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 第願賭服輸-1

◇ 第22章 願賭服輸-1

翌日清晨,吳明珠女士拎着喜馬拉雅鱷魚包。

“真是的,出了這麽大的事情也不告訴家裏。讓人成天往他這兒跑,市中心堵死了。”

“一會兒把吃的東西擺好,你就先回去吧。”

“好的夫人。需不需要給小謝總打個電話?”

吳女士擺擺手,“他這個點兒肯定沒起床。”

按下密碼,推門進入...跟站在落地窗前喝熱可可的沈迩打了個照面。

吳明珠女士先發制人,“你是誰?”

沈迩掃了一眼對方的臉,和謝至峤有7分像。他心下了然,颔首問候。

“伯母,您好。我是...謝總的合作夥伴。”

司機走了,吳明珠放下手裏的皮包,坐在沙發上審視着沈迩。

她沒多想,只是單純覺得這個年輕的小夥子...

太他媽好看了。

她立刻端出溫婉的笑容:“合作夥伴就是朋友嘛,我是謝至峤的媽媽。吃早飯了嗎?正好一起吧!”

謝至峤不僅承襲了母親優渥的五官,風風火火,講話又快又密的習慣也像吳明珠。

沈迩在她身邊一句話都插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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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中文說的真好,對了,你們最近在合作什麽項目,是歐洲的能源項目嗎?”

沈迩一邊暗想謝至峤怎麽還不出來,一邊應付着吳女士。

“是一個旅游項目。”

“旅游項目?”謝夫人思忖,集團涉及旅游業嗎?好像沒有啊。

“那你們的分工具體是什麽呢?”

“謝總算是我的...”

“媽?”謝至峤像收到沈迩的腦電波,從卧室走出來。“您怎麽來了。”

他伸了個懶腰,替沈迩解圍,“我算是他的導游。”

吳明珠:...

她表面沒說什麽,給謝至峤盛了小半碗海參黃米粥,心想,樾峤集團上千億的資産,誰能請得起我兒子當導游?

又多看了沈迩兩眼。

得知謝至峤已經去打過破傷風,這幾天一切良好。她佯裝生氣的給了謝至峤幾拳,謝至峤立刻配合的嗷嗷喊疼,還說吳女士手下留情,小的知錯了!

長臂一展把謝夫人抱在懷裏,親昵的蹭了蹭。

一套組合下來吳明珠的火氣全消了。

她溫柔的給謝至峤拉了拉衣領,囑咐說這幾天就不要去公司上班了。

“病號餐”會有人送過來,她走之前細心的問了沈迩的口味。

謝夫人長相豔麗,身上有高級的花香調香水,對小輩的語氣溫柔又真誠。她經常招待謝至峤的朋友,把這些快30歲的人還當成兒子的同學一樣。

等人走了,謝至峤端着咖啡杯坐到沈迩身邊。

“沈迩,昨天睡的好嗎?”一個很尋常的早安問候。

“還不錯。” 沈迩不動聲色的向旁邊挪。

“我沒睡好,知道為什麽嗎?”

沈迩的表情明顯有點猶豫,打定主意不上謝至峤的套:“是嗎?你中午可以補一覺。”

謝至峤看着優雅擦嘴角的罪魁禍首,咬牙切齒又心癢癢的。他見沈迩起身,一把按住他,不許他逃避。

“老子硬了一晚上,你猜兇手是誰?”

沈迩:...

他的目光從謝至峤臉上向下移動,在某處很快的瞥了一眼,冷靜自持的表情有一刻裂開縫隙。

“不清楚。”

沈迩坦然的回答,漫不經心的擡起眼,“一整晚...你确定以後還能再硬的起來嗎?”

謝至峤:...

他昨天用美男計成功把Alber留下來,趁着對方變身小貓咪,神志不清,半哄半騙的把人帶進主卧。

謝至峤用自己後半輩的性福發誓,他真的沒打算對沈迩做什麽,兩床被子,一人一邊,相安無事。

謝至峤剛睡下去不久,一道柔軟的身體就擠進自己的被窩。他半睡半醒的把“闖入者”抱着,歪頭繼續睡。

但闖入者有點認床,扭扭歪歪的不老實。磨蹭幾下,小謝就醒了。

然後...

一夜無眠。

早餐過後,兩人達成了君子協議。為了補償謝至峤,沈迩必須(被迫)協助謝至峤辦公。

傷口結痂了,肉沒長好,謝至峤不方便打字。

秘書把電腦和今天要批複的文件送到家裏,盡責的說:“謝總,需要我留下來協助您嗎?”

“不用,今天我有幫手。”

幫手-沈坐在落地窗前的長椅上看最新一期的【賽車風雲】,雜志上洋洋灑灑的報道邁凱倫和梅奔在新一代賽車上的參數配置,還有Chris在巴黎買醉,摟着小模特被狗仔拍到的照片。

秘書離開,雇主叫:“沈秘書,來幫我開電腦。”

沈迩:...

他走過去沉默的開機,登進郵箱,在謝至峤的指令下回複了三封郵件。

郵件發出不久,謝至峤接到了一通電話,是車企部許源。

“謝總,那個郵件...”

對方欲言又止,謝至峤微微蹙眉,許源從來都是直言不諱的性子,他想說什麽?

“以後的郵件都要用英文回複嗎?”

謝至峤:...

他挂了電話立刻查看郵件,一計眼風掃過去,對書架前的臨時秘書說:“沈秘書,不解釋一下你替發我的郵件嗎?”

沈迩轉身,眉間有些許玩味,“我的措辭沒有任何問題,謝總還有其他的吩咐嗎?”

謝至峤捏了捏眉骨,把剛才的三封郵件用中文又發了一遍。走到沈迩身邊,高大的影子壓下來,擋住沈迩書頁的光。

謝至峤無奈的說:“寶貝兒,別鬧。你乖乖的看書,等我忙完,晚上帶你去個地方。”

之後除了午餐,兩人沒有再交談。

清涼的書房,溫度适宜,沈迩看書看累了,一眼望出窗戶就能看到高樓林立的北京。

沈迩站在窗邊,他的思維短暫的停滞。

昨天他睡得不好,太陽穴像被鈍器砸過,模模糊糊記得他越過楚河漢界。

睡夢中他似乎一直往下墜,忽然,一副溫暖的臂彎圈住自己。

很熟悉的溫暖,很熟悉的味道。

沈迩潛意識知道那是謝至峤,眼皮抖動,神經逐漸放松。

焦慮和懊惱無以複加的席卷他的理智,沈迩沒來由的想到Cloe的忠告。

他是什麽時候開始依賴謝至峤?

——

謝至峤打着方向盤,熟門熟路的停在Red酒吧的門口。

門童認得他,接過車鑰匙,打了聲招呼:“哥,您來啦。森哥已經到了。”

不是嘈雜的酒吧,屋內放着慢搖滾的音樂,整間酒吧的布局松弛且私密。

趙森扔出一張牌,看見謝至峤進來,起哄道:“我們的大忙人總算來了!”

“呦,我們幾個今兒總算是湊齊了。”白沉端着幾杯她特制的雞尾酒走過來。掃了一眼陌生面孔,問:“不介紹一下?”

她說完,包間裏靜了一下。

今天是白沉的生日,她人緣好朋友多,但今天人聚的格外齊的原因是..

謝至峤說今晚要帶一個人來。

他們盼啊盼啊...盼到了沈迩。

“晚上好,我是Alber,可以叫我沈迩。”

沈迩頂着西方人的輪廓,舉止優雅,一開口卻是标準的中文。幾個京片子愣了愣,場面頓時收斂。

收拾桌子,清理煙灰缸,通風開到最大。幾個人對視一眼,從鬥地主換成了德州。

趙森看謝至峤的牌,捅了捅他問:“嗳,老謝,什麽情況啊。”

謝至峤看了眼扔出來的牌,在心裏計算,随口回:“你不會自己看?”

“我就是看不懂才問你啊!”

“恕兄弟眼拙,他不是邁凱倫的技術總監嗎?你一直想挖的那位。”

“嗯哼。”謝至峤掃一眼沈迩,喂了張黑桃K。

趙森暗暗思忖,別看謝至峤人緣好,什麽行當的人都能面上和和氣氣的。

但謝至峤是一個原則性很強的人,喜歡掌控,他将生活和工作分得很開。

再重視的下屬也絕不會帶入自己的生活,尤其帶到他們這些朋友面前。

趙森看了看沈迩,冷峻的側臉,性格孤僻,不是能被輕易打動的硬茬。

他兄弟這次為工作付出忒大了!

陸續有人過來跟謝至峤打招呼,沈迩握着牌,目光略過。

跟在車隊時一樣,謝至峤身邊總是簇擁着很多人。他有一種天生的親和力,又不虛僞。

天之驕子俯身與人談笑,有一種你也變得貴起來的錯覺。

世俗中人,大概沒人會抗拒這種優待。

“謝至峤!”白沉皺眉瞪他,“第幾次了?不帶偷偷喂牌的啊,當我眼瞎啊。”

被發現了謝至峤也不惱,索性承認下來,賠笑臉,“白小姐,饒我一次,看在禮物的份上?”

那語氣頗為熟稔,既有多年的感情基礎,又有讨饒的親昵。

重新開局的時候沈迩說要去洗手間,趙森頂上來,一桌人都是人精。

白沉是壽星,也是圈子裏唯一的女孩。幾個人對了眼神,不着痕跡的讓白沉連贏三局。

感情是真的,牌資也是真的。

謝至峤給所有人兜底,他把籌碼扔出去,眼風掃了一圈,不見沈迩回來。

正好白沉說不打了,他準備站起來找人。

趙森放下酒杯,招手說:“Alber,來玩兒啊。”

剛回來的沈迩,看上去和出去時沒什麽兩樣。謝至峤眯着眼睛,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夜不歸宿的關系,沈迩今天出門穿的是謝至峤的衣服。

雖然是全新的,但風格很不一樣。

摒棄了黑白,沈迩穿着寶石藍的襯衫,剪裁利落更顯腰身。

黑瑪瑙的袖口增添了襯衫的厚重,淺棕色的亞麻褲露出一截腳踝,褲腿上有兩處亮眼的波西米亞碎布拼接。

謝至峤突然聚焦在沈迩的脖子上,原本全部扣上的襯衫,此刻有三顆都不見了!

露出凹凸有致的鎖骨,喉結...

他不自覺的吞咽一下,正看着,沈迩坐下來,反手把頭發往後捋了捋,露出挺闊的眉眼,罕見的微笑。

“叫我沈迩就好,我不太會玩德州,可能會讓大家掃興。”

趙森剛才還覺得沈迩這種學霸天才跟他們格格不入,轉眼就被對方春風化雨般的微笑籠絡。

他沒有任何偶像包袱,“怎麽會呢!我們這群人學習都不怎麽樣,除了謝至峤會算牌,其餘都瞎打。”

沈迩坐在白沉的位置上,繼承了一桌子的籌碼。他低頭看了看說:“既然是随便玩,不來錢,換點別的。”

趙森一聽覺得有意思,“你說!換什麽?真心話大冒險?”

真心話大冒險大概是中國版的truth or dare。

沈迩的視線虛虛實實的落在謝至峤面前的酒杯旁,很輕,無一人察覺。

“三局兩勝,贏得人可以指定任一人完成任務。”

沈迩的胳膊放在桌上,領口已經動作被拉扯的變形。從謝至峤的角度看過去,風景一片大好。

謝至峤今天的主要任務就是送錢出去,把氣氛烘托到位。

贏不贏的不重要...

個屁!

他贏了以後第一件事就是命令沈迩把扣子全部扣上!

謝至峤一整晚都沒有喝酒,端起酒杯咽了一大口,眼光打量桌上另外兩個人。

趙森喜歡白沉,10年了,慫的像個孫子。

吳仟是吳明珠的侄子,為人正派,跟他差不多歲數像個老學究似得,從事教育工作。

謝至峤快速回想了一下他的情史。

零。

換個角度就是取向不明,謝至峤垂眸多看了幾眼,吳仟的右手放在桌角,再過去一點就能碰到沈迩的手腕。

他輕啧了一下,趙森千裏耳一樣,催他:“發什麽愣啊,該你了。”

謝至峤這一次不會再給沈迩喂牌,他在心裏計算A應該在沈迩手裏。

要贏,就不能讓沈迩湊出同花順。

他裝作随意的扔出一張魚餌,吳仟上鈎了,老K被扔進牌池。

謝至峤偷偷打量沈迩,對方捏着牌,眼神鋒銳而冷靜。

洗牌,發牌,牌桌上的氣氛愈發凝重。

在沈迩贏下第一局,又在第二局把趙森的A釣出來,趙森洩氣的說:“沈迩,你這哪是不會玩兒,是太會了吧!”

謝至峤面無表情的扔出自己的牌,他的同花順被沈迩破了,這一局沈迩已經提前鎖定勝利。

這份勝利中,包括吳仟曾經給沈迩喂過兩次牌。

謝至峤心裏不爽,不過贏的人是沈迩,總比吳仟贏了好。

他懶散的說:“你不是早知道Alber聰明嗎?知道還上桌,認慫不丢臉。”

在隔壁沙發的哄鬧聲中,沈迩贏下了第二局,勝負已分。

吳仟端着酒杯伸過去,語氣柔和,目光內斂的說:“沈迩,你很厲害。”

沈迩跟他輕輕碰杯,琥珀色的眼眸被橘色的燈光映出幾分水光,随着睫毛眨動,像浮了萬千花瓣的湖面。

沈迩斂下目光,說了句承讓。

算牌耗精神,沈迩去洗手間洗了把臉。

昨晚沒睡好,太陽穴一跳一跳的。

夜場到了最熱鬧的時候,包間外的音樂聲震耳欲聾。沈迩想跟謝至峤說提前走,

拐角,被人拉了一把。

“謝至峤?”沈迩被拉進隔壁的空包間,沒開燈,只借走廊昏暗的燈光下确認對方的身份。

謝至峤不說話,攥着他手腕的手指微微用力。

【作者有話說】

每天都艱難的想辦法把他們分開,誰敢信他倆只睡過一次,還是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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