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凡人與毀滅日

第10章 凡人與毀滅日

“我必須去一趟孤獨堡壘，我父親應該有辦法處理。”克拉拉醒來的很快，她踉跄着下了手術臺，腳底一軟，倒在了蝙蝠俠身上，她從未有過如此虛弱的時候，她咬着唇看向布魯斯，語氣帶着一絲懇求，“請你送我過去……”

布魯斯沉默的看着小姑娘良久，“好，我現在帶你去北極。”布魯斯抱起克拉拉，帶她去了蝙蝠飛機，将她放在椅子上小心的系好安全帶，低語道，“飛機全速到達北極至少兩個小時，你先休息一會。”

克拉拉點點頭，閉着眼睛聳拉着腦袋，飛機飛離蝙蝠洞飛向大海，高度逐漸上升沖破厚厚的積雲到達陽光之下，布魯斯将天窗調至透明，陽光直射在克拉拉身上，女孩周身像是鍍上了一層金邊，稀碎如鑽石的光芒在克拉拉身體閃爍，她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愈合，精神也開始轉好，克拉拉張開雙眼，湛藍色的眸子盈盈透亮如同天空之境般純淨美麗。

“謝謝你，剩下的路我可以自己走。我不能把你卷進來，毀滅日因我而來。”克拉拉解開安全帶，走到了艙門邊，她看着布魯斯神色平靜語氣淡然，“如果我失敗了，我會想辦法和他同歸于盡，請幫我照顧我的父母。”

克拉拉怕死嗎，自然是怕的。大都會當那些普通人擋在她身前的時候，她察覺到自己的懦弱，她以為自己已經做好成為英雄的準備，但卻沒有勇氣面對死亡。那些平凡，沒有超能力的人在那一刻教會了她何為真正的英雄，她明悟了，這便是她應該背負的責任，無法推卸的責任，毀滅日為她而來，而她一定要為那些死在她面前的人報仇，不論生死。

克拉拉仿佛一瞬間成長了很多，此刻她擁有了無懼無畏的勇氣。無論最終迎來的是怎樣的結局，她都會欣然接受。但可惜，那個工廠裏做過的夢或許沒辦法實現了，她看着布魯斯語氣帶着最真摯的祝福與他做最後的道別，“再見布魯斯，你是我認識的最好，最富有正義感的人，願你的餘生不再孤獨。”

克拉拉拉開門，氣流湧動，她消失在萬裏高空，布魯斯飛機的速度降了下來，他眯起眼睛似乎在思考什麽，調轉機頭飛向哥譚。

克拉拉飛進孤獨堡壘，将毀滅日的事情和父母留下的AI講了一下。作為專門針對氪星人而制定的生化怪物，艾爾夫婦生成的AI也帶着憂慮不安，他們将毀滅日的化學組合物都講了出來，有些制衡的材料只能在氪星上才存在，克拉拉知道自己大概率無能為力，她坐在主機前安靜的寫了一封留給養父母的信。然後在孤獨堡壘的系統裏添加了布魯斯·韋恩的全部權限。

“這是我信任的人，如果我沒有回來，他可以代替我随意處理氪星的科技，我想讓地球變得更好，而不是因為我而導致毀滅，他能辦到我辦不到的事情，而且他只是人類，比我更能代表地球。”說這話的時候克拉拉面色嚴肅而認真，她必須為地球的未來安排好一切。

AI沉默了片刻放了權限，主動接入了蝙蝠洞。

布魯斯看着屏幕傳來的申請，臉色微沉，他意識到克拉拉的舉動像是在處理後事。

時間所剩不多，克拉拉飛出地球，飛向了黃太陽，她靠的很近，在難以抵擋引力的最邊緣默默地站着，黃太陽急速修複着她受傷的身體。将身體調整為最佳狀态，随後直奔毀滅日開始第二戰。

克拉拉穿着貼附着氪星納米技術的白色戰衣和毀滅日扭打在一起，這一次他們在空中制造出一個又一個音爆和沖擊波，砸穿河流，破開山體，克拉拉帶着義無反顧的決心瘋狂的以傷換傷，毀滅日并不是無敵的，它是血肉之軀只要留下足夠的傷口，流出足夠的鮮血，它也會死。

忽然克拉拉瞥見飛過了黑色剪影，他怎麽……又來了？

克拉拉面色複雜，她雙手交握成拳頭捶在毀滅日頭上，折斷它的犄角将它打落進火山，她抹去嘴角的鮮血，看向蝙蝠戰機，微微側頭透過X射線看到他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克拉拉張開超級聽力聽到布魯斯的話語。

“帶它去宇宙，想辦法将它扔進太陽，6000華氏度足夠殺死它，我會幫你。”

克拉拉點點頭，剛要看向毀滅日就被對方沖過來撞進了山體，克拉拉咳出一口血，雙目赤紅，她飛向宇宙，毀滅日緊跟其後，兩人在宇宙中又打成一團，黃太陽治愈的能量遠遠趕不上毀滅日造成的傷害，他們距離太陽越來越近，克拉拉将毀滅日踹向太陽，它的體積更大，引力也就更大，毀滅日咆哮着抓住克拉拉的披風，女孩被拽的踉跄後退，被帶着一起飛向太陽，臨界點已經超過，克拉拉扭頭看着毀滅日，它也在掙紮脫離太陽的引力。

忽然出現的繩索勾住了克拉拉，那是宇航員維修衛星用的繩索，只是前端系上了熟悉的勾爪。克拉拉心領神會摘掉披風配合着被拉回去，毀滅日咆哮着當着克拉拉的面開始深層進化，克拉拉瞪大眼睛，她看向腰際的鈎鎖蹙眉看向布魯斯。

布魯斯穿着宇航服攀附在自家衛星上，他搖了搖頭，繼續拉扯着繩索，指了指衛星。

克拉拉穿過臨界點第一時間飛到了布魯斯身邊，布魯斯往後跳，離開了衛星，雙腿蹬在衛星上，轉頭看向克拉拉。

毀滅日的進化還在持續，它很快就能脫離太陽引力的束縛。

克拉拉震驚的再次看向布魯斯不可置信的指了指衛星。

布魯斯點點頭，隔着太空頭盔和克拉拉平靜的對視。

克拉拉拉開一段距離，一頭撞向衛星，衛星偏離軌道向着太陽飛去，撞在了掙紮着即将恢複自由的毀滅日身上，伴随着一聲怒吼，消失在了太陽深處，帶起一小撮太陽表面的火焰翻騰。

克拉拉有些恍惚，她看向布魯斯，扯了下腰間維系着兩人的鎖鏈，布魯斯飄了過來帶着些許疑惑。克拉拉露出笑容張開雙手，等着布魯斯「投懷送抱」

“謝謝你。”克拉拉抱住布魯斯将頭埋在他白絨絨的宇航服裏。随即生物磁場包裹着布魯斯，克拉拉帶着他化作流星從宇宙墜落向哥譚。

布魯斯脫掉宇航服看着不遠處的韋恩莊園，忍住反胃的沖動看向克拉拉，神情頗有些惱怒。

小姑娘沒理他，還沉浸在死裏逃生的狀态裏看着遠方有些惆悵，“我沒想到你為了我願意放棄一顆衛星，我可賠不起……”

“氪星科技足以抵押一顆新的衛星。這一次你做的很好。”布魯斯抿着唇，想到她的年齡和剛剛的事情有些釋然，罕見的又誇了克拉拉一次。

“沒有你，我戰勝不了毀滅日，布魯斯，我們是最佳搭檔對吧。”克拉拉轉身歪着頭目光灼灼的看着他，夕陽從遠處照射散落，逆光中克拉拉狼狽不堪的小臉上露出堪比陽光的燦爛笑容。

布魯斯愣愣的看着她，哥譚少有晴天。但克拉拉就仿佛天生的小太陽永遠帶着明媚與朝氣，最後布魯斯幾乎是頂着克拉拉炙熱的令人難以拒絕的目光幾不可聞的點了點頭。

小姑娘笑的更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