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腦震蕩
腦震蕩
蘇北北有些後悔考了年級第一了，現在每天放學回不了家，班裏前十名都要留下來額外布置作業，美名曰：學校未來重點培養對象…
蘇北北把抄了一半的英語試題扔了，抓起書包就走，不在意周圍同學如何看她，也不管正在黑板上抄題的英語課代表會不會打她小報告，只是她現在也不敢回家，怕蘇媽媽問東問西的，可是乒乓球她也打不了，因為她已經上了同學們的黑名單了。
“小北，你也來打籃球呀？”
蘇北北對陸昊點點算是打過招呼。
“要一起打嗎？”
蘇北北翻個白眼，誰要和你們一群大男人打籃球。“不打了，我就随便看看。”
“那好吧。”陸昊想，讓蘇北北一個女生和他們男生一起打籃球是有點不太可能。
“你是不是每天放學都在這兒打籃球啊？”
陸昊跳起身投進一個球。“對呀。”
怪不得呢，每次見你不是在打籃球就是在打籃球的路上。“你為什麽叫我小北了？”
以前不都是一直叫楠楠表姐的嗎？
陸昊見球傳不到自己手上，就往蘇北北身邊靠了靠，有些扭捏的說：“上次楠楠不是不讓我叫你表姐。”
蘇北北無語，本想說表姐和楠楠表姐是兩種不同的概念好嘛！但又不想讓他和楠楠扯上任何關系。“小北就小北吧。”
“是那個家夥！”場上的張文揚看到正在和陸昊說話的蘇北北，正準備投籃的動作突然調轉了一個方向。
蘇北北餘光撇到有個黑影正快速的飛過來本能的伸手一抓。“他喵的！哪個不長眼的把球亂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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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昊也吓了一跳，看剛才這籃球砸過來的速度，要真砸蘇北北臉上還不得鼻青臉腫了？
有一個男同學慌忙跑過來道歉，他其實也不明白張文揚為什麽要把球亂丢。“不好意思啊同學，沒砸到你吧？”
“你眼瞎啊！”蘇北北心裏特生氣，剛才要沒接到不就砸她臉上了！
“你，把球丢過來！”
這聲音好像在哪兒聽過，蘇北北擡眼一看又氣個半死，這球絕逼是張文揚故意扔的。
蘇北北故意把籃球用力扔到另一個方向。“想要球，自己撿！”
籃球遠遠的飛了出去，在地上彈跳了幾下又滾遠了，還真特麽的遠，張文揚收回目光，撿他是不可能撿的。“陸昊去把籃球撿回來。”
蘇北北輕笑一聲。“你有本事亂扔球倒是沒本事去撿球，只會指使別就是你本事麽？”
張文揚面子有點挂不住，現在他撿也不是，不撿也不是，最後只能哼了一聲還是跑去撿球了。
蘇北北看着遠處正在撿籃球的張文揚。“你跟他關系很好？”
陸昊也跟着看去。“就是經常打籃球遇到，關系也沒有多好。”
見張文揚已經撿了籃球回來，蘇北北也準備走了，反正她是不想再看到這個人了。“以後少和這種人接觸。”
“嗯，我知道了。”
蘇北北路過張文揚身邊的時候免費送他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張文揚往前走了幾步越想越氣，越氣越咽不下去，一扭頭又把手上的籃球狠狠的砸了出去。
蘇北北背後又沒長眼睛，更沒有聽聲辯位的功夫，再說距離又近，就是躲也來不及。
真砸到人的時候張文揚也慌了，正站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麽辦的時候，陸昊已經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小北你有事沒事？”
蘇北北蹲下捂着後腦勺，只覺得兩個耳朵嗡嗡個不停，也知道陸昊正在跟她說話，就是聽不清說的什麽。
蘇北北蹲了好久才感覺好了一點。
“小北，你現在感覺怎麽樣？”陸昊見蘇北北狀态還不是很好，又急急忙忙的去拉她。“我送你去醫務室。”
“你先別動我。”蘇北北被陸昊一拉差點又蹲不住了，連地都開始轉了。
陸昊扭頭就給了張文揚一拳，張文揚可能也覺得他做的太過了沒有還手，只是見陸昊還想動手的時候才後腿了一步。“你打一拳就算了，可別太過份了。”
“你一個男人和一個小女生過不去，你還要不要臉了！”
“你你你說誰是小女生？”張文揚說話都不利索了，指指正蹲着的蘇北北。“你說她？”
“她是楠楠表姐，以後也就是我表姐，你要再敢跟她過不去，小心我揍你！”
“誰以後是你表姐？你別想打楠楠主意，要是讓我知道，不等你揍他我就先揍你！”蘇北北捂着腦袋還不忘對陸昊威脅性的舉舉拳頭。
張文揚也顧不得陸昊會不會再動手，又往前走了走。“你們的事兒你們一會兒再說，現在我就想問，蘇北北你真的是女生？”
“你眼瞎啊！”
張文揚臉上一紅，要是他欺負女生這件事傳出去确實是夠丢臉的。“那…那你要真是女生的話，我向你道歉。”
這話說的，蘇北北差點沒氣死。“不管我是不是女生你都得向我道歉，因為你砸傷我這是事實！”
其他幾位同學知道蘇北北是女生後，也都覺得張文揚做的太過份了。“道歉吧文揚。”
“是呀，快道歉吧。”
張文揚一下子覺得在幾個男生面前擡不起頭來。“對，對不起，是我錯了，你還是先去醫務室看看吧。”
哼！還算是有點良心，要不是頭太暈，蘇北北真想把這一球還回去。“陸昊，麻煩你送我去醫務室。”
陸昊攙着蘇北北的胳膊慢慢的走着。
平常也沒覺得有多遠的路，蘇北北這個時候走起來就覺得好漫長好漫長。
張文揚不放心的在後面跟着，看着走路不穩的蘇北北也想攙一下。
“你別跟着我。”
張文揚沒說話，硬着頭在後面跟着，也放棄了想攙蘇北北的打算。
幸好醫務室值班的校醫還沒有下班，蘇北北松了口氣，可算到了，再走一會兒她真的要暈過去了。
溫婷君看着被攙扶進來的蘇北北，連忙接過來扶到病床上。“這位同學是什麽情況？”
“被籃球砸了，這兒。”陸昊搶先回答，還用手指着自己的後腦勺。
“你倆先出去，別在這圍着。”
張文揚老實的站在門口不敢進來了，只有陸昊趴在門口問。“小北，要不要我去告訴楠楠？”
“你可別。”蘇北北趕緊拒絕，告訴了劉楠楠不就相當于告訴她老媽了？诶不對，按理說劉楠楠早就放學回家了，陸昊又去哪兒告訴去？“你怎麽知道楠楠家在哪兒？”
陸昊支支吾吾的沒有回答，只把頭又縮了回去。
“唉！陸昊我問你話呢！”
溫婷君瞪了蘇北北一眼。“你別說話。”
蘇北北很聽話的立馬閉嘴，連動也不敢動了。
溫婷君檢查完蘇北北的後腦勺，看看她的臉色又扒拉了一下她的眼皮。“你現在什麽感覺？”
“頭暈。”
“就頭暈嗎？”
“哦，還痛。”
“被砸那麽大一個包能不痛嗎！我是問你還有沒有別的症狀，比如耳鳴？”
看着也是一美女，怎麽脾氣這麽暴呢？蘇北北乖巧（害怕）的點點頭。“剛被砸到的時候耳朵嗡嗡的聽不清說話，現在可以了。”
“惡心嗎？”
“有點。”
“躺着吧。”溫婷君說完就去翻醫藥箱了。
“啊？老師很嚴重嗎？”
溫婷君晃晃手中的藥劑，動作娴熟的敲破藥瓶。“說嚴重也不嚴重，說不嚴重也嚴重。”
“啊？”
溫婷君擠出針筒的空氣。“把褲子脫了。”
“啊？”
“你啊什麽啊，把屁股露出來。”
看着逐漸逼近的針頭，蘇北北緊緊抓住自己的褲子。
溫婷君被蘇北北的舉動給逗笑了，怕打針的小孩兒她見的是不少，可是這麽大還怕的就見的不多了。“是你自己脫還是我幫你脫？”
沒來由的羞恥感是鬧哪樣？蘇北北咬咬嘴。“門…門沒關。”
溫婷君噗嗤一下笑了，扭頭就去關門了。
“老師，可以不打屁股針嗎？”
“不可以。”
蘇北北最後的希望也破滅了，只能認命的趴在床上動作很是緩慢的扒拉着她的褲子，都幾百年沒打過屁股針了，真的好羞澀啊…
“自己按着。”
蘇北北聽話的按了一會兒棉簽。“老師可以了嗎？”
溫婷君收拾好自己的醫藥箱，搬了椅子坐在旁邊。“把褲子提上吧。”
呼呼～終于可以不羞澀了。“老師，我可以走了嗎？”
“不可以。”
“啊？”
這孩子怎麽呆呆的？溫婷君又一想，也是，有這症狀也正常。“你這是輕微腦震蕩，我剛才給你打了少量的鎮靜藥物，你好好休息一會兒，我待會看情況要不要通知你家人送你去醫院，畢竟學校設備有限，不過我個人建議你再去醫院好好檢查檢查。”
“輕微…腦震蕩？”聽起來怪吓人的，蘇北北現在最在意的是會不會有什麽後遺症。“老師，我以後不會變傻吧？”
溫婷君呵呵一笑，調侃道：“我看你現在就挺傻的。”
你才傻！全家都…算了，對着這麽一個大美女也說不下去，蘇北北估摸估摸時間。“老師，你吃晚飯了嗎？”
聽蘇北北這麽一問，溫婷君反應過來是該吃晚飯了。“你餓了嗎？我去給你打飯。”
蘇北北連忙擺手。“不不不，我不餓，我是說老師餓得話可以先去吃飯，我在這躺着不會亂動的。”
溫婷君心下一暖，沒想到這個學生還挺有心的。“老師也不餓，老師在這兒陪你。”
蘇北北心裏怪不好意思的，影響別人下班不說，還讓人家跟着自己餓肚子。“真是麻煩老師了。”
溫婷君打開門，對門外的陸昊和張文揚說道：“你倆先回去吧，沒你們事兒了。”
張文揚躊躇了一會兒。“老師，蘇北北沒事兒吧？”
“蘇北北？哦，沒事兒，就輕微腦震蕩休息一段時間就好了，你們也趕緊回吧。”
“腦震蕩？！”陸昊瞅了張文揚一眼，握了握拳頭。
張文揚心裏內疚，眼下更是挪不動腳了。
“是輕微腦震蕩，不嚴重，你倆趕緊回吧，在這兒待着也沒什麽用。”溫婷君說完也不管他倆走沒走，直接把門又給關上了。
“你就是蘇北北？”
“怎麽了？”蘇北北疑惑了，難道她的大名真的人盡皆知了？
溫婷君坐在椅子上，優雅的翹起腿。“也沒什麽，只是聽別的老師說，你打乒乓球把張琳他們幾個打的落花流水，我當是誰呢，原來就是你呀。”
哈？原來是這事兒，看來自己以後在學校真的打不了乒乓球了，蘇北北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是我的錯，我應該讓着老師的。”
“先不說乒乓球了，就是你以後打籃球也得注意點，可別再打個腦震蕩出來了。”
“知道了老師，哦不是，不是我打籃球，是別人打籃球，哦也不是，是我根本沒打籃球，是別人拿球砸的我。”蘇北北說完才意識到，她這算是跟老師告狀了？
溫婷君聽完眉頭一皺。“你們男生沒事兒怎麽動不動就打架，這是學校，是讀書的地方，下次要打出去打，傷了也別來找我。”
蘇北北一聽急了，她的良好形象莫名其妙就沒了。“不是的，老師我沒跟別人打架。”
“那別人為什麽拿球砸你？”
蘇北北一咬牙，算了，昧着良心說一次謊吧。（蘇北北你說的謊還少嗎？）“就是我邊上看他們打球，不小心才被砸的，這真的是個意外。”
溫婷君将信将疑。“真是這樣嗎？”
蘇北北裝作很無辜的點點頭。“真的真的，老師你要相信我。”
真是便宜你了張文揚！
“好的，老師相信你。”溫婷君是想這麽有心的孩子，也不太可能會說謊（并不是）。
見溫婷君真的相信了，蘇北北才暗暗松了一口氣，這個時候她才想起一個問題。
“老師，我是女生。”
溫婷君點點頭。“老師知道你是女…女生？！”
蘇北北摸摸自己的頭發，要不然考慮考慮再把頭發留起來？“就是頭發有點短，但我真的是女生。”
“這幫小兔崽子，出手也真沒個輕重，小北啊，你繼續躺着，老師去給你打飯。”溫婷君也不等蘇北北再說什麽，拿了自己的飯盒就出去了。
？？？
什麽情況？！蘇北北一臉懵逼，這老師是學過四川變臉嗎？還有女生和男生待遇差別這麽大嗎？連稱呼都變了！蘇北北嘆口氣，看來無論時代怎麽改變都改變不了女孩子是弱勢群體這個事實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