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回歸與克拉拉

第20章 回歸與克拉拉

大都會中心街，人們帶着沉痛的心情送別超女的棺椁，高樓的陰影裏材質特殊的披風獵獵作響，戴安娜擡頭望去，人影消失不見，留下披風不規則的邊角一閃而過。

布魯斯不喜歡這樣的場景，他送別過自己的父母，這代表着失去和永別，他堅信克拉拉還存活在世界上的某個角落。所以他固執的不想成為送行隊伍裏的一員，他去了中心公園，那裏有超女的雕塑，超女是大都會的守護者，深受他們的愛戴。

只是此刻這裏顯得尤為清冷寂靜。布魯斯默默看着雕塑上克拉拉純真的笑顏，他不想去知道那一刻她的想法，他不習慣被救贖。尤其是超女犧牲自己拯救蝙蝠俠，他們的存在本就不對等，神明不該犧牲自己去救一個凡人。

但……誰讓她是克拉拉呢。布魯斯自嘲的笑了笑，他知道克拉拉會這麽做的原因，但他自始至終只想着逃避……

“有些事情本該在你在的時候說，盡管我們有很多不同的。但你說正義并不往往從黑暗中來，我會想念……”遠處隐隐的爆炸聲傳來，竟然有人選擇今天襲擊大都會！布魯斯拉回視線緊盯着克拉拉的雕塑神色愈發陰沉，“就像你說的，戰鬥從未停止。”

他轉身離去，他想如果有機會，他會将未說完的話繼續說完。

我想念你克拉拉，是的，我想該向你坦誠，我可能很早就愛上你了。

也許是夕陽下的笑顏，也許你無處不在的陪伴，又或是如晨光般溫暖的救贖……

你的支持，你的理解，你的包容，所有的一切都令我難以抗拒的沉淪。

他逃避了許久的感情，終于在她離去的那一刻塵埃落定，他循着那細碎的塵埃看到了他逝去的感情，也許就像是他們說的，布魯斯最終會失去一切，父母，朋友，家園，但為生命即便是神明也無法逃離這個詛咒？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時間轉眼即逝，世間依舊沒有超女的消息，失去克拉拉的正聯大廳彌漫着沉悶的氛圍。除非必要已經很少有人會長期聚集在那裏，那本是一個能讓他們稱之為團體的地方。但如今仿佛成了一個名存實亡的象征。

都說時間能治愈一切，但蝙蝠俠覺得這一次可能不太行，克拉拉離開快半年了，蝙蝠俠一個本該躲在黑暗裏踽踽而行的人卻開始習慣在瞭望塔上看着太陽沉思，就好像克拉拉會突然出現在宇宙裏曬着日光浴然後和他隔着玻璃打招呼。

蝙蝠俠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弱點，那便是對身邊人的感情，都說蝙蝠俠冷酷無情。但誰又能想到，每一個離開他的人都給他的人生帶來了重的影響，父母的離去帶來了蝙蝠俠的誕生，傑森的離去教會了他家族的意義，克拉拉的離去……讓他沉寂已久的心剛剛跳動就再次姑息。

有時候他會想，或許未來蝙蝠俠注定獨自一人蹒跚前行，直至死亡。這可能就是他的一生他的命運。

那是一個平淡如常的晚上，正義聯盟剛解決了一場紛争正聚集在一起進行事後總結，布魯斯少見的開始走神，他們找到了羅博來替代她的位置。但是并沒有什麽用，至少布魯斯是這麽想的，沒有人可以代替她，克拉拉是獨一無二的。

子彈劃過夜空，布魯斯剛反應過來，一只手就突兀的接住了子彈。

“偷襲可不是什麽好的行為。”

小姑娘熟悉的聲音傳來，硝煙散去，長發及腰的克拉拉像是荒野難民擋在蝙蝠俠身前，她似乎曬黑了，露出潔白的牙齒笑容滿面的望着正聯的戰友，“好久不見，想我了嗎！”

“你怎麽……赫拉在上，你還活着！”戴安娜看着克拉拉出現在眼前，激動不已，忍不住靠了過去摸了摸她，熟悉的觸感令堅強的女戰士眼框微微泛紅。

“我被玩具人送到了未來。還和薩維奇一起打了蟲子……啊總之是一趟很神奇的旅行，但我現在回來了。”克拉拉歡快的和他們解釋自己的旅途，小姑娘因為回來興奮異常，她并不知道世界為自己舉行了葬禮。

“克拉拉！”多愁善感的巴裏抹了抹眼淚，語氣抽噎着，“我沒哭！我只是眼睛進東西了。”

哈爾毫不客氣的戳穿自己的好友，“哦，是眼睛裏進眼淚了。”不過他說完還是跑過去抱了抱女孩，語氣真摯，“歡迎回來。”

克拉拉咧着嘴笑容奕奕，她看向被擠到遠處的蝙蝠俠歪着腦袋，湛藍色的眼睛滿是欣喜和愉悅。

“哦，別看他這樣，你離開對他的打擊和我們一樣大。”戴安娜看着傲嬌不肯過來的布魯斯聳聳肩，幼稚的大男孩，她早就看透了一切。如果說誰是最想念克拉拉的必然是蝙蝠俠，只是他自己還沒意識到而已。

“真的嗎？”克拉拉睜大眼睛似乎是不敢相信，她可記得布魯斯在某方面對她充滿了芥蒂。

布魯斯的回答果然和往常一樣，他雙手環胸語氣冷靜，“我從一開始就沒相信你會死。”

“我想這也算是一種恭維吧……”克拉拉笑容燦爛，這身衣服沒有含鉛，她一步步走向布魯斯，惡趣味的感受着他逐漸加速的心跳，然後走到他面前，眨了下右眼，看着雙手放回兩邊拳頭握緊的布魯斯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謝謝你的信任，B」她在他耳邊低語。

她離開了那麽久心态也調整完畢，她不介意布魯斯對自己的态度，她決定把感情深埋在心底。因為克拉拉決定不僅僅是地球她還要做整個宇宙的守護者！克拉拉覺得自己可以一個人獨美！

克拉拉的擁抱輕點即離，随即轉身開口，布魯斯感受着稍縱即逝的溫度，意識到克拉拉在調戲自己，小鎮女孩的心思變複雜了，他有些猜不透。

不過這都不要緊了，她回來就好。布魯斯緊繃的面部線條變得柔和起來，他看着克拉拉的背影目光少見的帶着溫和。

闊別許久克拉拉終于回到了屬于自己的時代。但她發現自己離開了這麽久公寓裏依舊纖塵不染，蝙蝠俠蹲在他第一次用望遠鏡觀察小姑娘公寓的地方，看着克拉拉在屋子裏轉來轉去，滿心歡喜的樣子，嘴角也随之翹起。哦，他好像還沒告訴克拉拉現在他是她的新房東了。

克拉拉發現不僅僅是公寓的事，她打電話回家發現父母對于她的離開并沒有過度傷心，聊了一會她才知道自己消失的那段時間布魯斯登門拜訪了自己的父母，只是說超女假死去往宇宙執行任務歸期未定，并主動默默承擔了兩老的贍養責任，這件事是在很久之後克拉拉的母親才知道告訴她的。

似乎還不止如此，克拉拉去星球日報上班別人也以為她只是去埃及做專項跟蹤采訪才沒有回來，她的網絡賬號甚至也在定期更新的照片，一切看起來仿佛克拉拉從來沒有離開一樣。

克拉拉知道這都是布魯斯做的，她剛剛立下的獨美誓言瞬間被他心思缜密營造出的氛圍，擊打的潰不成軍。

他真好，克拉拉想，真希望全世界都知道他的好。但，克拉拉發現自己又不太想全世界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