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該還債了

第25章  該還債了

第二十五章

夜色濃稠如墨。

窗外絢爛霓虹燈璀璨, 偌大敞亮的房間十分靜谧,和混亂喧嚣的網絡世界形成鮮明對比。

現實與虛幻交替,謝明崇音質偏冷沉的話語落下, 不知身處何地的溫婷婷,猛地從恍惚的混沌中抽離, 回到屬于自己的真實世界。

客廳燈光熾亮,謝明崇身形修長坐在沙發上未動,燈光映照下勾勒出他深隽完美輪廓, 那雙幽沉深邃的桃花眼眸, 毫不避諱直勾勾地凝望着她。

兩人視線在空中交彙, 溫婷婷眸光微動,下意識躲閃, 她神情恍然了一瞬。

這一幕似曾相識的感覺,突然好熟悉, 和她記憶深處某個瞬間重疊。

小時候的溫婷婷十分怕黑, 剛搬去蘇城生活的時候, 他們一家三口在那裏人生地不熟。

爸爸媽媽為了生計,四處奔波。

他們時常因為工作忙碌忘了, 放學還在幼兒園等着爸媽來接的年幼女兒。

每次幼兒園放學, 溫婷婷都是最後一個回家。

有時老師看她孤零零等不到家長, 會順便送她一程。

大多數情況下,她是自己默默回家。

偶爾爸媽才來接她。

外面天黑了,小溫婷婷總是一個人回到家, 房間裏烏漆墨黑的比外面更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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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會腦海不受控想起,隔壁桌的小胖同學講過, 令人毛孔悚然的恐怖故事。

還是連續劇形式,每天都會更新給大家夥聽。

越聽越害怕, 記憶越深刻。

她最怕一個人待在家。

後來,他們又搬了新家。

某次,她照常背着自己的小書包回家,驚喜發現客廳裏的燈竟然亮着。

她想,自己每天對着路燈許的願望成真了。

爸爸媽媽今天終于早下班回家了,她不用一個人面對偌大冰冷的房子孤單害怕了!

小溫婷婷興奮地推開房門。

昏黃燈光下,客廳布藝沙發上坐着隔壁警察叔叔家那位,高冷的帥氣小哥哥。

他漆黑長睫低垂,盯着手中的書本看,模樣專注認真。

聽見動靜,小少年微微擡眸,十分冷漠的來了句:“你怎麽才回來,是不是偷偷跑哪裏去玩了?”

當時她什麽反應來着?

不知道是被他的話給氣的,還是失望見到的不是自己的爸媽,亦或者氣憤路燈許願不管用,總之不管什麽原因,反正她一下子就委屈哭了。

小謝明崇和女孩子接觸極少,何時見過這陣仗,面對上來就一頓爆哭的女孩子,他手足無措地扔下書本,笨拙地去哄瓷娃娃一樣的小妹妹:“你別哭了,我給你好吃的。”

“溫老師還愣着做什麽,不會不認識自己的家了吧?”男人低醇嗓音再次傳來,和她腦海的溫柔小少年交疊。

聞言,溫婷婷陡然回過神,她擡起眼眸,隔空遙望,此時沙發上成熟俊美神情肅然的男人,宛若雪山難融的冰川,禁欲冷感,渾身上下寫滿了我很高貴,爾等凡人莫挨老子。

呵!狗男人那裏還有小時候耐心哄她的影子。

溫婷婷收斂飄遠思緒,她撇了撇嘴,不服氣嘟囔一句:“才沒有呢。”

謝明崇:“嗯?”

溫婷婷十分高貴冷豔,傲嬌地冷哼一聲。

緊接着,她蹬掉高跟鞋,瓷白如玉的腳踩在柔軟地毯上,頓感渾身舒坦。

擡腿剛邁出一小步,她驀然對上謝明崇投來怪異眸光,他語調散漫,似是漫不經心地問了句:“溫老師的生理期結束了?”

溫婷婷沒多想,她毫不設防應道:“對啊。”

多爽!

終于不用再喝“要命”的姜茶了。

她唇角揚起漂亮的弧度,忍不住幸災樂禍補充說,“謝老師不會又煮了姜茶吧,那可真是可惜了啊。啧,不過呢,為了不浪費食材,謝老師您可以自己喝掉。”

哈哈,她在心中大笑。

溫婷婷自顧自地樂呵,沒去看謝明崇的反應,驀然想起,謝明崇這狗有潔癖,平常不允許她光腳進屋。

白嫩的玉足剛踩在地毯上,瑩潤腳趾蜷縮了下,她頓時心虛地收回來。

假裝無事發生,從善如流從鞋櫃中取出一雙粉色拖鞋,乖乖穿上。

溫婷婷進屋裏時,謝明崇從廚房出來,男人如玉長指端着一只瓷白小碗,遞到她面前,不容置疑的口吻:“喝了。”

溫婷婷恐懼地連退幾步,她長眉緊蹙,剛已經說了自己大姨媽走了,不用再喝讨厭的姜茶了。狗男人怎麽回事?

她正欲開口反駁,謝明崇垂着眼眸,居高臨下看着她,嗓音清淡解釋:“醒酒湯。”

溫婷婷啊了聲,她大腦反應慢了半拍,而後意識到什麽,連忙道:“我沒喝酒呀。”

說着,她擡起手臂,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沁甜的果香夾雜着一些其他的香水味,并沒有任何的酒氣。

謝明崇狀似不解微微挑眉,聲音清淡:“你不是和雜志社的人去飯局了?”

“對呀,玲姐訂的餐廳。”說到這,溫婷婷頓了下,狗男人是把她想成什麽樣了。

那種需要拼酒的飯局,她根本不屑參加好不好。

溫婷婷沒好氣地如實相告,像她們這種小飯局,大家喝茶或者飲料,沒人強制喝酒或是灌酒。

那裏像他們這些大男人,嗜酒如命,好似不喝酒,談不成事一樣。

酒桌禮儀就是被這群人弄得烏煙瘴氣。

謝明崇倒沒有這個意思,他知道她心情好或者不好的時候,會想喝點酒。

怕她今天太高興,一時喝多了,提前準備了醒酒湯。

當然這些小事情,溫婷婷并不知曉。

溫婷婷偏頭看了眼茶幾上攤開的紙張,她忽然想起什麽,詫異地問:“謝老師,你不是在山莊談生意,怎麽突然回來了,季總呢?”

謝明崇眸色懶洋洋盯着她:“溫老師挺關心我的。”

溫婷婷耳廓發燙,她不自在輕咳了下,嘴硬道:“誰關心你了,我是問季總他人呢。”

謝明崇狹長的眼眸微眯,如玉音質偏冷:“你關心季總?”

溫婷婷感覺自己有嘴解釋不清了,狗男人是故意找事吧。

她挺直腰背,眼神堅定,雄赳赳氣昂昂,批判道:“季總是我們的客人,還是你的好哥們,人家大老遠從江城來京北出差,我們身為這裏主人和他的朋友,好好招待人家不是應該的嗎?何況咱們新婚時,人家還破費送了豪禮。我關心一下他在這裏的情況不行嗎?”

謝明崇意味深長哦了聲,眉梢輕挑:“原來如此,不過溫老師不必擔心別人。”

溫婷婷氣急,跟狗講人話,果然講不通。

她呼了口氣,質問道:“我什麽時候擔心了,你這話講的很奇怪,我只是禮貌性詢問一下,反正他是你的兄弟,來這邊感受不好也是因為你怠慢了人家。”

謝明崇姿态懶倦靠在沙發上,他慢條斯理地端起那碗醒酒湯抿了口,語氣淡淡道:“季總今晚已經回江城了,哦對,他讓我捎句話給你,下次我們夫妻一起去江城,他請我們吃飯。”

溫婷婷:“……”

這人真是狗。

溫泉山莊背後投資人,好像也有季景陽的一份吧。

季景陽來京北的這兩天吃住都在那裏的話,人家等同花自己的錢。

謝明崇怎麽好意思,算了,不提也罷。

不然怎麽有人是人有人是狗。

溫婷婷起身将懷中抱枕扔給謝明崇,沒在搭理冷血小氣不講理的狗男人。

她回衣帽間換掉身上的漢服,拿着幹淨衣物去洗手間洗漱。

偌大的浴室,水霧彌漫,溫婷婷躺在浴缸,泡了個舒服的泡泡浴。

女明星日常護理工作總是繁瑣複雜,陳綿綿平時會給她列舉了一堆,護膚順序,少則一兩個小時,這樣折騰下來,恨不得脫層皮。

她喜歡簡單,勝在年輕皮膚好,沐浴過後,只簡單塗抹了滋潤的乳霜。

溫婷婷換了件藕粉色細帶真絲睡裙,肌膚賽雪,烏黑如瀑長發披散垂落腰際,身姿搖曳婀娜。

卧室燈光偏柔和,瑩瑩光澤散落滿屋,她明豔攻擊性極強的五官,多了幾分嬌媚。

謝明崇斜靠在床頭看手機,聽見輕微動靜,他擡眸,入目便是一副沖擊視覺的驚豔美人出浴圖。

空氣中彌漫着清冽好聞的沉木香,夾雜着清甜的果香,缭繞鼻尖,拂動心弦。

溫婷婷立在原地,男人身上絲質睡袍松散,肌肉紋理分明結實,往上精致的鎖骨,凸起的性感喉結,荷爾蒙爆棚。

配上那張禁欲冷感的神顏,充斥着矛盾的爆發力。

燈下看美人,擱誰不迷糊。

溫婷婷心間莫名流淌一股溫暖的感覺,往常她回到家,面對冷冰冰的空房間。

而謝明崇有時雖然挺讨厭,似乎有人在家等着她的感覺也不賴。

溫婷婷站在那裏,默默欣賞了會靜卧美人圖。

須臾,謝明崇掀了掀眼皮,他分明長指捏着被沿往上提了下滑落的絲被,似是漫不經心地開口:“溫老師不上床?”

四目相對之時,兩人皆是心照不宣。

溫婷婷腦海揮之不盡,他睡袍下壁壘分明的腹肌,充滿無盡力量,她下意識吞了吞口水,慌亂解釋:“我頭發不太幹,站着等會兒。”

說的話毫無說服力,連她自己都不信。

謝明崇循循善誘:“溫老師可以坐床上等。”

溫婷婷哦了聲,她依言掀開被子,在大床另一側坐下。

她還未來得及将被子蓋好,驀地,獨屬于男人清冽的氣息鋪天蓋地覆過來,他撐在上方,虎視眈眈盯着她,磁性嗓音低啞:“溫老師,該還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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