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我不會誤會你的

我不會誤會你的

喬喻之口中的失眠,是真的失眠。

經過那一夜相處,他發現了,段樂睡覺的時候,不僅喜歡手腳并用地抱人,還喜歡“吸貓”。

以至于他一晚上都沒怎麽睡好,面色都是失眠帶來的憔悴。

當然,他戴口罩的目的不只是順便遮掩失眠的難看氣色,主要的還是為了不暴露自己下唇被磕破的痕跡。

“咳。”喬喻之微微窘迫,手指捏了捏鼻梁的口罩,将這裏捏出一道深深的痕跡。

明明只是單純想到那晚的事情,他的腦海不可避免就閃過兩人雙唇相碰的畫面。而一想到他們是親了,熱意便宛如烈日直照面龐,灼燒的熱度很快就從耳後細細密密地泛了起來,令人無措,心跳也在此刻變得很快。

“失眠?……是有人打擾到你了嗎?”段樂并不記得晚上同睡時發生的具體事情,但他認為喬喻之的失眠,就是與他有關。

段樂皺起眉頭,難道他睡相很差嗎?磨牙?打呼嚕?講夢話?還是說喬喻之認床所以才失眠的?

喬喻之微微“啊”了一聲,似乎在想着措辭,該怎麽回答。

“晚上我又出去了一趟,看到有一只兔子,兔子急了就咬我,不過意外地很黏人很乖,我心軟了,就這樣陪他到了天亮。”

“……”

聽起來倒是個合情合理的解釋。

要不是段樂親眼看見他從自己的床上離開,估計就要信了。

先不說暴雨天哪來的兔子,如果喬喻之晚上出去了一趟,然後再回來,肯定不會躺在他身邊。第二天就離開的,除非……

段樂腦中靈光一閃,想到自己跟桑回主觀性解讀過“喬喻之喜歡我”的一連串分析。

不會吧——

段樂又驚又疑,難道喬喻之真的喜歡他?

不然為什麽要睡在他身邊,然後第二天又害怕被發現的,趕緊回了自己的床鋪。

如果再往前倒一倒,有沒有這個可能,就是以前喬喻之也會睡在他身邊,只不過他并沒有發現?

段樂猛然攥起手指,臉色騰一下就紅了起來。

這個想法太變态了!

先不說自己為什麽敢想,而對于這個可能發生、也許還是持續發生的事情,竟然也不讨厭,甚至不排斥……還有些隐秘的開心?

不,不行!

他的皮膚饑渴症已經嚴重到這個地步了嗎!

段樂捏了捏自己的手心,努力讓自己心平氣和下來,保持冷靜。

但——為什麽喬喻之還說提兔子咬了他,難道他咬了喬喻之?咬了哪裏?

他好像沒有咬人的癖好吧。

還說是,只是喬喻之随口一說的?

喬喻之并不知道段樂腦補了什麽事情。

現在,也沒有更多時間繼續這個話題。

上課鈴聲打響,任課老師就從自己的座位站了起來,開始今天的授課。

由于這節是實踐課,任課老師只是簡單講了下第一次實踐作業的事宜,于是就讓同學們自行組成四人小組,完成小組實踐作業。

實踐作業是寫一篇公衆號推文,需含照片,主題為“校園事件”,限三天內提交。

回去的路上,梁培郊已經開始了自己的想法闡述。

“校園事件,偷外賣算不算?從開學到現在,我的外賣已經丢了八份了。”

段樂:“……”好慘。

紀淮不解,但又好奇,“為什麽你的外賣總是丢。”

梁培郊啧了一聲,十分嫌棄,“大木這問題問的,就好像是在問那些有家室的人為什麽喜歡去偷|情。”

段樂&紀淮&喬喻之:“……”

喬喻之拉回正題:“偷外賣事件可以算一個,還有其他的提議嗎?”

紀淮接話道:“自習室占座現象。”

“唔,那段樂呢?”喬喻之微點下颌,繼而看向身邊的人。

段樂與他對上視線,下一秒就游移走了,擺出一副思索的樣子,“我很少關注校園身邊會有什麽事件,不過……桑回跟我說,他們學院明天在禮堂舉辦音樂劇表演,這個算嗎?”

“……”

忽然之間,喬喻之并不是很想聽到桑回的名字。

也不知道為什麽,更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

過了會兒,他意識到自己的沉默有些不妥,于是輕輕嗯了句,回答道:“算。”

這時,梁培郊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哎,那我們學院明天也有活動啊,是跟信息學院的籃球競賽!我跟喬喬都會上場。”

段樂微微訝異,這麽巧的嗎。

“寫這個也可以的。”紀淮很快下決定。

“我也是沒問題的啦。”梁培郊附和。

喬喻之沒回答,只是又看向段樂,目光一瞬不移的,詢問起來,“你覺得呢?”

他的眼神很柔和,依舊是眉眼帶笑的模樣,讓人感到輕松的同時,還格外依戀。但好像,又跟平時看他的樣子不一樣,怎麽說呢,仿佛這樣的美好專屬于他,因為喬喻之的眼神看起來很是深情……

段樂心中跳了跳,極為倉促地錯開了視線。

真的有這個可能嗎?

專屬于他?

“段樂?”

聽到喬喻之喊自己的名字,他連忙拉回跑遠的思緒,然後頂着喬喻之的目光,飛快點了點頭,算作回應。

“那我們就定籃球競賽這個主題了,開賽是明天下午的五點,你們沒來的話,我會提前在群裏喊你們。”

“好的!”

日月輪轉,新的黎明再次到來。

第二天下午。

段樂還在上公共選修課,跟他一起上課的還有桑回,以及付林川。

好久沒見到付林川,段樂發現對方曬黑了不少,尤其是跟白得發光的桑回坐在一起,他就像從非酋國過來的。

“你最近做什麽了?”段樂很好奇。

付林川長嘆了一口氣,很惆悵,“你不是第一個這樣問的了,我也沒做什麽,就是容易曬黑而已。”

桑回笑了笑,“周末的時候跟他去禾藹海玩尾波沖浪,兩天下來他就這樣了。”

付林川:“真羨慕曬不黑的人。”

段樂思緒一岔,不由自主想到了某個久曬不黑的人。

校運會時,梁培郊講的。

明明一樣是曬着太陽,可是喬喻之并沒有受太大影響,現在看着還依舊白到發光。

啊不對——

他愣了一下,接着連忙晃起腦袋,想把喬喻之的身影從腦海晃出去。

怎麽連桑回提了一嘴海邊,他都能想到喬喻之,段樂懊惱。

“阿樂。晚上7點音樂劇,要來嗎?”桑回轉移話題,問道。

段樂默了默,在思考,“我不知道能不能趕上。”

“是有什麽事情嗎?”付林川插了一嘴。

“嗯。”段樂點頭,說:“待會兒下了課要去籃球場,喬喻之他們跟信息學院的人打比賽。”

“你什麽時候喜歡看球賽了?”付林川納悶。

他記得段樂對打籃球的興趣不大,連觀看的欲望都少之又少,幾乎沒有。

付林川表示不太理解,畢竟在他看來,這個世界是沒有一個男孩子可以拒絕籃球的。

所以,付林川當即就追問了他原因。段樂當時冷淡着一張臉,沒什麽感情回他:“累,所以不喜歡打。球員除了不投籃哪裏都投,總之我在場的時候,基本都能被砸到,所以不喜歡看。”

付林川:“……”

付林川不知道回什麽,他還覺得有點道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段樂被籃球砸過這麽多次,的确會對觀看籃球賽不感興趣,甚至避而遠之。

桑回也知道這件事情,因為段樂在場的時候,他也在場。

他擡起眼眸,意味深長地看向段樂,有些感慨的意思,“為了看喬喻之,你都能忍受最讨厭的籃球。”

付林川:“?”

要素察覺。

段樂:“?”

不是——

段樂反駁起來,“是小組作業,要寫一篇公衆號推文。”

桑回淺笑了下,“我不會誤會你的,別着急解釋。”

段樂看着桑回笑意莫名的模樣,張了張唇,欲言又止。

算了。

越解釋越蒼白。

付林川左看看,右看看,大有一種狀況外的感覺,“你們今天很奇怪,我聽不懂你們講什麽。”

桑回拍了拍他的手背,“沒什麽,就是孩子長大了,有自己的小秘密了。”

付林川:“?”

桑回:“等你也長大了,你就知道了。”

紀林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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