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河燈 假裝沒看見應琏帶着些許怨念……
第25章 河燈 假裝沒看見應琏帶着些許怨念……
假裝沒看見應琏帶着些許怨念的視線, 應咨攬過還在低頭啃糖葫蘆的姜盈畫的肩膀,輕咳一聲,随即對應琏和梁清頤道:
“我們準備去買河燈, 你們要一起嗎?”
梁清頤怎麽可能放過這個可以和應咨在一起的機會, 登時蹦蹦跳跳地上前, 很是積極道:
“我要去, 我要去!”
應琏看不下去, 抓着他的衣領将他拽過來, 道:
“我哥和我嫂子過二人世界, 你湊什麽熱鬧。”
梁清頤:
“........”
他轉過頭, 呲起牙, 睜大雙眼, 自下而上地瞪着應琏, 嗓子裏滾出威脅的叽裏咕嚕聲:
“應琏........”
“哥, 你和嫂子去玩吧, 我看着他。”
應琏誓要做哥哥和嫂子愛情的禦林軍, 裝作沒看見梁清頤的怒容, 随意道:
“去吧去吧。”
應咨:“.........”
他還未回話, 不遠處賣河燈的中年男人就已經開了口, 大聲問:
“小公子,這個兔子河燈你還要不要呀!”
姜盈畫抱着啃到一半的糖葫蘆轉過頭, 只見那賣河燈的中年男人看着他,指着一對穿着墨藍色衣裝的夫妻, 一臉為難道:
“他們也看中了這個兔子河燈。”
“要, 要!”姜盈畫見狀,趕緊蹦過去,擠進人群裏, 把剛才掏出來的銅錢拍進了中年男人的手心裏,道:
“這個兔子河燈歸我了。”
“憑什麽!”一旁站着的男人看起來有些兇:
“是我的妻子先看中了這個兔子河燈的。”
男人看起來有三十歲左右,皮膚黝黑,嘴角一圈絡腮胡,手背上青筋鼓脹,說話時一圈腱子肉顫抖,看起來兇極了。
姜盈畫有些怵,但一想到是自己先來的,用忍不住叉腰道:
“胡說,明明就是我先來的!錢也是我先給的!”
言罷,他一把搶過中年男人手中的兔子河燈,緊緊抱在懷裏,超大聲道:
“歸我了!”
“你!”腱子肉男人揮舞着拳頭,猛地上前一步,把姜盈畫吓了大一跳,趕緊後退一步想要逃跑,後背卻抵上了一個堅實的後背。
姜盈畫一頓,仰頭一看,見是應咨負手站在自己身後,垂眸看着他。
他一見應咨,就如同有了底氣,登時站穩,也不跑了,就這樣瞪着腱子肉男人,晃了晃腦袋,表情得意,頗有些狐假虎威的意思。
腱子肉男人被他的表情氣的七竅生煙,但又仗着應咨不敢動作,直到應咨開了口,道:
“這位大哥,這個兔子河燈卻是是我夫人先看上的,我們方才都準備付錢了,只不過路上遇到我弟弟,故而走過去說了一會兒話,這才耽擱了。”
應咨說:“不如我自掏腰包,再給您夫人買一個兔子河燈,如何?”
賣河燈的老板為難道:
“可是這兔子河燈只剩下一個了.........”
他說着說着,忽然靈機一動道:
“不如,我出一個燈謎,誰先猜中,兔子河燈就給誰,如何?”
腱子肉男人有些不願意,但他的夫人看起來比較明事理,于是便推了推腱子肉男人,慢聲細語道:
“罷了,一個河燈而已。我們去別的地方再看看吧。”
“可是走了這麽久,你好不容易才有個喜歡的河燈。”
腱子肉男人道:“你整日裏操持家中,連衣裳都已經兩年沒有新添了,我怎麽能連一個你喜歡的河燈都不給你買?”
言罷,他轉過頭,對河燈老板道:
“你說吧,我猜。”
河燈老板下意識看了一眼應咨。
應咨也點了點頭。
“好吧,那我就出了。”河燈老板想了想,随即道:
“池無水,地無土,猜一個字。”
“呃...........”
腱子肉男人明顯一愣,很快就面露難色,摸着胡子不吱聲。
姜盈畫也陷入了沉思,不得其解:
“池子裏怎麽會沒有水呢?”
應咨揉了揉他的腦袋,随即道:
“也。”
姜盈畫一愣:“啊?”
“謎底是也字。”應咨重複了一遍。
“答對了。”河燈老板笑着對姜盈畫道:
“小公子,兔子河燈歸你了。”
姜盈畫:“哇!”
他高興地蹦蹦跳跳,道:
“夫君夫君你好厲害!我好崇拜你!”
應咨:“..........”
姜盈畫給的情緒價值太足了,應咨有些頂不住,壓制住嘴角彎起的弧度,按住他的肩膀,将他摟進懷裏。
腱子肉願賭服輸,沒得到河燈,有些失望地帶着妻子走遠了。
應咨見狀,左右張望,見不遠處還有一個不同顏色的兔子河燈,便走過去,将其買下,讓老板送給那個腱子肉男人的夫人。
那夫人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見狀擺擺手,說自己沒有錢買,然後又聽說是商家免費送的,登時高興起來,牽着自家夫君的手,高高興興地去放河燈了。
“夫君,我也想放河燈。”
姜盈畫抱着兔子河燈,手裏又抓着三根糖葫蘆,有些拿不住了,只能求助應咨。
“吃不下又要買這麽多。”
應咨不愛吃這種甜不拉幾的東西,順手拿過姜盈畫啃剩下的糖葫蘆,道:
“我陪你去河邊放。”
“好欸!”姜盈畫單手圈抱着河燈,一只手攬着應咨的手臂,道:“走吧走吧。”
應咨笑了笑,伸出另一只手,捏了捏姜盈畫的臉頰。
梁清頤跟在他們後面,看着他們親密無間的動作,又是羨慕又是嫉妒,轉頭看向應琏:
“我也想放河燈。”
應琏看了他一眼,道:“那你想着吧。”
梁清頤:“”
他差點被氣哭,用力錘了應琏一拳:“應琏,我可是帝姬!”
他說:“你不可以這樣對我的!”
應琏:“帝姬殿下,我能陪你出來玩已經很給你面子了,你還想怎麽樣?”
“我也要河燈!我也要我也要!”梁清頤就差沒坐在地上撒潑打滾了:
“給我買給我買!”
應琏:“.........”
他受不了他小嘴叭叭的煩人,上前一步,用掌心堵住梁清頤的嘴巴,低聲警告道:
“再吵人就不給你買了。”
梁清頤:“.........”
他說不了話,只能撅嘴,用眼神瞪着應琏。
應琏看着他,很快又收回了視線,走到賣河燈的小攤處,随意買了幾個,付了錢:
“走吧走吧,放完送你回府。”
“哼哼,這還差不多。”
梁清頤抱着比姜盈畫多得多的河燈,勝負欲被滿足了,抱着河燈,搖搖晃晃地往前走。
河燈太大太多了,擋住了視線,他很快就看不見面前的路,走來走去,竟然和應琏走散了。
人太多了,梁清頤不慎被撞了一下,身體一歪,手中的河燈掉在地上,滾了幾圈。
梁清頤伸手去撿,手卻被路過的路人踩了一腳,連新買的河燈也被人群擠扁了。
梁清頤:“...........”
他手被踩了,好不容易買到的河燈也被擠扁了,微微一愣,很快,眼睛裏就蓄滿了淚水。
不到幾秒鐘,他就蹲在地上,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應琏..........”
他本來就不高,蹲在地上和個土豆似的,應琏找了半天都沒找到他,聽到他哭,下意識回過頭,循聲找到他,擠進人群:
“怎麽了?”
“嗚.......應琏..........”梁清頤聽到應琏的聲音,一怔,随即猛地從地上站起來,一邊哭一邊往他身邊跑,看起來委屈的不行:
“有人踩我.........”
他大哭:“你去哪裏了.........”
“剛剛轉頭買了個雲片糕,買完就不見你人影了。”
應琏手裏提着一包雲片糕,道:
“這麽多人呢,你又蹲在地上,不踩你踩誰。”
應琏一邊訓,一邊抓住梁清頤的手,看了看,發現只是髒了點,并沒有破皮,微微放下了心:
“別哭了,沒破皮,好着呢。”
他用衣袖擦掉梁清頤臉上的眼淚,然後吹幹淨他的手,道:
“別哭了,踩一腳就哭,這麽嬌貴........好了好了,不是說你嬌氣,是怕你等會兒把臉哭傷了。”
梁清頤還在哽咽:“河燈........”
“再買,再買。”
應琏說:“別哭了,聽見沒?再哭不給你買河燈了。”
梁清頤一秒止住哭聲,用兩只袖子遮住臉頰,露出一雙紅彤彤的眼睛,道:
“那你,那你再給我買........”
“...........”
應琏拿他沒辦法,只能又去買了幾個河燈。
這回他學聰明了,買的都是精致漂亮的小河燈。
應琏從袖子裏掏出一個長的方巾,鋪在地上,防止梁清頤坐下時弄髒裙子,随即扶着梁清頤坐在河邊。
梁清頤彎下腰,把河燈放在水面上,發現河燈竟然不飄,有些急,伸手推了幾下,發現河燈還是不飄,登時有些惱怒,指着河燈道:
“動!”
河燈:“...........”
應琏見狀,微微嘆了一口氣。
他左膝觸地,右手放在膝蓋上,半蹲在梁清頤身邊,指尖化了一點內力,在梁清頤惱羞成怒要河燈動的時候,輕輕送出內力,河燈微微一顫,果然“聽話”地順着河流飄下去了。
“耶!我好厲害!”梁清頤還不知道應琏在幫他,以為連河燈都在聽自己的話,晃了晃小腿,轉過頭,随即興奮地看向應琏,預備炫耀:
“你看我.........”
瞳仁裏忽然撞進少年清俊的側臉,在淩淩的河水波光映襯下下,應琏的臉泛着溫柔的光澤,連低眸時的雙眸都透着柔柔的銀藍色,像是銀河揉碎在了他的雙眼之間,顯得他眉目如畫,清俊秀致。
說話的聲音戛然而止,應琏等了一會兒,沒等到梁清頤的下半截話,有些疑惑,于是轉過頭,看向梁清頤:
“怎麽了?”
梁清頤:“.........”
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但嗓子像是被東西黏住了一樣說不出口。
下一秒,河面蹦出了一個碩大的錦鯉,水波蕩起漣漪,濺濕了梁清頤的裙擺。
梁清頤冷不丁吓了一大跳,幾乎是想也不想,就猛地撲過去抱住了應琏的脖頸。
應琏被他一抱,差點失去重心栽進河裏。
他手指按在地上,穩住身形,看了一眼活潑亂蹦的錦鯉,随即安撫性地道:
“沒事,一條錦鯉而已。”
梁清頤沒應。
他呼吸時能聞到少年身上的清淺香味,和應咨身上的水安息味道不一樣。
應琏身上是很輕淺的意合香味道。
他閉了閉眼睛,小聲道:“應琏.........”
他說:“我,我可不可以把你當作你哥哥。”
應琏:“...........”
梁清頤等了一會兒,見應琏沉默,怕他不同意,便慌亂道:
“就,就今晚.........”
他語無倫次道:
“我就是,羨慕姜盈畫,我也想應咨哥哥能........”
“不可以,帝姬。”應琏拉開他,看着他的眼睛,雙眸平靜,低聲道:
“我是我,哥哥是哥哥。我不能成為他,也不允許有人把我當作他的替身。”
他伸出手,将衣袋裏的六張銀票放回梁清頤的掌心,道:
“走吧。”
梁清頤話還未說完就被打斷,聞言一呆:
“去哪?”
“送您回帝姬府。”
應琏起身,伸出手,将他拉起來,聲音淡淡的,聽不出任何情緒:
“今晚過後,我們就不要再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