“大娘子。”如墨立刻在床帏後應了:“如墨在。”

他走上前來,掀開床帏,道:“要現在服侍您洗漱嗎?”

姜盈畫按了按額頭,昨天夜裏喝多了,記憶也斷了片,只記得應咨把自己抱下酒樓,說自己是兔子豬的冷峻側臉。

後來他是怎麽回來的?

夫君送他回來的嗎?

........那夫君呢?

想到應咨,姜盈畫登時一個激靈,猛地坐直:“夫君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是世子殿下把您抱回來的。”

如墨說:“但他在凝香居待了沒一會兒,就走了。”

“啊.........”沒能達成和夫君同床共枕的目标,姜盈畫有些失落地垂下眼尾。

但是........但是不要緊,起碼夫君昨晚已經進了他的凝香居,還待了好一會兒,這已經算是進步了!

要是能繼續這樣下去,遲早有一天,他會和夫君睡在一張床上,到時候給夫君生兩個三個小孩,也不是什麽難事嗎!

思及此,姜盈畫又一個人在那美起來了,抱着被子傻笑,惹得如墨不知所措地看了姜盈畫幾眼,懷疑姜盈畫是不是中邪了。

好一會兒,如墨才問姜盈畫要不要梳洗,姜盈畫如夢初醒,趕緊點頭。

梳好完畢之後,他換上一身鵝黃的罩衫和淡綠色柳花裙,梳好頭發,提着裙擺朝前廳而去,和楚袂一起吃早餐。

他過去的時候,只看到應聲楚袂和應琏。

沒見到應咨,姜盈畫臉上的笑意也逐漸淡下來,左顧右盼,似乎是在找人。

“別找了。”楚袂見狀,笑着放下筷子,擡手招呼他過來:

“咨兒昨夜喝多了酒,頭疼的很,還在睡,你先過來吃飯吧。”

“哦........”姜盈畫沒見到夫君,臉上有些失落,但還是聽婆母的話,乖乖地坐過去吃飯。

他今天換了一身黃綠色的衣服,粉色的發帶紮着雙垂髻,看起來像是活潑的黃莺鳥。

楚袂喜歡這個單純漂亮的大兒媳,慈愛地看了他一眼,順帶給他加了一塊棗泥糕,随即道:

“你這身衣服還是去年的款式,你還年輕,得穿漂亮點,才能讨得夫君喜歡。你待會兒吃完飯去賬房,從我的份例上撥點銀子,去買點漂亮衣裳。過幾日呢,宮裏要論功行賞,還要舉辦晚宴,到時候好多皇子帝姬都會出席。你作為應家的家眷,陪着咨兒出席,打扮的好看些,說不定能掙個诰命,到時候接旨的時候也得體些。”

“啊.........”姜盈畫捧着粥碗擡起頭,露出茫然的一雙眼睛:

“我?诰命?”

他說:“母親,我才十八歲,能得诰命嗎?”

“這有什麽不行的,夫妻本來就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咨兒拿了軍功,将來若是加官進爵了,你這個世子妃得诰命也是正常的。”

楚袂又給姜盈畫的碟子裏夾了一塊糕點:

“乖孩子,多吃點,養好身體,給母親生個大胖孫子,母親再把傳家寶賞給你,啊。”

說到生孩子,姜盈畫臉又一紅,沒說話,埋頭喝粥,應琏坐在一旁坐沒坐相地嗑着瓜子,聽着母親的話,轉頭又見嫂子臉紅,不知道想到什麽,眯着眼睛笑了。

吃完飯後,姜盈畫去賬房領了銀子。

楚袂給他傳話,讓他把應咨叫起來,兩個人一起去買身新衣裳。

姜盈畫得了母親的命令,便聽話地去了偏房。

偏房裏很安靜,仙弈正抱着劍,坐在池塘邊喂魚。

聽見院門口傳來腳步聲,仙弈動作一頓,擡頭一看,見一個穿着鵝黃色罩衫、淡綠色柳花裙的美貌雙兒正站在院門口看着自己。

仙弈下意識站起身來,恍了一會兒,才咽了咽口水,道:

“.........世子妃。”

“我夫君還沒醒嗎?”宛若神妃仙子的雙兒朝他走來,一邊走一邊嘀咕:“母親叫我喊他起來,陪我去買衣服。”

“咳.......”仙弈聞言咳嗽一聲,道:“世子殿下還在睡。”

他說:“要不世子妃在此稍候片刻,我去傳話........”

“那我去叫他。”姜盈畫道:“不麻煩你啦,我自己叫。”

言罷,他提起裙擺,不顧仙弈大驚失色的表情,興沖沖地推門進去。

他沒有聽到仙弈在他身後的說話聲,掀開簾子走進內間,果然看見應咨躺在床上,睡的正熟。

應咨本來就生的俊秀,睡着了之後五官的線條無端變的柔軟起來,沒了白日裏的鋒利和冷峻。

姜盈畫看着看着就入了迷,忍不住大着膽子蹲在應咨的床邊,看着應咨漆黑纖長的眼睫。

夫君睫毛好長啊.......

唇也好看........

姜盈畫越看越覺得應咨好看,忍不住伸出手,想要去碰一碰應咨的臉頰。

但他剛擡起手,就看見蓋着應咨的被子某一處和其他地方都不一樣,似乎是有些鼓,像是有什麽東西把被子頂了起來。

姜盈畫還沒反應過來,還以為是應咨睡姿不好,被子沒有蓋平,就擡手,狠狠用力把那個鼓起的地方按了下去。

這一按不要緊,一按直接把應咨按醒了。

他悶哼一聲,緩緩睜開眼睛,還未反應過來,姜盈畫放大的笑臉就猛地出現在他面前,吓得他心跳驟停:

“夫君,你醒啦?”

應咨沒想到自己的房間裏會進人,登時頭皮都炸開了,直接瞪大眼睛坐了起來,被子也從他肩頭滑落,猛地用雙臂抱住胸膛後退幾步:

“你怎麽會在這?!”

他在軍營呆慣了,喝了酒之後,習慣不穿衣服睡覺,這一坐直,被子掉下來,露出他光裸的肩膀和........

姜盈畫視線不自覺向下,不知道看到了什麽,忽然瞳孔驟縮,猛地站起來,崩潰地用手掌無助眼睛:

“啊——”

“怎麽了?世子妃?!”

仙弈聽到動靜猛地沖進來,一擡眼就看見裸睡的應咨和捂着眼睛尖叫的姜盈畫,片刻後像是想到了什麽,猛地又轉頭沖出去了:

“我忽然想起來我二舅姥爺家的公豬今天生産,我有事先走了!”

應咨:“”

他忍着頭疼,靠着牆坐着,正手忙腳亂想要用被子遮住身體,卻看見姜盈畫一邊尖叫,一邊卻悄悄打開捂着眼睛的食指和中指,悄悄朝他身下看去。

應咨:“........”

他一把捂住自己,用被子把自己包的嚴嚴實實的,活像是擔心自己被糟蹋的小娘子。

他的臉依舊冷若冰霜,但耳朵連帶着脖子全都紅了,滴血一般,下颌線繃的緊緊的,幾乎咬牙切齒,一字一句道:

“姜、盈、畫——”

“你給我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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