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海上遭遇不測
玉兒款步移至杜芷的琴前,伸出纖指有意無意的撥弄了一下琴弦,回頭望着杜芷柔聲道:“不知道大人兩位夫君的琴是幾弦呢?”杜芷一愣心下了然,因她曾經給玉兒講過問鼎之重的故事,這家夥活學活用了,來了個問弦之數。他想成為她後院中的一員。杜芷很欣賞玉兒的才能,玉兒長得也清秀飄逸,可正所謂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她曾經最讨厭男人三妻四妾,自己也正是不能容忍蕭唐的這種行為才選擇離開魏遼國的,而王清與王鮮,她們之前發生了那種事有了孩子,他兩又長得一模一樣,她只當他們是一個人了可玉兒卻不同,絕不能誤了他。
杜芷就好比一長輩對晚輩的口氣耐心的對玉兒道:“玉兒,你知道的,我的兩位夫君長得一模一樣,我已把他們當成一個人了,我所期望的感情生活是一生一世一雙人足矣。”剛一說完玉兒那明量的眼光瞬間暗淡下去,杜芷心有不忍又道:“玉兒還記得我給你講過的伯牙與子期的故事嗎?可我現在都還沒找到我的子期呢!玉兒願意做我的子期嗎?”“一生一世一雙人,弦外知音鐘子期!”玉兒愣愣的道。失神了片刻失望又似逃避的道:“大人,時侯不早了,不擾您休息了,我回去了。”杜芷道他需要時間,遂道:“好,你也早點休息。”
這兩日玉兒都好似故意逃避她,有什麽事都是畫兒與杜芷說,到了第三日終于起程回國了。由于豐魚島的六千軍士早已撤回了,只留了一千駐守于長繩島,這次回國她也不打算帶太多人,現身邊只随行一百人與她一起先到長繩島,再從長繩島帶五百人随行回大陸就行了。她們只乘坐了兩艘僅容六十來人的小型改裝蒸汽船。船剛要起錨玉兒來到了杜芷身邊道:“大人,這一別也不知道那年才能相見,請允許我送您到長繩島吧!”杜芷見他目光凄凄,別情難釋。心裏對也是有些不舍便道了聲:“好!”
海上氣象變幻莫測,盡管杜芷會看天氣的本事,但海上的天氣變換還是超出了她的預料,也是這一兩年她們在海上的活動太過順利了。在船行到第二天夜裏海上突然狂風大作掀起了驚濤巨浪,兩艘船沒堅持多久便被掀翻了。杜芷見事不妙大聲對軍士們喊道:“大家快抓住身邊的浮木,快!”能聽到的将士們自是聽領不誤。早在船開始大幅搖晃前玉兒便起來與杜芷站在一起了,還好玉兒與她順手抓到一塊木板,兩名伺候她的軍士張六和趙軍見狀也抓了塊門板,幾人只得抱着木板任由巨浪起起落落卻毫無辦法,此時雖剛入秋但夜裏的海水還是一點也不暖和,天色一片漆黑也看不清其它将士們的情況。但慢慢的她感覺到玉兒在往下滑,叫了幾聲也沒應,心知不好只得一手抱住木板一手抱住玉兒,盡量讓他的頭露在水面。如此在她快要虛脫的時候海面終于慢慢的平靜了下來,天色也漸漸的亮了,發現了不遠處的另兩名軍士趴在木板上奄奄一息,并沒見其它人的蹤影。杜芷心下一片憂戚,一百多人不知道能有幾人還活着。見玉兒還昏迷着,杜芷将自己的衣帶解下把玉兒綁在了背上,一手抱木板一物劃水,好不容易撲騰到那兩軍士身邊,發現是張六和趙軍叫了半天才把她兩叫醒,堅持了一會兒,從朝霞的方向她判斷出了東方。見東方處隐約有一島影幾人便拼命朝着那方劃去。
也不知游了多久在幾人快脫力掉入海底之前終于爬上了岸。上岸後杜芷來不及休息,她必須盡快将玉兒救醒,哆嗦着一邊吩咐張六和趙軍趕快生火,一邊給玉兒壓腹排水,之後見他還沒醒又是做人工呼吸。正當她做得賣力一擡頭發現玉兒正睜着一雙大眼睛看着她,見他醒了杜芷很高興道:“玉兒,你終于醒了,太好了!”沒曾想玉兒卻來了句:“大人,你親我了!”杜芷頓感頭大了,只得向他解釋,一回頭見那張六和趙軍非但沒去生火還仿佛下巴要掉了似的看着她,只得對她兩道:“你們怎麽還沒去生火呀,你們不冷嗎?”兩人只得讪讪道:“大人,身上的火石都掉海裏了,沒法生火呀!”杜芷摸了下綁在小腿上的一把匕首,還好沒掉,拿了匕首起身,見她兩也是沒什麽力氣了,還好自己身體好還有些力氣,對兩人道:“算了,我去生火吧,看你們也是太累了,你們照看着玉兒,我去削些木頭看能不能鑽木生火。”卻見玉兒連滾帶爬的掙紮着起來道:“別離開我,另丢下我,我有力氣了,我跟你一起去。” 張六和趙軍也道:“怎麽能讓大人去做這種事呢,我們還行的,大人。”杜芷見狀知玉兒這次是吓壞了。便道:“大家一起去那邊高些林子邊吧,我就在那裏生火,你們兩要是還能動的話就找些柴吧。”
還好她的匕首不是凡品,這還是她在出征前花高價買的,師傅送給也那把已經丢在了魏遼國的皇宮裏。不過用這個來削柴真是屈才了,還好有這把匕首,做了個弓形鑽很快把火生起來了。大家圍着火堆把身上的衣服烤幹才覺得舒服點了,趁着烤火時杜芷見不遠處有竹子便做了兩把簡易的十字弓,又削了一些小木棍當箭,把箭頭用火燒焦磨尖,沒有箭羽只好用一種樹葉代替,等到射到鳥再說了。看太陽也差不多是下午了,讓張六跟玉兒在此地搭一庇護所,她要帶上趙軍去找點吃的,玉兒卻不肯,一定要跟她一起去打獵,說是他箭法比她們兩好,杜芷一想也是只好又削了兩根棍子當茅,砍了幾節竹筒找點水,她都快渴死了,各帶上一套弓箭,見玉兒走路有點瘸問他是不是腿受傷了,他卻只是搖頭,只道是在海裏呆久了之故。兩人的箭法都是一流的,不一會兒就射到了幾只鳥,和兩只野兔,又在一山澗發現淡水,也顧不得沒有煮沸消毒,兩人像牛一樣狂飲一陣,可當玉兒喝完水擡頭起身時卻臉色發白,眼看又要暈倒,杜芷趕緊一把撈住他,讓他坐在一石頭上休息下,休息了一會兒發現他還是臉色發白并有發燒的跡象,杜芷再問他是不是那裏受傷了,要是那裏受傷了一定要說,要不然可能會因為這個送命的。玉兒卻吞吞吐吐支支吾吾的,似難以啓齒。杜芷一下明了,知道他一定是受傷了,只是部位私密不好說。只得在林子裏找了一些傷藥和一些蟬蛻,一些傷藥和蟬蛻帶回營地去煮水喝。外敷的傷藥她就地洗了下,用水下漱口把藥放入嘴裏嚼碎讓他自己敷上。
把水裝滿回到營地裏也是夕陽西下了。兩個家夥不愧是軍伍出身這麽短時間內居然搭了兩間庇護所,還有竹子床。見杜芷圍着庇護所轉了一圈點了點頭,誇她們幹得不錯。張六憨笑道:“時間太急,要不然我們會給大人蓋個更好的。杜芷笑笑道:“這個已經不錯了,我們現在是落難呢,那有那麽多講究,你們兩也渴了吧,去喝點水吧!”終于有水喝了,二人樂樂呵呵的道了聲:“唉!”就去了。
玉兒的傷有點麻煩,也許是傷口沒消毒的原因,不但沒好轉反而加重了,不行,人命關天,也顧不得什麽了,必須得給他好好清理一下傷口。找了一些海鹽燒好開水,島上有木棉樹,找了些木棉。又找了一些傷藥,她還在島上找到一些紫花地丁,這可是抗感染的良藥。把張六和趙軍指使出去打獵去了,便坐一來要好好的跟玉兒談談。她剛說:“玉兒,你的傷加重了,我必須得給你好好清理傷口,我不知道你傷在了那裏,但若再不處理,你會沒命的,我希望你好好地健健康康的活着,你明白嗎!”玉兒卻深情的道:“大人!你救玉兒的,又何止這一回呢!若不是你玉兒早就不在了,玉兒是你的了,不管你把我當什麽,手下也罷,知意也罷,玉兒都是您的了,您當着張六和趙軍親了我抱我,以後我也是不可能再嫁人的了,我人都是您的了,看個傷口又有什麽呢!”說罷竟解開了褲子。杜芷正要解釋什麽,她這不是——她這是救人哪,那有那麽嚴重。還沒開口,卻見退了褲子的玉兒大腿內則竟有半尺來長的傷口,傷口上敷了一些藥,但傷口周圍卻是紅腫一片,心道不好,真的是感染的跡象。也顧不得其它了,先把他傷醫好再說。還好他是穿了底褲的。讓他先躺下,知道鹽水澆到傷口上不好受,便對玉兒道:“等下我洗傷口時會有點痛,我得給你點下止痛穴,說罷用指尖在他傷口上下各點了一下,玉兒只覺傷口的痛感全無,反而傳來一陣酥麻。
揭開傷口的藥用她做的竹筷子夾着鹽水煮過的木棉給他仔細的清洗起來,發現傷口有點深,幸好沒傷到大動脈,否則就死定了,她這裏細細的處理着傷口,卻不想某人某處卻悄悄的搭起了小帳篷。
真是‘三月春池水一片,引得桃花朵朵轉。飄到荒島天涯遠。苦也甜,痛也甘,能如桃花癡心願?’
☆、四十八章 荒島生存時 與君共交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