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過期的愛情故事
第7章 過期的愛情故事
第七章
溫婷婷十四歲以前叫江玥婷,是她生物學上的父親江斯越給取的名字。
自打娛樂圈出道,大家都以為她是南城人,其實她生于京北名門,江氏集團名副其實的千金。
從小她性格張揚,明媚驕縱,可謂是被大家捧在手心裏,寵上天的傲嬌小公主。
不是她低調,刻意隐瞞自己真實身份,其實這事說來也可笑。
當初她拍戲進圈,江斯越就強烈反對。
後來,前經紀公司坑她,她不就範便遭到打壓,自然也少不了他背後推波助瀾。
江斯越始終是人人敬仰的江總,只不過故意針對她,專動手搶她資源,借以逼她退圈的是黎婉洇。
這對狗男女,一個出錢一個出力,狼狽為奸。
盡管已經過了四十七歲,江斯越身材和顏值遠超同齡人,歲月洗禮,獨屬于上位者與衆不同的氣質。
即便放在當今娛樂圈的叔圈,也是顏霸的存在。
溫婷婷穩了穩心神,望着衣冠楚楚的江斯越走近,她才不怕他。
她不屑輕嗤一聲,直接回嗆道:“怎麽心疼小三了?我們大名鼎鼎的江總還想像以前那樣,動手打我?可惜,我已經不是十四歲那時的我了,傻傻的任你打我。”
“你的教養呢?”舊事重提,江斯越看着好久沒見的親生女兒,一臉倔強,每次見面總免不了針鋒相對。
他無奈吐口氣,“我們大半年不見一面,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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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婷婷直接丢他一個白眼,冷聲道:“不能。”
她的教養是留給值得尊重的人,而渣男不配。
江斯越轉頭去看黎婉洇,問她有沒有受傷?
黎婉洇眼神閃躲看了溫婷婷一眼,而後連忙将手臂背在身後,她朝着江斯越搖了搖頭,柔聲地說:“越哥,我沒事的。你千萬別和婷婷起沖突,我知道她不高興我陪你來這裏,這事怪我不對。”
江斯越二話沒說,直接将黎婉洇藏背後的胳膊扯過來查看,入目是一圈紅印,他皺了皺眉,轉頭看向溫婷婷。
“婷婷,和你阿姨道個歉。”
溫婷婷扯了扯唇,覺得可笑至極。
冷眼旁觀看着這對年齡加起來快過百的人,在哪裏不好,偏偏在他們曾經的家門口來膈應人。
甚至比謝明崇那狗倒打一耙的功夫,還要高深。
思及至此,她心底怒火頓起:“我可沒有這種不要臉拆散別人家庭,專門勾引朋友老公,死皮賴臉甘願當小三的阿姨。”
她一字一頓,咬字極重,眼神猶如尖刀,狠狠刺向虛僞的黎婉洇。
黎婉洇臉色驟變,她握了握拳,心虛轉頭去看江斯越。
江斯越眉頭緊鎖,手掌捂住上下起伏的胸口。
見狀,黎婉洇連忙伸手幫他輕撫順順氣,輕聲地開口勸:“越哥,你別怪婷婷,她怎麽說我都沒關系的,你注意身體要緊。”
溫婷婷沒心思看他們作秀,忍着生理期疼痛,她出聲提醒:“江總不會得了健忘症了吧,當初我同意讓你來探望我媽,是有要求的。”
江斯越面容微僵,一時啞口無言。
溫婷婷漂亮的眼眸微眯,直言不諱:“你們在外面怎麽丢人現眼,喜歡被人罵,我不管,也不想管。但是江總,我記得你自己說過,不會讓這個不要臉的老小三來家裏,也曾答應過我媽媽,絕不會讓她進江家的門,那現在算什麽?”
話音落下,她忽地想起什麽,笑笑道,“也是,我高高在上的江總一向說話不算話,出爾反爾,我不該那麽信任你,我媽媽就是個好例子。不過這樣也好,以後你也不用屈尊來這裏裝深情演戲了。看着你們,我都替我媽覺得惡心!”
江斯越臉色一陣慘白,呵斥道:“江玥婷,注意你的言辭。”
溫婷婷挑了挑眉,繼續挑釁:“怎麽,敢做還怕人說?外面的人怎麽說江家,怎麽說你和我媽,你在乎過?哦,無所謂,反正現在有這位赫赫有名的老小三上位成功,在外面你們才是恩愛的伉俪。我媽是誰,早被人忘記。”
她眼神冰冷,沒什麽情緒,警告道,“既然如此,江總以後離我媽,離這裏遠一點。”
“放肆!”
江斯越差點一口氣沒上來,他大口呼吸,連忙擺擺手示意黎婉洇先去車裏。
直到黎婉洇回到車裏,他才開口說:“婷婷,你聽我說。”
溫婷婷其實因為情緒波動,這會兒腹部絞痛感加重,她依舊腰背挺直,絕不能認輸。
她掀了掀眼皮,冷淡回道:“我沒聾。”
江斯越緩了緩神,知道女兒的性子,他嘆氣解釋:“婷婷你誤會了,我沒有和你黎阿姨在一起,我們之間是清白的,只是當年的事太複雜,你也知道,那時候我迫不得已。”
聽聽這話,他自己信嗎?
孩子都有過還清白,把她當三歲小孩忽悠呢。
溫婷婷想想都覺得惡心,是她天真了,還一直對江斯越抱有一絲感情。
瞅着他僞善的嘴臉,只覺得面目可憎。
她眼眸微斂,再次強調:“我不想聽關于小三的任何事情,你們在不在一起是你們自己的事。今天你違反我們當初的約定,別墅的密碼我會改,或者我也會考慮帶我媽媽離開這裏。”
江斯越錯愕,連忙阻止道:“婷婷不要任性,清染她受不了其他刺激,我保證下次只有我一個人過來,你別沖動!”
溫婷婷哼了聲:“你最好說到做到。”
與江斯越達成新約定,溫婷婷眼神都沒給他留一下,她徑直走向別墅主屋。
江斯越眼神複雜看着女兒高挑身影,他語氣微沉:“婷婷,你有空回老宅看看你奶奶,她一直記挂你。”
回應他的是溫婷婷冷漠背影。
談完溫清染的事,女兒對他還不如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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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婷婷輕輕推開別墅主屋的門,保姆輕聲同她打招呼,她颔首回應,并沒有直接進去。
而是站在玄關,遠遠望着房內熟悉的一景一物。
偌大的客廳,溫馨的布置。
在靠窗位置,旁邊有一張古意書桌。
外面陽光穿過玻璃窗照射進來,光影落在溫清染纖瘦的身體,形成一個模糊光圈。
她穿着素淨的衣裙,常年練舞蹈原因,她背脊筆直,端坐着桌前。
正好背對着門口位置,光看溫清染的背影,還以為是二十歲出頭的女生。
溫婷婷知道,江斯越剛才在屋裏陪媽媽練書法。
很是諷刺,江斯越這人品不咋地,他的書法作品,千金難求。
要不是醫生說,他可能對媽媽的恢複有極大幫助,她絕不可能會答應江斯越,讓他經常來探望媽媽。
遙望着媽媽依舊光滑細嫩的手臂,她記憶一下子回到小時候。
其實關于江斯越和溫清染的愛情故事,即便她想要遺忘,卻早已深刻腦海。
當年江斯越是京北圈子,有名的矜貴公子哥。
江斯越因看了場溫清染的舞蹈演出,一見鐘情,從此清心寡欲的江家大少爺墜入愛河。
目标明确,江斯越展開熱烈追求。
因兩人地位懸殊過大,溫清染并未答應他,直接上演一場,她逃他追的戲碼。
機緣巧合,某次舞團演出,溫清染被人陷害受了傷。
江斯越堅持不懈,權貴堆裏養大的他,甘願為愛自降身份,無微不至照顧受傷的溫清染,終于抱得美人歸。
溫清染生下溫婷婷後,依舊沒有得到高門江家認可。
哪怕江家不承認溫清染這個兒媳,也阻不斷江斯越為愛癡狂,死也要與她在一起。
溫婷婷五歲那年,江斯越主動放棄高貴身份,斷絕和江家關系,攜帶妻女遷移至愛妻喜歡的江南水鄉發展。
在蘇城的那八年,是他們一家三口最清貧也最幸福快樂的八年。
只可惜,好景不長。
溫婷婷十三歲那年,江老爺子病重,老太太主動南下去找他們。
他們不得不舉家搬回京北,那也是溫婷婷回去沒多久後,便與謝明崇失聯。
回到京北的大家族,江斯越接任江家産業,大大小小的事務都需經他處理,他變得忙碌起來。
因為黎婉洇的出現,原本幸福美滿的三口之家,支離破碎。
溫清染接受不了枕邊人的背叛,後來她毅然決定提出離婚。
江斯越不同意離婚,兩人開啓離婚拉鋸戰。
溫清染不想女兒受到他們婚變的影響,将女兒送到娘家南城,并給她改名溫婷* 婷。
借以和江斯越劃清界限。
怎料,後來又出現意外。
從久遠的回憶中抽離,溫婷婷眼眶微紅,現在她只能遠遠望着媽媽,卻無法親近她。
看完媽媽後,溫婷婷的心情更不好了。
當然不是因為媽媽,而是江斯越和黎婉洇的出現。
溫婷婷心情特別郁悶,這種糟心的事,她平時除了和閨蜜吐槽外,連顧悅玲都不清楚她家的情況。
不是她故意隐瞞,就她這畸形又荒唐的家庭關系,她自己都不想回憶,如何對外人開得了口。
索性,讓人誤會着。
溫婷婷驅車離開,下意識開回自己公寓方向。
行至一半路程,她想起車子是謝明崇的,又掉頭去月亮灣。
正好還完車,她還要整理下借閨蜜公司的衣服還回去,然後再回公寓也不遲。
不管謝明崇最近忙不忙,她現在正處生理期,不需要待在那裏。
回到京郊月亮灣的婚房,溫婷婷身心疲憊,氣色很差,想立即躺着。
天色漸晚,饑腸辘辘,她才想起來自己餓了一天沒吃飯,還帶着一肚子氣回來。
實在沒力氣上樓,溫婷婷直接躺在客廳沙發,她眸光呆滞望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腦子亂糟糟,不知道想什麽。
猝不及防,一道高大陰影瞬間将她籠罩。
溫婷婷神情恍惚,她掀了掀眼簾,後知後覺發現謝明崇在家。
她腦子怔了下,慢悠悠想起,難道他沒騙她,大忙人真的休假了?
謝明崇手中握着一個保溫杯,遞到她面前,男人嗓音冷淡,沒什麽感情:“起來,喝了。”
溫婷婷大腦不受控地閃過熟悉一幕,自動播放那句經典的臺詞:大郎,該喝藥了。
吓得她頓時一個激靈,直接脫口而出:“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