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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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只有你一個人知道歷史的走向嗎？”公爵修長的手指摩挲着茶杯邊緣，嘴角勾起一抹冷淡的笑意，“天真。”

“那又如何。”臉色蒼白的Alberta不知為何又變得鎮定甚至有些洋洋自得，她彎彎漂亮的眼睛，紅唇輕啓，“你知道我為什麽會複活嗎？因為有你的存在啊。”

時空的制衡原理，不可能讓外來者一家獨大，Sherlock攜帶的系統基本沒什麽用處，只提供傳送服務，之前的低級位面時空的敏[gǎn]程度較低，而現在這個中級位面時空本就因異端的靈魂波動攪合的不穩定，恰好Sherlock的進入讓時空啓動了制衡功能，于是Alberta複活了。

Sherlock眼眸中的光彩沉靜了下來，也就是說，他現在想要抹殺Alberta的唯一途徑就是同歸于盡，任務清單上懸挂着三個未完成的任務【保住教皇的性命.0/1.獲得教皇的迷戀.80/100.支.清除異端0/1.】

就在此時教皇早已收拾好了餐具走出廚房，站在Sherlock身邊想要開口說些什麽。

“給她準備個房間。”Sherlock起身對教皇說，“她或許要和我們住上一段。”

教皇順從的點頭，雖然并沒有說些什麽但眼中已經隐隐流露出敵意。

沒有人能指染他的金絲雀，除了他自己。

似乎察覺到了什麽，Sherlock轉身盯着教皇湛藍的眼眸：“別忘了你現在一無所有。”

你現在一無所有，連你的性命都握在公爵手裏，一介沒落教皇有什麽資格再來興風作浪？

教皇黯淡了眼眸，領着女人去空着的房間了。

人人都有好勝心，更別說自認智商超群的Sherlock Holmes，即使系統已經告訴過他挑戰位面會一個比一個難，但所有的努力都是在為最難的位面打基礎，如果這個位面不是S判定Sherlock會很不甘心。

半個月過去，教皇的迷戀也慢悠悠從80晃到了90，Sherlock瞅準了時機準備努力一把完成任務，誰知亞特的軍隊來了。

馬蹄聲聲千萬士兵踏入山谷，亞特旗幟藍底獅子圖霸氣淩然，只見從小路拐出來的國王陛下騎着水亮黑色毛皮的駿馬越過低矮的栅欄停在園子裏：“我親愛的弟弟。”

公爵手持銀色長劍長身玉立，瞟了國王一眼把長劍放入劍鞘：“亞特滅亡了？”

早就聽說亞特國王和公爵不和，但國王對公爵異常寬容寵溺，只是公爵耍小孩子脾氣總是跟國王對着幹，甚至國王在開疆擴土的時候打着的也是公爵看上這片土地的名號進行的。

但親眼看到聽到還是另外一回事，教皇出現在公爵身後，也不再像原來的聖座那樣趾高氣揚而是愈加心平氣和的說：“國王陛下。”

國王挑了一下眉毛，翻身下馬：“沒想到Sherly會留下你的命。”⑤

公爵對昵稱非常不滿：“死胖子，閉嘴。”

“……”夾在兄弟倆中間的教皇感到壓力山大。

這時國王的貼身侍衛走出來準備将教皇五花大綁，誰知公爵一擡手把教皇拉到身後：“別動他。”

“怎麽和Greg說話呢，該有的皇室禮儀呢？”國王也側身把侍衛擋在身後訓斥道。

教皇忍不住挑起唇角，面前的亞特最尊貴的兩人正像是互不服輸暗自争鬥的貴族貓，連尾巴毛都炸了起來。

【獲得教皇的迷戀.95/100.】

妩媚動人的女性聲音從門裏傳來：“怎麽這麽熱鬧啊。”一個美麗如沾染着露珠的玫瑰花般的女子披着紫藍色的紗衣走出來，看到國王時笑彎了眉眼，“原來是國王陛下。”

“Alberta。”國王皺眉，瞬即舒展，“來取我的命？”

“國王陛下未免太高看自己了。”Alberta柔軟無骨的趴在公爵肩膀上，“我是看上你俊美無俦的弟弟了。”

國王皺眉，教皇亦皺眉，唯有公爵不動分毫，Alberta低聲在公爵耳邊輕喃了幾個字，眼中的得意之色愈發明顯張揚。

公爵反身抱住了女人，仿若承諾般說道：“相信我會給你最好的生活。”

就在國王和教皇都怔愣時公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拔出長劍插進女人的脊背，穿過女人的身體直捅進自己的心髒。

鮮血噴湧出來汩汩如溪流，女人難以置信的睜大眼睛，公爵彎着唇角如解脫般微笑，公爵低沉的喃語：“為了亞特。”

【支.清除異端.1/1.保住教皇的性命.1/1.】

【任務未完成，宿主身體嚴重損壞，挑戰者是否停留王朝位面等待任務完成？】

【是。】

【限時三天，倒計時開始。】

屍體漸漸冰冷，那雙金綠色眸子還含着笑意，譏诮冷漠，嘲弄靜默。

至此，亞特只剩下一個尊貴的國王陛下。

壓抑而悲戚的空氣漂浮在山谷上方，教皇愣愣的看着相擁的兩人同時倒在地上，這才醒悟過來，他上前一步，卻不敢觸碰公爵，他怕他會崩潰。

那樣蒼白冰冷的皮膚和無神的雙眼，他怕他會崩潰，會情不自禁的痛哭，會用顫唞着的雙手捂住面頰，會忍不住拔出長劍和他的金絲雀同歸于盡。

他不敢碰到那張臉，那張日日夜夜魂牽夢萦的俊美面龐，教皇蹲下，小心翼翼的拔出劍放在一邊，再抱着公爵的 頭顱摸着黑色的卷發，彎腰在公爵唇邊落下一吻。

【獲得教皇的迷戀.100/100.】

【任務已完成，是否返回挑戰位面？】

【是。】

————————————十年——————————————

“你該把他交給我了。”昔日教皇，現在的Watson伯爵站在國王面前，“我幫你打理了十年國事，穩定政局，船隊已經出海尋覓財富和香料，東方的使者也帶來了絲綢茶葉，亞特的版圖足夠大，我的任務完成了。”

國王撚着手中的羽毛筆：“他是我的親弟弟，你要帶他到哪去？”

“回莊園。”Watson伯爵似乎想到了什麽，眼眸中滿是追憶和痛苦，“沒有教會，也沒有教皇，我只是一介平民。”

亞特正值欣欣向榮之時，百姓安居樂業，商業貿易繁榮，Watson伯爵正想在這個時候辭官歸隐。

國王思考了一會兒，勉強點頭同意，只是在伯爵轉身走的時候交代了一句：“看好我的弟弟，別讓他搗蛋。”

伯爵點頭，走出房門，眼中早已濕潤。

斯人已逝，徒留悲哀。尊貴的公爵躺在狹小的盒子裏，往日的風華萬千都已化為白骨微末，他替公爵治理亞特，帶領亞特走向世界巅峰，卻再也換不來公爵溫和的一瞥。

即使他們曾針鋒相對，即使他們曾冷言相嘲，即使他們曾恨不得讓對方挫骨揚灰，但沒有人會比Watson更後悔。

低沉的耳語日日入夢，伴随的還有長劍的嘯鳴和沉悶的倒地聲，親吻的是冰涼的唇瓣，死去的是教皇難得的深情。

以階下囚身份和公爵相處的一個月，是Watson生命中最難忘的時光。

而那優雅冷漠的人啊，也定格在時光中銘刻在記憶裏埋葬在青山上。

17   情商複蘇曲·信徒禮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