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章離家跑路

第 10 章離家跑路

一個月後，林義亭給程連長三人帶了消息：“打聽到了，程連長，國軍駐守在大蓬山區的雲西縣，那裏有個收容站，離這裏最近，專門收留近期各處打散的傷兵。只是沿途各處有日軍的哨卡、封鎖線，我們幾個商量一下，這一路怎麽過去。”

“林老板，已經太謝謝您了，後面就不勞煩您了。我們自己爬也要爬回老部隊去。”

“哪裏哪裏，你們不熟悉本地的地形，大路也不安全，我找個信得過的夥計，一路翻山走小路過去吧，我家是走貨的，雲臺縣我們也有生意，這地界我們熟。還有就是，聽說您的老部隊，就是133師二團，當地報上說已全軍覆沒，全部殉國了。”

程連長說：“那我們更要抓緊回去了，告訴他們，我們還活着，二團還有人在呢！”

飯後，林桐又溜了進來，這陣兒，林桐時不時孝敬些好煙好酒好菜啥的，和三人混得頗為熟稔。常小麻子說：“林桐姐，我們明天要走了，你還跟我們一道去參軍不？”

程連長忙道：“你閉嘴。林老板收留我們這麽久，大恩未報，我們卻要拐跑人家閨女，這種不義之事如何做得？”

林桐鄭重地說：“程連長，您說的那是小恩小義，抗日救國，共赴國難，那是民族大義。程長官，你怎麽能舍大義而顧小義呢？再說了，我爹對你們有恩義，我不也給買了那麽多回煙酒？我那點脂粉頭油錢都不夠了，我還問人借錢了呢。你們就這麽不講義氣？”

吃人嘴短，連老成的張家福也幫着說：“連長，參軍報國那是林小姐自己的主意，這林老板也不能捆着她吧，她要是一路跟着我們，也算不得是我們給拐跑的。”

程連長想了又想，說：“明日一早我們就翻山過去找部隊，你若是想跟着呢，就在山腳下等着我們，過時不候。”

“太好了！謝謝長官！”林桐爬起身敬了個蹩腳的軍禮，歡歡喜喜跑回屋收拾行李去了。

第二天清早，林義亭囑咐了米鋪田掌櫃親自送三人去雲西。離別之際，程連長還想說兩句感謝之詞，林義亭大義凜然道：“程連長，不必言謝，盼此去多殺鬼子，守我國土，償我同胞血債！”說完與他們一一道別，囑咐幾人一路小心。

回來後，歇了有一陣兒，到了中午，卻還沒看到林桐，忙問林黃氏：“怎麽不見桐兒。”林黃氏說：“桐兒早上出門說是找幾個同伴到街上吃些茶果子。”

“什麽？她出去了？這到午飯了怎麽還沒回來？”“孩子在外邊上學難得回來，和幾個小女娃多說幾句也是有的。”“糊塗，今時不同往日，你這當娘的是怎麽當的！”忙到幾處女孩家問了一圈，沒有半點頭緒。二人急着又到林桐屋內四處翻找，從被子下面找到一張信紙，上書：一寸河山一寸血，十萬青年十萬軍。國家興亡，匹夫有分，兒今立志參軍報國，爹娘勿念。

林家夫婦慌了，又不敢聲張，趕緊向山腳追去，林黃氏一對小腳跑得慢，林義亭顧不得她，一路飛奔，又上山找了一圈，這山高路遠的，林桐她們早走出去一整天了，哪裏還追得及。他兩腿一軟，一屁股坐地上，恨罵道：“這些沒良心的丘八大兵，老子救了他們的命，卻被拐跑了女兒啊！這些個挨槍趟炮子的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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