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小姑奶奶
第25章 小姑奶奶
時間滴答滴答,阮欽菁醒來的時候都快十一點了,她望着潔白天花板愣神,小貓似的伸了個懶腰。
轉頭就看見茶幾上放着洗好的葡萄和玫瑰慕斯,玻璃花瓶還插着幾枝焦糖瑪奇朵。
“醒了?”許奕從廚房側着身子看她,“先吃點東西墊墊,飯馬上就好。”
阮欽菁打開電視,撚了顆葡萄喂進嘴裏,聽見廚房傳來的呲啦聲,忍不住跑到過去看。
許奕正在做糖醋裏脊,回頭看見有只小饞貓趴在門口,從鍋裏夾了塊肉喂她,“怎麽樣?”
阮欽菁豎起兩根大拇指,“好吃,棒棒噠!”
“好嘞,出鍋。”
阮欽菁聞着滿屋的飯菜香,也想幫着做點什麽,手剛碰到熬粥的盅,就聽見許奕說,“我來,那個燙。”
正想去端菜,許奕又說,“站那別動,地滑。”
最後直接推着她坐到餐桌上,“小姑奶奶,你坐着就是幫我大忙了。”
菜上齊了,阮欽菁環抱着手臂,有點不開心,什麽都沒做她很沒有參與感的好吧啦!
許奕無奈,只好彎腰哄她,“我手髒,能幫我取下圍裙嗎?”
阮欽菁笑逐顏開,趁着解圍裙在他腰間撓了撓,兩人終于和和美美吃上了午餐。
一盅熬的軟爛的海鮮粥,一碟酸甜開胃的糖醋裏脊,是生活,是幸福,也是能看見的偏愛。
“阮卿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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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她擡眸,“怎麽了?”
“下午回學校嗎?”
“回。”她答。
許奕欲言又止,偷得浮生半日閑已屬萬幸,他又在奢望什麽?
人吶,果真是欲壑難填,想要,還想要。
可是,他真的舍不得結束這只屬于他們兩個人的世界。
“你下午不是有訓練嗎?我想去看。”
“啊?”
“不能看嗎?”
“能。”他笑。
許奕覺得,今天京大的景色格外美麗,隊友也格外順眼。
“你姿勢不對,手臂擡高,對。”許奕在訓練場轉了一圈,沒飙一句髒話,甚至可以說相當有耐心,就像……被奪舍了一樣。
“隊長今天怎麽有點不對勁?”
“你不懂,這叫人逢喜事精神爽,看那邊。”
阮欽菁坐在一旁的休息凳上,上一世她愛美,只喜歡出入各種奢飾品店,覺得許奕就是個粗魯的男人,和她的品味不搭,從未了解過他的專業愛好,自然也就沒關注過他在射箭領域獲得的榮譽。
但現在,她知道他想進國家隊,想參加奧運會,想為國争光,他的夢想崇高遠大,她竟也感到與有榮焉。
“是不是很無聊?”
阮欽菁搖了搖頭,遞給他瓶水,眉眼彎彎的望着他,眼中滿是期待,“我可以試試嗎?”
許奕随手把自己備賽的常用弓給她玩,引得場內一片唏噓。
要知道,射箭運動員趁手的弓就相當于自己身體的一部分,抛開價格不談,價值也是無法衡量的。
然而,許奕忽略了他弓的重量,阮欽菁連拉開都十分費力,更別說把箭射出去了。
“許奕。”阮欽菁向他投去求助的目光。
許奕站在她身側,雙手握着她的手将弓拉開,兩人貼身而立。
阮欽菁微微仰着頭,許奕下颌線緊繃,眸如星子,目光剛毅堅定的盯着标靶,她能感受到少年蓬勃的力量。
嗖的一聲,箭矢離弦,8環,隊員紛紛拍手叫好。
阮欽菁之前完全低估了許奕的實力,拍着小手誇獎他,“你好厲害啊!”
許奕噙笑捏着小拇指,“也就比你厲害那麽一丢丢。”
阮欽菁踹了他一下,“少臭屁,誇你就認真聽着。”
“得嘞!”許奕給她擰開一瓶礦泉水,“下個月我們有比賽,最近訓練可能會比較多,你如果想回家提前告訴我,我讓司機送你。”
阮欽菁撐着臉,肉嘟嘟的嬰兒肥嬌憨可愛,“我不要,我就要你送。”
對她,許奕從來說不出拒絕的話,他忍不住捏了捏她臉上的肉肉,軟軟的好Q彈,“好。”
這時小湯圓來電話了,“小千金,你快回來,玲珑好像出事了。”
A1-F610。
“她在裏面多久了?”阮欽菁敲了敲衛生間的門,“玲珑,你還好嗎?”
小太陽焦急的站在門口,“下午六點多回來到現在,快三個小時了。”
小湯圓耳朵貼着門縫,“裏面好像沒聲音了。”
門嘎噠一聲從裏面開了,祝玲珑披着濕漉漉的頭發,手臂上青一道紫一道十分猙獰,她一言不發,直愣愣的躺在床上。
小太陽從抽屜裏拿出藥膏,“玲珑,你先塗點藥,有什麽事和我們說,我們都會幫你的。”
“不用你假好心。”祝玲珑狠狠的将藥從床上扔下去,紅腫的眼睛死死盯着阮欽菁和柳圓圓,歇斯底裏的問,“你們這麽愛多管閑事為什麽不管到底,為什麽啊?”
沒人知道她一天一夜經歷了什麽,阿辰就是個畜牲!
柳圓圓被她吼的一頭霧水,小暴脾氣也上來了,“你有氣對我們撒什麽火,有本事去找欺負你的人欺負回去啊!”
祝玲珑想起阿辰對她做的事,紅腫的眼睛又蓄滿了眼淚,她覺得自己好髒,怎麽洗都洗不幹淨。
阮欽菁看着她脖頸上的紅印,隐約猜到發生了什麽,“報警吧!”
祝玲珑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望着她,嘶啞着聲音,“你想毀了我?不,不能報警,報警我就全完了……”
到時候所有人都會對她指指點點,老師肯定會勸她休學,溫辭如果知道她是只被兄弟玩過的破鞋,一定會看不起她,她一輩子才是真的毀了……
“不能報警,對,不能報警。”祝玲珑顫抖的拉着被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悶聲道,“我的事不用你們管,尤其是你,阮欽菁。”
對于祝玲珑,阮欽菁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明知道阿辰是條毒蛇,不想着一棍子打死,還縱着他打蛇上棍。
如今被蛇咬了,怕人說她蠢笨,不敢聲張,到頭來受害者反倒成了罪人,施害者逍遙法外,又開始抱怨世事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