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吃葡萄 寬大的手掌撫着……

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吃葡萄 寬大的手掌撫着……

言秋半仰着頭, 歪歪地挨在他手臂笑。

這人不防備的時候就是真不防備,肢體親昵地貼着他,小巧的下巴就蹭着他胸口。她皮膚細膩, 也就是皮薄,情緒飽脹的時候下巴會明顯變粉紅,像一顆熟透的果實。

想狠狠地咬破。

喻明希狠狠吸一口氣, 終究不舍得推開她, 只能又問:“嗯?男的女的?”

言秋輕嗤, 離開他, 轉身去掏袋子裏的東西出來:“女的,兩個女生。”

“哦。”喻明希失落又輕松地呼氣, 去流水線作業,幫言秋把東西傳到電腦桌上。桌上的電腦和鍵盤都推到最裏側,盡可能拓寬桌面的可用空間。

言秋搬到最後,拿出來一個保鮮盒, 裏頭是洗淨的紅提子。

原來磨蹭這麽久才出門是在挑衣服和準備這些。細想來,他似乎有些招待不周了?

喻明希問:“要喝哪家奶茶?還是咖啡?”

言秋擺擺手:“不用了,昨晚睡夠了。我還自己帶水了呢。”

她說的是自己那已經放桌上的淳樸的保溫杯熱水。

言秋的水杯利用率都很高, 天熱時的塑料瓶也是用到顯舊了才換一個, 現在的保溫杯也是,雖然上回被混混摔出了一些痕跡, 她還是每天使用。

是不是說明,她是一個戀舊的人?或者說, 對于她選定的事物, 她就會堅持到底?

喻明希很滿意自己這個推測。

言秋忽然想到,喻明希不愛喝純水。

“嗯……點奶茶也行,你想喝哪家?”啊談個戀愛還是有點費神的。

這生硬的轉折, 喻明希哪想不到她的心思。

“你不需要就不點了。我喝包廂送的水就行,沒有那麽嬌氣。”

“哦……”

兩個人都感受到互相體諒的溫情,有溢于言表的愉悅。

他手繞她的馬尾玩。

言秋不白受着,手指去戳他的腰側。

嚯,好緊繃!

如果,按陳春蕾說的,體委都有六塊腹肌,那以喻明希的強度,肯定也有吧……

喻明希被她戳得,登時彈開了點,言秋的手還追過來,繼續戳。

喻明希躁得慌,一手把她雙手制住。

“還玩兒?”

言秋察覺到他霎時間散發的侵略性,見好就收,笑眯眯的:“不玩了。學習。”

“哼。”喻明希松開她。

兩人一左一右坐下。

終于可以開始學習了吧。

然而,言秋一坐下就發覺這個雙人沙發的弊端。

軟和是軟和了,但是對方的一丁點兒小動作她都能感覺到,軟墊和教室裏那些冰冷的木凳太不一樣了,沒坐多會兒就暖熱起來……救命,她甚至覺得喻明希的體溫沿着沙發傳到她這兒來了,她全身都熱了。

言秋趕緊把擱在邊上的保鮮盒打開蓋,放到兩人中間,假裝是一條分隔線,雖然兩人的腿和腿之間只隔着一條腿。

“吃。”她的介紹簡潔有力,并且自己抓了一顆丢嘴裏,大義凜然得像試毒。

“嗯。”對方的回應也幹脆利落。

言秋從一沓書本紙張裏抽出一份英語試卷。就從最容易入手的開始吧。

嗯……這份試卷确實比較容易。言秋寫得休閑,時不時撚一顆提子來吃,注意力在題目上,全是下意識的肢體反應。

而喻明希就發現有點折磨了。

他的注意力是斷節的,好容易弄完一題,她調整一下坐姿,小腿換個方向斜,膝蓋就直直沖他這邊來。

沒碰上,但感覺已然強烈,他好像鐵要被磁石吸過去。

再強行做了幾題,她開始撚果子吃。

紅提被她洗得幹淨,有晶瑩的水珠留在上面,她雙指輕摘,水珠就晃到了她手上,小小的、清脆的紅提被送到她口中。牙齒咬合,便迸濺出水果的清香和微澀。她随便在另一手背擦幹手指殘留的水珠。

反複幾次,她沒留意鬓邊的一绺頭發落到嘴邊,差點跟着提子一起卷進嘴裏。

有人幫她撥開了。

言秋一驚,像努力吹大的氣球被刺破。

她呆呆地轉過來,喻明希幫她把頭發勾到耳後,手指就留在那,輕輕滑動。

他喜歡玩她的頭發。

小小的包廂裏,空調暖風呼呼的,吹得言秋臉發燙。

視線又黏住,有什麽在坍塌,言秋問:“嗯?”

喻明希笑了笑,學她:“嗯。”

言秋也笑:“什麽啊?”

“你的葡萄好吃麽。”他的眼睛是矛盾的,薄而窄的雙眼皮和上揚的眼尾使他冷漠倨傲,可微勾的眼角和深邃的骨骼結構又賦予他幽深和一種隐秘的狂熱。

他在狂熱地望着她。

言秋喉嚨有些梗住,說出來的已經是輕而黏的氣音:“是提子!”

光線暗下來。

喻明希臉挨過來,好像在聞她唇邊的氣味,他的呼吸纏着她的。

“是麽。”他還在問。

明明身體沒有碰到,言秋都感覺到了他胸腔地震動,她不知哪裏開始發麻,但不服輸,發不出聲也硬撐着說:“是。”

近成這樣了,她也沒退一點兒。

喻明希就親了過去,緊貼着她被果汁浸潤的嘴唇蹭了蹭,輕輕一吮。

他抽離。

言秋呼吸。

他說:“還不錯。”

言秋沒什麽表情,目光移到桌面攤開的試卷上。試卷蒼白,扁平,沒有溫度。這一刻她提不起拿筆的欲望。

嘴唇在發麻,身體裏頭的血像在鍋裏被煮沸了,言秋懷疑,如果這時哪裏稍微破個口子,她的血液都會跳出來。

她的想法抽象起來,她的靈魂在湧動。

幹不了別的。

有沒有可能,任何事都是要做了、掌握了、不懸着了,才能安心。

她的思維集中到一個對策上。

她轉頭,看回近在咫尺的,健壯的、賞心悅目的、別扭而又直白的,她的男朋友。

言秋,親了他。

這個念頭閃出來,言秋兩只手就去抓住他領口的兩邊,把人揪過來狠狠親住。

這回沒發懵,言秋發現他的嘴巴比她想象中還軟,很好親。

言秋還在想着下一步探索,他竟別開了臉。

沒親夠,言秋抓着他衣服追過去。

喻明希坐直了,高高地昂起頭顱,言秋親不到。

他問:“你要親我,以什麽名義?”

好一個勝券在握。

釣了她半天,原來是想聽好話呢。

言秋牙癢癢,兩下把小皮鞋蹭脫掉,人爬到沙發上,手腳并用去逮他,張牙舞爪的。

喻明希笑,一邊抱她,一邊扭頭躲她。

言秋沒逮到軟乎的嘴唇,一下親在他臉頰,一下親在他耳邊,一下又親到他下巴,累了,洩氣了,不親了。

“男朋友不讓我親,沒意思,不談了。”

她作勢要起來,一把推開喻明希。

輪到他不讓了,寬大的手掌撫着她後頸,把她壓向自己。

言秋緊緊抱住他。

如願以償,反敗為勝。

在影視劇、文學作品裏見過多次相關的敘述與呈現,也不及親身體驗。他們深深地投入體溫和濕度的交換,吻得不太熟練,有時牙齒磕到,但是濡濕的舌頭碰到,就本能地知道要纏在一起膠着。

徹頭徹尾的親密。

喜歡這個人。

好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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